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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爱为何 ...

  •   “闭嘴!”齐群轲突然勃然大怒,提剑劈向卓不归。

      卓不归知道自己神剑门此行定然不会有什么结果,可是他忍不住,难道是因为剑法突破,以至于让自己有了无比的自信?

      或许是,或许不是,齐群轲已经娶妻生子,他与自己是绝对没有结果的,可是自己不甘心,只是见到了齐群轲又如何?不过是徒增伤悲、失望,只会让自己的绝望更深而已。

      卓不归时常在想,如果没有那一夜的遭遇,他们的关系是不是就不会变得如此剑拔弩张?可是对于那一夜他又痴迷不已,如果他们仅仅只是普通朋友,自己的心意不会改变,饱受相思爱恋之苦不会消失。因此,那一夜对他来说是如此的珍贵,他在心底庆幸着,哪怕那是让他们决裂的起始。

      当初,卓不归与齐群轲乃是至交好友,时常在一起饮酒作乐,讨论剑法。

      那一日,他们如同往常一样喝了个酩酊大醉,或许是酒太香,夜色太迷人,卓不归于醉眼朦胧之间看着齐群轲,竟觉得自己这个好友令他着迷不已,平时相处之时自己心底存留的暧昧此刻竟是完全爆发了出来。

      卓不归不受控制的朝着好友伸出了手,扯去了对方的衣物,激烈的亲吻,一夜抵死缠绵。次日,便是一切破裂来临之时。

      齐群轲醒来之时,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还有身后某处不可言说的撕裂疼痛,大惊失色,看着同样赤身裸体的好友,顿时羞愤交加,盛怒之下一掌劈出,也不看对方是死是活,草草的穿上衣服,逃离那里。

      卓不归觉得自己是不后悔的,只是愧疚对好友做了如此羞辱之事,或许自己内心也是一个卑鄙疯狂之人吧!

      齐群轲的剑没有一丝犹豫,此刻,他越是震怒,手中的剑便越是无情,一招一式皆蕴含着强烈的杀意。他的剑快到了极致,剑法竟是在此时有了突破,也不知该说是上天助他,还是讽刺他。

      不过,只是这样,还无法取胜卓不归。

      卓不归抵挡着齐群轲的攻击,剑尖击在对方的剑身之上,刺向自己的利剑偏离了些许,他手中的剑如平时应敌一般,条件反射的擦着对手的剑锋刺过去,待看清对面之人的脸庞,仿佛回神醒悟一般及时住了手。

      这一瞬间的停顿便是破绽,生死之斗那容得卓不归如此大意,这一下的迟疑带给他自己的便是死亡。

      齐群轲是绝对不会存着心软与犹豫的,他恨透了卓不归,自己在他那里受了奇耻大辱不说,前两日竟然到神剑门,大言不惭的说什么要带自己走!呵!可笑,神剑门是自己的家,哪里轮到这个不相干的人来此胡说八道!

      这一纠缠便是两日之久,今日他们终究再一次动起了手。

      趁着对方这一刻的迟疑停顿,齐群轲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手中之剑送入了对方的身体,卓不归不敢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双眼睛,那里只有杀死敌人的快意,没有留下一点一滴的情爱之意。

      齐群轲看着卓不归冷笑:“难道你以为我会对你手下留情?还是说你以为我对你还存着什么情义?我对你从来只有朋友、兄弟之情,而这些感情也是你亲手摧毁的!”

      卓不归松开了手中的剑,他知道,自己要死了。

      齐群轲一直警惕着卓不归的反扑,要知道,重伤以及濒死之人最是危险,看到对方竟然舍弃了作为剑客犹如生命一般的剑之时,他心中一凛,只以为对方要做出什么不可思议之事,要与自己同归于尽。

      呼吸陡然屏住,眼底带了十分的狠厉,手中使劲,刺入卓不归体内的剑进入的更深了,力道让他连连后退,最后后背抵在树干上,身体被钉在树上,此时,他露出一个释然的笑来:“啊!对不起……”

      齐群轲满眼嘲讽的看着卓不归,似乎觉得对方说这话很是可笑,利落的抽回自己的宝剑,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他知道,卓不归已经活不成了。

      经过凌君武身边之时,齐群轲看着这个略有些熟悉的面容,想起了什么似的,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与之错身而过,骑着路边的一匹马疾驰离去。

      凌君武未理会齐群轲,走到卓不归身边,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将死之人,语气平静毫无起伏,眼中却是带了一丝疑问道:“为什么?他明明不是你的对手,难道为了他你竟愿意失去自己的性命?”

      卓不归艰难的抬头,口中流出鲜血,双眼已经模糊不清了,不过从声音他已辨识出来人是谁,惨淡一笑道:“是凌兄啊!或许,死在他的剑下,也是我的夙愿吧!”

