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养成竹马》芥茉辣

57、Chapter 57

　　这会儿，她又一次鲜活的体会到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种感觉，和之前所有的感受都不同，小鹿何止是在乱撞，简直要晕过去了。

　　铁门再一次开启，篮球场上的光线随着男生一同进来，他站在门口，刚才的情绪已经消失不见，不知是被隐藏，还是被其他情绪掩盖，他扶着门把手，看着眼前整个身体都绷的很紧的女生，语气恢复到往常那样的平静：“我要走了。”

　　嗯？

　　何乐只觉得自己现在心是绞着的，许璟把她点燃，又一盆冷水浇过来，心脏七上八下正跳着，现在又迎面给了一拳。

　　心悸了，要死了。

　　这恋爱谁爱谈谁谈，老娘再也不碰了。

　　这是要上演个什么突然离别的戏码？那刚才没成功的一吻是离别吻？

　　何乐只短短几秒就这么杵在原地，表情从一脸娇羞到一脸茫然。

　　看许璟没有进来的意思，她心又凉了半截，语气是掩饰不住的低落：“干嘛去？”

　　“去帝州，返校也回不来，作…”

　　没等许璟说完，何乐只接道：“作业帮你收好是吧？”

　　又是寒假的一套流程。

　　许璟“嗯”了声。

　　两人又僵持了几秒。

　　按照许璟这个闷葫芦性格，现在的情况何乐只如果不问，他不会再说什么了，那这暑假她不用过了，会纠结死，与其纠结一个多月，还不如现在弄明白：“你刚刚…”

　　“希希。”

　　许璟打断她，还是第一次听许璟这样叫她，这么多年，他叫的从来都是何乐只。

　　何乐只心咯噔一下。

　　“之后我再跟你解释可以吗？”许璟的语气有些温柔，如果刚才冰冷的氛围不是亲眼所见，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真的会解释吗？”何乐只此时有些低落，说不好什么感受。

　　她经常会有这样的感觉，感觉两个人的关系要更近一步，结果下一秒就卡在一个地方没法向前。

　　说过的无数次“下次”、“之后”都变成了遥遥无期。

　　感觉到面前女生的情绪，许璟拉过女生的手，垂眸看着刚才被自己掐红的手腕，轻轻揉了揉，男生的体温在这么热的天气里仍是凉凉的，覆在上面很舒服。

　　他低声说：“对不起，弄疼你了。”

　　“我没事。”何乐只委屈地说，但她委屈的不是这件事。

　　“相信我好吗？”

　　那是许璟那天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一直支撑何乐只到现在。

　　后来何乐只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许璟向艾妮要来了那张照片，一时气急了，而艾妮不敢再出事端，考完试急忙告诉了何乐只。

　　可是何乐只郁闷的是，如果许璟吃醋了，如果许璟喜欢她，为什么迟迟不表白？

　　不过他让她相信他，那她不急，像她这种满二十八减十六的，对时间的观念最是从容，许璟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所以之后许璟不提，何乐只只能装无事发生。

　　只不过，从那天下午，那个轻轻触碰到的鼻尖开始，慢慢就变成了姜慕安说得这种情况。

　　一张纸怎么就这么难捅？

　　听完何乐只的解释，姜慕安摇摇头：“你这也太好哄了。”

　　何乐只却美滋滋地，觉得他们关系已经更近一步了。

　　“什么道理？我还没见过这么渣的。”姜慕安就算再支持许璟，也甚是不解。

　　“你不懂。”何乐只坐在姜慕安的学习桌上，晃荡着小腿：“我觉得，许璟初中时候就对我有好感，”说到这，她还有些不好意思，“我问过陈鹏，当初陈鹏送了全班同学保温杯，唯独我的，是许璟买的。”

　　都已经过去五六年了，姜慕安搜索着抽条的回忆，想起当时那个被何乐只用了好久的保温杯，恍然地点点头：“啊，那这样算来，他初中就在跟你玩暧昧，这么多年不表白，不是渣男是什么？”

　　何乐只觉得姜慕安自己看不清她未来路上遇到的种种渣男，偏偏对许璟一口一个渣男，但她没法跟自己闺蜜说清楚这种感觉，许璟或许在顾忌什么，也许是知行明令禁止的校规，让好学生不得不遵守，也许是对那张疑似接吻的照片耿耿于怀，也许是其他什么，所以姜慕安从“远房表哥”改成“渣男”快一年了。

