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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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周日，凌霄出院。
来接的人还真不少，我到达时，凌霄已经走到医院大门口。我把东西藏在车里，走过去拨开人群到凌霄面前，不意外地看见他眼里的惊异。
至于吗？不就是穿得正式了一点，加上人也帅了一点，凌大经理又不是没见过世面。
“凌经理。”我恰到好处地拢了一下白色西装。语气也是公事公办。“很抱歉在你病中越级通过了平面广告。贵公司的总裁Willkey真是个双利的人。已经喷绘好正要挂上了，我想，应该还是让凌经理过目一次。”
“可是我们经理刚出院啊。”
“就是。”
小女人们叽叽喳喳。Lilia出言摆平：“工作上的事，Christy自己会做决定。”
这么正式的称呼，Lilia准备拿同事身份压他了。果然凌霄闻言偏了偏头，微蹙眉头眯了眯眼看着我，唇角轻挑，一副我看你玩什么花样的表情。
“好，我去。反正，也耽误不了什么时间。”
压抑住兴奋，我装着淡然打开车门请凌霄进去，什么花啊，礼物啊都挡在车门外。上车前看了眼Lilia，她正笑得甜，悄悄向我竖了两只手指。知道，请客吗，请两次。
“去哪啊？”凌霄问道，后视镜里亮晶晶的眸子。
“当然是去看广告牌了。”我拧动钥匙，发动引擎。
“我就不信你真拖着我去工作。”凌霄弯起嘴角，神情狡黠，可是很好看。
“当然要去工作啊，虽然其他事业很重要，但这件事是首要的。”驶上道，提醒自己安全首要，不要去看后视镜。我看不见谁的完美面孔，我看不见看不见。
到商务区，下车。呵呵，果然不负众望，亲爱的工人兄弟们正缓缓撤下从前的深蓝的让我那么冰凉的广告。不久，一张新的，以红为主调的热烈的广告升上。以及本次的主题：怒放的生活。
“还不错。”凌霄仰头看着，浅笑：“我以为你不会用太过强烈的色彩。”
“因为我不想让生命暗沉。”我很文艺地说，“我现在喜欢你们公司的创意。”
“那你就多消费啊。”凌霄很随意地搭了一句。
其实，我想从你的公司买下你，如果可能的话。
一颗真心做首付怎么样？一辈子做按揭都给你够不够。
“还有什么花样，一起玩儿出来吧。”凌霄慵懒地说，像在容忍一个小孩。
“只是几个小花招哪能入得了凌大公子的眼啊。”我笑，“想留下你，等你回心转意，哪是用计能取胜的。”
“我喜欢你。”我说，语气就像在早上遇见打招呼。“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凌霄淡淡笑，仿佛在听八点档肥皂剧的介绍。
不过，我就不信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袁朗的一颗心加赤诚努力，还怕摘不到你这朵高高在上的凌霄花？
“差不多了吧。”凌霄的手抄在衣袋里。
好戏才开场。
一路开车把人往郊外拉。呵呵，我加足了油。途径某个意义非凡的地方，时间掐的极准，正逢夕暮。我对他说：“凌霄，你记得这里吧，我们第一次遇见。你那时是故意的吧。喝了酒，跑到外面等人对吧。”
“我那时猜过，你会不会跟来。”凌霄随意的笑，“不过，我确实有点醉呢。”
“我可是冒着几乎全酒吧人的逼视出来找你的。”真是险，如果那时我矜持，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幸好，我不太矜持。
你盼着我？证明你那时钟意我啰？
“我那时不知道你为什么喝酒，尤其是一个人喝闷酒。”
“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
“有。”我很确定，“我们平时太远，我决定赖皮一次，死拽着你。”
我说：“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日落前的最后时刻，我们到达河滩。没有人，我牵了凌霄的手，感觉他微微僵了一下，但最终没有抽开。有门儿。我拨开层层芦苇。到一块空地。巨大的木架已支好，静静地对着小屋，背后河水蜿蜒，芦苇荡波。
暂时松开，我上前拽下了幕布。一张与广告图一比一比例的巨大油彩。同样热烈而奔放的红，贯穿始终，很相似。但去掉了广告必须突出的主题和产品，却又喷绘无法表达的笔调和质感。鲜明，跃动，无畏地昭示着画的名字。
热恋。
“明天就要送去展览了，先请你过目。”
转过头，轻易读懂了凌霄的惊喜。Lilia的情报：凌霄很懂画，行家级的。
“看，当然要好好看。”凌霄仰着头仔仔细细看着画，抑不住的激动。
“有时间。我租下了那所房子，有一夜的时间。”钻进小房子打给Lilia：“计划生效。当然谢你啦。”新开发的旅游区，蜜月小屋，五脏俱全。
托着托盘出门，凌霄抱膝坐在地上，还在看。月亮不太圆，拜托，还能看清吗？
“先吃饭吧。”我做到凌霄身边，端给他碗：“枸杞红枣薏仁粥。”
凌霄接过小口小口的吃，眼睛不离画布。
“你不是道林•格雷。我也不是巴兹尔。”我幽幽地说：“道林算什么？莎乐美也没你吸引人。他们不够善良。巴兹尔胆怯，留不下道林。我和他一样会用画笔，但我想留下你。”
我看着凌霄，感觉我能把眼前的人用目光点燃：“遇到你之前，艺术是我的生命，后来，你给了我的艺术灵魂，是我艺术的生命。我生命的生命，只有你，能给我的画色彩。留下来。”
“Well。”凌霄的目光闪了闪：“You love your art more than your friend .”
“你知道不是。”别拿台词混我。承认你沦陷吧。“没有你，连生命都是灰的。”
“很八点档。”凌霄从碗里挖出一粒莲子，细细嚼着，“再接下来是不是要等流星？”
“我不信的。”等流星？许愿吗？我对着你许愿就行。
“好不容易，来了郊外，少了不少光污染。”
看，你说看就看。
“有咖啡吗？我会困的。”凌霄放下碗：“没有工作，我很容易无聊。”
我走到屋里，捧出一杯茶，“喝这个，咖啡伤胃，才出院，不知道注意。”
凌霄很疑惑地嗅了嗅，又抿了一口。
“唉，我说你们啊，忘了中国又传统又养人又醒脑的泡茶叶，去喝咖啡慢性自杀。”
“茶怎么是这个味道的。”
“因为，改良了。”我查了那么多方子，就这个好喝又养胃提神。
“和你的红枣薏仁粥一样。”
“怎讲？”
“还不错。”
“那就更有留下来了，我好天天煲给你。”
“切，我想喝粥，随时可以去找Sally，Lucy，Jeccica和薇薇。”
天，这么多女孩子排队啊。
“是啊，那么多女孩子都懂得你生病了照顾你，可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从病根入手，让你不生病。”
我说：“留下来吧，凌霄。我想好了。我会定性。会守着你，没有爱了，还有情，还有心。”
凌霄想了想，美目流盼，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够让我惊心动魄。
“好，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五年试用期。”凌霄最后下了决心。
“终身保修。”顺势把人揽过来，你所怕的不就是七年之痒吗？狡猾。
凌霄把眼睛弯成一个小月牙，水晕般渲染开来的温柔满溢。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