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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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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早上，苏奶奶和两个女儿在厨房团汤圆。
汤圆做得很大个，里面包裹着研碎的芝麻馅。
苏景笙被表姐喊醒，跟着她走出房间时，甜甜的芝麻香就萦绕在苏景笙的鼻尖。
“好香啊！”苏景笙吸着鼻子去闻。
吃完汤圆，闫菲就拉着苏景笙跨过一条石板路，跑到了余邱意家。
余邱意家的门开着，院子里堆积着许多鞭炮碎屑，屋子里或坐或站着许多人。
闫菲看了看，心里有些怯怯的，她伸手拉了拉旁边的苏景笙：“芽芽，你去叫一下邱意姐出来好吗？”
苏景笙看到这么多不认识的人，也有些不自在，但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她往前走几步，又回头看了站在院子角落的闫菲一眼，闫菲用眼神给她鼓劲，苏景笙便一鼓作气地走到了门口。
屋里的人都在聊天，没什么人注意到门口站着的小姑娘。
苏景笙也不知是该出声打招呼还是怎么样，有些傻傻呆呆地站在门口，垂在身侧的右手下意识地搓了搓衣角。
“哎呀，这个可爱的小妹妹是谁呀？”
一个长头发的漂亮女生第一个注意到站在门口的苏景笙。
屋里有些人的视线也随之落在了苏景笙身上。
这时，邱婷正好从厨房出来，看着挨着门站着的苏景笙笑了笑：“小雪，这是隔壁家的妹妹，你小时候还抱着她玩儿过呢。”
余雪闻言眼睛亮了亮，几步朝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苏景笙走去。
“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啦。”
余雪兴致勃勃地比划一个高度，脸上绽开一个笑：“你之前才到我这儿呢，洋娃娃小妹妹。”
苏景笙有点被她过于热情的语气和动作吓到了，不过脑海中随之闪现了几个画面。
一个穿着粉裙子的小姐姐，把一个短胳膊短腿的小娃娃抱来抱去，一会儿捏捏肉嘟嘟的脸颊肉，一会儿摆弄一下藕节似的小胳膊。
那个小娃娃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板着个小脸，任由对方摆弄。
“小雪姐姐。”苏景笙嗫嚅。
余雪脸上的笑意加深，语气听起来有些惊喜：“还记得我呀！”
其实不太记得了，毕竟那是苏景笙六岁之前的事情了，不过对方那种好似看到可爱洋娃娃的眼神，以及总爱在自己脸上捏来捏去的行为，太让苏景笙印象深刻罢了。
“快进来玩儿呀！”余雪看到苏景笙嫩嫩的小脸蛋儿就忍不住手痒，伸手轻轻捏了两把。
苏景笙还想着自己的表姐，她扭头去看，用眼神示意闫菲过来这边。
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苏景笙身上的余雪，这才注意到院子外面原来还站着个人。
“那是谁呀？”余雪把视线收回来，问苏景笙。
“我表姐。”
“那就一起进来玩儿呀。”余雪冲那边的闫菲招招手。
闫菲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就对余雪露出个有些腼腆的笑。
余雪喜欢一切可爱漂亮的人和物，看着面前清秀纤细的少女，她动作自然地拉过对方的手，带着她和苏景笙进了屋。
闫菲有些不习惯被不熟悉的人用这么亲密的方式对待，假装四下寻找余邱意的身影，然后出声询问：“那个……”她还是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顿了顿才道，“邱意姐在吗？”
苏景笙也反应过来问余雪：“小雪姐姐，怎么没看到邱意姐啊？”
余雪看向厨房的方向：“堂姐她在里面洗碗呢。”
苏景笙用了点力气挣了挣余雪牵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
余雪察觉到动静，笑着松开了她。
“你也要去看我堂姐吗？”余雪询问一旁的女孩，问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句废话，人家很明显是来找余邱意的，便自觉地放开了牵着对方的那只手。
看着两人头也不回地往厨房跑，余雪也跟着进去了。
来的亲戚有些多，用过的碗也很多，余邱意正头也不抬地洗着碗。
“邱意姐。”
余邱意听见有两道声音在唤她。
一个稚嫩，一个清脆。
余邱意闻声抬头，就看见一大一小两个小姑娘正眼睛亮亮的看着她。
“芽芽和菲菲来啦。”余邱意的手上还滴着水，“姐姐还在洗碗呢，你们先去我房间玩儿？”
余雪凑到余邱意边上，朝她堂姐挤眼睛：“要不姐你去陪她们，剩下的碗我来洗。”
余邱意笑着拒绝：“你带她们去我房间，就几个碗了，很快的。”
余雪点点头，走过去拉住苏景笙和闫菲的手：“走吧，我先带你们玩儿，你们邱意姐忙着呢。”
