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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标记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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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外,神色平静的长官问道:“报完仇了?”
嫌疑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颇有点被抓包的尴尬。
长官接过他手里用完的针管,是实验体用的强效抑制剂。
“放心,死不了,就是有点副作用。实验体抑制剂对普通人效果加倍,对这种程度的alpha的话……”时鹿顿了顿,左手伸出五个手指,“大概就是阳痿,五年。”
李照昱轻笑了声,两年不见,实验体这个睚眦必报的性格倒是一点没变。
罪证被长官没收,他把人拉到监控死角的阴暗处,掏出一瓶药水,医疗棉签轻柔地落在实验体肿了的半边脸上。
“首都不比鲸岛,没人给你收拾烂摊子。你到底来首都干什么?”
时鹿朝他眨眨眼,坦坦荡荡地问:“那你当初抛下我又来首都干什么?”
猝不及防的质问从omega口中轻描淡写地冒出来,李照昱微微一怔,“你……”
时鹿很快摆手,自然地指了指自己脑袋:“我病好了,对你毫无想法,就是随便问问,别放在心上。”
“我不问你为什么走,你也别插手我为什么来,扯平了。”
擦药的动作微顿,身上人低声道: “审查完不要乱跑,在3号门等我。”
时鹿嗤笑了声:“被人发现中央塔的李少将跟一个来路不明的实验体搅在一起,不好吧?”
“你现在不是好学生金闪闪吗?”李照昱轻描淡写地把他的讽刺打回来。
角落空间不大,两个人靠得太近,alpha的吐息落在耳廓上,时鹿躲了躲,又被拽回去:“别乱动。”
他捏了捏有点烫的耳垂,“有点痒。”
角落光线昏暗,时鹿微微仰起头,李照昱俯身,这个角度恰好看见他莹润的嘴唇一动一动的,敷药的动作顿了顿。
“怎么了?”实验体歪着头问。
别开视线,李照昱拉开披风,刚想动作,手里的棉签就被接过去。
“……这个还是我自己来吧。”
孤A寡O,还是个有婚约的A,不合适。
时鹿对着长官背过身,动作糊弄地在肩头敷衍了两下。
身后的长官没停留太久,对讲机里又有人汇报了些什么。李照昱把一卷纱布塞到时鹿怀里,再次嘱咐道:“记着,在3号门等我,不要乱跑。”
时鹿顿了一会,乖巧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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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查很快结束,应李照昱所说,金闪闪的身份卡没有受到任何怀疑,顺利过关。
多兰由一位副官护送回去,时鹿也跟着尤里斯上校上了车。
他快速报出一串地址,完全把刚才乖巧答应的约定抛在脑后。他来首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没必要跟李照昱继续产生什么联系。
只是,他话音刚落,尤里斯打开导航的动作陡然一顿,有些奇怪地问:“你确定地址没错?”
时鹿看了眼地图,确认是院长维克多给他的地址,“没有错的,长官。”
尤里斯上校意外地挑挑眉:“……行。”
鲸岛研究院的维克多院长财大气粗,给时鹿安排的住处也很是气派,客厅巨大弧形落地窗外就是首都地标建筑和中央塔大厦。
时鹿洗完澡,肩头的伤沾了水开始隐隐做痛,他拿出李照昱塞给他的医疗纱布,刚解开衬衫的半边扣子,就听见玄关传来一阵声响。
“击毙的犯罪份子身份未知,但在他随身的行李里我们发现了地下市场流通的致幻剂和……”
他应声抬头,正对上玄关处走进来两人的眼神。
身穿墨绿军服的人从阴影处走出,身后助理一样的女人汇报的话卡在喉咙里,“诶……?诶!!”
时鹿整个人都懵了。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维克多给的地址里会长出一个李照昱?!!
安静的客厅内,只有一个人是从容的。
李照昱不急不缓地解下披风,似乎毫不意外自己家里突然长出来个不速之客。
凯瑟琳看着突然出现在上司家里香肩半露的omega,进行到一半的汇报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长官,这、这、这……”
“你先回去。”长官冷静开口,凯瑟琳脑子飞速运转,临走前又偷偷往沙发上瞄了一眼,上司的死亡视线很快投过来,她忙道:“长官,我先走了,明天会上见!”
闲人离去,客厅内两人四目相对,时鹿还没理清现状,李照昱已经把手头的文件放在桌上,挨着他坐下。
长官一边的袖口卷到手肘处,露出漂亮的肌肉线条,沾着消毒水的棉签落到被感染的伤口上,刺得时鹿往后缩了缩。
李照昱轻扣住他的肩,动作力度更轻地落在上面,“不是让你不要乱跑吗?”
时鹿微微偏过头:“……我有自己的安排,跟你又没关系。”
“什么安排?跑到我家的安排?”
“……”时鹿无言,李照昱胸前的徽章在白色的灯光下闪着银色的亮光。他顿了顿,问道:“那你现在什么打算,把我这个臭名昭著的实验体交给中央塔?”
