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不得》小兰乱流年

6、第六章

　　无华虽知彦迦法力极低，却不想她连御寒的能力都没有。怀中的小人脸上已是一片惨白，就连先前红肿的樱唇也已经变成青紫色。

　　冰冷宛如寒石般的俊颜在此刻不禁眉头轻蹙。

　　身边的寒气退去，被凝结的血液又逐渐开始变得温暖。

　　在梦里彦迦顺着笛音的方向，一直走到一颗琼花树下。满树的琼花随着一阵拂来的暖风簌簌如雪絮般在她面前飘落，细碎的阳光透过树荫照在她脸上，对于这样的美景彦迦不由痴痴地看呆了去。

　　“琼花……好美的琼花……”耳边传来潺潺的流水声，彦迦缓缓睁开眼时，只见四周被袅袅白雾所笼罩。

　　“无华。”透过白雾，彦迦隐约看到正泡在温泉水里闭目养神的无华。

　　伴随这水声，彦迦倏地站了起来。

　　原本闭合的琥珀色眼眸在听到动静后不由蓦地睁开看着正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彦迦。白色的里衣紧贴在她的身上，玲珑凹凸的身材在他面前展露无遗。

　　顺着无华灼热的目光，彦迦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几乎快被无华看光了去。

　　一声惊呼，彦迦又将整个身子埋进清澈见底的温泉水中，她惊慌得甚至忘记用变身的方法来遮挡自己的身体。

　　自无华醒来后，他见过的女人受到的诱惑不计其数，然而却没有一个能够烧起他心中的渴望。

　　被热气熏得发红的小脸宛如樱桃般鲜红欲滴，修长的睫羽挂着晶莹的水珠微微扑扇就好像轻盈的羽毛划过他的心尖，惹得他口干舌燥。

　　彦迦见泉水根本挡不住她的身子，她双手抱臂挡住重要的位置，叫嚷着让无华转过身去。

　　即使是愤怒，她的声音黄莺般动听，她越是羞赧的模样，越是引得无华眼中的眸色越来越深。

　　淡淡的桂花香伴着一阵清风拂过水面荡起层层涟漪，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她尚未来得及去拿扔在岸边不远处自己的衣裳，无华便已欺身而至。

　　此刻琥珀色的眼眸还是海中的漩涡一般幽深，好似要把她吸入深渊一般。她脆弱的双手被无华轻而易举地固定在头上。

　　“放开我！”彦迦叫嚷道，隔着单薄到几乎可以无视存在的衣衫，她甚至能感觉到无华坚实的肌理还有那比起温泉水更加灼热的皮肤。

　　对上无华那满是渴望的眼神，彦迦仿佛觉得自己就像是他马上要吐入腹中的猎物一般。

　　不管她如何挣扎，都不会对无华起得来丝毫作用，她虽是妖精但天生便法力微弱，甚至连武功高强的人类都打不过，这样的她终日活得提心吊胆，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无华把她扔至冰原险些将她给冻死，现在又……做出轻薄她的事情来。为何老天要对她如此残忍。

　　她紧攥着手，就在无华的吻即将落下时，彦迦倏地朝无华脸上啐了一口。先前在她眼中的害怕软弱早已消失不见，彦迦愤然地死盯着无华，对上他那不由变得凌冽的双眸，彦迦理直气壮地说道，“要亲可以，但你必须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并且不会对我做出其他越轨的事情。”

　　无华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红潮逐渐褪去，就在她被无华看得全身发怵的时候，就在她快以为无华会在下一刻一掌劈死她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鼠精的时候，无华不禁勾唇大笑了起来，

　　无华宛如嘲讽般的冷笑在寂静的山谷中响起，彦迦紧抿着唇让自己努力镇定下来，她拔下头上的黑木簪比在自己脖颈间，尽量抑制着声音的颤抖对无华说道，“你若再敢得寸进尺，我便立即死在你面前，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算如此，她的举动却丝毫没有对无华造成任何威胁，无华半眯着眼看着她发抖的手，口中逐字逐句地缓缓说道，“有本事的话，你尽管死在我面前试试。”

　　彦迦紧握住木簪的手一怔，事已至此，无华又怎会轻易放过她，若是苟活着被无华所折磨还不如死了的好，彦迦想着深吸一口气，拿出自己前所未有的勇气蓦地将黒木簪刺向自己的脖颈。

　　木簪刺入肉中，然而却没有预料中的痛苦。彦迦睁开眼时，只见黑木簪正插在无华掌中，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脖颈滴落在泉水中。

