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凤》石小小

7、七颗灵珠·分帮结派矛盾起

　　如此这般玩了整整一个上午，在楼晓杯具了五次之后，她居然在玩闹之中把门规给记下了。到青莲叔叔带着两个小皮蛋归来时，已经有十来回没有人出过错了。

　　周敛一边吩咐大家把椅子归位，一边考虑着下次怎生变个法子玩。

　　那俩北庐弟子一个叫余晨，一个叫林三友，两个衣衫褴褛，胳膊肘上裹着药贴，垂头丧气地站在院中，听那去寻他们的执事弟子青翔教训。

　　青莲叔叔进门时见大家都在搬椅子，又见楼晓小步奔来，便习惯地将她抱起问道:“小楼，和大家玩什么呢？”

　　楼晓献宝一样地正想说，却见青莲叔叔身后一个叫赵四的冲她挤眉弄眼，还把食指贴到唇上作噤声状。

　　于是楼晓把要出口的话吞到了肚子里，嘻嘻笑着说：“大哥哥大姐姐坐一圈儿，教小楼背诵门规戒律。”

　　青莲叔叔面露微笑，表扬了几句，又说：“同门之间自当如此，将来同是东庐弟子，还要如今日这般相互照应、共同成长才是。”

　　众孩子齐齐称是，周敛向青莲叔叔汇报了素河来送学习用品、并取消了原本青弘师要他们抄门规五十遍的事情。青莲叔叔点头道：“很好，大家先用午饭，饭后一个个背诵来我听。”

　　他说着低头瞧着玩手指的楼晓，道：“小楼，你也要背诵。”

　　午饭时，十个孩子和北庐的余晨、林三友坐在一张长桌上吃，大家默默无语，唯吴玲珑和张丫迅速吃完自己的饭，竟抢着楼晓的饭碗说要喂她吃饭。

　　楼晓囧了。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对这群孩子来说，“奸”和“盗”都很遥远，但无论如何，她们此举应该是——有所求？

　　楼晓淡眉一拧，拍桌道：“不要不要！我自己吃！”

　　周敛抬头看了两女一眼：“你们做什么？吃完便先去青莲师那里背诵门规！”

　　林三友咧嘴露出两颗大门牙：“没错，早死早超生～”

　　吴玲珑瞪了他一眼，道：“去就去！怕什么！”

　　说着拉起张丫就走。

　　楼晓啃着被青莲师加了料的米饼子，想念起连生婶婶的零食和那碗蛋面。
　　嗯嗯，一定得找机会央青莲叔叔再带她去上一回！

　　吴玲珑和张丫果然是有所求，吴玲珑从青莲房里出来之后便兴冲冲地将刚吃完饭的楼晓抱到一边，压低声音问：“小楼妹妹，你可还记得往年和你那些哥哥姐姐还玩过什么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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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青莲叔叔检查了众人功课，其他都不很好，也就门规戒律背得十分熟练，想必是周敛这个识字的起了极大作用。

　　下午众弟子归来，东庐的九个孩子正在墙边站成一排，由站最左、拿着一卷书周敛对身边的弟子耳语了句什么，那第二的又悄悄告诉第三的，第三的又悄悄告诉第四的……最后听的那个大声说了句什么，然后九个人从怀中取出书卷比着看了看，笑得东倒西歪。

　　——改良版“打电话”，周敛给这个游戏取名“传谣”，他手里捧着的是之前大家背不熟的一些碧月城入门基础剑诀，很是晦涩难懂。这样玩起来，好好的一句歌诀从第一个传到第九个耳中，便变成奇奇怪怪的话。

　　被抱回房午睡的楼晓嘻嘻笑着对时不时掀着窗帘的青莲叔叔道：“周大哥哥认识许多字，也知道许多道理……小楼很佩服他的。”

