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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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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和衷陪周言慢慢往家走,周言问他:“你很闲么?一直跟着我,不是很多事要做?”
和衷抱怨,“你就能不能别提做事?我好容易偷闲散个步,就安静点陪着我就好了,别催我干活去了,还要不要人活了?”
周言不说话了。
和衷又说:“咦,你怎么不说话了?”
周言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让我安静点么?”
“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和衷嘿嘿地笑,“要是一直这么乖巧就好了,我该少操多少心?”
“在你那里乖巧的人还少么,你也不用在我身上找。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呢?”
“好像有点酸呀!”和衷搂住周言的腰,“如果我说花朵万千,我只喜欢你这一朵,会不会很有幸福感?”
“别动手动脚。”周言推开他的手,“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说得你所爱,荣有幸焉?”
和衷哈哈笑,“应该说得你亲睐是我的荣幸。”
虽然知道是玩笑,可是依然有幸福感,周言对自己的感情出卖有些生气,她说:“都走三圈了,我回家了。你要想再转,自己慢慢走,不奉陪了。”
和衷依旧跟着她的脚步,“不请我上去喝杯水?”
“不,我家不欢迎陌生人。”
“我们是合法夫妻,我也是房产的半个主人,不是陌生人。”
“不要老拿这个说事,谁让你买那房子了?我明天就搬走,你自己慢慢住。”
“正有此意,我觉得你那房子楼层太高了,不安全。若停个电什么的,上下楼不把人累死?所以,搬家吧!搬我那里去,你不是很喜欢游泳么?想怎么游就怎么游,光着身子不穿衣服都没人管你。”
“你还有完没完?”周言停下脚步,皱眉,“你怎么这个样子,前几天那样冷冷酷酷的不是很好,为什么变这般磨叽。讨厌死了。”
“我本性就是如此。”和衷耸肩,“你最清楚了。你不就喜欢我这样的么?”
“我现在不喜欢了。再说,什么年纪什么样子,你都三十多了,别像小孩子一样,稳重一点不行吗?”
“原来你喜欢我稳重的样子,那种霸道总裁的样子?”和衷是十分的调侃,“但我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装就够了,在你面前没必要吧?”
“你前几天不是装的很好,为什么现在觉得没必要了?”
“股权的事解决了呀,公司管理权的事也搞定了,我何必再装?”
周言了悟,“原来这样呀!早知道我就不给你解决股权了。”
“晚了,我们已经结婚了,你也签署了财产协议,你的就是我的,我们分不开了。”
周言想了想,“不对吧,我的是你的,你是也是我的呀,说起来我还占便宜了,占更多的股份了啊!所以,你少烦我,再烦我,我就行使股东投票权,你干什么我都反对,给你们董事会找多多的麻烦,我看最后难过的是你还是我。反正我也不懂你们集团的事,怎么乱搞就怎么来。”
和衷装害怕,“我还真是有点怕。”实际上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眼睛里都带着笑意。
电梯下来了,周言对和衷说:“我回家了,你别跟着了。”
和衷皱眉,“那可怎么办,我想上厕所。”
“憋着。”周言进电梯,迅速按关门。
和衷紧跟进来,“憋不住,你总不能让我在花丛里尿吧?万一被人拍个照片发出去,我还做人不?”
“你不是向来自诩脸皮厚么,怕什么呀?”
“我是不怕,是怕把你牵扯出来么。”
“关我什么事?”
“我尿尿的事都能被曝光,跟你在小区走了三圈还能不给人知道?你傻呀!”
周言想想也是,对他怒目而视。
和衷脸色变得苍白,他不自然地笑笑,“别瞪我,我要晕倒了。”
周言楞了下,醒悟过来,他有幽闭空间恐惧症,坐电梯怕是他最大的弱点,看着他苍白的脸及有些仓惶的眼,周言心软了。她伸出手,握住和衷的手,和衷反握住她的手,用了很大的力。
“上完厕所赶紧走人。”周言进门指着卫生间方向对和衷说:“那边,你快点。”
催的急,哪里那么容易就走人。和衷上完厕所,坐到沙发上,自来熟地开了电视,看起体育频道。
周言本打算换衣服的,见他不走,也不敢换了,催了几遍他都当没听见,干脆也不管他,自己抱了电脑查资料。
和衷说:“言,给我杯水喝呗!”
周言把电脑放下,给他倒了杯热水,和衷说:“太热了,没法喝,给杯凉的。”
周言说:“要喝就只有这个。”
和衷自己去厨房开冰箱找,“刚还看见你喝冰水了,少糊弄我。”
周言看着他找了瓶矿泉水,抱着胳膊说:“活该你有胃病。”
和衷拧着瓶盖的手停下,“哦,原来是关心我呢,还真是我不领情了。得,听你的,喝温开水。”他真将冰水扔进了冰箱,端起杯子,慢慢吹气,等水凉下去。
周言见不得他那样,又给他倒掉半杯热水,加了些凉白开,“温度正好。”
和衷不接水,“你帮我尝尝,温度是不是合适?我觉得还会烫。”
周言把杯子放茶几上,“烫死你好了。”
这家伙什么时候都不忘占便宜,和衷端起杯子仔细看了看,“我不喜欢这个杯子。”他指了周言的杯子,“我喜欢这个,回头给我也买一个呗!”