　　彦迦怔怔地看向眼中闪过一丝莫名情绪的无华，对于无华意外的反应，她微张了张嘴，情绪甚是混乱，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黒木簪从无华手中刺穿而过，然而无华就像感觉不到痛一般连眉头都不蹙一下，无华的目光仍旧锁在她的脸上。插在他手中的黒木簪不知在何时已经消失不见，还在流血的伤口竟在瞬间愈合。彦迦还来不及惊讶，那只微凉的手已便拂上她的脸颊。“记住了，你是我的人，你什么时候死，得我说了才算。”

　　还来不及反应，她就被无华抱着带出水面。就在她惊呼的一瞬间，她放在岸边的衣裙已经被无华施法在踏上黑云的一瞬间穿在了她的身上。

　　对于无华的心思，彦迦委实捉摸不透。她呆呆地坐在床边，直到天边再次露出晨光时，她仍旧不曾从昨夜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无华并没有杀她，也没有强迫她，甚至还跟她约法三章，从今以后她做好贴身丫鬟分内之事，无华便不会再动她分毫。保住了小命和节操，即使让她当一辈子的贴身丫鬟，她也绝不反悔。

　　只是她在黄兴的催促中回过神来时才想起自己作为无华的贴身丫鬟是时候该去伺候她的主子无华。

　　无华洗漱用的水乃是用的冰泉水，黄兴知道彦迦没有准备，便帮她打了来，让她给无华送去。

　　“嘶，好冷。”在接过水盆时，彦迦低声说道，看着凝结在水盆周围的冰凝，她打着冷颤不由想起无华带她去的那个冰原。无华说他在那里曾呆了万年之久，所以他是习惯了寒冷吗？

　　“掌门该起来了。”彦迦去的时候，无华还未起床。

　　“掌门？”彦迦放下冒着寒气的水盆试探性地轻唤了一声。

　　只见睡在山上的人仍旧未曾睁开眼，彦迦放轻步伐缓缓来到无华的身边。因为无华闭着双眼，少了凌冽的目光，彦迦只觉无华比起睁开眼时看上去神情要柔和许多。

　　“掌门。”彦迦缓缓倾下身对无华唤道。

　　不敢确定无华是否是在试探她，彦迦本欲握住无华的手将他摇醒，然而在触碰到无华手的一瞬间，彦迦只觉他身体的温度冷得就如同那盛在水盆中的冰泉一般。

　　“何事？”就在彦迦发怔的一瞬间，耳边突然想起无华温润的声音。

　　“掌门洗漱的冰泉已经准备好。”她愣了一瞬，对无华说道。

　　无华淡淡应了一声，随后下床站在她面前道，“更衣吧。”

　　“更……更衣？”除了心口处一道狰狞的伤疤，完美的身形并无一丝赘肉可言，看着全身唯一套着一条裘裤的无华，彦迦蓦地红了脸颊支吾道。

　　“有问题吗？”刚睡醒的无华温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他半眯着眼挑眉看向彦迦说道，“既然是我的贴身丫鬟，你自然要为我更衣。”

　　莫说是在人界，就算是在她们妖界，这样也是贴身丫鬟的分内之事没错。彦迦硬着头皮拿去衣服往无华身上套，她低垂着头硬着头皮帮无华把衣袍穿上。

　　只是她注意到，在她粗糙的指尖轻触到无华已经恢复如常的体温时，无华的眉宇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无华这人虽让她觉得讨厌，然而自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淡淡青竹香却并不然她觉得抵触，与之相反她甚至还十分喜欢无华身上的问道。

　　“不知掌门用的是何种熏香？”彦迦不禁好奇地问道。

　　只觉无华的身体突然一怔，他轻笑道，“本座从未用过。”

　　没用过，彦迦还想着拿这种香料放在自己屋里熏一熏，没想到这竟是无华的体香……

　　回忆着无华之前在腰间处打的结，彦迦试了半晌，弄得头上冷汗直冒也没打好系在无华腰间的结。

　　是要问无华那结该如何打，还是说……

　　彦迦抿了抿唇，在抬头看到无华正盯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肉包时，她迅速的在无华腰间打了一个蝴蝶结。

　　“掌门衣服已经穿好了。”

　　“恩。”

　　见无华没有丝毫动作，彦迦在愣了一瞬之后，这次反应过来拿了巾帕浸湿冰泉后为无华擦脸。

　　“掌门请……闭眼。”扫见无华的腰间时，只见先前彦迦所系的蝴蝶结此刻已经变成了无华一贯所系的结。既然无华没有责备她，那她就只当自己不知道。

　　在小心翼翼为他擦完脸后，无华这才做到桌边较有兴趣地看着桌上像是馒头一样冒着肉香的包子问道，“这肉包的形状太挺特别的。”

　　虽然无华嘲笑的意味十分明显，在吃过亏后，彦迦很是审视夺度地回答道，“也只有如此特别的肉包才配得上掌门如此高贵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