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三十一 ...
-
“你要谈什么？”别告诉她是要玩知心大哥哥的游戏，她会笑场的。走过去站在他身前，风弯身问。
“唔……说起来还真是有太多了啊。认识一对不良少年，经常跟人打架，企图勾搭未成年少年，随便向别人告白……”掰着手指数了数，L在计较着从哪件事开始谈起。
“喂喂，告白什么的不是真的好不好！那是因为keroro啦……”风挂着一头汗，不禁为自己申诉。
“嗯，我知道，keroro说了。我记得，”顿了下，拿过冰淇淋大口咬着的人漫不经心地道，“你好像只有一个姐姐。”
“啊……”这个世界的话，是的。面对这个世界最重要的朋友，风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沉默了半响，L吃完冰淇淋舔舔手指，以陈述事实的语气告诉她，“你昏迷的时候叫了78句‘大哥’。”
风的瞳孔微睁，手指下意识地缠在一起，心底泛起一丝的抽痛。原来有些记忆，不刻意忆起不代表遗忘。那些温暖，她始终封印在心底，努力不去接触，却只是更加的想念。
抬头望进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眸子，风张了张口，想说话却被对方忽然的拥抱打断。
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的人就这样抱着她，双手箍在她腰背，脖子边的发质比想象中柔软，空气中有属于他的干爽气息。
“抱歉，”埋在她肩窝的声音有点低沉，“我好像让你难受了。”
安静了一下，风伸手回抱，拍了拍，打算把一切都告诉他，“不……呐，L，我其实……”
腰间忽然被加重力度，风只觉得有刹那的晕眩。
“风，”一贯淡然的声调有了明显的波动，“跟我在一起吧。”
风的眸子微睁了下，心跳忽然乱了一拍，声音仿佛被锁，说不出话。时间宛若停滞了，两人就这样安静地相拥着，直到风清脆的嗓音打破这不明的氛围。
“不行啊。”
话音刚落，风就感到抱着她的怀抱紧了紧，忙抛开胡乱的想法把话说完，“我在日本还有好多烂摊子啊，就这样跑了的话会被诅咒的……”
粗目还没送回去，打工的店没请假，dololo的绝技没学完，灰的事不知道后来怎样……最重要的是，日本才是她回家的终点。把‘跟我在一起’=‘跟我一起留在英国’的风在心中清点了自己在日本的摊子数目，忽然有点很累的感觉。惹祸不少啊……
颈边的人忽然叹了口气，松开她。
“我说的，不是这种一起。”微凉的手指划过风带着疑惑的脸，L的声音里有点无奈，“是这样的一起。”
话犹在耳边，风只看到眼前的脸忽然放大，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挺柔软……
灵巧的舌打开毫无防备的牙关，长驱直入，带着香甜的冰淇淋冷意。风慢半拍地想退后，脑后的力度却反把她往前推，空气仿佛被抽走，抱着他腰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放开还是该……
他……他……他……
“嗯……”歪头看了看女孩呆呆的表情和有些急促的呼吸，L想了想，“本来不打算给你考虑的机会，不过你看起来很需要时间。就给你一分钟吧。”
放开风，L走向门口，打开门，面无表情地对门外的人说，“需要给你们偷听器吗？”
“kero——”被抱着的keroro石化。
“呵呵，要蛋糕吗？”渡面容和蔼地举了举手中的碟子，一派从容。
没有说话，L径自回身，却见房间里早已经没有那道纤细的身影。
“果然……”搔搔发，L略带深意，“不该给她时间的。”
……………… ……………… …………………………
对着医生有这种行为不可耻，但风真的从没想过有一天对着个不够自己打的人还会做‘落荒而逃’这样挫的事情！
慌不择路地跃出大宅，体力没恢复的人差点被公园里的草丛拌倒，随遇而安的风也便就这样坐在草丛里努力平定那颗如同万马齐奔的玻璃心。火热的感觉一阵阵从脖子往脸上涌，指尖下意识地抚上唇……
“噢——”风挫败地低叫，“糟了……”
这种时候，她她她……她居然只有‘他的技术真好’和‘为什么这么好’这两个念头……完了！她真的完了！
“清醒点啊，风，你可是要回家的……不是来勾搭大神的！”拍拍脸，风努力告诫自己别花痴，“都让你别老靠别人帮忙，现在好了，居然有那么一刹那就这样赖他的想法，太没出息了……”
动漫世界帅哥王子遍地都是，风一直以来都把遇到的人看成过客，是动漫里的真人版COSPLAY，哪怕是当年第一次到日本遇到的那个人，但……唯有三人是例外。偏偏，L就是其中一个……
被压在腿下的背包挪动了下，粗目奋力爬了出来，豆子眼对上风爆红的脸。
“你给我说，你说你什么都没看到！”一把抓起粗目的披风，风恶狠狠地命令。
挥着镰刀戳了戳风的手指，在她吃痛松开的时候以拉风的姿态落地，斜睨着瞪着它的人，唔了几声。
“什么叫做接受现实啊！”风怒了，“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
歪了歪头，粗目把残酷的事实告诉她。
“你说……”风呆了，整个人呈现石化的趋势，“他什么都……知道？”
这个世界有没有再玄幻点？
以悲催的45°望天，风于心中呐喊。
……………… ……………… ……………………
“好饿啊……”抱着肚子蹲在街角望着对面面包店的风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期待地望着每个进入又走出的人们，却得不到一个能接触她脑电波的人回应，“为什么没人可怜无饭可吃的外国小女孩？”
没吃午饭就跑了出来，到现在都不敢回家的风身上除了粗目，连一个硬币也没有……“小粗，英国人不是很绅士的？怎么忍心让无辜的弱质女子挨饿啊……”
