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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一副古画耗时耗力,自那天以后,庄立群没有再约她出去,只是会时不时发个问候短信,提醒她降温加衣、下雨带伞之类的小事。
纪光凝拿不准他究竟是真的工作太忙,还是心机地想要若即若离地吊自己胃口,忍了一周后,终于忍不住,心说自己就去御花园逛逛,遇不遇得见全看缘分。
然而,这天她走出校门没多久,就隐约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因着学校位置偏僻,走到地铁的一路上都人烟稀少,纪光凝加快步伐,眼见远处的地铁口已经显现出来,身后的人也还有一段距离,她心神一松,却在下一秒闻到一阵诡异的味道,身体一软,直直地倒了下去。
她努力睁大眼看向跑过来会合的瘦削青年,脑中最后一个念头停留在“团伙作案”的概念上,便沉沉地晕了过去。
醒来时,纪光凝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废弃的厂房内。她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一个一穷二白的大学生也会遇见这种事,便认出眼前盯着自己的人,竟是曾经在古玩市场卖成化斗彩鸡缸杯的青年!
“你醒了……给你男朋友打电话,让他带故宫藏品的真迹出来换你。他是搞修复的,应该能接触到一些珍品吧。”青年脸色一沉,一指站在他身后的男人,“我哥们儿可是懂行的,让他别拿假货来忽悠我们。”
纪光凝完全无法反抗,被扳着手指解锁了屏幕,在电话接通后,又被歹徒地照身上的脆弱处狠狠击打,发出痛呼。
电波那头的庄立群在最初的慌乱紧张过后,很快镇定下来,和他们谈见面的时间地点。
“光凝,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他柔声安慰,遂又冷硬地对歹徒道:“别再伤害她,如果她有什么事,我保证你们什么都拿不到,还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有人质在手,歹徒们并未在意他的威胁,挂掉电话之后还阴测测地笑了两声,说:“你要怪就怪自己认识了一个搞古玩的吧。没办法,我们老大得知鸡缸杯的消息被行内人知道了,发了大脾气,要我们将功赎罪。如果不带点东西回去,还真没办法交差。”
纪光凝立刻意识到这是一群亡命之徒,外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守着,庄立群应该不会傻到真的不报警吧?
然而她现在着急也没用,只能度秒如年地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庄立群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厂房门口。纪光凝见他独自一人,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他却只是投来一个安抚的眼神,把画递给歹徒检验。
变故发生在短短一瞬之间,随着外面的枪声响起,庄立群凭着歹徒验画时和纪光凝拉开的距离,以及他们被枪声短暂吸引的空当,一个利落的滚地,给外面的狙击手留出视线。
等到纪光凝回过神来,两个歹徒已双双倒地,后面冲进来的帮手也陆续陷入围剿。
纪光凝如释重负,在庄立群替她解开绳子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沾血的画作,紧张地问:“那画不是真的吧?”
庄立群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还有心情管画!知不知道你差点没命!”
她没底气地低下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着急的叫喊:“庄老先生,您慢点,立群他没事的!”
纪光凝一愣。庄立群的老师,也姓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