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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他偷亲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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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清的那一刻,休斯脑中空白了一瞬。
事实上,自从察觉雄虫状况不对,他的心便一直高悬着,仿佛下一刻就会狠狠地摔落。
一颗剧烈跳动的心如同被架在火架台上炙烤,身体却仿佛走在茫茫的冰天雪地,每一步都伴随着冰块碎裂的声音,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整个吞噬。
雄虫那仿佛梦中的呢喃温柔地将他拖了出来。他终于踩到了结实的地面,冻僵了的身体也慢慢回温。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全身都在轻微地颤抖。
休斯深吸了一口气,嘴唇颤抖地将气吐出。循环了几次后他定了定心神,竭力控制自己有些发麻的身体,一步一步地走到雄虫的床前。
他慢慢地蹲下,眼神一错不错地注视着雄虫微微蠕动的唇瓣。
雄虫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即使是休斯这个级别的军雌,也没能听清他的话。
他不得不将自己的耳朵贴在雄虫的唇边,希望能再听到他的只言片语。
但这次雄虫似乎喉咙已经烧干了。休斯只能感受到他呼吸间的热气,却听不见一点气音。
伏在他唇边趴了一会儿,休斯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放弃了。
他怕压着雄虫,便慢慢起身,在雄虫的手边轻轻趴下。轻轻拿起雄虫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侧,他单膝跪地,仿佛奢求神明的悲悯的信徒。
3S的精神力让他可以听清雄虫手腕间脉搏的跳动声。
他听着雄虫有些快速的脉搏,后知后觉觉察出了疲惫。
眼皮越来越重,他就这样趴在雄虫的手边睡着了。
卡兹米尔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莫名其妙被猛兽追逐,结果转过头才发现猛兽长了张休斯的脸。
他没想起来休斯是谁,只是看到那张脸的瞬间就将他与名字对上了号。
这只叫休斯的猛兽没有立刻将他吞吃入腹,反而像是给幼崽舔毛似的慢悠悠地舔他。
但是,这种大型猛兽的舌头上的倒刺实在是有点长,割得他脖子有点痛。
他生无可恋地躺平任由对方舔,心平气和地等待血盆大口的来袭。
他等啊等,不知等了多久,他都有点困了,对方还没吃掉他。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休斯那张帅脸。
卡兹米尔颇有些无奈:“怎么还是你?”
即使不知道休斯是谁,但他记得对方应该和他是一个种族。
所以,这只兽究竟是什么种族?
左右不过是死路一条,他干脆伸手搂住了对方的脖子,光明正大地看他的脸。
……越看越喜欢。
这张脸完全长在了他的心巴上。无论是锐利中带着点羞赧的琥珀金瞳,还是挺拔的鼻梁,薄却柔软的唇……
不知道为什么,他潜意识里就觉得他的唇是柔软的,就好像他曾经亲自感受过。
还没等他想清那段模糊的记忆,对方的耳朵悄悄地染上一抹红。
他瞬间被吸引了注意,眼睛里只有那红尖尖,藏在白生生的、隐匿在发间的耳朵上。
真是好看得紧。
卡兹米尔完全被蛊惑了。
他伸手轻轻捏了几下,将那抹娇娇的红抹得更均匀,满意地看着它几乎扩散到了整个外耳廓上。
“手感竟然还不错……”
视线轻轻移开,只见那完全长在他审美点上的脸不知何时也浮起薄红。
真好看啊……
卡兹米尔语言有些匮乏。面对美好又美丽的事物,他一脑子的花里胡哨,但肚子里到底没几滴墨水儿,憋了半天也就憋出个干巴巴的“好看”。
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他的语文老师。
居然一点都不客气地接受了他所有还回去的知识,一点都不带推辞的。
啧。
他一下子恶向胆边生,伸出罪恶的咸猪手去捏人家的脸。
明明刻意收了力气,却还是留下了几个明显的指印。
卡兹米尔盯着那红红的指印子,不但不心虚,还想把自己的臭嘴贴到人家香香的脸巴子上。
他想,他可真坏啊。
可是他的脸看上去真的很好亲耶。
于是卡兹米尔捧着人家的脸,就这么水灵灵地啵了个香。
成功光明正大地偷亲,卡兹米尔感觉整个人都美滋滋的。加上他现在原本就有些神志不清,所作所为完全都是下意识的举动。
他张着嘴毫不掩饰地嘿嘿傻笑。
笑完后他又对人家上下其手,看人家的毛发和他的头发一样乌黑发亮的,又惊呼着“哇塞”把人家的毛薅了个遍。
不仅薅毛发,另一只手还悄咪咪地去捏耳朵上的红尖尖。
卡兹米尔再次心想,他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可是手感真的好好欸。
他好喜欢它。
喜欢到可以心甘情愿被吃掉。
但是被吃掉前有件事还是得搞清楚。
于是他把嘴移到人家的耳朵边,像是说悄悄话一样用气音问道: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物种的呀?你悄悄地告诉我,然后把我吃掉,我就没什么遗憾啦。”
猛兽没有回答他,反而凶巴巴地说:
“好好说话。”
凶他就算了,居然还上手推开他。
卡兹米尔有点委屈又不解。他原本就是个慢性子,迷茫地愣了一下后,眼眶突然就湿了,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染得雾蒙蒙的。
他困惑地歪了歪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然而,还没等到对方的回答,他就闭上了眼睛。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自己被对方抱住了。
真温暖啊,他心想。
……
额,好像有点热。
在心里吐槽了一会,卡兹米尔彻底失去了意识。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医院的天花板。
卡兹米尔:“……”
这是给我干哪去了?
他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
感受到手边的热源,他扭过头,看见了他心心念念的那张脸。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医院依旧灯火通明,惨白的灯光将休斯眼下的青黑照得一览无余。
少将不知何时撤去了跪了许久的膝盖,干脆整个人都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就着雄虫的手睡着了。
卡兹米尔注视了他许久,轻轻抚摸着他的脸。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他想。
这么好就算了,还这么让他喜欢。
他慢慢起身,晃了晃仍旧有些眩晕的脑袋,慢吞吞地俯身,在休斯的侧脸印下一个轻轻的吻,然后满足地笑了。
和梦里一样好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