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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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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文彦一下午都无法工作,全心全意地担心着那个电话。
母亲说,要来呢……
对于文彦来说,母亲是一个绝对化的存在:权威、严肃、苛刻……无微不至……
从餐具的摆放方式,到窗帘钩的选择,母亲都有自己的坚持。文彦童年、少年甚至于青年的绝大多数记忆里,总有母亲发号施令的声音。
“小彦,不可以动这个。”
“小彦,这种人你怎么可以和他混在一起呢?”
“小彦,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小彦,妈妈是严肃地跟你说——没有考到第三名就不要回来了。”
“小彦,为什么隔壁的小天做的到,你就做不到?”
“白养你这个小孩了,这都学不会!”
“你知不知道,我这腰痛就是生你落下的,你这个……”
“别说了!”文彦忍不住打断她……
……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在床上。月光穿过细纱的窗帘落在床单上,雪凉雪莲。
抚平了自己激烈起伏的呼吸,文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自从考上了全国最优秀的大学,母亲几乎放弃了对文彦指手画脚挑三捡四,而且居然露出了夸奖与欣喜的神色了。
然而离婚以后,母亲又时常地唉声叹气了……
一想到母亲那微皱的眉,悲伤的眼,略白的鬓边和攸长的叹息,文彦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是没有见过母亲在马路中央开着震动半条街的分贝,和别人家的媳妇大吵大闹——这样的母亲,一旦忧郁起来,仿佛有一种格外的震慑力……
这么想着,天竟就亮了,文彦只得无奈地爬起来,对着镜子里那熊猫一样的黑眼圈发愁。
“怎么了?”毛被举着吸尘器进来做早晨的例行清洁。
“我妈要来住。”
“哦,住客房?要不重新换个床单?”
“……”深吸气,“不是那个……我妈很保守又很……那啥……”
“嗯?”
毛被停下来看着他,想了一下,点头:“你是说她接受不了男性家政服务?”
“……”文彦无奈地一耸肩。
“……我知道了,”毛被点点头,转过身去挑调整一下吸尘器,“我看看能不能调个小姑娘过来顶两天。”
文彦连忙点头,转念一想:“还是要个阿姨吧,小姑娘我怕……被欺负……”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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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是坏人!”
文彦刚一到家,就看到小爰鼓着小嘴横眉竖眼地堵在门口,不由愣住了:“哇?这唱的是哪出?”
“小爰快回来,啧。”
毛被跟在后头,身边是打包好的行李,看到文彦,摇头一笑:“受到小爰军的围追堵截,战略转移未遂。”
文彦进了屋,摸了摸小爰的头:“胡子叔叔过几天就回来。”
“几天也不行!”瞪眼,很坚决,“谁给我讲故事啊!谁送我上学啊!谁给我煮吃的啊!”
“会有新的阿姨的。”
“……”小爰拧着眉,沉默了一会,忽然裂开嘴,抱着毛被的大腿哭起来,“胡子叔叔不要走……555……”
这一着杀的措手不及,文彦毛被都着了慌,连忙拿纸巾的拿纸巾,拍背的拍背,送水的送水,忙不迭的这个一句“我不走”,那个一句“他不走”。
闹了一会,小脑袋抬起来:“真的不走?”
“不走。”同时,文彦托额,毛被抓头。
“YEAH!胜利!”
眼角边还挂着泪珠,鼻子下面还拖着鼻涕,就这么欢快地跳起来——文彦看毛被:“谁把我女儿教成这样的?”
“我怎么听说有种东西叫做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