周言抓头发,“你有没有搞错,真把我当你老婆了呀?我跟你不熟,不熟,别跟我套近乎。”
“哦。”和衷哦了一声,慢吞吞喝水。
周言诧异地看着他,“就哦一声完事了?”
“那你还想我说什么?”和衷不解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我老婆不是你说了算的,国家法律法规不是我写的,说是有了红本本就是合法夫妻。我们俩熟不熟,也不用我解释。”
周言让自己冷静,好像不能跟这人讲道理,“你现在厕所上了,水也喝了,该走了吧?”和衷老神在在,周言问:“你不会不想走了吧?”
和衷说:“还真有点不想走,有女人的家就是不一样,感觉很舒服。”
周言打开门,“出去。”
“别那么凶,我又没说不走。”和衷指了杯子说,“我再喝杯水。”
“喝,喝死你。一会儿路上没地方上厕所憋死好了。”周言又给他倒了杯水,“别给脸不要脸,让我赶你出去就不好看了啊!”
“你已经在赶了。”
“我记得我家里还有根长擀面杖。”
“我现在就走。”和衷站起来,走得飞快。
门被关上,周言松口气,总算是走了。她觉得脊背凉飕飕的,家里空调开得太低了?换了衣服刚打算去洗澡,有人敲门。周言在屋里问是谁,和衷说:“上厕所。”
周言抓狂,转身就走,可门一直被砰砰地敲,眼看邻居都要被惊动了,周言只能开门。和衷进门眼睛便勾在周言身上,她穿着睡衣,透明的粉红色丝绸短裙,根本遮不住太多肉。周言把裙子往下拉了拉,“看什么看,赶紧上厕所。”
和衷说:“腿真性感。”
和衷出来,周言已经换了严实的家居服,他明显失望,周言说:“你怎么老上厕所,是不是肾有问题?”
和衷脸黑,“肾有没有问题,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他逼近周言,“大晚上的,我本来就火大,你作为一个女人,不要试图挑衅我。要知道,挑衅我的后果可很严重,我会用身体让你明白什么叫肾有没有问题。”
“挑衅你怎么了,你还想怎么着?”周言推开他,“想发情,女人多的是,你不是身后有千万女人么,情人也不少,随便叫一个就是了。或许,就是发情太频繁了,才肾虚的。”
“我当你是嫉妒。”
“嫉妒你个头,赶紧滚蛋,再敢敲门,我报警了。”周言把他推出去。
和衷笑着出门,那笑声怎么都听着可恶。
周言想了想,跟着出门,看见和衷果然在电梯前站着不动,电梯门开了又合上,周言不忍心,还是送了他下楼,和衷在电梯里很安静,出了门便活泛了,抓着周言的手不松。周言恨恨地想,以后再不陪他坐电梯。
周言一夜都没睡好。说不在意,可真活在你身边,渗入进你的生活,还是忍不住多会想。不怪自己自作多情,不怪自己心软,只因为他是他,就算是死也忘不掉的那个人。虽然变了,虽然觉得不会爱了,可是依然会心动,会牵动每一根神经。
努力告诉自己,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补偿,可是依旧会难过。只是补偿吗?
柳青来了北京,说是刘东东先生对公司感兴趣,要以个人名义对公司进行入股投资,让周言做好财务调查准备。刘东东?
柳青似无意问周言:“跟和衷先生谈的怎么样了?”
周言不知怎么接话,柳青忙说:“随口问问,不想回答就别说。”
周言看着他装作忙碌的样子,眼睛有些发酸,他永远都是这样,将自己的情绪掩饰的这般好,生怕她有一点的不适应、不高兴,尽他最大的努力让自己放松,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可是她懂得啊!甚至结婚,他都那般仓促。
还记得那一天,她悄悄收拾了东西打算独自离开,柳青看见了却装作无知。一天的功夫,他跑回城里带回来一个女孩,对她说:这是我的结婚对象。他们很快结了婚,并且有了孩子,周言就此留在柳青外公家的那个山村。他每年都给村里小学捐钱捐物,给她住的学校宿舍送很多东西,每次都说那是给孩子们的,在学校发不出工资的时候,他悄悄把钱塞给校长,让校长发给他们,说是教育局给的工资。
后来,村里学校改制,她面临无工作的时候,他一再劝她回城,可是她不敢。有一天,柳青对她说:有个女孩怀了我的孩子,我老婆现在跟他闹得很僵,那个女孩也不肯打掉孩子,公司也出了很多问题,他累得不行,求她回去帮他管理公司,帮他看着资金。她无法拒绝。终于离开了那早就该离开的地方,回到城里。
柳青给了她高工资,给他租房,配车,为了堵住公司人的嘴,他说她是他母亲娘家表妹,甚至经常让她去调节他老婆和万美佳的矛盾。
他应该是好奇的,但却一直不问。问出口的是错的,怀疑的不敢声张。因为误会刘东东,即使跟刘东东有过那样的合作,那般经历,他却不肯再跟刘东东有任何交集。
他粗鲁,正直,跟周言也急,骂粗话,瞪眼睛,平时就跟所有领导一样,对她没有什么特别。
到底还是忍不住,最近,他眼里似乎多了些什么,欲言又止的时候越来越多。但依旧没说什么,有条不紊地管理着他的公司。他经常会说,他们彼此不相欠,他曾经参与陷害她父亲坐牢,让周言将他的帮助当做补偿。周言也接受了这个说法,自此各自都不再提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