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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仙鹤道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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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沉阳连打了几个喷嚏,走出殿门,萝卜已经在雪地里愉快的玩耍,太华山的清气浓厚比天墉城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惹得众多妖物对太华山虎视眈眈。对于一株草精来说,清气是滋润的土壤,只是这里的气候太过严寒。
从没把修道当做必要的江沉阳,这回破天荒的打坐练起功来,紫胤真人的功法也是第头一回用心去练。岁月催人老,妖魔能长命千年万年,凡人的寿命却短短数十载。江沉阳倒不是因为怕死怕老,只是想有时间去等待,等待小焱再次出现他面前。
修道的岁月,平淡也无趣,那些荡气回肠也没有在江沉阳的日子里出现,每日除了练功打坐,就是看看风景,逗逗萝卜,喂喂仙鹤。以前的那只吃肉的仙鹤,在没人暴打它也就厚颜无耻的找着江沉阳讨要食物。
日子天天过,久而久之江沉阳在太华山也算称得上名号的人物,更在太华众多弟子里有个响亮的称号“仙鹤道人”。
清晨,连绵不绝的山峦雪峰,晨光下显的格外的明媚动人。刚入太华山的弟子们有一门必修课就是御剑飞行,驾驭着光亮的飞剑是何等的有趣又威风,才从家乡入太华门下,只能是羡慕到垂涎欲滴,看着师兄师姐们从头顶上掠过,那个嫉妒恨啊。
当一把万丈蓝光飞剑飞过,立即引的众多弟子们的喧哗。
“哇——,好厉害,那人是谁?”
有人认出御剑的道人,道:“那是诀微长老……”
仙人的剑都是神器,诀微长老曾一人一剑对战大妖温留,在太华山成了传说,如今看到真人,怎么不叫这些刚入门的弟子激动,欢呼的劲头还没过,又见一人从雪峰顶上掠过。
这一看却是吓一跳,从雪峰顶飞跃而去的人竟是个没有御剑,那人身法奇特,不但能凌空飞跃脚下还幻化出一只仙鹤,更妙的是那人的身后还跟着一只肥胖的真仙鹤。
如此奇景,又叫一帮弟子们喧闹不已。
“那人又是谁,怎的好生奇怪!”
“别看了,等入门考试过后,你们都有机会拜入几位长老真人的门下,比如诀微长老,或者南熏真人,只是刚才的那位你们就别瞎想了。”
“为何?”还真有人动了心思。
“听说那道人最擅长的就是喂养仙鹤,你们的志向不会只为了养养仙鹤吧!”
“可是,我怎么觉得——”
“好了,那位鹤道人只是个暂住本门的外客,难不成你真动了心思?”
“原来如此——”
太华山每一次新入门弟子,“仙鹤道人”的事迹便在这些弟子们广为流传。当众弟子们各个都投入名师门下,“仙鹤道人”也就被忘得一干二净。
江沉阳在太华山住的悠闲自得,喂养仙鹤一事却是冤枉了他,每年一到徒弟的生日,他总要弄出一盘红烧肉,烧肉黎重焱自然是吃不到,于是江沉阳就把肉放在太华秘境门口,喂了仙鹤。一年又一年日子久了,每当那些肥的流油的仙鹤出现在太华山众弟子面前,“仙鹤道长”养“肥鹤”一事就按在江沉阳的头顶上。
江沉阳喜欢一个人悠闲自在,在太华山也交结了几位好友,除了清樾,清和真人也算一个,在江沉阳的印象里,清和真人就是一位妙人。对于清和真人身上的寒毒,就因为当年那一场秘境之故断了几日的疗程,寒毒虽是解了但怕畏寒怕冷的毛病却没有根除,江沉阳多多少少对这位清和真人存了些许歉意。
翠微亭离着清虚殿只隔着一座雪山,江沉阳到时亭子里已有一位道人,见着这位道人江沉阳不由得嘴角一抽。
亭子里,道人身披一件貂毛披肩,坐在石桌旁优雅的往一只青瓷杯倒酒。江沉阳知道那是酒而不是茶,是因为隔得老远就闻到酒香味迎面扑鼻了。
“我倒是谁在这儿偷喝酒,原来是诀微长老!”江沉阳笑道。
“原来是鹤道人,怎么不去喂你的仙鹤,跑这里来!”
两人相处久了,清和真人的“毒嘴”江沉阳不知领教了多少回。今日又是个选秀选徒之日。江沉阳听人说起,赤霞真人已经要各位长老,真人,广收弟子,尤其是诀微长老已被赤霞真人点名了两次。
在太华山几十年,江沉阳就从没见过清和收过任何一位弟子,就像是紫胤真人说的机缘未到吧。
“今日是选弟子的好日子,怎么光在这里喝酒,就不过去看看?”江沉阳也不想输掉嘴上的功夫。
“徒弟啊,麻烦……”清和一杯酒喝完,歪头看了一眼江沉阳道:“要是收徒不慎,是大麻烦!”
江沉阳哪有听不到玄外之音,心里可是一百个鄙夷,暗道“你早晚也得收个麻烦的徒弟。”当下摇头便转移话题,说了另外一件事。
“我几日后要离开太华山,清虚殿就有劳真人。”
江沉阳一句话,清和就马上酒也不喝了,奇道:“是何事,可是回天墉城!”
江沉阳在太华山一待就是二十年,从未见离开,今日突然说出要离开太华山,清和当然不免想到他这是要回天墉城。
江沉阳摇头,从空间现出一颗湛蓝色的珠子说道“这颗凝水珠关着一只小鲛人,我想把这小鲛带回东海,好让她回了家。”
凝水珠在江沉阳身上二十年,里面的小鲛人却依然保持着当初小女孩的模样。
清和瞧着珠子里面的小鲛人肃然道:“既是妖物,何不把她关入太华秘境,也省的如此麻烦。”
江沉阳听此一说,真想来一句“呵呵”,太华山的仙人都是如此不通人情,不论好妖坏妖统统往太华秘境里送,当然是以除魔卫道,维护人间。
江沉阳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她既没成年,又未犯错,何苦为难她。”
既然让清和看见小鲛人,江沉阳也有他的打算,一屁股坐在清和的对面,把凝水珠放在石桌上道:“她叫红凌,如若真人以后见着她,请看在我的面子放过她一次。”
江沉阳如今脸皮厚了,而且这种话他今日说了三回,除了清和,清樾还有南熏真人,想起另外两人的表现,江沉阳就觉得自己挺腹黑的。
清和提起酒杯,半天才放下,又自顾自己喝上。江沉阳知道这是应允了他的请求。
离开太华山去东海,在江沉阳的计算里,御剑来回一趟最多五日,御剑飞行两日后便到了东海之滨,脚踩飞剑在波涛汹涌的海上放出小鲛人,江沉阳还真有那么点不舍。
小鲛人出了凝水珠,浮在海面上望着江沉阳竟两眼的泪水化成了珠。
“去吧,回到你家人身边……”
小鲛人对着江沉阳摆尾三次,最后潜入了深海中。
看着小鲛人回到海里,江沉阳难免有些惆怅,真是往事随风啊!
办完了正事,便是赶回太华山,途中的风光再好也不及心中的焦虑,就像是太华山有人在等着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