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不良少年宠成小公主》刀魂尾生

30、骑自行车追也追不上

　　小李在教室门口遇到小D。
　　“李哥！”小D发出一声奇怪的抽气声。
　　小李正准备进教室，被小D拦下了。
　　“李哥，昨天你走了……老大很生气。”小D声音极轻地告诉他。
　　小李点了一下头：“知道。”
　　小李走进去，不良老大正翘着二郎腿，一只胳膊肘撑在桌上，三指扶着额角，另一只手捏着笔，在做数学卷子。
　　“老大。”小李走过去低下头。
　　不良老大一个眼神也没给他，只说：“滚。”

　　文化节之后最大的事情，就是末考。
　　随着期末考试的临近，学生们渐渐收了心，投入到复习中。
　　然后末考结束，各回各家。

　　小郝到家的时候正好是饭点，在小区门口碰到了提着食盒的妈妈。
　　他妈说：“我去给你爸送饭，锅里有饭菜，你吃完把琴练一下，我回来检查你有没有落下。”
　　他爸一旦投入到个什么东西里就会忘了吃饭，没人管他能把自己饿上两三天，他妈就是靠着给他爸送饭追到了他爸。
　　小郝回家吃了饭，收拾收拾，练了把琴，他妈回来检查了，还算满意，问他期末考试怎么样，又告诉他从明天开始几点要上什么课，把他一天时间排得见不着缝。
　　一开学，小郝逃也似的飞奔去了学校。

　　开学学生会换届，小A众望所归，接任了学生会长。落选的小郝有些失落，跟小A道了喜，并在颁布末考排名时领走了第一的名次。
　　小郝看小A看着排名很不甘心的样子，说：“要了学生会，还要全校第一，你不要太霸道了。”
　　“那是因为你忽然退出了。”小A说的是竞选学生会长的事。
　　“我没退出。”小郝说。
　　“你那样跟退出有区别吗？”小A说。
　　“我没退出。”小郝重申道，“我把我能做的都尽力做到最好了，如果认真说哪里失策的话，就是没有早点承认小李是我的朋友。”
　　小A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憋住了，把自己呛得咳了好一会儿，说：“我看你才是，要了那个谁，还要学生会，想得美噢。”
　　小郝脸上一热，正要辩驳，忽然听到隔壁班一阵热烈的骚动。
　　“超1班了！”隔壁班传来这样的声音。
　　1班的学生一看平均分，真的比2班少了0.5分。入学以来，2班首次超过了1班！1班的学生一看班级排名顿时脸都不好看了。

　　“我靠！”忽然有个人指着数学分数排名，“这不是8班的那个人吗！”
　　数学排名前10里赫然出现了一个叫王大壮的人，这是前所未有的现象，这所学校的人都知道，整个校园里只有一个王大壮，那就是8班的不良老大，这所学校最放肆的学生！

