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水月风

3、第 3 章

　　我八岁，南宫司琪十六岁时，他成为了笹璃国有史以来第二个最年轻的国试第一名，而第一个则是我那个无所不能的父皇了！不过父皇却开玩笑的说，幸好我没去参加国试，否则他的第一就保持不了了。
　　南宫司琪虽然在国试中得了第一名，但父皇却并未因此而给他封官，只是让他跟在丞相身边担任一个文职，并继续兼任太子太傅。既然有他这么一个才华横溢的老师，那日后自然也就会有我这个青出于蓝的学生了，父皇真是会替我设想呢！
　　不过南宫司琪到并不介意自己被封了一个行同摆设的小官职，反而全身心投入，认真努力的做好每一件事，连那些原本对他冷嘲热讽、不屑一顾的人都忍不住对其另眼相看，包括丞相也对他赞赏有加。

　　我九岁，慕容夙沨十五岁时，他成功了，按照我说的为了活下去他丢弃了过去，所以他做到了他所想要做的事。之后似乎还成立了一个非常神秘的情报组织———暗影楼，不过却没有人知道他本人则一直待在那个悦君阁继续做着他的老板，只知道悦君阁的生意之所以在都城做的那么大、站得那么稳，完全是因为有暗影楼在其身后撑腰！
　　而我对于这很好奇，所以三年后的今天，我忍不住主动找上门去看他了，就是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记得我？
　　“主子，你真的要去那个悦君阁吗？”凤焰宫七护卫里最小的枫炽苦着脸问道。呜……要是让其他几个人知道，非宰了他不可，特别是冷炻、泠默、尘渁他们三个，他惹不起啊……
　　“嗯。”点点头，我无视他满脸的怨怼。这个枫炽有时候真的很有趣，是七个人里最活泼好动的一个，同样也是最会惹麻烦、闯祸的一个，不过一旦执行起任务他就又判若两人，是七个人里面最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一个！
　　没一会儿就到大门口了，抬头望去，很气派却也很风雅。大门里面走出一个人，很热情的上前招呼起枫炽。“哟，这是哪家的少爷呀？请问您要见我们里面哪位啊？”
　　枫炽看看旁边的小主人，拜托，他哪知道要见谁啊？小主人又没说过，更何况他从来不来这种地方，又怎么可能认识里面的谁谁谁啊！
　　受到他求救的眼神，我看了一眼那个热情询问的人，淡淡的开口道：“老板。”
　　“哟，那可不行吔，我们老板可是不陪客的。”那个人还在笑，可是笑已经传不到他的眼里了，而且我还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一般人应该是看不出来的吧，因为他笑得是那么灿烂。不过，枫炽感觉出来了吧，否则他不会站到我前面的。
　　不过我毫无惧意，依旧淡淡的看着他，然后继续说道：“我要见慕容夙沨。”
　　“你……”那个人现在连伪装的笑容也没有了，眼神中反而有些错愕，语气也不再轻俘。“请您稍等一下。”说罢，他便匆忙朝里面走去了，不过临去前还不忘叫了一个人引领我们。
　　但是，我们还没走到里面，便有一阵风迎面而来，之后枫炽就发现他身后的我不见了，瞬间他的脸色让五颜六色过了一遍。紧接着想他想追上来时，却被刚才在门口接待我们的人挡住了。“放心，我们老板不会伤害小公子的。”
　　“哼，最好快把人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枫炽再也没有悠闲玩闹的心情了，丢了小主子，恐怕他再有十条命也不够死啊！
　　“枫炽，等我。”忽然一个清幽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枫炽住了手，恨恨的白了那人一眼。
　　“是，主子。”

