《以**人》纪雨尘

48、回国

　　有时候刻意的去回避和无视一个人。那他（她）身上原本耀眼的光芒，也会被你忽视和错过。与湛蓝的波涛为邻，和白色的沙滩为伴的一周济州岛之旅。让佳文再次注意到了艾心这个曾经与他相知相爱的女人。人真的很奇怪，即使跟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在相处了很久之后，你也能在他（她）的身上发现一些你以前没看到的东西。
　　两年印象的定义和曾经不好的记忆，是不那么容易改变的。于现在对佳文来说，只能说对艾心有了一些好感，不再那么抗拒和回避了。
　　一周后从温和湿润的美丽小岛回来，两个人的心情都格外的好。可不想打开家门时，却看到坐在沙发上一脸憔悴面容的方可。
　　方可看向两人勉强的笑笑，打了声招呼“回来了！”声音中略带着疲惫和沙哑。
　　细心如女人，艾心马上放下背包，关切的坐过来询问方可“小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方可苦笑着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佳文“佳文哥，程志结婚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吧？”
　　佳文抿着嘴唇推了一下眼镜，默然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方可的语气中没有责怪，只是充满了怅然。
　　佳文抬起眼看着方可“我当时问过他林童该怎么办，他说他会处理的好。所以，我想有些事情，对当事人来说，知道并不一定好！”
　　方可转过头，苦笑着点了点头“是啊！还是不知道的好！”
　　“你回国，就是为了林童的事情？”佳文这才恍然明白，原来方可真的是临时有事，才推掉自己的约会的。
　　方可默然的说“恩，可惜我去晚了。只看到了林童的一具尸体”说到这里方可苦笑着流出了眼泪。
　　“啊？”坐在一旁一直关切的看着方可的艾心，听完感觉很震惊。三个人这么相熟，她自然知道一些林童的事情。以前跟佳文在一起的时候，她也知道程志的花花公子心性。
　　佳文皱着眉，坐在了方可的对面。急切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程志那个王八蛋，他所谓的会处理好。就是，给童姐他们母子一个房子住，请两个佣人照顾他们。然后，欺骗童姐他去出差。结果，却跑去结婚。童姐在网络上看到了新闻，才知道他跟别人结婚了。程志那混蛋的母亲和妹妹更是过分。竟然，上门来抢孩子。童姐抱着孩子跑了出来。哭着给我打来电话，都怪我告诉了她，我确切到的时间。她在我到之前服毒自杀了！”方可哽咽的说完，闭着眼睛用力的吸了口气。
　　听完了方可的讲述，艾心的眉头蹙到了一起，愤恨的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通情理的家人呢！”
　　佳文什么也没有说，自责的用手托着额头叹着气。
　　方可嗤笑了一声“罪魁祸首还是程志那个混蛋。假如，不是他授意的话。他的家人也不会那么做的。童姐也是在跟他通过电话，听到他说了那些绝情的话之后才会轻生的！”
　　佳文抬眸看向方可“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的！”
　　方可垂下眼眸，轻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已经于事无补了！况且，这也是谁都不曾预料到的结果！”
　　“那，孩子呢？”艾心关切的问道。
　　“孩子的户口直在童姐的户口上，童姐在遗书里把孩子托付给了我，我现在已经是这孩子的法定监护人了”艾心听完轻点了下头。
　　佳文推了一下眼镜迟疑的问出“那程志知道吗？”
　　方可听完了佳文的话。突然觉得有些气恼，她无意迁怒于别人。努力的压下心头的怒火问了句“你是指孩子还是童姐的死？”
　　佳文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两样都问吧！”
　　方可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应该知道的，程志现在正在巴厘岛度蜜月呢！”方可叹了口气“像我们这些普通的小人物，每一天火葬厂里不知道要火化多少，除了至亲的亲人谁也不会去关心，谁也不会去过问。童姐的遗书里也交代了孩子要托付给我，我不会把孩子交给那个不负责任的混蛋的！”
　　听完了方可的话，佳文脱口而出“可是！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啊！”
　　“父亲？他配吗？孩子出生了以后的户口，他都没有允许上到他的户口上！”方可的情绪有些激动。
　　“他是很可恶，可孩子已经没有了母亲，不能让他再没有父亲啊！”艾心理智的劝解着方可。
　　“有那样的父亲还不如没有！”方可说完长呼了一口气，倔强把头转向一边。
