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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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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当了一个星期的小婴儿了,唉,我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在某互联网大厂加班加的好好的,突然变成一个正在学走路的小孩,我真想问候一下老天爷,你是神金吗?
问就是崩溃!
我好不容易在高考中杀出重围,考入国内top10大学王牌专业,博士毕业后到互联网大厂当牛马。
虽然没有对象,结婚无望,但我干了几年后可是成功让年薪过百万,成为当之无愧的“打工皇帝”了啊!
而且我还全款买房刚接来了爸妈。
除了老是加班有点烦人外,我的人生已经通关了啊。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bug!
一开始我是不信,妄想着睡一觉醒来还是在我工位,现在只是在梦里,就像半夜做梦找厕所一样,早晚会被憋醒的。
但我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了快一周后,我的信心崩塌,被迫接受现实。
这么多年啊,我果然是奋斗了个寂寞吗?
我上了那么多年的学终于熬出头,全部白搭,老天爷你可真没品!
躺着无所事事,但心里骂骂咧咧。
我真的还得再卷一遍吗?这什么品种的恐怖故事。
可每天无所事事也让人寝食难安啊!变成废材的未来明明就是另一个品种的恐怖故事!
人,活着,果然就是受苦。
打住,打住,不能再往下想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我现在只是一个话都说不清的小屁孩罢了,说不定我真的可以摆烂躺平,啃老为生。毕竟这个小别墅看着就很值钱,万一原身父母真很有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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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小姐,这个新的玩具车车喜不喜欢呀?我们来玩吧”
我扭过头,沉默的看着这个年轻女性。
虽然听不懂她日语说了什么,但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觉得她是被请来照顾我的保姆,我目前没有被教导过要叫谁爸爸妈妈,也没有见到过除她以外的人。
“不喜欢车车的话,有新送来的小兔兔哦”,她举起手中的兔子玩偶在空中晃了晃,试图引起我的兴趣。
我看了她一会儿,便无聊的转过头继续看着门外的院子。
我对这种小朋友的玩具毫无兴趣,我要摆烂,我连装小孩都不想装,让我摆烂吧。
“即使对玩游戏没兴趣,梅小姐也要练习爬行和走路哦,快快学会走路的话就可以去更多地方探索啦!”她试图扶着我让我下来走路。
学走路倒是没问题。这具小身体的很多行为都跟不上我的思维,仿佛灵魂和身体各干各的、毫不相干,确实活的煎熬。
我起身开始在大客厅走圈练习。不过小身板走了几圈就开始困,我又爬回沙发睡大觉。
就这么又过了几天,我要憋疯了,我不会日语,无法说话,日文书和电视节目也不大能看懂,没有电脑和手机,身体也不是很听使唤,每天无聊透顶。
我得暗示她我想学说话。
我不太清楚小婴儿多大说话是正常的,反正我在摆烂,我要摆正我摆烂的心态。
我拿着不知从哪儿翻到的杂志,指着里面的字看着她,让她念。第二天,我多了几本幼儿识字书。
一开始明明想好了,当小孩就是要躺平的。
但众所周知,学霸不会困,这靠的不是体力,而是优秀的自我管理。
区区识字书而已,一口气全部看完后我才回过神来,我好像用不着这么努力。
就。。。有点别不回来了,算了,让我们进入下一个环节:听说练习。
之后的几天里我一直缠着她朗读,然后就成功多了一位幼教老师。
不得不说,有中文打底,在全日语环境下学日语倒挺轻松,几个月后我已经可以流利的日常交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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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我目前了解到的信息,现在是1991年年末。
原来快要过年了啊。
我知道了她叫杏子,是生父安排来照顾我的,杏子并不知道我的生母是谁。
她还特地说明了我的姓氏是酒井,酒井家在日本算是大家族了,是明治维新时期的后起之秀,几乎垄断了日本的医药产业,在政界也颇有人脉,我的生父是目前的家主。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不会是大家族私生子吧。不由的悲从中来,在种花家,我是家中独女,未来可期,但现在我却只能寄希望于我留下的巨额财产能让爸妈平稳的度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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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在连廊里走的跌跌撞撞,空中时不时飘着小雪花,庭院里只剩腊梅还在盛放。
来连廊主要是想躲幼教,我对幼教老师这种逗小孩式行为不胜其烦,她那种教学模式总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智障。现在日语已经学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必再忍耐了。
我已经向杏子提出了换老师的请求,但我并不确定这些大人们是否会遵从我的要求。
毫不意外,我没有等到新老师。
但是,我的生父来了,就在元旦前两天。
他见到我的第一面,就非常直白,“梅,我是父亲,你是酒井梅,我的女儿”。
我顺着他的话叫了声“父亲”。我很有礼貌的,就像小时候,见到爸妈的熟人,爸妈说喊叔叔阿姨,我就跟着喊声叔叔阿姨好一样。
父亲说我是一个有天赋的孩子,是时候和他一起回家了,元旦那天家族聚餐,我可以一起出席。
他还为我安排了一名私人管家,并告诉我直接向管家提对新老师的要求,有其他需求也可以和管家说,管家会为我安排。
这天,我跟着父亲坐车回了大宅。
为什么叫大宅,因为真的很大,从大门到主宅门口还要开一段时间车,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这天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杏子。
我住进了大宅里的一处小别院,我的私人管家叫田中池,据说田中大叔是跟随父亲多年的老人了。
我对田中大叔真的非常满意,因为我安排的事他是真干啊,并且完成的相当漂亮,并没有因为我是个小屁孩而有所轻视,完全没有我当年在大厂那种时不时划水摸鱼、阳奉阴违的作风,没有说我自己不好的意思,我只是干了打工人都会干的罢了。
田中大叔这种使命必达的精神,让我相当感动。
放在大厂,这就是领导最喜欢的属下啊!