　　桌上的点心和茶我一点都没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坐在我对面妖娆而妩媚的人。“为什么不离开？”以他的本事，似乎已经不需要留在这风月场所了吧。
　　“因为这里是你送我的，而且我想见你！”他迎视我的眼神，认真而诚恳的说道。当年他报了仇后，之所以会成立暗影楼，其实也只是为了寻找眼前这个人的踪影罢了，只不过纵使他再怎么神通广大，就是怎么也得不到一点关于这小人儿的消息，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让他时不时的怀疑三年前是否只是自己的一个梦而已。所以他只能继续留在这里，只希望有一天这个小人儿能记起这里，没想到真的被他等到这一天了，不禁庆幸自己当初做了继续留在这个悦君阁的决定。
　　“何必。”居然是为了我才一直留在他曾经很不屑的地方。“紫昱。”
　　“呃？”慕容夙沨一愣。
　　“我的名字。”不再看他，我扫视了一圈这里的环境，说老实话，我觉得他打理得很好，一点也没有烟花场所的低俗和淫靡，反而让我觉得是个很赏心悦目、静心怡人的地方。“这里很好，我喜欢这里。”
　　“是吗？那就经常来看看吧，我专为你留个院子。”慕容夙沨的眼睛一亮，立刻顺着我的话说了一句。原本他是准备只要见到要见的人，他就散了悦君阁，不过没想到这个小人儿会喜欢呢！
　　“好。”

　　“主子，你以后真的要经常去……去那……那个悦君阁吗？”枫炽一边观察着我，一遍小心翼翼的问道。上天保佑，千万不要啊！死是不可怕的，可是要是被人折磨到生不如死且又求死不能的话，那也太惨了吧！而且尘渁那家伙折磨人的功力，绝对是任何人都望尘莫及的，想想他就忍不住打冷颤。
　　“嗯。”我喜欢那里的景色和清静。
　　“主子，可不可以不要啊？那里可是……可是妓馆吔！”憋了半天，他终于说出了那两个字，要知道他可是很纯情的，那种地方从未踏足过。而且要是让那三个人知道了，他就是不死也要脱三层皮了！呜……他真的是好冤、好倒霉哦！
　　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他，径自往前走去。真搞不懂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先不说我是个清心寡欲之人，更何况现在的我才九岁，能嫖妓吗？

　　我十岁时，父皇便开始让我替他批阅奏折参政了，不过只限在父皇的寝宫或者御书房两人独处时，现在的我还不能马上涉足朝殿，因为我还不能将一切运筹帷幄。

　　十一岁时，我遇到了一个让我印象非常深刻的人，他有着一张如仙般的倾世容颜，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那一头在这个世界里非常少有的银发和银眸。但是，让我记忆犹深的却不是这些，而是他那火爆到令人不敢接近的脾气！无论是谁，只要踩到他的忌讳，他绝对会把他那火爆坏脾气发挥到极致，以至于那些被他修理过的人哪怕只是远远地看到他，也会吓得有多远就跑多远。
　　其实，我和他原本并不认识，只不过我总是恰好在他火爆的时候看到他，然后作为一个旁观者欣赏着他生动的一面。说老实话，我很喜欢看他生气、发火、修理人时的样子，很可爱、也很狂傲，像一只贵族血统的猫！没事的时候，有些慵懒，却丝毫不减它浑然天成的高贵与优雅，但是一旦踩到它的尾巴，它就一定会露出它的尖牙利爪，不把你伤到面目全非绝不罢手，最后再一边舔着自己的尖爪，一边冷眼看着你痛苦！
　　而我和他之所以会有交集，也是因为慕容夙沨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知道慕容夙沨是暗影楼的楼主，因此来找他买一个消息。但不巧的是，他居然被一个纨袴子弟当成是悦君阁里的小官调戏了。原本那个登徒子是砸了重金三番两次要见老板的，却总是见不到，正好在火头上，一见到他自然也就两眼放光了。也恰好在这时，夙沨送我出来被撞见了，那登徒子一见夙沨居然为了我这么一个小孩子而三番两次拒绝他，一下子就闹了开来。不过很可惜的是，由于他先前已经点燃了一座火山，所以还没闹起来就已经被那座火山修理得不成人行了，最后还被人家一脚踢到了大街上，当时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也就是那么一次的正式见面罢了，就连话也没说一句，之后他就莫名消失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就因为那件事，后来都城里居然传出了“笹璃国太子成了悦君阁老板夙沨的入幕之宾”……原来古代也有八卦、娱乐新闻的！前世，我是绝不可能和这种八卦绯闻沾上边的，因为我是一个傀儡，没有自我，更不可能有感情，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
　　也许是这传言的关系吧，某一天那个人突然出现在我的府门口，终于和我说了第一句话：“你是太子？”
　　我当时只是点点头，然后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一个问题。
　　接着他就说了第二句话，同样也是最后一句话：“你叫什么名字？”
　　“轩缘紫昱。”
　　说完，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转身再一次消失了，这一次他真的离开了，之后我都没再见过他。虽然脑海里，总会时不时的想起他，但我却并未派人查他，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和他一定会再见的！