　　“可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去照顾一个孩子啊？”艾心把手搭在方可的肩膀上，耐心的劝解着这个小妹妹。
　　“没关系的，我可以照顾好的。我这次回来就是办理手续的。反正学校的两年制课程已经全部结束了。我在国内已经找好了房子，保姆我也请好了，是以前看着我和童姐一起长大的老邻居。”
　　“你就决定这么瞒着程志，偷着把孩子带大？”佳文眯着眼直视着方可。
　　“对，这没什么难的。我现在的国籍已经换成了韩国籍。国籍上的名字也已经变成了南智恩。”方可冷笑了一下，才接着说“况且，我现在的这张脸，只要你和艾心姐不说的话，他们谁也不知道我是方可的！”
　　佳文一直看着方可，他感觉眼前的方可让他觉得有些陌生。也许是林童的死对方可的打击太大了吧！佳文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林童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是可以预示到的。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她会选择那么极端的方式！
　　“我从没想过，帮你做手术是为了帮你伪装起来！”佳文隐晦的说。
　　“我又何尝想到呢！”方可疲惫的靠在沙发上。
　　“小可，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吧！你才20多岁，带一个孩子不如你想象的那么轻松的。”艾心还是从理智的角度去开解方可。
　　“谢谢你艾心姐，这个决定我也是经过考虑才决定的。”听方可说的很坚定。艾心只能无奈的拍了拍方可的肩膀。
　　“艾心，你先去休息吧！我跟小可再好好谈谈！”听了佳文的话，艾心了然的点了点头“小可，我先进去休息了。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凡事还是往好的方面想吧！”
　　“恩，知道了！艾心姐！”方可看着艾心感激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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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文语重心长的对坐在对面的方可说“小可，我知道这次的事情，对你的打击很大。我也知道林童和你情同姐妹。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的怨恨也无法改变什么！我不希望看到一个充满怨恨的小可”。
　　方可木然的摇着头“不！你不清楚的。小时侯，结束那次露营回来。当我们俩看到家里变成一片废墟的时候，我们俩都傻掉了。好心的邻居告诉我们，我们俩的爸爸妈妈都在那场大火中丧命了。从那一刻起，我们两个就变成比那些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还要更亲近的人。你无法想象到我们俩，是怎么被那些亲戚推来让去的。最后，我们俩拿着父母单位留下的抚恤金。一起租了个小房子，街道每个月会给我们两个一些补助。再大一大的时候，童姐就开始边打工边上学了。我则负责家里的家务。现在，说起来好象很轻松。可你想不到，我们那时候到底有多苦。很多时候，一天只能吃一顿饭。穿的衣服都是邻居们送给我们的！”说到这里方可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从来不愿意去开启那段苦难的回忆。里面充满了苦涩和辛酸，可这一刻回忆起来。却觉得异常的珍贵，那是她和童姐一起艰难走过的日子，那是她们俩感情的最好证明。
　　佳文从茶几上的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了方可“这些事情，从来没听你提过的”
　　方可苦笑了一下，接过纸巾擦了擦脸“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还以为自己会忘记呢！原来还是记的那么清楚！”
　　“怎么会忘记呢！听了你的讲述，我都能感受到你们俩那段日子的艰辛！”佳文的眉目轻蹙着，是啊！他只知道，方可和林童都是孤儿，却从不知道她们有这样辛酸的过去。
　　方可抽泣了一下，把纸巾攥成团，抵在鼻子上，目光清冷的看着地板“所以，我是不会放过程志那个混蛋的。我要让他付出他该负的代价！”
　　“小可！我最担心的就是你这样！~我这样说，也许你会认为我是帮程志开脱责任。或者说是对死者不敬。可你想过了没有，在他们相处的过程中。任何人都能看出，程志的敷衍和冷漠。只是林童一直抱着幻想。”方可没有让佳文再说下去“好了！我不想听这些。你说这就是在帮他开脱。如果，他不给童姐幻想的机会。如果，他不游戏人间不负责任的让童姐怀孕的话。怎么会有今天呢？”方可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有些颤抖。
