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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可以看见魂魄的眼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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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敏儿正沉溺在回忆的伤痛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老人现在已经化成了少年的模样。“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让他下水!我一定会阻止他的!”
“这不是我最希望你做的事情。”少年柔声说道:“现在,请你抬起头来。”
汤敏儿抬头,倏地愣住了。
这一刻,时间和空间同时发生变化,有钟表秒针移动的“嘀嗒”声作为背景音乐,场景由一幅幅人生画面转轴似的更换着,最后定格在汤敏儿和老人初次相见的灵堂。
他们仍旧站在那个安静的角落,灯光的阴影仍旧打在汤敏儿脸上,可是少年指向的灵堂正中方向的黑白照片已换了另一个主角,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仿佛没有任何改变,却又给她截然不同的感受。
“人死的时候如果心怀遗憾,灵魂会留在人间徘徊不去。”少年淡然地看着灵堂中陷入失去亲人的悲痛中的人们。“而你的遗憾把我禁锢在你的记忆里。”
“你陪我去了我的终点,现在我陪你来到你的终点。”少年向一边的汤敏儿伸出手,“是时候了,我们走吧。”
汤敏儿握住少年的手,她看见自己的皮肤开始变得松弛而后发皱,就好像时间在她身上的作用力瞬间跨越了几个十年。可这一切并没有让她感到诧异,反而让她心安以至露出微笑。
——灵堂一角
“大师,您看见我母亲了吗?”一个中年的富态男人一脸紧张地看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
被唤作‘大师’米霏重新戴好墨镜,“你怀疑我专业度?”
“没有没有!”男人忙摆手。
“大师,我能跟我妈妈说几句话吗?”站在男人旁边的女人拿着纸巾不停地擦着眼泪。
“本来是可以的,只是她心愿已了,现在已经走了。”米霏用略带遗憾的口气说道,毕竟她什么都没做,也就不好意思拿‘报酬’了。“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汤奶奶是笑着离开的,想来是没什么要交代你们的。死亡是人和鬼的分水岭,在这之后,你们再多追悔也是没有用的,不要太伤心了。”
女人牵强地扯出笑容,“大师,您说得对,妈妈能够开心地离开,就已经很好了。”
男人恭敬地递上一个塞得胀胀满满的大信封,“大师,谢谢您,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小小心意,请您笑纳。”
“行了,我又没做什么,东西收回去。”米霏眉头微锁,其实她很想拿,昨天上淘宝又收藏了几件衣服,最新款还打折呢。
“不行不行,您一定得收!”
“大师,请您务必收下!”
“啧!”真烦,米霏自粉色手提包里掏出一张白底黑字的名片放到男人手上,“我没干活,自然不能收钱。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就给我介绍生意吧,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