　　8班的王大壮，顶着不良少年头子的身份在学校里放肆数年，一朝认真学习，数学冲上年级前十，震惊了全校。
　　梅老师特别替他骄傲，夸了他好几句，夸得王大壮心花怒放，头扬得高高的，虽然勉强维持着不良老大的威势，其实脑袋后的小揪揪都雀跃了起来。
　　小李也特别替老大高兴，特别崇拜他老大，他走过去想说老大就是牛，但是不良老大看见他之后轻轻哼了一声，小李就知道老大不想看见他了。
　　小李就离开了教室。操场上一堆学生，是社团在招新。
　　学生会划了最明显的一块儿区域，很多新生围在那咨询和填写申请表。
　　小李去拿了一张填了，负责人冷汗涔涔地带他到面试的教室。
　　小李在教室里看到了小郝，小郝作为考官，和其他考官一起坐在一排桌子后面，见到他进来惊讶了一瞬，然后朝他笑了一下。
　　其他人就不像小郝那样欢迎他了，他们平时不敢管那群学生，今天小李居然在学生会招新的时候闯了进来，不知道要做什么，学生会的人都警惕地注意着小李。
　　“你想做什么？”小A作为学生会长也在，此时必须站出来。
　　“面试。”小李说。
　　“什么？”小A蹙眉看着他。他和小李一起出演了话剧，也算是比较熟了，可作为学生会的一方对那群学生依然有根深蒂固的敌对意识，打算话剧演完就撇清关系，没想到小李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他们学生会的地盘。
　　“我想进学生会。”小李说。
　　小A沉默片刻，想不明白小李进学生会的动机，心里已经认定小李是来砸场子的。但他是个力求公平的学生会长，面对小李还是说：“好，先把申请表给我。”
　　小A拿到小李的申请表，个人信息上是小李七扭八拐的狗爬体，表格还填得挺满。
　　小A实在看不清他写的什么，抬起头，问：“现在你回答几个问题。第一个，你为什么想加入学生会？”
　　“我就是想加入学生会。”小李拽拽地说。
　　“如果这就是你的回答，那你可以离开了，面试不通过。”小A宣布道。
　　“啊？这么严格啊。”小李说，“那我重新回答吧。让我想想。”
　　小李还真就认真想了起来。
　　其实他本来没想来面试的。他就是忽然想看看小郝，但是他走到学生会招新宣传的地方没有看见小郝，但是听到一个面试完了的学生在那边跟她的朋友透题，说到学生会长好帅，还有一个叫郝雪声的学长也好帅，都在面试的教室，就算被刷下来了看看帅哥也是赚了。小李就去要了张申请表填了，来面试的教室看小郝。
　　但要说临时起意也不算，因为从前他看到小郝戴着学生会的袖章在校门口站岗的时候就在想了，如果自己也是学生会的一员，站岗的时候是不是可以站在小郝旁边。
　　小李就想加入学生会了。他老大说做他的小弟就是要为所欲为，因此小李总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没问过自己理由。这是他多年来第一次想，为什么想做一件事。
　　小李很认真地想完了，看着小郝，回答：“因为，我想和他一起工作。”
　　“……”
　　“这样的回答也不行吧。”一个学生会干部说。
　　“当然不行。”
　　小李认真想了的回答反而把几个学生会干部给激怒了。
　　“不能让他加入学生会。”
　　“怎么可以让他进学生会。”
　　“首先态度就不行啊，这样的态度，要是进了学生会，还怎么管，更何况他还是……”
　　“可是，就因为他是……”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加入了对话，“我觉得也许这对学生会来说是一个机会。”
　　几个干部一看，说这话的不正是小郝。
　　本来小郝在学生会内部也是十分有威信的干部，但跟小李交好后，许多原本支持他的人都不信任他了，转而偏向了小A。小A跟小郝关系不好，他们就觉得还是小A厉害，早早就看清了小郝。
　　“郝雪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干部们见小郝居然公然替小李说话，都不满地看着他。
　　“小郝，你可是我们学生会的人，难道你觉得他这样的回答能通过？”
　　“不，我不是说立刻就让他通过，但我觉得我们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小郝目光炯炯地说。一个疯狂的想法在他脑海中酝酿。
　　“大家都知道我们学校最棘手的问题是什么，可是这个问题，我们学生会一直不去理会也不敢理会。但是如果小李加入了我们，也许有一天我们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至少，给了我们一个着手点。”
　　“你是说……”大家都被这个疯狂的想法震到了，“不可能，不可能的，你忘了学长是怎么跟我们说的了吗？这你都敢碰？整个学校都没有办法的事，你怎么敢想，我们学生会也不过是一群学生啊……”
　　“反正拒绝小李也是得罪他们，都有勇气拒绝小李了，为什么不干脆胆子更大点？”小郝怂恿道。
　　“小郝，你想冒险不要拉着我们一起！”有人急了，“谁不知道他是冲着你来的，最好的办法不就是你退出学生会。”
　　“……”忽然没有人出声了。
　　小郝在各个学生会成员的面上扫视一圈：“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不。”小A一出声，大家都松了口气，感觉小A特别能给人安全感。
　　“我也觉得这是个机会。”没想到小A说，“值得一试。”
　　看着小A眼底充满挑战欲的光芒，反对的人都有些绝望，他们只想着小A和小郝争锋相对一定不会由着小郝胡来，却忘记了小A也是个胆子很肥的男生，而且野心一点也不小，早就想对那群学生下手了。
　　“不过，大家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小A看向小郝，“小李跟着那些人横行霸道惯了，他现在的样子，让他加入学生会只会让我们学生会失去全校学生的信任，小郝，要让他加入学生会，你必须证明你能够看住他。”
　　“明白。”小郝志在必得一点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到时候大家依旧不同意，我会劝他放弃，或者我退出学生会。”

