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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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晴的主意得到另外两人的赞同。三人凑在一起开始找直播。
“不要太吓人的。”
“但是也不要太无聊的。”
“说真的，感觉咱们新手副本那个就很好，很治愈，感觉很舒服。”
如此，常晴伸手点开了热播榜上唯一的C级直播间。
眼见直播间中是淅淅沥沥的雨，镜头不远处有个扎着低马尾的女人。大概雨下得太大，像一层朦胧的雾挡住了镜头，女人往镜头凑近了一点。
不对。
或许不是因为镜头。
【那个杀人狂听到声音了吗】
【没听到吧明明声音很小的】
【救命啊真的很吓人，主播不要把你的大脸凑到镜头前面】
“嗬，嗬嗬嗬——”沙哑的，拖长尾音的男音在黑夜的雨中响起。
在哗啦响的雨声里笑声听不真切，忽远忽近。
屏幕中，低马尾的女人嘴唇发白，全身小幅度地发抖。
【没逝的，C级副本一般只有一小段比较吓人……吧？】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主播你挺住啊】
那笑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啪——”主播两眼一闭，直挺挺地倒在雨中。
[检测到主播心率过高且有心脏病史，触发C级及以下副本保护模式，现强制退出]
直播间关闭了。
212寝室里，紧紧挨在一起的三只小朋友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常晴深呼吸后总结：“看样子，C级D级的副本都有保护模式。”
“没逝。”
“换个直播间继续看。”
说着，三人再次凑在一起，常晴点开榜二的直播间。
正是四姐所在的直播间。
直播间的标题是【点击就看酒店惊魂】
常晴和林欣然对视一眼，已经感觉到不太妙了。
直播画面里，四姐和一名年轻女人，一个络腮胡大叔打着手电筒走在黑暗中。
络腮胡男人边走边和后面两人分析这个副本的故事。
“那就可以肯定是死者被虐杀，然后变成了厉鬼留在了这个酒店。她生前跟经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至关重要……”
三人点头的点头，说话的说话，看弹幕的看弹幕。
漆黑的走廊里，手电筒的光有些不够亮，白色的墙皮已经脱落不少，整个环境看上去是午夜十二点的恐怖电视节目。
直播镜头不知何时往手电筒的亮光处移动，于是镜头正对了发光的手电筒。
【好闪，看不清了】
【等等……】
【刚刚是四个人吗……】
【你们……你们后面是不是多了个人……】
但画面里，络腮胡男人还在口若悬河地对着后面的人分析，似乎看不见弹幕说了什么。
他身后，低马尾的女人颤抖着点头，四姐看到弹幕察觉到什么想要去拉最近的低马尾女人。
还有一个长发拖地，一袭红裙的白面女人，长发蒙住了她的眼，只能隐约看见嘴角夸张的笑。
“不过要我说，她当上那个什么女明星，谁知道是靠什么当上的，指不定是金主原配把她打死……”
话没说完，直播间已经一片马赛克。
[检测到主播“胡伟”遭遇生命威胁，现强制退出]
[直播继续]
“啊啊啊啊——”终于，常情恐惧但尽量小声地尖叫出来了。“那个鬼，没有眼睛，全是血……”
林欣然一把揽住常情，安慰：“没事，咱不挑战那种副本哈，看看而已，鬼不会跳出来打我们的……”
“要不关了……”常晴手已经伸到屏幕上了。
“等等，骂一下那个大胡子男……”
于是常情和林欣然顶着常晴的号跟弹幕一起大骂了一通已经被强制退出的胡子男。常晴则笑着看两人顶号骂人
“现在怎么办呢……”
看了两场直播，吃完泡面的三人躺在床上，俨然是三条躺平的咸鱼干。
“老天，我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我命令你把我和我的朋友送回家。”这是躺在上铺的常情的发言。
“老天爷老天奶，老天沃尔玛购物袋，老天武装直升机，求你放我和我朋友回家吧。”这是隔壁床下铺的林欣然发言。
“玉皇大帝如来佛祖释迦牟尼耶稣上帝奥特之父奥特之母谁来都行——让我回去！”常情再次接话哀嚎。
“啊~啊~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林欣然这边已经在高歌了。
常晴呢？她捂住耳朵放空自己，似乎在发呆。
一直没发言的常晴似乎有些不合群，林欣然爬到隔壁床上直视她：“你也说点什么。”
宿舍的灯光惨白，一个灯泡用了不知道多久，隐约一闪一闪的。
常晴一把抓起枕头，抱在怀里，枕头盖住口鼻，声音闷闷的：“你们都想回去吗……”
“这不是废话嘛，不回去在这里等自己变成NPC吗？”林欣然不解地反问。