      “可笑!”凌君武体内突然爆发出强烈的怒意,“情爱什么的,全都是可笑的东西,没想到你竟然为了这样可笑的东西自愿放弃性命,既然你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性命如此廉价,那么,你就去死吧!”

      红莲眼中带着可怜的眼神看了地上重伤的男人一眼,转身赶紧去追拂袖离去的主子。

      走到十步开外之时,凌君武脚下一顿,停了下来,只是却没有转过身再多看一眼卓不归,似乎是觉得与这个存了死志之人没什么好说的了,再无犹豫的离开了。

      卓不归靠在树干上,双眼直视前方的虚无之处,他不再想自己这样死去究竟值不值得,齐群轲与他都是男子,此生终究没有缘分,只愿来生他们能有一个好姻缘。

      不过,人,真的有来生吗?卓不归脑海中留下这最后一个念头之后,脑袋一歪,江湖上一位剑法超群、赫赫有名的剑客死去了。

      没过多久,一群黑衣人来到此地,其中一人看着卓不归的尸体问道:“怎么办?要如何向教主汇报?”

      “该怎样汇报就怎样汇报,难道你还敢对教主弄虚作假?我们走吧!”

      那人被同伴的话惊的冷汗淋漓,接着又是一怔:“难道不管他的尸体了?”

      “人都已经死了,要尸体有何用?”说完,竟是干脆的施展轻功离开了。

      那人看着同伴们的背影,对着卓不归叹口气,在尸体周围撒上了一些不知名的药粉,轻声道:“好歹是同门,我也只能为你做这些了,最起码能防止你的尸体落入猛兽之口。”

      这片小林子里再无一个活人,无人能想到,一代名剑客卓不归的葬身之地竟会是这样一片无名的小林子,多年之后,尸体终将化为一抔黄土,滋润着这一方天地的草木。

      无论是什么身份,什么人,最终的结局都会是一样的。尘归尘,土归土,也只是人的美好愿望而已,事实只有“人死如灯灭”一般无奈与残酷,也只有这样鲜血淋漓的感觉才是现实。

      红莲追着凌君武,气喘吁吁的说道:“公子,可否慢一些?”

      虽然知道主子现在的心情不好,但是红莲觉得主子是不会对自己下手的,不知为何,在王府之时,她突然有了这样一种强烈的感觉,也让她现在放肆了些。

      凌君武猛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把视线停留在红莲身上,虽然这视线之中并无攻击的意味,但却让红莲一阵毛骨悚然。

      “红莲!”凌君武伸出食指挑起红莲的下巴,莫名笑着,“你爱我吗?”

      “红莲自然是爱公子的!”这样一句回答说的是斩钉截铁,毫无丁点儿犹豫。

      凌君武低笑,手指滑到红莲粉嫩的脸蛋上:“既然你爱我,那你愿意为了我去死吗?”

      红莲连忙摇头:“不愿意!”

      “呵!那你因何爱我?”凌君武声音之中带上了蛊惑的味道。

      “公子为我赎身,救我出风尘之地,跟着公子有数之不尽的好处,既然如此,我为何不爱公子呢?”

      “哈哈哈!好!说的好极了。”凌君武把手垂在身侧,转过身接着朝不知名的目的地走去,一边说道,“明知无利可图依旧为之付出一切,是蠢人才会做的事情,红莲,你是个聪明人。”

      红莲嘻嘻笑道:“多谢公子夸奖!”一手提着裙子追上前方的主子。

      一晃眼三年已过。

      朝堂之上与江湖之内皆有了不大不小的变化,被软禁的四皇子被皇帝放出,任以高官厚禄,由自己这个四皇弟辅佐于身畔,天子之命无人敢有异议。

      江湖中又出了数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侠士,听说剑法颇为不俗,可谓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除此之外,江湖中的门派纷争也没有断绝,不过,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如此,平常又不平常的三十年又过去了,已到了离开人界之期了。

      凌君武看着带着面纱,没有任何变化的凌回生出现在自己面前,如以往一般笑道:“哥哥,好久不见。”

      凌回生抬手放在凌君武身上,灵力封印被解除,强大的力量回归身体,掌控一切、睥睨天地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凌君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是这样好多了!”

      “我们走吧!”

      凌君武点头,虽不知哥哥有何手段能离开人界,也从未提起过,但他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定然是有办法的。

      两人来到某处官道上,看着眼前的空地,这里凌君武熟悉极了,因为这里便是当初自己从空间壁跌落人界最初的地方。

      凌回生手上燃起紫冥幽火,对着虚空之处划过,只见一道裂缝出现他们的眼前,抓起弟弟的手腕说道:“快走!”

      凌君武还未回过神,便被哥哥拖了进去,想起当初的惊险经历,骇的他惊恐的扭过头看向似乎极为轻率的哥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爱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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