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二章（二更完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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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以前奶奶常常念及，“路的尽头，仍然是路，只要你愿意走。”
如今，
我会这么死去吗？
如果是，为什么我还能有这许多的意识？
如果不是，那么，
这无止境的黑暗又说明了什么？
你知道，人总是有所惧怕的！
我怕黑暗，怕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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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识到有意识，在这无边的黑暗里，三月不知道到底是过了多长时间，好像很久，久到就快被遗忘了；但是却又好像不过片刻，因为这黑暗始终如一。
当再次见到光明的那一刻，首先看到的是老妖孽那半张面具，再是那双惊喜的双眸和深深扬起的笑容。看到那对离我的时候，三月想起那句，‘在忘川河里受水淹火炙的磨折，等上千年煎熬之苦。’
三月怔怔的举起一只手，抚上老妖孽的酒窝，声音飘渺而迷离，“你可曾后悔？”可话一说完，双方都是一愣。对于三月来说，这句话好像根本没有经过她的大脑，脱口而出的；而对于老妖孽来说，听见这句话却是久久的不能回神！
就在这时，突然一只银白色的猫跳进了三月的怀抱，随之而来的是比歌姬还要魅的声音，“你这死鬼啊，这么久不见人家，都不知道欢迎一下的哦啦！”猫儿的一只爪子便按在了三月的胸部处，按了好几下，好像觉得不怎么，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
三月完全愣在原地，就算胸口前海隐隐作痛，但是却无法反应。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疑惑的目光，最终迎上了小黑，此时的小黑因为消耗灵力而变回了小黑猫的模样。一人一猫就这样进入了无声的交流。
“这谁啊？你兄弟！”
“不是！”
“你骗谁啊？你们俩基本上一个状态，一个装酷，一个装骚！”
“…”
“好吧，那他那是谁？”
“你那么本事，你自己问好了！”
“…”
终于，三月将目光投向老妖孽，谁知他也是故作姿态的将头偏向了一边，所以，只能这样了！
三月一把将吃着自己那虽然不算多的豆腐的猫儿拎了起来，“你是谁？”
“哎呀，你个死没良心哦啦！人家还刚刚去接你，你这么快就不记得人家哦啦！你这是什么？过河拆桥哦啦，讨厌讨厌讨厌哦啦~讨，呜呜~~~~~”被拎着脖子的猫儿一边叫喊一边扭动，三月在被那些‘哦啦哦啦’弄晕之前一把捂住了猫儿的嘴巴！
“你是，鸡婆，投胎？”
“噗~~~”这一声是从老妖孽的嘴里传出来的，虽然背对着三月，但是那还在抖动的肩膀足以说明一切，再看小黑也是低着头，最后还有林子清，衣服惊讶的表情！
事实上不能怪他，因为当一个人亲眼见证，本以为是宛如谪仙的救世主，却突然变成一只好色又鸡婆的猫儿时，都难免会变得有点不自在加不正常的。而恰巧，林子清就是这位见证人！
三月无力的晃了晃手中的猫，“你真的是方才那位叫我回来的人？”
“当然啦，除了我还有谁哦啦~~”
三月此时的心思早不在这里，她还以为之前的一切实在做梦，毕竟走了一遭黄泉路还能安然无恙的回来的人恐怕不会多，而走了黄泉路还在奈何桥上与孟婆扒了很久八卦的人，大概古往今来也就自己这么一特例了！
三月看了看手中的猫，又扭头环顾四周，还是之前的月色，之前的风景！对了，地上一时，地下一天！这里恐怕才没过多久吧！
想着，突然将猫随手一丢，扯动了胸口上的伤，倒吸了一口凉气，却神色冷然，“你是谁？或者说，你们是谁？”三月将眼神缓缓扫过小黑和老妖孽！
月色无边，西风暗渡，风一吹起，轻卷着枫叶来来去去。几人都沉默了！
“原先我只是不愿想太多，因为重生一次不容易啊，我想就算糊涂一点过也没关系！可是，现在，我却不得不清醒一点了！然而在你们眼里，我到底算什么？我到底是谁呢？”三月的声音如苍穹里的月亮一般，淡凉！
老妖孽几人也都是神色各异，而在事外的林子清也微微蹙起了眉头！
一滴两滴，天空中渐渐飘起了雨丝，萧萧的雨幕，像飘逝叶落！白猫突然跃上了老妖孽的肩头，抬头看了眼天空，随即开口，“下雨了，先回去再回去吧！”
三月微不可见的点了头，便率先迈开步伐，雨夜中，神情落寞，脚步疲惫，背影萧瑟！
这样的夜，有些情意纷纷淡出，有些失意浅浅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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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雨总是来得快去得快，三月一行回到镇子上的时候天已微亮，雨也渐渐停了下来！
三人两猫集聚在一间屋子里，气氛显得有点凝重！
三月坐在床沿上，脸色苍白，接过老妖孽递过来的毛巾，随手擦了一把被淋湿的头发，随即习惯性的往脖子上一摸，心却跳空了半拍，玉，没有了！那么歌姬，也不在了么？
三月的手缓缓的放下，只是却死死的握着，‘也好，也好…’
白猫似乎发现了三月的动作，从老妖孽的肩膀上猛地跃下，随即变成了那个身着白袍的男子，只见他轻蹙这眉头，单手一挥，那块玉佩就这么半浮在空中。
三月恍然如梦的一声呢喃，“歌姬？”定眼一看，那玉佩中的血色纹路却不复存在了。
