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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接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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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殷脸上少见地出现慌乱神色,但很快掩饰住,他不敢再看聂铎,对着门外道:“进来。”
得到允许叶彦才敢推开房门走来进来,在来的路上他已经知道江风年被打入牢中,也基本能猜出太子殿下为什么叫他来,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
在进门的瞬间他疑惑了,他感到一股微妙的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氛围,这个氛围告诉他,他好像并不受欢迎,尤其是殿下身旁的聂统领,看他的眼神似乎更不友好了。
他不敢多说话,治好低下头等着太子殿下发话。
凤殷深呼了口气,道:“想必你已经知道孤为何叫你前来。”
他道了声是。
凤殷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叫叶彦来,本想好好训他一顿,他虽向自己暗示了漓江灾民的情况,但并未明说,若不是他命羽行军及时查查明情况,那些灾民恐怕真的要冻死了。
可是方才的事情弄的他心里很乱,已经没了训人的心思,只道:“那孤便不多解释了,现在漓江没有主事的人,你便先暂代知府一职主持赈灾之事,至于之后的事情,待孤回宫后禀明父皇,等待父皇处置。”
“是。”叶彦欣然领命,谢过凤殷后就下去了。
此时房内又只剩下他和聂铎两个人。
凤殷又是一阵头疼,根本不敢直视聂铎,他就不该让叶彦这么快下去,现在弄得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就在他发愁的时候,聂铎先一步打破了沉默:“卑职也告退了。”
凤殷终于能够松口气,幸亏聂铎主动越过了方才的事,否则他真不知如何解释,毕竟那可是他主动的。
他挥了挥手让聂铎下去了。
出了凤殷的房门,聂铎走到树影婆娑处,叫来王勤:“今日|你做得很好。”正是王勤通知了他凤殷生气的事情,他才能及时赶到。
王勤低头道:“这是卑职该做的。”虽然聂统领命他上报太子殿下的举动十分奇怪,但身为部下他还是照做了。
聂铎嗯了声:“一会去领赏。”
“啊?”王勤受宠若惊,羽行军赏罚可是极为严格的,聂统领则更为严格,他好像并没有做什么需要赏赐的事情吧?
或是察觉到他的疑惑,聂铎道:“给你赏便领着,以后叶彦若来找太子殿下也及时向我禀告。”
“是。”王勤不敢多问。
……
又过了几日,漓江那些受灾的灾民已经得到安置,灾情被彻底控制住。
看着羽行军上报的情况,凤殷不住地点头,这个叶彦果然十分有能力,短短几日就把事情办得如此漂亮。
不知不觉到了元宵夜,叶彦如往日一般向凤殷禀报漓江的政事,禀报结束后却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道:“漓江制灯有数百年历史,远近闻名,今日元宵特地解了宵禁举办灯会,太子殿下若有兴趣的话,可以到灯会上逛逛。
“漓江自然是比不上凤阳都城的繁华,但灯会还是值得一看的,而且太子殿下也忙了这些时日,何不趁这个机会好好体会体会漓江风情?”
他这一说还真勾起了凤殷的兴趣,当即做下决定:“也好,孤正想看看漓江城,今日|你也在,就一同随行吧。”
出门自然不能穿的和驿馆中一样,一直在旁边安静候着的福宝立马拿来了日常穿的衣服给凤殷换上。
在出门的时候凤殷又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着身后浩浩荡荡的十几人道:“只留两三个人跟着就可以,其他的都回去。”这么多人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这……”带头的羽行军十分为难,太子殿下万金之躯,若因护卫不周出了什么差池,他们谁也担待不起,可若违背太子殿下的命令……
就在他为难的时候,聂铎从外面走了进来:“你们都退下吧,由我护卫太子殿下。”
听到聂铎声音凤殷的面色一僵,这几日聂铎很少出现在驿馆,所以那晚的事情他都快忘记了,现在聂铎突然出现又让他想了起来。
带头的羽行军却是露出喜色,高兴道:“是。”他只留了两个人跟着,便带着其他人回去了。
凤殷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可他也不好说什么,若非不让聂铎跟着,倒让人怀疑他和聂铎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只好道:“走吧。”
在叶彦的带领下,他们朝着人流最多的灯会一条街走去,经过连接两条街的最高的那条桥的时候,整条街都纳入眼中,灯火辉煌,人流攒动,一扫之前荒凉,凤殷不禁驻足观望。
桥头有两个小孩子相携走来,凤殷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他们脸上,这两个小孩的脸好熟悉,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叶彦本就在时刻注意着见他的表情,见他对着两个小孩感兴趣,赶紧道:“这两个孩子是受灾的百姓,前些日子被赶出城外现在接了回来,今日元宵佳节,卑职特放了灾民出来观灯。”
灾民?凤殷的脑袋又疼了一下,恍然间突然明白,那日他脑子中闪过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是漓江灾民被烧死的情形,那么多人脸中有两个就是眼前的孩子。
叶彦又道:“其他灾民也都在不远处。”
他顺着叶彦指的方向看去,一张张脸果然是那段记忆中的人一样,他们都活了下来。
这一瞬间,那个一直隐藏在他内心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他看了聂铎一眼,他和聂铎也肯定捏转结局吧。
他心中畅然,抬头望向更远处,看到有一处人最多最热闹,便问叶彦:“那里如此多的人是在做什么?”