“可是……你们不觉得，待在这里很舒服吗，不用担心人际交往反正大家都会慢慢忘记，也不用考试，而且，来这儿了之后，我感觉很适应，我的脑子也比在现实清醒，我觉得在这里……其实比回去轻松。”
一口气说完这段话，常晴闭上了眼睛，像要把自己沉进这个世界。
“我看你是脑子糊了才觉得这里更轻松！你！”
林欣然听完常晴的话似乎气到了。
“你就甘心就这么一辈子困在这个鬼地方吗？！面对啊！你对现实有什么不满，有什么不高兴的，面对去啊！”
“你恨，就该光明正大地恨，一拳砸在恨的人脸上，骂出来吼出来，你，你真的跟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不一样了。”
说完这一大段话，林欣然已经回到了寝室的空地上，她看着待在上铺灯光里的常情，又看看下铺阴影里的常晴，咬着牙，血丝爬上双眼。
常情慢慢从上铺爬下来，她看着常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我终于知道我们的不同在哪了。”
常晴把头埋进枕头里，她知道林欣然说的都是真心话，但此刻她几乎失去所有理智地说出：“难道你做得到面对现实吗？林欣然，面对现实又能怎样，被打死吗？”
她应该道歉，说出话的第一时间常晴就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话，但林欣然几乎第一时间拉起常情离开了寝室。
常晴抬起头，看见空荡的寝室。
啪嗒——是眼泪掉下来了。
此刻屋外正是下午，不过看上去山雨欲来，黑云满天。
啪嗒——雨大颗大颗地掉下来了。
林欣然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雨幕，常情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她，然后又转头看看身后的门。
“林姐……其实我觉得，晴姐知道自己不对的……”常情犹豫地开口。
“我知道，但她现在就算道歉也是说她不该说那句面对现实会被打死，她只觉得她的话会让我伤心，但她没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是她不愿意面对现实……”
这话声音有点大，似乎是不止说给常情听。
虚掩着的门后，常晴停下了要拉开门的手。
“咱们下个副本玩玩吧——不带她。”林欣然拉着常情，问。
常情想到刚才看到的满脸血的女鬼，有些犹豫，说：“那……别选那种A级B级的。”
“okok。”林欣然唤出光屏，在C级副本里翻找。
“这个这个——”常情指着林欣然的光屏左上角。
那是一个C级接近D级副本，叫《猫猫的都市历险记》
[你是一名C大的学生，你们的学校是远近闻名的“猫猫最爱”大学……]
“好，那就这个！”林欣然拉着常情的手，点击光屏上的[确认]。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眼前变成了一间普通的大学四人寝室。
适应了眼前的画面后，林欣然眼前弹出一个光屏，是直播间的界面。
【哎哟，是这个副本啊，有意思的】
【新人主播吗，年轻真好啊】
刚开播的弹幕并不多，直播间人数也只在刚到两位数的样子。
这时候宿舍门被敲响。
常情几乎从地上弹起来，好在林欣然看弹幕里说——【是宿管啊，没事，正常剧情】
不过也有弹幕说【还是手里拿个什么钢管之类的武器比较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林欣然从一张桌子上发现一把水果刀，她拿着水果刀打开门。
真的只是宿管阿姨——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建模师偷懒，阿姨脸上贴着一张标着“宿管阿姨”的A4纸，
还蛮抽象的。林欣然内心吐槽。
“哎呀哎呀，你们的室友小P怎么还没回来呀！”宿管阿姨的声音也是毫无感情的捧读音。
“哎呀，她再不回来就要到门禁时间了呀！”宿舍阿姨感叹着便要走掉。
【感觉应该问问关于门禁和室友吧】
弹幕里似乎有人很关注她们，提醒道。
“等等！”常情弹过来，问，“那个门禁时间还有多久啊阿姨，要是来得及我们去找找那个室友。”
宿管阿姨闻言，似乎很高兴，整个说话的音调都高了些：“嗨，离门禁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那你们就在楼下找找，别走远了。”
常情和林欣然小鸡啄米般点头，然后送走了宿管阿姨。
“那我们接下来去楼下找找？”林欣然对着弹幕问。
【我觉得应该可以去找找，别走远了就是】
林欣然看到后，拉着常情，往楼下走。
212宿舍里，常晴目不转睛地看着直播间。
希望她的判断都没问题。
话说流量不高的直播间连一个愿意来剧透的水友都没有吗？常晴在心里吐槽。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