余邱意的房间和苏景笙的房间一样，都是朝着院子的方向，采光很好。
房间虽然不算很大，但整洁干净。
苏景笙还在房间的角落看见了一个书架，里面摆满了书。
余雪从书桌上拿过一副象棋，举起来晃了晃：“你们会玩儿吗？”
苏景笙摇摇头。
余雪又去看安安静静站在边上的闫菲。
闫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会一点儿，但玩儿得不是很好。”
“那来一局？”
余雪把棋盘纸展开摆在桌面，在一根凳子上坐下。
闫菲看着对方已经在摆棋子了，就挪动步子也在另一根凳子上坐下。
苏景笙乐得当观众，坐在床边看她们。
闫菲说玩儿得不是很好，那完全是谦虚了。
苏景笙虽然看不太懂棋局，但通过观察余雪思考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闫菲嘴角不自觉噙起的笑意，也知道闫菲下得很好。
过了好一会儿，余雪看了看对面自己被吃的棋子，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笑说：“妹妹下得真厉害。”
闫菲回对方一个笑，脸上已经没有最初的腼腆了，连眼睛里都是自信的光芒。
吱嘎一声
房间门被推开了。
苏景笙和正等着余雪下一步的闫菲，同时转头看向来人。
“在下棋呀？”余邱意从门口走了进来。
余雪正在绞尽脑汁地思考，余邱意一来就好像看到了救星：“姐，这个妹妹好厉害，我觉得我不行了，你一会儿和她下下，帮我扳回一局。”
余邱意凑近去看，笑了：“菲菲很聪明的，你输给她也正常。”
什么嘛，余雪在心里嘀咕，不过面上还是笑：“所以靠你啦！姐。”
闫菲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白皙的脸颊有些泛红。
“你们继续下呀。”余邱意催促。
余邱意站在闫菲身后，闫菲虽然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几分钟后，果不其然，闫菲将军。
“技不如人，我输了。”余雪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闫菲则转头去看身后的余邱意，眼睛亮亮的。
“真厉害。”余邱意笑着夸赞。
闫菲抿抿唇，嘴角漾起浅笑。
余雪把余邱意推到自己之前的位置上坐下：“姐，看你的了，帮我赢一局。”
余邱意听着好笑道：“你自己来呀，我也不一定能赢啊。”
苏景笙看了一会儿她们下棋，看得云里雾里的，成功把自己催眠了，眼睛不停眨巴，就快坐着睡过去了。
“芽芽这是困了？”
余雪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过去坐在苏景笙身边，揉面团一样，揉了揉苏景笙软乎乎的脸颊肉。
“让她睡吧。”余邱意坐在凳子上望过去。
余雪就轻言细语地对苏景笙说：“芽芽，在你邱意姐床上睡会儿怎么样？”
苏景笙被揉了揉面颊，稍微清醒了点，不过还是有些犯困。
昨天晚上本来就玩儿得晚，上床睡觉的时候已经凌晨了，然后她又强打起精神陪着闫菲聊了好久的天，苏景笙不困才怪了。
苏景笙随着自己的心意点点头。
“乖。”
余雪又揉了把苏景笙毛茸茸的脑袋，弯腰作势给苏景笙脱鞋。
苏景笙察觉到对方的动作，有些不好意思，她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能让别人帮她脱鞋呢。
“小雪姐姐，我自己来。”
苏景笙赶忙从余雪手里收回自己的脚腕儿，随便踢蹬了几下把鞋脱掉，就蹦上了床，躲进了暖呼呼的被窝里，只露出张白皙泛红的脸颊。
余雪就看着苏景笙笑。
苏景笙把下半张脸埋进被子里，鼻息间都是余邱意身上清甜的栀子花香。
好好闻。
苏景笙忍不住又往里面埋了埋，阖上眼睫，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邱意姐，到你了。”
闫菲出声提醒不时把视线落在别处的余邱意。
余邱意收回视线。
苏景笙在她的床上睡得很香，余雪坐在床边看她的睡颜，眼角眉梢都噙着温柔的笑。
余邱意收回视线后，笑着摇摇头，把注意力专心放到了棋盘上。
“邱意姐，你输了。”
闫菲抬头对余邱意道，唇角勾起。
余雪轻手轻脚地从床边走过来：“姐，你怎么也输了？”
“没办法，我也技不如人。”余邱意无所谓地摊摊手。
闫菲被逗笑了。
“邱意姐，可以再陪我玩儿一局吗？”闫菲一脸期待地问。
“可以呀，只要你不嫌姐姐太菜了。”
“怎么会呢。”
邱意姐在她心目中可厉害了，闫菲心道。
“我才菜好吧？”余雪一脸自嘲的样子。
她们又轮番下了好几局，闫菲赢的次数最多，余邱意其次。
余雪则装作气愤的样子说：“我不跟你们下了！”
苏景笙睡饱了，听到她们这边的动静，就着躺床上的姿势偏头去看。
书桌不大，三人的位置有限，所以都挨得很近。
余邱意笑容浅浅的，闫菲时不时望着对方的侧脸，她的脑袋就像是倚靠在余邱意的肩膀上似的。
苏景笙看着这一幕，心里莫名有些酸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