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女拯救计划》池迟AA

16、黑魔法

　　奇洛不是个很好的老师，但伏地魔是。作为举世闻名的黑魔法大师，它在魔法上的造诣远远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比如它都没有做示范，只动动嘴，就引导我制作出了一个往日几乎都不敢想的魔咒。

　　一根黑绿色的荆棘从我的脚底扭曲着生长出来，在办公室的石砖地板上划下一个指节那么深的印痕，之后攀墙而上直至天花板，所过之处无不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隐隐散发着黑气。

　　“召唤、催生、伸展和腐蚀……”我抬起头望着天花板上狰狞的藤蔓，感叹于这非凡的想象力和融合力。而这只不过是它逗一个一年级小孩玩，随口给出的建议罢了。

　　效果它也并不满意：“太谨慎了，小鬼，黑魔法的第一要义是疯狂。丢掉‘让魔法起效’的愚蠢想法，想着你要把这座城堡夷为平地。”

　　第一要义是疯狂……我心中一动，差点就想试试，但理智拦住了我：“您说得对，但这里是霍格沃茨，最好还是不要在邓布利多眼皮子底下用黑魔法掀他的天花板……”

　　不自觉地把称呼换成了“您”，如果我能一直跟着它学习，或许会比在霍格沃茨把书读烂都有用得多。

　　“你比绝大多数的巫师都要强，夏洛特，不止同龄人，”它甚至还会鼓励式教学，“他们还在背愚蠢的字母和可笑的动作，你已经能看清个中原理。我曾有一个仆人同样痴迷于魔咒的研究，但他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只是把书上的咒语都背下来了而已。”

　　我好奇地问：“是谁啊？”

　　“你不会想知道的，”伏地魔冷笑着说，“他是个懦夫，已经离我而去了，毫无疑问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当然了，”我收回魔法藤蔓，“如果您能来霍格沃茨当教授，现在没准都在和邓布利多竞争校长职位了，学校的课程也会有趣得多。”

　　“我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

　　耶？让人闻风丧胆的黑魔王，还真的考虑过当人民教师？

　　“那为什么没有实践呢？”

　　“顽固不化的邓布利多，”它不屑地说，“坚信‘素质教育’更加重要，只愿意聘请一些懦弱的庸人教出一群碌碌无为的废物，好像这样就可以让他的魔法世界永远和平了。”

　　哦，邓布利多觉得你没素质。我在心里默默总结。

　　“今天的过家家就到这里，”伏地魔哄小孩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转而严厉地问奇洛，“你没有在用心地查找魔法石的下落，是吗，奎里纳斯？”

　　从刚才开始一直在摸鱼看戏的奇洛脸色“唰”地变白，支支吾吾地说：“主、主人，斯内普一直在盯着我……”

　　斯内普？

　　“这不是借口，你清楚我没有多少耐心。”伏地魔话音未落，奇洛“砰”一声跌倒在地，全身青筋暴起，面色白里透青。

　　“主、主人……我很快就会……去查看四楼走廊的……”奇洛像被扼住了咽喉，喘不出气来。

　　四楼走廊，学校的那处禁地？魔法石在里面？我记得海格跟我提过，他有一头名叫路威的三头犬，就养在四楼的禁地……

　　怪不得不让学生过去，邓布利多一定在那里设下了重重障碍保护魔法石，而奇洛和伏地魔显然还没有找到进去的方法。

　　邓布利多知道有人在觊觎魔法石吗？斯内普一直在盯着奇洛，是他授意的吗？

　　看奇洛跪倒在地实在太可怜了，我忍不住上前劝解伏地魔：“如果斯内普真的一直在注意奇洛教授，贸然行动反而会打草惊蛇的。邓布利多一直坐镇学校，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伏地魔不在乎斯内普，但提到邓布利多，它不得不有所顾忌。

　　无形扼着奇洛的大手松开，奇洛伏倒在地，一边大喘气一边说：“我……我会尽快查清……那里有什么机关……主人……”

　　“我也会帮忙的……”我赶紧蹲下去扶奇洛，这个可怜的人浑身冷汗，颤抖个不停。

　　“魔法石不会一直在学校里，你们最好抓住机会，否则——”

　　“当然。”我连声称是，伏地魔哼了一声，再没有动静。

　　我把自己当拐杖，撑着奇洛爬起来坐到办公椅上，他深深地陷进椅子里，面如土色。

　　“您还好吧，教授？”我问。

　　奇洛喘息一会儿，抬眼看我的动作带着一些神经性的抽搐，他费力地扯动嘴角，想笑但没有笑出来：“哦……夏洛特，谢、谢谢你，让我看看你的禁咒……”

