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二章 手冢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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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机场。
“手冢，你终于要回去了，一路顺风。”绯村浚秀笑着。
手冢深深鞠躬，“绯村医生，这些日子深蒙您的照顾。”
绯村笑着拍拍他的肩，“好了，回去了记得向太一和小慎打个招呼。手冢，什么时候有空，记得来德国玩儿，我给你当向导。”
“嗨。”
“再见了，手冢。”
“再见，绯村医生。”
手冢提着行李走向登机口，前几天龙崎老师给他通了电话，龙崎老师在青少年选拔赛训练时因为劳累过度病倒了，问他愿不愿回去，担任教练。
他当然是渴望回去的，渴望见到自己的同伴，渴望能在和他们在一个球场上打球。
手冢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旁边的位子上已经有人了。
一个穿着休闲服饰十八九岁的少年，带着一副墨镜，带着耳机，专心地玩着手中的掌中电子游戏机，根本没有注意手冢坐了下来。
飞机起飞的时候，少年把游戏机关了，转过头来，看到了手冢，然后呆呆地张大了嘴。
手冢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少年转过头去，自己调试好了表情，再转过头来的时候，脸上的墨镜已经拿掉了，很俊朗的一个少年，不过那一双勾魂的桃花眼破坏了他的俊朗形象，怎么看都是风流不羁的花花公子。
他友善地笑着，对手冢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青泷。”
手冢伸手握了一下，礼貌地点了点头，“手冢国光。”
青泷把手收回去，表情有些呆呆的，开始低声自言自语，“真的是手冢国光？TNND，我一直以为我穿到异时空，以前的任何组织都找不见了，没想到是这里。TNND，我是猪啊，三年的时间就这样打混儿过去了，如果不是见到主角，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少年刷地转过头来，手冢一惊，看到少年发光的双眼。
“那个，手冢国光，你现在几岁了？应该没有超过二十吧，话说你长成这样，根本分辨不出来，15到30都有可能，……”
听着少年在那里一连串的嘀咕，手冢咳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脸差一点就破了功，“我15岁。”
“啊，15岁，真的是15岁，现在是7月的话，”少年沉思，“你从德国飞日本，应该是青少年选拔赛的时候吧。”
手冢拧起了眉，这个少年是什么人？
少年扬着一双勾魂的桃花眼，笑容灿烂，“手冢君，一路上多蒙你照顾了。”
“啊，”手冢应了一声。
少年是一个很健谈的人，更难得的是他言之有物，妙语如珠，手冢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话多，却不会让人讨厌的人。
从德国到东京，下机的时候，手冢和青泷已经成了朋友。
下了飞机，青泷死活跟上了手冢，要去青少年选拔赛的集训基地看一眼。
手冢没有办法，其实他是没有青泷脸皮厚，只好让他跟了过来。
不过，走到青少年选拔赛的集训基地门口的时候，青泷接到了一个电话，一向嬉皮笑脸的表情冷沉了下来，威严从他的身上无声地放出，压迫得人难以呼吸。
手冢看着那个少年，浓墨色的眸子暗沉。
接完了电话，青泷对手冢挥了挥手，“手冢，改天我再来拜访，我有些事先去处理。”
手冢点点头。
青泷离开，走了十几步的距离，一辆黑色的轿车在他身边停了下来，他坐了进去。
手冢看着轿车离去，青泷应该不是普通人吧。
手冢没有去办公室，直接去了训练场。
“手冢？”
“手冢？”
“手冢？”
……
正在训练的选手都呆住了，青学的几只一下子围了上来，眼中是惊喜，是晶莹的强忍的泪花。
“手冢，”大石看着他，给了他一个拥抱，“欢迎回来。”
接着，一个个的队员都给了他们的部长一个欢迎的拥抱。
手冢有些感动，不过脸上依旧是冰山的表情，目光缓缓扫过了训练场，“越前呢？”
听见他问，青学的所有人都背过身去。
发生什么事了吗？
“越前啊，”不二笑着开口，“被惩罚了。”
“惩罚？”手冢不解。
“是啊。”不二呵呵地笑着，“和小慎一起。”
“小慎？”手冢更加不解。
“那两个人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惹恼了华村老师，差点被成城湘南的神城玲治分尸，那三个人被华村老师惩罚，绕着训练基地跑100圈，现在还在跑吧。”
“不过奇怪的是，被华村老师惩罚的时候，那两个人一点犯错的模样也没有，但是没有一句反驳，乖乖就去跑了，小慎什么时候这样乖了呢？况且，龙马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手冢看一下四周，“还没有跑完吗？”
“本来应该早就跑完了，已经是昨天晚上的事了，不过那两个人跑到一半的时候，偷溜回去睡觉了，大清早的时候，被神城从房间里拽出来，又接着去跑了。”
手冢的脸几不可见地抽动了一下。
***我和龙马跑步回来，看到了那个清冷威严的少年。
我愣了一下，手冢！