　　十三岁时，父皇驾崩，我登基，在我的登基大典上，我见到了那个人，同时也知道了他的名字———赫连炏岄。原来他是天族人，传说中，他们是与天神最为接近的神秘一族，他们有着不同于凡人的神秘力量，而且还是长生不老一族，所以他们成为了世人追逐和捕获的目标。然而世人的贪婪与自私残忍，使得他们一族的人数骤减，甚至差点灭族，现在仅剩的族人里一共加起来也不过只有十几人了。为了生存，他们不得已只能主动现身于世，经过不断的选择和不断的牺牲之后，他们最终选择了笹璃国。
　　笹璃国的每一代帝王都要由他们评定，一旦认定，就必须实行血契，而血契一旦形成那两人便是生命的共同体了。然后天族人必须毫无保留的奉献他们所有的知识与力量来辅佐所认定的帝王，保国家繁荣昌盛，而那个帝王则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保天族永世平安。双方无论是谁，如果违背盟约，血契就会变成血咒，背叛方必须承受所有的代价。而且盟约表明，如果背叛方是笹璃国，那就取消盟约，永世不得再干扰天族，否则就以布在笹璃国得天咒灭国；如果背叛方是天族，那就必须全族自裁，否则就由笹璃国灭其全族。虽然有些极端，也有些残忍，不过却也是保障彼此的一个必要手段。
　　轮到我已经是第五代了，说老实话，我并不需要他们那所谓的力量，因为我所拥有的比他们更强，甚至是他们所无法超越的。所以我并不想定那所谓的血契，但是我承诺，只要我活着，就依旧遵守盟约保他们平安，否则后果就如盟约上所写。
　　满朝文武似乎都被我的话吓到了，不停地劝谏着，我则不予理会，独自来到父皇的灵堂坐着，并等待着。
　　入夜时，我终于等到了，看着那个依旧如昔的身影，我第一次嘴角扬了起来。
　　“救他，我知道你可以！”他站在我面前要求道。
　　“为什么？”我靠坐在父皇地灵柩旁，淡淡的注视着这被父皇思念了十几年的画中之人。
　　“我是真的爱他，只是我们都被束缚了，所以不可能有结果。”
　　“现在呢？”
　　“呵，你不是放他自由了！”他笑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很美，美得甚过那幅画，看来他也已压抑了很久。
　　“嗯。”我点点头。“离开后带他去有温泉的地方，泡两个时辰就会醒的。”
　　“谢谢你。”他看了看我，然后朝灵柩一挥，盖子开了，然后轻柔而小心的抱起了里面的人。“知道吗，你其实不止像我，也很像憬砚，不过我倒觉得你更像你自己！”
　　“什么意思？”
　　“那个宁妃在我碰她之前就已经有孕了，而我之所以碰她是为了共孕你，你其实是我和憬砚的孩子。”
　　“天族人的力量吗？”我忍不住挑眉，虽然有点匪夷所思，不过我已经明白了，用现代的医学术语来说，也就是他利用异能力，使他的精子强行进入了那个宁妃已经受精的卵子里，我不知道在现代的医学领域里是否可以办到，不过拥有异能力的天族人似乎可以办到。
　　“对。”
　　“走吧。”我已经感觉到有人来了。
　　“昱儿……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他抱着轩辕憬砚，有些迟疑看着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天族人。”
　　我点点头。
　　“昱儿，定血契吧，否则被挑选出来的人是活不久的。”临走之前他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我疑惑的看向他，他们天族人不是长生不老的吗？更何况不定血契我还是依旧会遵守盟约的，这不是对他们比较有利吗？再也不用受到牵制和约束了呀！
　　“为什么？”
　　“定了就知道了。”这个秘密只能让契约者知道。
　　“哦。”
　　“那我们走了，你以后多保重。”
　　“嗯。”