粗目被压在她下巴下没空回答，蹲着画圈圈的风郁闷了。
还没从灰暗情绪中恢复，风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迫近，没等她抬头，就被狠撞在地上，差点把粗目扔了出马路。
“痛！”以手掌撑地稳住身势不意扯痛伤口的风皱了眉，冷冷地瞟向倒在她身边的男孩，“你走路不看……”
“在那边！”没等风说完，几个黑衣男子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发现了目标跑了过来。
黑衣人？黑手党？对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没好感的风顿了顿，扭头，看到一双冷静的眸子，隐藏在过长的银白刘海下。对头发花白的人没法生厌，风迅速地爬起来，抄起粗目，顺手拉起呆在地上的人就跑。
“快跑啊，你还等着被人抓啊！”没见过呆着一张脸等死的笨蛋，风暗骂。经验丰富地拉着人往人群里窜，顺利离开了与黑衣人的距离。
“不行……我跑不动了。”手边的拖力越来越重，风听到了一个变声期怪异的嗓音没什么波澜地响起，带着略急促的喘气。
感觉体力也过快消耗的风当机立断，拉着人钻进附近公园的草丛。
“快，他们往那边跑去了。”
杂乱的脚步声从身边经过，风手一收，弯身把小男孩护进怀里，警惕地注意不让二人被发现。直到脚步声远去一会，确定黑衣人不会回来，风才直起身，对男孩道，“没事了……”
一低头，就望进一双过分平静的眸子，风有那么一刹那觉得眼熟，不由得仔细观察起来。头发有点过长，身上的衣服比较宽大显得人很瘦小，表情无口，她之前应该没见过。只是那双眸子，有点熟悉……
少年对风的注视没有任何反应，直直地望回去，仿佛在探究着什么。
“喂，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说谢谢吗？”收回视线的风昂起下巴，挑眉道。
“……”少年歪头，想了想，淡淡地开口，“谢谢。”
“很好，”风满意地点点头，“我很少见义勇为的，所以……”
摊开手，手心往上。
“报酬，不用多，够买面包就好了。”见对方是孩子，风也就不好意思所要过多了。挂在风肩头的粗目很想扶额捂眼，却怕被人瞧出异样——这人连孩子都勒索！
“……”少年明显一愣，沉默半响才回了句，“我没带钱。”
“……”风一窒，指控道，“你出门被追杀还居然不带钱？”意料不到的口吻。
“我不知道要带钱出门。”少年理所当然地道，“而且被追杀和有没有带钱没有必然的联系。”
“明白，拜拜。”午饭继续没着落，终于明白闪灵二人组痛苦的风干脆地起身走人，却在转身那瞬感到衣角被拉。回过头，面无表情地道，“我也没钱。”
此话一出，被风抱着少年看不到的粗目忍不住以爪子捂眼，看不下去了。
“……”少年默了，低低地开口，“我不认得路。”
风泪了，难得见义勇为一次，回报居然是个包袱？还是个没常识出门不带钱的笨蛋……
……………… ……………… …………………………
“好饿啊……”
依旧是那个街角，依旧是面包店的对面，只是这回，抱腿蹲着的女孩身边多了个同样抱腿蹲着的白发少年。
“在这里坐到死也不可能吃到面包吧。”少年淡淡地陈述事实。
“我知道啊……”风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不知道？回一个鄙夷的眼神，“我在想办法赚钱啊。”
“想到了吗？”少年问。
“还没，你呢？”风回问。
“我没一个人赚过钱。”少年表示自己也无奈。
继续坐在风肩头装布偶的粗目对这两人没期待地目不斜视，幸好它不吃饭也饿不死……不对，它本来就是死神。
“啊……”原本就没指望过的风其实很想让这个老蹲着大概骨质疏松的少年往地上一趟，她再滴几滴泪飙一下演技，看看会不会有人赏识放几个硬币。不过这个想法被少年沉静中带着鄙视的眼神打消了。视线从面包移到街上，最后落在街头弹吉他的艺人身上。
拽着少年跑了过去，风以一个带着自闭弟弟流落街头的可怜姐姐的身份，加上刻意软糯的萝莉音骗来了街头艺人的伴奏。在少年拒绝同伙的目光中让面包店的中国小女孩慷慨出借铃铛，轻咳两声的风扬起灿烂笑容，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唱起了童谣。
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w, way up high.
there's a land that i heard of once in a lullaby.
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w, skies are blue.
and the dreams that you dare to dream
really do come true.
纯净，轻柔，甜美。
女孩的嗓音好像有着令人无比安心的力量，吟唱着流传甚广的动人歌谣。那声音像拂过竹林的清风，如拍打沙滩的海浪，仿佛芬芳山谷的花最初绽放的瞬间。午后的阳光穿过云层，如光柱般落在女孩身上，灿烂如向日葵的笑容在光芒中朦胧，让这个午后的街道格外的宁静。一下一下的铃声带着顽皮的笑意，散落在街道的每一个角落，让路过的人不经意驻足，聆听那歌声。
少年坐在风身后的地上，望着那个在阳光中有点朦胧的背影，无波动的眼底凝聚着深沉的探究。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三十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