龙马看到那个少年，猛然间亮了双眼，有些不敢置信，“部长？”
手冢也看到了我们，从球场里面向我们走了过来，“越前，小慎。”
脸上挂上笑容，我伸出手，“欢迎回来，手冢。”
他握住了我的手，“谢谢。”
***龙马看着手冢，觉得双脚好似在地上生了根，怎么也挪不动。
手冢转过头来看着他，“越前。”
“部长。”面前的人依旧清冷威严，正是这个人教会了他打球的意义，让他知道了自己奋斗的目标，那个高桥下的网球场，那个高大威严如同黄金战神般的身影在那一刻深深刻入他的心底。
手冢国光，从此他记住了这个名字。
手冢国光，是不可战胜的象征，但是这个他心中的神话却被另一个少年打破，他才知道，原来部长也会输。
“谢谢，越前。”手冢突然弯腰，对他鞠躬。
龙马慌忙躲开，手足无措，“部长。”
手冢拍上他的肩。
龙马站直了身体，抬起眼眸看他。
手冢眼中是赞许，是肯定，“越前，你做得很好，带领青学走到这里，我知道我没有选错人。”
有滚热的液体涌上眼眶，龙马垂下了眼，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太丢脸了。
青学的支柱，在那个清冷威严的少年在的时候，他一直没有感觉到这是怎样的责任，因为同伴们已经习惯了依赖那个人，忘了他也只是一个和他们年龄相仿的少年。直到那个人去了德国，接过了他交付的责任与希望，他才知道为了同伴的期待需要付出多少的努力。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付出了多少努力，即使受了多少伤，也不能放弃，不能辜负同伴的信任与希望，不能辜负部长的托付，……这一切，谁知道？谁看在眼里？
可是听到这句话，他觉得无论什么样的努力和辛苦都值得。
他的努力，除了一直陪伴他的慎前辈，还有一个人知道。
***少年枕在我腿上静静地流泪。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泪，那一双骄傲的眉眼从来都不适合流泪的颜色，它们应该是灿烂的，比天上的阳光更光耀，比九天的星光更瑰丽。
明白他的心情，那一刻被期许的人认同，所以会止不住泪水。
但是不想在人前流泪，所以一直忍到现在。
越前龙马。
心中轻轻唤着他的名字，你的眼泪只让我看到吗？
***手冢看着远处树荫下的两个少年，有些惊讶，伸手扶了一下眼镜。
不二站在身后半步，眯着的眼眸浅笑，“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吗？小慎真的把我们的小支柱拐跑了啊。”
手冢许久才回过神儿来，“小慎和越前？”
“其实，手冢，我一直想问你。”不二笑着，暖如芳草，“当初，你去德国之前，拜托了小慎照顾青学的吧？为什么呢？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热心的人，你应该很清楚的。”
手冢冷静的目光看着树下那个墨蓝色的少年，“不二，小慎的网球很强。”
“我知道。”
“但是，小慎的缺点就是没有执著。和你不一样，不二你有时还会认真比赛，但是，”手冢仰头看着天空，“他却从来没有认真比过一场，即使和我比赛的时候。网球，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场游戏。”
“所以才会拜托他的吗？”不二张开了冰蓝色的眼眸，看着那两个少年，“手冢你知道小慎一定会被龙马的执著吸引，想让龙马的执著感动他吗？”
“不能执著的人，不可能登上网球的巅峰的。”手冢的声音沉稳。
“但是，手冢，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要打网球的。迹部慎吾，”不二冰蓝色的眼眸看着他，“要的从来就不是网球！”
手冢看着他冰蓝色的眼眸，转过头看着那两个少年，轻轻的叹息飘散在风中，“现在我已经知道了。”
不二轻轻笑着眯上了眼，“在比赛的时候，小慎看到了越前的执著，他会被那份永不放弃的执著吸引，会感动，但是不代表他也会拥有这样的执著。小慎身边有太多出色的人物，每一个都光华满身，他们要的是人生最终的胜利，所以对过程中一两场的胜负不是太在意。总感觉，小慎的目标比我们的要高远很多，所以对网球的胜负不在意。”
手冢沉默。
“失去这样的对手的确是会很惋惜，但是小慎自己的道路是要他自己来选择的，你，我，都不可能替他指定。况且，迹部慎吾从来就不是会遵循他人安排的人。人们心中的他，明艳，张扬，风华绝代，每个人都被他吸引。但是，又有几个人见到了真正的他？人的一生中不可能只有欢笑，可是我们看到的小慎总是笑着，没有人看到那笑容后面是什么？手冢，你看到了吗？”
叹息，手冢转过身，“不二，回去了。”
不二看着他的背影，冰蓝色的眼眸黯然，闭眸，唇角的笑苦涩。
听见风中传来手冢的话语，“我一直以为，他至少有一半和我一样，看来我还是想错了。不二，跟上来。”
睁开眼，看到清冷的少年望着他，对他伸出了右手，“不二。”
浓墨色的瞳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是这双对他伸出的手，……
不二笑了，走过去，把手放进他手里。
手冢握住了他的手，转身继续往前走。
他没看到那个墨蓝色少年笑容后面是什么，但是他知道另一个人笑容后面是什么就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