　　经过一番争取，最终学生会决定给小郝和小李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这一个月小郝能够让小李具备成为学生会成员的基本素质，再考虑让小李加入学生会。
　　这之后，小李需要记住并遵守校规，不能再打架，而且小李成绩太差了也不行，学生会不愿意收一个成绩垫底的学生来管理学校的其他学生，问题不大，小郝跟小李说，让他每天来找他补习。
　　小李欣然同意了。本来他每天都跟着他老大，现在他老大不想看见他了，原本喊他李哥的小弟们也因此不敢跟他玩了，小李每天都很无聊，能和小郝呆在一起，对他来说是意外之喜。
　　每天放学，小李就跟小郝去食堂吃饭，吃完饭就呆在食堂，跟小郝一人拿一张纸巾把他俩坐的桌子擦一遍，然后把书本铺开在桌面，在食堂叔叔阿姨收拾餐具的声音里搞学习。
　　然后在回去的路上，小郝就问他今天学了什么内容，要一条一条讲出来，讲不出来就提醒一遍再重新讲。
　　“有奖励吗？”全部答出来了小李就问小郝。
　　“有。”小郝说。
　　小郝第一天给了小李一条口香糖。
　　“怎么不是那个。”小李拿了口香糖说。
　　小郝当然知道小李想要什么。但小郝不想给。
　　“那你还给我。”小郝赶在小李剥包装纸前捏住了口香糖的一边。
　　“那我还是要这个。”小李把口香糖收到背后去了。已经拿到的东西，没有让人再拿回去的道理。
　　第二天小郝也不想给那个，小李伸手想要，小郝往他手心里放了个巧克力。
　　脆皮的，里面有榛果。很甜。
　　第三天小卖部甜筒买一送一，小郝分了他一个。
　　牛奶味很浓。
　　终于有一天小郝忘记准备小奖励了。手在口袋里搜了两遍没有搜出什么，小李讲全了，眼巴巴等着奖励。
　　“给我那个吧。”小李稍稍倾斜挨了挨小郝的上臂，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那么想要啊？”小郝侧头看他。
　　小李点头，盯着他，又点头。
　　“不给会怎样？”小郝有些苦恼地问。
　　“会渴死。”小李说。
　　“多喝水。”小郝说。
　　“没有用。”小李说，“要渴死了。”
　　“这么严重？”
　　小李点点头，挂在小郝身上嚎：“我要渴死啦~”
　　小郝走一步，小李就挂在他身上嚎一句：“我要渴死啦~”
　　这几天小李跟他越来越熟，行为也越来越放肆，竟然到了当众耍赖的地步。
　　小郝本可以狠心拒绝，他知道自己非要拒绝的话小李也不会把他怎样，但跟小李越来越熟之后小郝也越发放肆了，竟然由着自己把在脑子里盘旋的话说了出来。
　　“要是我说你离开8班，不要做你老大的小弟了，我就给你那个，你照不照做？”
　　小李从小郝身上离开了。
　　“我是不会背叛我老大的。”小李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小郝心道糟糕，把小李搞生气了。
　　小李一生气走得贼快，小郝追得气喘吁吁也追不上他，回忆起被小李的飞毛腿笼罩的恐惧，眼看小李就要不见了，这时附近一男一女两个学生走过来，像一对小情侣，男生推着自行车，甜蜜蜜地说要送女生回家。小郝脚步一拐，冲向那两个学生，那两个学生吓死了，看小郝朝他们冲过来，手臂上还戴着学生会的袖章，还以为小郝要抓他们早恋，两个学生脚都迈出去了正要跑。
　　没想到小郝跑过来把过自行车把手，说：“不好意思借用一下自行车校门口等我马上就还谢谢您!”
　　然后骑上他的自行车飞快地骑走了。
　　小李绕着学校跑了三四五六圈，小郝就骑着自行车追着小李饶了学校三四五六圈，小郝骑得腿都酸了，心想小李可真能跑的，他骑着自行车追都追得要虚脱。小郝又想自己骑着车的总不能追不上一个用腿跑的吧，咬咬牙又骑了半圈，实在骑不动了，差点连人带车撞树上。小郝从自行车上下来，坐到地上起不来，眼冒了一会儿金星。
　　他被人提着腋窝提起来，提着走。小郝一看小李还是仗义的，正一手提着他走，一手推着自行车。
　　“我错了，我乱说啥。”小郝回了点力气就把小李抓着了，说，“你揍我吧。”
　　“没手。”小李说。小郝和自行车把他两只手都占了。
　　“对了，得去校门口还车！”小郝说。
　　小李就把他提到校门口，看见那两个学生等在那里，帮小郝把自行车还给人家。等他俩还了自行车，小郝也差不多回血完毕了。
　　“有手了。”小郝说。
　　“嗯。”小李捏起拳头，把拳头捏得咔咔响。
　　小郝等揍等得有点怕，毕竟小李的铁拳真的挺有名的，怕得想闭上眼睛，又不想怕得太明显，要闭不闭要睁不睁的时候小李的手伸过来了。
　　小李的手伸过来捏了捏小郝的鼻子。
　　“猪。”小李让人吃惊地软软地说，“我不会打你的。”
　　小郝终于把眼睛睁舒坦了，被小李的称呼震到了：“小李，你是第一个叫我猪的。”
　　“一个骑自行车的追用腿跑的追到歇菜，不是猪是什么。”小李说着噗嗤一声笑出来。
　　“好吧。”小郝有点被伤到，但能使小李一笑，还是挺值的，小郝就躺平任嘲了，“你开心就好吧。”
　　“我小时候的时候被欺负，是老大帮我，教我怎么打回去。”小李忽然说，“不管你们怎么看他，他都是我老大。”
　　“原来是这样。”小李这么一说，不良老大的形象忽然高大了起来。小郝看着小李，小李目光发散，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你们都不知道，老大意味着什么。”小李说，“对我来说，老大就像是英雄一样。”小李顿了顿，然后像是在立下誓言一样庄重地说：“我绝对不会背叛我老大。”
　　小李一下子把小郝搞愧疚了：“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他只知道小李很听他老大的话，却不知道他老大在小李心中是这样一个英雄的形象，想到自己竟然劝人不做小弟，难怪小李气得不行。
　　小李本来就不生小郝的气了，一看小郝后悔的样子，还有点想笑。
　　“我知道你们学生会很多讨厌我们。当然。不止学生会。但你是特别的，老大是我的英雄，我也很想让你不那么讨厌他。”小李说，“你告诉我你的秘密，我也告诉你我和我老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