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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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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呆在宫中,郑诺有了机会近距离好好观察这位北睿王朝赫赫有名的二公主。与自己笔下所描写的无异,祈双汐的五官气质,足足是撑得起“风华绝代”这个词的。眉眼带着清冽,细看之下又有着威严的王女风采,不怒不笑时便和周遭的风景融成一副仙宫图。再一微微挑眉,画便活了,染上三分骄傲七分灵动。
郑诺的小心脏有点儿不堪重负,若当日是得知自己穿越而受惊晕倒,那这几日,她真是花了全部气力才压下内心几乎要蓬勃而出的惊喜与激动。祈双汐太过美好,与自己心中完美的形象契合在一起,一不留神就会爱上的。
只是祈双汐对郑诺的印象,似乎就不怎么美好了。
“这孩子怕是那天热病坏了脑子,说得这些胡言乱语,鸾儿,亏得你也信。”祈双汐听完了郑诺结结巴巴诉说的“身世”,完完全全表示了不相信。见郑诺一副“就知道你不会信反正我啥都不说了”的委屈表情,忍不住摆出公主的架势来:“郑姑娘,你若是不老老实实答本宫的问题,休怪本宫将你交给刑部。”
郑诺一听,也顾不得上一秒自己还在花痴,瞬间先炸了毛。祈双汐这人,长得漂漂亮亮的怎么这么坏呢:“该说的都说了,是你不信,干嘛还要抓我?我一没偷二没抢,你不能乱抓人!”
祈双汐生着病,气势却依然逼人:“就冲你晕倒在本宫面前,本宫就有理由相信你是别国间谍,故意借机混入宫中。”
郑诺气得要跳脚:“你胡说胡说!你你你!你这……你这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亏得郑诺脑子转得快,这会儿功夫了还能拽出这么一句。
祈双汐眉毛一挑,却是对这句话起了兴趣:“欲加之罪?这说法第一次听,倒是有些道理。”
青鸾看不过了,深知祈双汐的性子,实在没办法::“二公主别再逗小诺了,这两日你也见她行为举止了,怪异得很。前几年我走遍各国,倒真不见哪里的人是她这个样子。那日穿的衣服,也是奇怪得紧。若她所说是真,倒也是个带些奇幻之气的人儿。”
祈双汐抿嘴,嘴角不见弧度,眼底却漏了些笑意:“确实没见过这么没大没小,不懂规矩的丫头。”
郑诺内心各种咬手绢咬床单!她被祈双汐这货的外表骗了啊!!这不是她写的祈双汐,她笔下的祈双汐外表冷清内心温柔,哪里是这副腹黑的模样!!!还拿着公主的身份吓唬她。分明是个红果果的坏人!
郑诺一声不吭上演着内心戏,青鸾看着郑诺那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脸直摇头。起身把祈双汐按回床头,道:“病着就别瞎折腾了。小诺这事儿,等你病好了再慢慢研究。”
祈双汐笑着点点头,不再理会郑诺,随手拿了枕头下一卷羊皮纸出来:“鸾儿,你可知最近有何大事?”
青鸾略略思索,道:“二公主指的是巫月大祭司遇刺身亡之事?”巫月国是五国之中最诡异的国度,国家盛行巫术,大祭司是仅次于君主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前些日子,却突然传来消息。当朝大祭司巫离遭人暗杀,一剑封喉,死于祭司府内院。
祈双汐点点头,摊开手中羊皮纸,纸上却是一名戎甲女子的肖像:“你可知,画中人是谁?”
青鸾尚未说话,被无视许久的郑诺却在一边愣愣地喊了出了:“啊呀!巫予年?”
祈双汐和青鸾皆是一愣,看向郑诺,郑诺却凑上来没大没小抢去了祈双汐手中的画卷,啧啧道:“小年糕啊!和我想象中的样子差不多诶,英姿飒爽的。不对不对,这里少了东西啦,有笔吗有笔吗,我给添上。”
青鸾皱了眉头,轻喝:“小诺!怎么这么没规矩!”
郑诺一愣,这才想起眼前这位是位高权重的北睿二公主,一时慌了神,喏喏地把画双手递回去。祈双汐却不接了,道:“你知道巫予年?画中少了什么?”
郑诺看看青鸾,又看看祈双汐,瘪嘴道:“巫予年是巫离唯一的女儿,出生的时候她爹就给她在眉尾纹了一朵红色的鸢尾,说是强者的标记。这画里没画出来,看起来好奇怪。”
轮到祈双汐吃惊了:“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
郑诺支支吾吾不知怎么答,难道她能说她的小说里是这样写的,没想到真的是这样吗?
祈双汐皱着眉头,拿过画,招呼灵雀拿来朱砂笔,提笔在画中人眉尾添了两笔,再一看,顿觉这人连气势都不一样了。画中的女子算不得国色天香,却是眼含英气,身姿挺拔,如墨的长发用银环在脑后竖起高高的马尾,尾梢直落腰际。背后背一杆黑漆长枪,红缨衬出一抹血色,与眉尾的鸢尾遥遥相对。腰间一柄弯刀,刀鞘花纹缠绕,妖娆却不繁复。
好一个干净利落,英姿飒爽的军中女儿。
“二公主,这是?”青鸾不解祈双汐为何拿了巫予年的画像。祈双汐却轻笑起来:“这人看着便不是凡物,却不知究竟有多少能耐。鸾儿,你可知,巫离一死,巫月大祭司之位却没有传给任何一个儿子,偏偏是这巫予年走马上任,成了巫月开国以来最年轻,也是唯一的以为女性大祭司。”
青鸾眼中有惊讶,却一闪即逝:“北睿开国有女帝,天下杰出女子本就不少。巫予年这人,非池中物。”
郑诺在一边一不小心又走神了。这巫予年,她是知道甚至特别了解的。不为其他,巫予年正是她当时写《北国风云》时笔下的第二女主,也就是祈双汐的恋人。她现在越来越不明白,到底是她不小心写了这个世界的故事,还是这个世界本就是她造出来的。
祈双汐、巫予年,这二人看来和自己设定的都太像太像,以至于第一眼看见巫予年的画像,她就能认出这个“亲娃”。
郑诺头疼,照这样子发展下去,她难不成能见证祈双汐和巫予年的爱情故事?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啊?
巫予年就任大祭司之位,第一件事便是出使北睿,接回在北睿做质子的巫月太子巫锦涵。二十年前战乱,巫月国在北睿强大的军队和铁蹄下兵败如山倒,最终不得不成为北睿的属国,并将小太子送往北睿作为质子。时过境迁,当年的小太子已长大,巫月君主年纪已大,便想着让太子回国准备继位。
“那巫月太子我倒是见过几次,沉默少言,却觉得是个颇有城府的人。”祈双汐忆起曾在宫中见过巫月太子几面,那人长年流落他乡,寄人篱下,久而久之学会了察言观色,不轻易说话,这种人,要么畏手畏脚难成大事,要么便是沉睡的狮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