白衣男子勾起嘴角，“当初是怎么缔结关系的，现在照做就可以唤出他的魂魄了！”
三月先是一愣，随后忙拿过玉，一拿到手，手中的玉佩就泛起淡淡的红色光芒，然后越来越亮。三月愕然的看着自己的手，原来方才一用力，不觉间竟将手掌生生的握出了几道血痕。看来不是真的能放下啊！
一旁的老妖孽看着三月的手不禁皱了眉头，却又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红光过后，半空中逐渐浮现出那个魅惑的人儿！半实半虚，看到三月，脸上一阵惊喜还有惊讶。歌姬缓缓的伸手一只手，可却停在半空中，不敢向前，“万一再也接触不到了呢？”三月见状，了然一笑，双手向前一伸，将歌姬的那只停在半空中的手紧紧的握住，“歌姬，欢迎回来！”
歌姬欣喜的笑了起来，还飘在空中的身子，借助这力道俯身将三月抱了个满怀！“三月娘子~~”低声一句呼唤，却是饱含深情。虽然相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彼此都早已互成牵挂了。
过后，三月将那块脉络交错的玉再次挂到了脖子上，然后对着半空中的歌姬扬起一抹艳丽的笑容！看的歌姬一阵恍然，“三月娘子~~~”喊着，便要再次投入三月的怀抱，不想却半途被一股力道扯了回去。
原是那白袍男子，额头隐约看见青筋，单手一抬，便将歌姬拎开来，随即噗的一声变成了银白色的猫儿跳进了三月的怀中！三月看着怀中的猫儿，随手拨弄着猫毛，“你是什么神呢？小黑是黑神，想必你就是他口中出现过的银神吧？”像是问句，却又如自言自语，眼神扫过老妖孽，“那么你呢？又是谁？”
老妖孽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涩然的笑容，却没有开口，因为不知从何说起。
三月见状笑出了声，“怎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说起么？我猜是一千年以前，还是更久以前？”
老妖孽听此月小黑纷纷讶异，白猫在三月的怀里翻了个身，“她与孟娘见过了！”老妖孽与小黑这才点了点头！
“那么，你可以说说了么？”三月直直的看着老妖孽，其实还有想问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信约，或是什么样的记忆，什么样的思念让你情愿在忘川河里受尽煎熬，也不肯忘记呢？到底是什么？
老妖孽与小黑还有白猫交换了个眼神，随即开口，“你想知道什么？”
三月听见这话又笑了，“你们是谁？而我，又是谁呢？”声音很轻，却让人心痛！一个人活在世上，却连自己也弄不明白，该何去何从，何其悲哉！
老妖孽轻叹一口气，“有些事情，不是我不说，只是时间不到！如今我只能说，不错，我们以前就认识，很久很久，你的到来方式虽然有点意外，可使，就算不以这样的方式，终有一天还是会以别的方式让我们大家再次相遇的，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三月愣了许久，才开口，“你知道么，对我这新的生命我很珍惜，人啊，活着一天，就是福气，就该珍惜！”
“三月娘子”歌姬担忧的叫了一声。
三月看了几人一眼，又道“可是如今，我觉得有点害怕，一直以来，我习惯对变化的东西保持着距离，这样才会知道什么是最不会被时间抛弃的准则。
而你们，如今看来皆是充满变数的，原先我只是想后退一步，静静的看着，可是我那一点点孤寂感却容不下我的理性！那么。要是有一天我又回到了那个只剩下我一人的世界呢？”三月的声音有些飘渺，她沉静在回忆里，让人看着觉得难过！
“所以，我到底是谁呢？我的命，我的这一切，真的是我自己的么？这些都能由我自己主宰么？”三月的神情很迷茫，宛若漂浮在大海里的船只，找不到靠岸的地方。
“世上没有走不通的路，只有想不通的人。”老妖孽看着三月直直的说道，可三月却摇了头。
“你清醒点好不好，这个世界上，就算神仙能改变某些命运，却永远主宰不了别人的命，你这样逃避算什么？”小黑腰身一变，修长的身影来到三月身旁，带着怒气！
“逃避？”
“难道不是么？”小黑不屑的哼了一声，老妖孽拉住了他，十一他不要再说了。屋子里再次静了下来！
许久，三月怀中的猫儿开口了，“对于人来说，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无法面对！”
三月一怔，随即抚上自己的那只酒窝，呢喃道，“那么，何时，我才能忆起那些不愿忘记的回忆呢？谁又是唤醒我的人呢？”
“总会来到的，那个时候便是一切疑问得到解答的时候，所以现在为何不好好的走下去呢？”老妖孽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魅惑，三月竟不自觉的点了头！
因为三月的脑子里赫然想起了那句21世纪的举世名言，“生活就像强女干，既然反抗不了，那么就享受他吧！”随着三月噗的一声笑，虽然大家都有些疑惑，但是方才那凝重的气氛显然缓和了许多！
白毛儿的头开心的蹭着三月的胸部，三月顿时一头黑线，倒提着猫儿的尾巴，抬手，甩！一气呵成，猫儿矫健的落在了地下，甩了甩身子，“讨厌哦啦，这么暴力的对待人家哦啦~~”三月不禁青筋暴起！
那么，接下来，就是满儿的叔叔家了，满儿的死是不是真如三月推理的那样，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不查清楚怎么甘心呢？
而老妖孽和两只猫儿却彼此交换了眼神，他们有个同样的担心，就是那一道穿过三月的黑影，是他们所想的人么？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二更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