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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九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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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伯乐猛的愣住:“你说什么?就是那个传说中黑玫城的城主,大魔头千莫袭?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苏伯乐不住的摇头,不可置信这一切
传说黑枚城里种满了黑色的玫瑰,这些玫瑰都是用人血和各种奇毒来喂养的,毒性吞噬了血性,长出的玫瑰都是黑色的,只是没有人真正见过,亦没有人知道黑枚城在何处。
那城主千莫袭杀人如麻,心狠手辣,他不会一刀给你痛快,只会慢慢的将你折磨致死。
或将五毒放到你身体里,让你感受蟾蜍,蜈蚣这类的东西在你腹腔内因为了你的一块内脏而争斗在腹腔内不住的搅动,最后五脏皆被食。
亦或将你困于曾经纣王所用的酷刑之一的虿盆里,让蝎子,毒蛇这类的毒虫在你的肉眼下一步步的撕咬着,爬满你全身……。
黑枚城里的酷刑之多,折磨人身,折磨人心,每一种都会让你生不如死,千莫袭因此被人暗下称为大魔头。
他的确是个魔头,为所得之物不惜一切代价,黑枚城里的人都如他这般心狠手辣,只因挑选手下之时,千莫袭惯用的手法就是将那些应选之人的家人与其关在一起,饿上数十日后,扔进一个馒头和一把匕首,人在饥饿之下往往会丧失理智,面对只够一人吃的小馒头却有数人来争,往往会拿起匕首刺向自己的家人,这一番争斗下活下来的方可成为他的侍从,只是侍从。
那些人的左脸颧骨处都印有一块黑色的玫瑰,那玫瑰乃银针沾了剧毒所刺,手下之人若有不轨之心,便会毒发身亡,永得不到解药。
苏伯乐自是不能相信,苏小珊怎么会和那个大魔头扯上关系?
就因为展颜,和沧海明月?
这两物与他来说也根本一无是处,苏伯乐想着想着一把扯起方影尘的衣襟:“是不是你们招惹了他,他才会抓走小珊?”
方影尘面色难看之极,沉着的脸让顾景成觉得彷佛又回到了多年前,他一把拉下苏伯乐的手,道:“我与他是有些瓜葛,不过此番他利用我们找到展颜,只是为了那支沧海明月,而千莫袭不知,沧海明月根本不在展颜手中,他的目的是那支发簪。”
苏伯乐怒目直视着他:“方影尘,你究竟是何人?”他说着又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顾景成:“或者说你才是真正的九华宫宫主?”
“九华宫宫主是景成,这点苏公子不必怀疑,至于我……”他顿了顿似有何难言之隐,唇齿间都是艰难的启齿:“方只是我的母姓,我的父亲,姓萧。”
江湖上百家之姓何其多,但曾经在江湖上叱咤一方的萧姓人家只有十六年前死于火灾的轻功天下第一的千步影,萧子夜。
“难道你是……”
“我的母亲是落蝶谷药王的独女,我的父亲便是萧子夜。”他淡淡的说着,衣袖下的手已经捏成了拳头,回忆永远是一件痛苦的事,如他这般再平淡的人也会被戳痛伤口。
苏伯乐敛了敛情绪,疑道:“江湖上传言,萧子夜一家十六年前都已经葬身火海了,那你……?”
“老天不收我,苟且存活,留以一命。”方影尘说着话锋一转道:“千莫袭不会平白无故看上一样东西。”他走到床边,在凌乱的被褥中拾起那支沧海明月,纹饰上还留着苏小珊荏弱的发丝:“我会救她,苏公子,千莫袭除了沧海明月,还要一个人。”他转过身正色的看着他:“苏公子可否舍得您的未婚妻展小姐?”
“展颜……”苏伯乐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展颜是他的未婚妻,于公于私他都不能不管不顾她,但是苏小珊,他更不能不管。
方影尘见他不答话,又接着说:“苏公子放心,只是暂缓之计,不会真的让展小姐受到伤害。”
苏伯乐并未直接回答,只是有些奇怪:“当下之计是要找到她,况且黑枚城究竟在何处,这恐怕难以打听道。”
“龙栖之巅,白发三千,千秋万载,唯我独尊。”
顾景成接下方影尘的话对苏伯乐说:“龙栖山,那个千莫袭是个满头白发的妖怪,苏伯乐,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找展颜,麻烦苏公子在楼下等我们,我和影尘还有些事。”
苏伯乐应了声,离去后,顾景成才神色担忧自责道:“怪我,怎么没有发现有人潜入,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这……哎。”
方影尘手一紧:“不能怪你,千莫袭的武功高强,就连我都未曾发觉。”
“可是如果不是我非拉着你东扯西扯,打扰你,你不会不发现,千莫袭那个老东西,影尘,三日之内,他会不会对她……”
“我会救她。”方影尘锁紧眉头,那一沉不变的笑脸此刻阴冷的令人发毛:“展颜在城东的戏楼里。”
“你怎么会知道?”