黝黑的眸子直直地望过来,李照昱手上动作没停,绷带在肩上绕了圈,淡淡道:“鲸岛编号5322实验体,两年前已经上报死亡,现在把你交上去也没用。”
时鹿低头笑了声,“上报是一回事,塔信不信是另一回事。你们首都的人天天追着我不放,塔那些老古板不把我做成实验切片肯定不罢休。”
肩上绷带缠绕的力度陡然加重,疼得他嘶了一声,李照昱不动声色道:“只要你一直在鲸岛,不管他们信不信,都拿你没办法,为什么偏要来首都犯险?”
绷带在肩胛骨的地方打了个漂亮的结。
时鹿低头摆弄几下那个整齐的蝴蝶结,“我知道,中央塔心慈,去年发布了新规定,实验体可以不进入集中营关押,只要不离开鲸岛,定时服用研究院发放的平衡剂,塔可以绕他们一命。”
他嘲讽地笑了声:“这些政策法规,我比你熟。”
“激我也没用。”李照昱冷静道:“你来首都,到底来干什么?”
这是今晚他第三次问这个问题。
“你猜。”实验体狡黠笑道。
李照昱没有回话,目光幽深。
长官太严肃,很没意思,实验体耸了耸肩,语气轻松:“我从出生起就没出过鲸岛,反正没几天日子了,我想来外面看看,找找活路。”
鲸岛长在极北之地,长年都是冰雪和极夜。从前李照昱总说,首都的风景与鲸岛很不一样,四季分明,春天有满城的花草,秋天有调色盘一样的水杉和落叶,时鹿想亲眼看看。
这不算假话。
“地址是维克多给我的,我来之前不知道你住这儿,你放心吧,我现在对你毫无想法。”
“对了,还没恭喜你,订婚快乐。”
年轻的长官没有否认,也没有应承,只轻声道:“最近有人对鲸岛来的研究员动手,你不该这个时候过来。这段时间你就在这待着,等军港巡查结束,我会安排船送你回去。”
时鹿婉拒了他的安排,他的计划里本来也没有李照昱这一项,刚登岸就跟他扯上关系,太惹眼,反而有碍以后的行动。
“你住在外面,不安全。”李照昱说。
时鹿当然知道不安全,也猜得到维克多的用意,他现在处境危险,相比冒险寻找其他藏身地,李照昱的庇护显然是最保险的选择。
但是,时鹿不想要这个稳妥的安排。
他跟李照昱的信息素匹配度在令人咋舌的96%。四年前alpha在他体内烙下的标记到现在还会偶尔还会折磨他,尽管他每天服用药物来抵抗标记的影响,但时鹿对自己的恋爱脑很有自知之明。被信息素迷昏了头的时候,他眼睛一睁一闭,满脑子只有一个李照昱。
只有远离,结果才是100%可控的。
“李照昱,没有前任分开后还能当室友的。”
但仔细想了想,合约的标记关系算正儿八经的恋爱关系吗?好像也不太像。
于是他又补充道:“我是omega,你是alpha,虽然我是个残疾O,但终归不太好。”
“更何况你还是个有婚约的。”
拒绝的理由列得井井有条,时鹿不觉得李照昱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长官静默看了他一会,不急不缓地开口:“你以为维克多为什么把你送过来?”
“势力大、有钱、自己人、靠谱……老头子把你当亲儿子,谁不知道。”时鹿几乎不假思索地把标准答案说出口。
李照昱摇了摇头,漆黑深沉的眼平静无波。
时鹿又迟疑道:“那总不能是还想着牵红线吧……”
维克多老头整天老神在在的没事干,天天在院里撺掇着给年轻小伙牵红线。以老头的离谱程度,时鹿觉得这事他真能干出来。
李照昱无奈看他一眼,清冷的声音缓缓宣布答案:
“因为金闪闪的监护人,是我。”
……
时鹿的沉默震耳欲聋。
“不是……你?我?”
明亮的杏眼睁得浑圆,他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对方,伸出去的手指正正好被眼前人收拢住。
李照昱在他手指上捏了捏,时鹿像触电一样的赶紧把手收回来。
如果他没记错,金闪闪的身份卡是三年前办的。那会他犯病犯得厉害,眼睛一睁一闭,满脑子只有李照昱,除了搞对象谈恋爱,其他事情一概不管,身份卡全程都是维克多和李照昱在忙活。
监护人是谁,有没有监护人……这些信息时鹿全然不知。
但时鹿再无知,也有基本常识,李照昱只比他大了两岁,怎么能当金闪闪的监护人??
长官把他错愕的表情看在眼里,在桌上的文件里抽出来一张,放到时鹿手中。
是三年前金闪闪登记身份卡的所有详细信息。
姓名:金闪闪
性征:Omega,S
监护人:李照昱
登记理由:标记关系
“金闪闪和我,是标记关系。”
“所以,我就是金闪闪,也就是你,在首都的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