叶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解释道:“应该是在猜灯谜,漓江城中一直有年轻男女以灯定情的说法,所以每年灯会猜灯谜的人最多。”
凤殷笑着说:“那去那里!”今日不想别的,只为好好玩一场。
他说罢就快步走去,叶彦和聂铎紧跟上。
拨开重重人群他到了最前面,只听摊主在喊着:“猜灯谜送花灯喽!猜灯谜送花灯喽!猜中了就送,猜不中花钱买下!”
摊上的灯笼个个精致,价值不菲,所以围观的人多,真正参与并没有几个,摊主眼尖,看出凤殷是个有钱的,拉着他道:“这位公子要不要猜灯谜,猜中了就送给你,您挑一个?”
灯笼的造型精致漂亮,流光溢彩,竟没有一个是重样的,凤殷一眼相中最中间最上面那个:“给我拿那个。”
摊主笑成了一朵花,忙不迭摘下送到他手中:“公子真是好眼光,这可是我摊上最漂亮最贵的一个灯笼,不过这个灯谜也是最难的,您若猜不中可就要花二十两银子买下了。”
即便是最落魄的时候凤殷也没有为二十两发过愁,道:“若猜不出自然少不了你的二十两银子。”
只见灯笼下面挂着一张红纸写着谜面,谜面下又挂着一个锦囊,写着谜底。
凤殷掀开红纸,只见谜面写道:已觉春心动。
他的眉间不自觉蹙起,这猜谜无非就是拆字解字,可这个谜面无论如何拆解都组不成一个字,他想了半天都没有答案。
摊主见他为难更高兴了,催促道:“可只有一刻钟的解题时间,您可要快点了。”
眼看着时间要到了,凤殷仍是没有头绪,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一直沉默地跟在他身后的聂铎道:“是情字,多情却被无情恼的情。”是附在他耳边说的,声音极小,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到。
凤殷惊了一下,没想到聂铎会距离他这么近,近到他可以感觉到聂铎的呼吸。
他的喉结滚了滚,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耳朵有些发红,虽然不明白聂铎会说是这个字,但他还是按照聂铎的提示说了。
摊主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锦囊,竟真的是“情”字,十分不舍地把灯笼给了凤殷。
见凤殷真的赢到了灯笼,围观的人都来了兴致,一个个争抢着向前,把聂铎和凤殷都挤了出来。
凤殷提着灯笼,照亮了脚下的路,他停在街角安静的树下,问聂铎:“为何是情字?”无论如何他都解不出这个字。
灯笼光照着聂铎的脸,闪闪烁烁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他道:“已觉春心动,动的除了情还能有什么?”
原来如此。
凤殷无言,片刻后将手中的灯笼递给聂铎:“灯谜是你猜出来的,这只灯笼也理应是你的,给你。”
聂铎没有接灯笼,只是看着凤殷道:“这只灯笼是为殿下赢的。”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在嘈杂的市场里依旧清晰。
他解下灯笼上的香囊,展开带有谜底情字的红纸,说:“我只要殿下把这个情字送我便可。”
一瞬间,凤殷脑中似有风呼啸而过,他自然明白聂铎说的肯定不止是这张纸上的情字。
他顿时无措,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希望有人出现打断现在的情形,然而不知何时叶彦和那两个羽行军已经走散,四周只余他和聂铎。
他的眼睑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叶彦的声音,他如抓到救命稻草,便要开口喊人,聂铎却一把捂住他的嘴,带着他飞速躲入漆黑的深巷。
他挣扎,但没有任何的作用,只能任由聂铎将他堵在巷子最深的角落,灯笼是深巷里唯一的光。
聂铎又问了一遍,这一次换了一个问法,但也更加的直白:“这只灯笼是为了殿下而赢的,那殿下是否愿意接受我的情?”
凤殷始终沉默着,活了几十年,他做过阶下囚,做过至高无上的皇帝,什么都经历过了,唯独没有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
他不是不回答聂铎,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聂铎距离他很近,说话的声音就在他耳边:“殿下,您为什么要回避呢?”
回避?他在回避聂铎的问题吗?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被聂铎按住了嘴巴,他说:“殿下不需要说话,您若接受我的情只需接下这只灯笼,如何?”此时灯笼又回到了聂铎手中,距离他的手只有一拳的距离。
灯笼里的光闪闪烁烁,红色的灯笼纸上是一个个动人心弦的爱情故事,他知道在漓江城中有以灯定情的说法。
他终于抬头看向聂铎,聂铎也在看着他,聂铎的眼神是那么的深,深得可以将他溺死在其中。
下一刻他伸手接住了灯笼。
几乎同一时间,聂铎将他的身体紧紧抵在墙上,眼睛如鹰般盯着他,似乎要将他吞食殆尽,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聂铎便吻了上来。
这个吻霸道而窒息,他的手被聂铎高高举过头顶,毫无反抗能力,只能任其无尽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