　　他们离开后，我在那里一直坐到天亮，然后上朝时，我最终决定与天族人定血契，因为我不希望那个让我觉得很可爱的人活不久。不过他倒是闹起脾气了，似乎是因为我先前的拒绝，所以一下朝他便风风火火的冲到我的寝宫来质问我：“你为什么又改变决定了？”
　　“你并不想受到牵制不是吗？”我淡淡的看着他那充满怒气的脸。
　　“你……”赫连炏岄一阵错愕，火气明显收敛了些。“那现在怎么又愿意了？”
　　“不想见不到你。”
　　“没有仪式，你介意吗？”
　　虽然他是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但我却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那现在就定。”他突然要求道。说实话原本他也是非常不愿意的，在族里推选他为下一个辅帝者时，他就气愤的离家出走了，因为他不喜欢被胁迫、被牵制、被约束！于是在外面的那段日子他开始到处打听笹璃国下一任的帝君，似乎只有那个现任太子最有可能，原本是想买关于他的消息然后杀了他的。但没想到也就在那时他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很特别的人居然就是笹璃国的太子，瞬间他改变了自己先前所有的决定，乖乖回到族里，准备继任下一个辅帝者，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改变主意，反正他就是很想待在那个家伙身边。不过使他万万没想的是，两年后当他认命的来到时，居然遭到拒绝，一下子让他胸闷到喷火。所以为了避免这家伙反复，他决定趁早结契！
　　“好。”
　　手一挥，关上了门，确定只剩下我们俩人时，他向我走来，然后不客气的朝我大腿上一坐与我面对面。他伸手松开了我的腰带，并敞开了我的衣襟，紧接着他的双眸便直盯着我的脖子看，就好像是在看一道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一样，眼神有些饥渴，更有些急躁。看了没一会儿，我就发现他那原本银色的双眸正慢慢的转变成血红色，有种嗜血的感觉，让我不禁联想到吸血鬼，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尖牙？
　　忽然一股刺痛从我的颈间传来，略微皱眉，再转向他，只看到他的头正埋在我的颈间吸允着。等到他觉得足够时，他抬起了头，此刻的他有股说不出的魔魅感，空灵绝世的容貌，魅惑妖异的红眸，还有那嘴角的血丝，无一不显得此刻的他妖魅而迷人！还有就是，他真的有尖牙！
　　“你不怕吗？”为什么看到他的真貌，这个家伙的眼神还是依旧平静无波？就连表情也没变过，还是那样淡淡的，没有丝毫起伏。除了上一代的那个表现得有些吃惊外，其余的似乎都有点惧怕他们，更甚至因此而使彼此有了心墙，有了心墙也就有了猜忌和不信任，所以前几代的帝王和与之结契的天族人都不长久！然而，眼前这个的反应更是前无所有，史无前列！
　　我看着他摇摇头，其实这个世界上真正可怕的是人心！“你很美！”虽然脾气不好，性格也很冲动，但却很直率，也很真实。忍不住抬手替他拭去嘴角的血迹，然后轻抚他细滑的脸，手感很好呢！
　　“你……”他的脸在一瞬间绯红一片，这是第一次别人这么形容他，他非但不生气，反而有些羞窘，不过他还是嘴硬的出声警告，同时还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胸口。“我…我警告你，不许再说我很美，我是男人，不是女人！”
　　“可是，你真的很美！”我继续说道，因为我发现他这个时候的样子也很吸引我的目光呢！
　　“我不管，你再说我可就不客气！”双手叉腰，颇有气势的威胁道。
　　“好，不说。”不过我的目光却一直落在他身注视着，看得他非常的不好意思，最后羞愤的骂了一句后，又一阵风似的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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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新年了呢！
　　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虽然是老掉牙的祝词，但还是不得不说呀！嘻嘻……
　　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