　　青莲若有所思。

　　晚饭时出了件囧事，林三友和余晨强烈要求加入东庐。被问急了只说他们犯了离尘居的规矩，应该贬到东庐，而东庐的弟子师又会帮他们治疗受伤。东庐众人垂头吃饭，默默不语。

　　“哼！凭什么他们要到东庐就是贬？”吴玲珑撇嘴，“那两个一定是眼馋咱们玩得有趣，却不叫他知道！”

　　想到中午赵四给她使的眼色，她心中了然——
　　若被青莲叔叔知道，可能会把这事告诉其他弟子师。而东庐的这些孩子在“击碗传书”中尝到甜头，想藏私不让其他弟子知晓。

　　楼晓一寻思觉得这样也挺好，东庐弟子被那个羲明老师说成“资质平庸”，又被南庐“精英弟子”嘲讽，想来心中不平已久。如今得了这些好玩又有用的学习法子，怎可能轻易告诉别人？

　　这一夜，楼晓翻来覆去很久才睡着，她想了许多小游戏，也想好了该怎么告诉周敛他们。等大家在东庐“定居”之后，一定要哄这些孩子变着法子玩！

　　第二日天色未明，东庐九名弟子以相互帮衬着整理好行装，守在青莲师门口等着“搬家”了。他们这一举动将青莲叔叔弄得哭笑不得，才说了声：“待吃过早饭……”便被一脸正色的周敛打断，他肃然道：“青莲师，书上说少儿三分饥寒，我们挨一顿饿还是可以的。”

　　张沛接道：“周大哥说得是，眼下当五之急……”

　　“咳、咳……那是‘当务之急’吧？”这是纠错员周敛的声音。

　　“别吵！我知道！……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我们得到东庐去打扫一番，而不是忍受南庐那些阴阳怪气的家伙……青莲师您说对吧？”

　　“胡闹！”青莲叔叔沉了脸，“南庐弟子资质稍上，难免自傲些。但，你等竟连吃顿早饭这些时候也忍耐不住，这般心性如何能做我碧月城弟子？！”

　　楼晓此时却没注意到房外的声响，只兴高采烈地在房中整理青莲叔叔的一个小箱子——
　　人参、人参、人参……
　　七叶妙果、七叶妙果、七叶妙果……
　　灵芝、灵芝、灵芝……
　　紫橘、紫橘、紫橘……
　　猴头菇、猴头菇、猴头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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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不在于箱中这些包裹得整齐的药材，也不在于这些药材的种类，而在于那个箱子！

　　那是个，只有一个成年人巴掌大小的小箱子！

　　楼晓心潮澎湃——
　　这就是传说中神奇的空间魔法！这就是神话里的芥子袋！这就是几乎每个游戏中都会有的那种空间格巨多无比的超级神器！

　　于是本文“架空穿越/历史分支”的搜索标签后面还要补充一个斜杠外加一个“疑似全息网游”？

　　记得去参加公司Cosplay展示会的前一天晚上，她和游东来在网上看到一则新闻，说华夏最大的三家游戏公司要合作开发全息网游，届时电脑市场可能会严重缩水……

　　——莫非，她其实穿越到了未来世界的全息网游中？

　　楼晓托着腮，两眼水汪汪地想着：“怎生想一法子，先把这空间道具据为己有才好？”

　　早饭桌上东庐弟子默然，面对南庐弟子时不时的挑衅，心平气和地低头迅速扒饭。
　　最终一个叫刘之章的南庐弟子见青莲不在，越说兴致越高，竟看着周敛说了句：“某些人那种连剑都拿不好的资质，也不知将来会不会被分配给烧火房去烧火！”

　　楼晓眨巴着眼睛，她“好奇”地问身边看热闹的青弘师：“青弘师，碧月城里也有烧火的吗？”

　　青弘“很有耐心”地对她说：“自然是有的，丹养阁需燃火制药，伺剑堂需开炉造剑……”

　　楼晓点点头，一副明白了的样子对周敛道：“这么说周大哥哥以后不但会在丹养阁，还会在伺剑堂咯？”

　　【15/06/2011·完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