“我在洛阳就已经知道,她似乎喜欢听戏,每日都要去戏楼,我们走吧。”方影尘负手行至门前,身后的顾景成却杵着不动:“你走不走?”
顾景成一缓神,踌躇一番,问道:“我们一路从洛阳到扬州,当真每间客栈只有三间房吗?”
方影尘没有回头,顾景成清楚的看见他负在身后的手微微一动:“不是,我想照顾她。”
他想照顾她,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顾景成愣了片刻后,自嘲的摇了摇头,牵强一笑,随后追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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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的满园春是一间颇为有名的折子戏楼,三人刚行至此处,便瞅见门口有人在争吵。
“臭娘们,敢坏大爷的好事,找死啊?”一位地痞模样的人对站在面前的执剑女子说着。
那女子身着鹅黄色衣衫,左手执剑,背对在方影尘他们,她冷声一笑:“你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老人家,还敢在此叫嚣?”
那人贼笑不已,一手攀上女子的肩头,淫/笑道:“原来是个仗义的娘儿们,行,老子不欺负他,欺负你,你要是将老子服侍的舒服,老子会考虑放你一码。”
女子声音冷若冰霜,微微侧目睨着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警告道:“我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把手拿开。”
“哎呦,小娘子还有脾气了,大爷我就偏不是认孬的主”说着,那人将手伸到了女子的脸上。
‘哗’一声,利剑出鞘,剑锋一闪,只听一声骨肉分离,接踵而来的是嚎叫声:“啊——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那人捂着被砍断的手,顿时大侠变孬种,直跪在女子的面前求饶。
女子冷哼一声,收了剑,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朝着满园春里走去
“哎呦,哎呦……”那人滚在地上疼的直嚎叫,顾景成看戏一般嬉笑了一声和方影尘他们走了进去。
满园春里透着浓浓的戏子味,顾景成眼尖的一眼便看见刚才那女子坐在二楼雅座,鹅黄色的衣裙在布帘下若隐若现,顾景成好奇的对方影尘说:“好个仗义的女侠客。”
方影尘淡淡一笑,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苏伯乐:“她是展颜”
“什么??”顾景成吓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他向苏伯乐投去一抹同情的笑脸:“可怜的无忧公子啊,想不到你未婚妻这么狠毒,哎……真是个骇人的母老虎”
苏伯乐不给于他理睬,方影尘打趣道:“景成你不是方才还说她是仗义的女侠客,怎么这会到变成了骇人的母老虎了?”
顾景成不甘示弱:“你自己的女人被老妖怪劫持走了,这会怎么还有心情在这看戏?要是我,早就上去把那个展颜打晕了直接抗走。”说罢将目光转向苏伯乐:“别人的女人终究是比不上自己的女人,哎……还是我一介孤家寡人来的轻松,闲来去青楼找个乐子,又不要负责,又不怕被缠上,啧啧,美啊……唉,人呢?”
顾景成回过神来之时,发现身边坐着的两人早已没了踪影,他抬头看向二楼的青衫,不由气急:“不够兄弟,每次都不等我。”
端着杯盏啜了一口茶,飞也似的追了上去。
方影尘和苏伯乐坐于展颜的背对背处,这茶桌十分娇小,只够两人所座,顾景成颇为不满的看着方影尘,又看了看苏伯乐,岂料无人理睬他。
他气的鼻孔冒烟,忽的,脑中灵光一闪,走到展颜的对面,撂袍而作:“姑娘可否借坐?”
展颜转过头来,扫视了他一番,不再言语,继续看戏。
顾景成得意洋洋的看着方影尘和苏伯乐,什么叫美人,这才叫真正的美人。
展颜不愧是武林第一美人,肤若凝脂,眸含远山,眉蹙秋水,薄唇如翼,眼眸翩跹,顾景成望着不禁有些出神。
展颜被人这样直直的盯着,忽的冷眸一扫,算是给他一个警告,顾景成虽是俊逸,但笑起来总像个地痞无赖似地,他双手抱胸,依旧直直的盯着展颜,彷佛在示威。
展颜柳眉微蹙,手下意识的攀上了桌上的剑,岂料顾景成非但没有怕的神色,反而还耸耸肩,挑挑眉,面露无所谓的神色。
‘啪’展颜一怒拍桌:“登徒子”
顾景成笑的颇为无辜:“姑娘你怎么能这样说”
“你盯着我看什么看?”
顾景成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你不盯着我看,怎么知道我盯着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