　　我伸出左手，撸起袖子，胳膊上赫然印着两个泛黑的血洞，仿佛被蛇咬过一样。

　　这是伏地魔吸血留下的伤口，也是奇洛布下禁咒的地方。如果我不每天来这里，丑陋的疮疤就会从此处开始蔓延全身，没有治愈的可能，只有施下禁咒的人能够解除。

　　奇洛颤颤巍巍掏出他的魔杖，在我的胳膊上一点，血洞周围隐隐溃烂的皮肤立刻恢复如初。

　　“很抱歉，小夏洛特……”奇洛的眼底又有泪光了，“我、我不能为你完全解除它，毕竟、总要确保，你、你站在主人这边……”

　　“我明白，”我点点头，“光有契约精神可不够，人总是善变的，失去了桎梏就容易别有二心。”

　　“是啊，桎梏……”不知是不是因为遭受了过重的摧残，奇洛失神地喃喃着。它脑袋后面的伏地魔看上去暂时休息了，它的灵魂如今太过脆弱，没法支撑它全天保持清醒，而我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又不能每天给它献血。

　　上完伏老师的黑魔法课，我受益匪浅，走在回寝室的路上还不断回味着它在只言片语的教学中展露出的非凡才智。

　　如果它长得不那么瘆人就好了，我想。如果它不是一张攀附在奇洛的后脑勺上的人皮面具，而是一位真正的黑魔王，那么追随它、分享它的力量……

　　“嘶……”我捂住自己的额头，觉得自己头脑有些发热了。

　　想想吧，奇洛那副煎熬的模样，在伏地魔手下做事，痛苦可远大于幸福，虽然不能表现出来，但我能感受到他深深的恐惧和后悔。

　　从他每次逼不得已时的泪光中就能知道。

　　蹭蹭课就好了，之后想办法哄奇洛解除禁咒——他脑子又不好使——再把事情原委告诉给邓布利多，保护好魔法石，这才是你应该做的，林夏洛。

　　真到了十万火急的时候，禁咒还在也无所谓，大不了从此以后做一个全身烂疮的魔女，还更威风呢。伏地魔以为外表可以困住一个小女孩，它和担心我外貌焦虑的斯内普一样，都把我想得太幼稚了。

　　走着走着，忽然有人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一抬眼看到一双翠绿的眼睛：“波特？”

　　波特和他身边的韦斯莱对视一眼，把手里的小方包裹递给我：“这是海格从对角巷带回来的礼物，让我们转交一份给你。”

　　哦，海格，他回来了，真的给我带了礼物。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双手接过包裹：“多善良的人啊……也谢谢你们，专程来送一趟。”

　　“你和海格居然是朋友。”波特说。

　　一旁的韦斯莱摇摇头感叹：“真没想到你们斯莱特林还交朋友，我以为你们都是老大和跟班的关系。”

　　“我很喜欢那个大块头，”我真诚地说，“热情、慷慨又可靠，即便是斯莱特林，也不会拒绝这样的朋友。”

　　“你这个魔女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嘛。”韦斯莱说。

　　“传说中的波特也没有一出场就自带圣光啊。”我耸耸肩。

　　我们三个一起笑出声。

　　在学校的课表之外多加了一门黑魔法课，再加上自己的小研究和养龙计划，还得时不时给伏地魔提供营养价值和情绪价值、维护一下奇洛增加他对我的好感以便解咒，我把自己忙得像陀螺一样。

　　霍琦夫人的飞行课如期开课，让我本就不富裕的时间雪上加霜。不过可怜的纳威刚骑上扫帚就把自己送上天摔断了胳膊，霍琦夫人不得不暂停课程送他去医疗翼，第一节飞行课就这么草草了事了。

　　和达芙妮一起来到餐厅，马尔福正在和他的两个跟班哈哈大笑。

　　“你们说波特今晚会赴约吗？”高尔问。

　　“肯定会的，”克拉布说，“他一定傻乎乎地觉得德拉科真的会去跟他决斗呢。我们只要和费尔奇告状，说他们今晚会违规夜游——”

　　“圣人波特，在这个学校待不了多久了。”马尔福得意洋洋地挑眉。

　　“你们可真是坏透了，”我把书包扔在椅子上，随口评论，“是不是嫉妒波特进了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成了霍格沃茨一个世纪以来最年轻的找球手？”

　　马尔福嗤了一声：“得了吧，麦格老眼昏花了。”

　　“要不是你飞行课上趁纳威去医务室扔人家的记忆球玩，波特也不用骑着扫帚去追球，也就不会被麦格教授看上了。说起来还多亏了你啊，坏心办好事，马尔福先生。”

　　马尔福瞪我一眼：“等着瞧吧，今晚我就要他好看。”

　　今晚……

　　奇洛刚才哭唧唧地找到我，说伏地魔又给他施压，可他有一堆作业没改完、明天的课也还没有备……看他实在可怜，我只好答应今晚替他出去查看四楼走廊的情况。

　　要有一个热闹的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