　　“小可你听我说！我也不能认同程志的做法。所以，我连他的婚礼都没有去参加。可我问过程志关于孩子的事情。那孩子并不是他想要的，是林童有心想要的！”佳文试图解释着，能让方可理智一些。
　　“故意？他还真的能说的出，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方可愤恨失控的骂道。
　　佳文蹙着眉看着坐在对面的方可，他能理解她。可真的不想看到，一直对什么事情都不计较的小可，会变成现在这样。看到这样的小可，让他觉得心痛。
　　方可把手里的纸巾丢进茶几旁的纸篓里，舒了口气“好了，佳文哥。谢谢你的劝告。也谢谢你对我的照顾，这么久以来，我都没有告诉过你。你是我长这么大，除了爸爸以外，对我最好的男人了！虽然，很抱歉。不能做你的女朋友，可我想做你的妹妹，做你最好的妹妹。请放心，我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的。程志他也应该付出一些相应的代价的。否则，就他的个性，不知道还要害多少女人的！”
　　佳文听了方可的这段话，始终沉默着。刚刚他提到了林童的一相情愿，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哎！勉强在一起的感情终究没有好的结局。他抿着嘴笑着起身走到方可面前“来，让我最后抱一下我的妹妹吧！”
　　方可站起身，很真诚的张开双臂。在佳文的怀抱里，虽然没有男欢女爱时，那种激烈的心跳感觉。可却有着不一样的安心和平静。让你暂时忘记了那些纷纷扰扰。在漫长的拥抱里，方可也在心里问自己，这么错过会不会后悔，答案是肯定的，不会的。因为这不是爱。
　　佳文抱着怀里的人，觉得她好象又瘦了一些。心疼之情大过男女之爱，哎！原来世上真有一种感情叫求不得！也许我们之间真的没有那种缘分吧！放下感情是很艰难的，但此刻佳文开始试着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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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南会长住所的书房里，南会长和方可相对而坐。
　　“真的考虑好要回去了？”南美颜初听到方可打来电话时，心里有一段时间很不舒服。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可以辅助自己的女儿。却没想到这么快竟要回国。可后来考虑了一下。现在，中国的投资环境那么好，不如借此来扩大TD公司的经营。
　　“恩”方可点了点头。
　　南会长叹了口气，嗔怪的说“哎！还指望你能在我身边帮帮我，孝顺孝顺我呢！谁成想这么快就跑了！”
　　方可愧疚的看着南美颜“妈！~~对不起！”
　　南美颜笑着摆了摆手“算了，那”南美颜把几打文件扔到了方可面前的桌子上“看一看吧！这次回去，在这几家公司里选出一家，做为咱们的合资公司”
　　方可拿过那些文件，每一个打文件，都写着一个公司的资料。方可不解的抬起头“为什么不直接在那边设分公司？”
　　南美颜笑着摇了摇头“直接设分公司投入太大，一年半载还不一定能见成效。找到一家好的合作公司就不同了，只要找对项目，投入资金，参与管理，这样事半功倍。见效快，收入也不见得会低！！”
　　方可了然的点了点头，大概的翻看着那些文件“顺天公司”的名头映入了眼中，总裁：韩本忠。方可的心被揪痛了一下，碰触到跟那个人有关系的东西时，还是会心痛啊！方可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接下来的几家公司，最引起方可注意的就是程志的那家科技公司了，最近进行了资金重组，名头已经换成了“志成科技”，总裁：程志。方可看着那个刺眼的名字，如梗在喉。挑出了三家公司，其中就包括韩叔叔的“顺天公司”和程志的“志成科技”。
　　把这三家公司的资料递到南会长面前“妈，就选这三家吧！”
　　南美颜拿过三家公司的资料，仔细的看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好，那就听你的吧！那我就派你做TD公司的中方代表。去这三家公司进行环境考察，我会把金助理派给你的！”
　　方可很诚恳的对南会长说“谢谢妈！能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努力做好的！”
　　南会长薄笑着颌首“好！那我就等着看你的成绩了！”
　　一周之后，方可带着金秀妍助理。做为TD公司的中方代表和韩国TD公司南美颜会长女儿南智恩的身份，出现在“志成科技”的会客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