我觉得,无论当下还是往后,我们都会相处的很融洽。
田中大叔和杏子完全不是一个水平,大叔知道的多,并且有事他是真给我讲。
从他那里我了解到平时大宅是家主一家在住,在重要的家庭集会时旁支也都会回到大宅。元旦那天和我坐一桌的三个小男孩,最大且行为最张扬的是正牌妻子生的老大酒井阳太,比我大将近四岁。
老二酒井苍是和我一样外面情人生的小孩,比我大三岁,苍和阳太是同一年出生的,但关系并不融洽,应该说是阳太单方面欺负他,他就只会默默的眼含泪水。
最小的酒井亮也是正妻的孩子,不过才出生没多久,酒井夫人还在一旁照顾。
夫人漂亮又沉默,像是点缀在酒井家前的,最美丽的一朵白百合,非常符合我对大家族结婚对象的刻板影响。
我以前很少见到这种类型的女性,不由的稍微多关注了一会儿。
当时聚会上,酒井阳太有向我搭话,“喂,你就是酒井梅吗?”
我不想理他,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
他估计也觉得我这种一岁小屁孩没意思,说着“嘁,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吗”就去欺负酒井苍了,包括但不限于把苍想吃的菜都抢走但不吃,抢走了对方的新年礼物等小把戏。
我很高兴阳太对我没兴趣,也没有来我这里骚扰我。
不过如果将来真要选出谁来继承家产,选阳太还不如选我,毕竟他看起来并没有很聪明的样子。
而我,打工皇帝,我会为大家带来996福报,充分挖掘员工潜力,提升公司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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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我在大宅里安分守己的生活,日子过得很滋润。不得不再次感慨,万恶的资本家啊!
我立着“书上看到什么让我感兴趣,我就要什么”的人设,让田中大叔给我请了会做中国菜的日本厨子、管理家务的新保姆阿姨,还请到了小有名气的武术专家帮我训练身体的协调性同时练练武术。
再后来,骑马射箭、羽毛球网球这些活动也都是可以安排的,甚至后来我说想要看看木仓,就真枪实弹的给我整上了。
细思极恐,我本来只是想要试探一下这位父亲的底线在哪而已。
虽然大人可能觉得一个小不点学这种东西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但是作为曾经种花家有底线的四好青年,我不敢再更进一步了。我甚至怀疑我好奇某些违禁品,他们也能搞来让我瞅瞅。
说实话,我以前从未接触过这种培养模式,居然对一个小小年纪的孩子居然不设立任何界限,任其野蛮生长。
明明小孩的大脑发育、认知发展才刚刚开始,根本不具备做某些决定的能力啊!
如果是在这种环境下也难怪酒井阳太性格乖张、行事专横。
算是便宜我了,这对我这种在种花家活了30年的大朋友来说刚刚好。
我挺喜欢我的武术老师。
这个年代让我感兴趣的娱乐活动不多,我拒绝了田中大叔提议的跳舞、弹琴课程,家族安排的文化课我很快就能完成,剩下的大把时间和老师互相过招倒有种真人拳皇游戏的感觉,激光枪打移动靶也很适合下午打发时间。
父亲偶尔会来这看望我一下,跟我说两句话,简直就像发布任务的NPC一样。
先明知故问的聊一下我最近干了些什么,接着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最后夸奖一句我的学习能力不错。
嘿,对付这种提问我可是老手了,刻在DNA里应付上司的话术张口就来。
他不说的,我也不问。
他很满意,我也很满意。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