　　…

　　体育馆确实比教室舒服。

　　一走进室内，那种微微凉爽的空气将人瞬间包裹，驱散了一路骄阳炙烤下那股燥热。

　　何乐只跟在许璟身旁，不停说着逗着他的话，两人有说有笑的往体育馆里面走。

　　刚走到篮球场馆门口，一个身影迎面撞上，何乐只猝不及防被撞得一懵，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许璟将人一把搂过护在身后，何乐只这才看清，迎面撞上的人是谁。

　　男生这两年身高蹭蹭往上窜，何乐只需要仰头才匆匆瞥见一眼，她看见严星浩一脸冷漠地从两人身边路过，看也没看两人一眼，周身温度在这微妙的氛围里不知不觉降了几度。

　　何乐只回过神，扭过头去看身后人的反应，结果许璟垂下眼皮睨她，更冷。

　　严星浩暴风生长，可是身高仍是没追过许璟，许璟的身高从何乐只认识他那天起，一直比同龄人高，就好像这么多年，严星浩与许璟的对峙中，什么都落下一步般。

　　何乐只刚刚还在笑嘻嘻的，这会儿突然有些僵硬，从许璟的长臂中慢慢挪出来。

　　那天的事，她一直没机会跟许璟解释，主要是许璟没给过她机会。

　　就算许璟默认那是意外，可也是默认意外接了个吻。

　　暑假前体育馆那天的失控，在两人未成功的触碰后，许璟像是自行消化了那些情绪，可那之后对这件事绝口不提，闻“严”色变。

　　两人停留在篮球场的门口，何乐只悻悻地看着许璟，明明两人目前没有什么关系，停留在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可是许璟倏地冷下来的神情，让她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其实…”

　　她刚开口，人转身就走了。

　　这孩子什么毛病，倒是听她把话说完。

　　何乐只前望望，后看看，严星浩这一年多女朋友一个接一个换着，她与严星浩之间的所有接触，这么说吧，都是在许璟和何乐只关系最脆弱的一段时间才发生的。

　　按这么说的话，许璟这个闷葫芦性格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凭什么搞得她好像做错了什么，还不给解释的机会。

　　何乐只郁闷地叹了口气。

　　早知道不来了。

　　一节课时间放在比赛上便显得有些仓促，于是比赛只有两节赛时。

　　一班的男生多，理科男生运动细胞自然比文科班强，许璟所在的队伍除了身高，体力也比不上对方。

　　台下观众不多，零零星星的坐着，这不过是大家在高三繁忙的学习生活中抽出的娱乐时间，所以许璟似乎一开始并没在意这个比赛的输赢。

　　如果在乎，在知道自己身处劣势的情况下，他是没必要叫何乐只来的。

　　于是一个作为参赛者，一个作为观众，两人对待这场比赛都很佛系。

　　可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就算一班分数一直处于优势，但许璟的进球率实在高的惹人注目。

　　堪称全场MVP。

　　这就导致了对方队伍对他严加防守。

　　一般程度的防守倒也正常，不过，十二班的男生在掩护许璟的过程中，突然被一班的男生撞倒，空旷的体育馆上方传来人重重摔倒在地的回响，久久盘桓。

　　一时间，台下的观众开始有了窸窣的动静，何乐只本来懒懒地坐在前排，听见响动下意识地绷直身子望向前方的状况。

　　男生躺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脚腕，十二班其他的队员此时已经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询问男生的状况，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许璟眼神冷冷地扫过罪魁祸首，那个男生似乎对这件事毫无愧疚之意，看见许璟的眼神，放肆回视过去：“你看什么？”

　　没等许璟动作，严星浩伸出胳膊拦住那个男生，训斥道：“少惹事。”

　　随后，他看向许璟，眼神里尽是挑衅的意味：“还玩不玩？”

　　这种情况，自然不会就此终止。

　　许璟把受伤的男生换下去，比赛继续。

　　本不激烈的比赛突然有了看头，场上的十二班球员一下子来了胜负欲，可他们前期落下的分数太多了，即使重新鼓舞士气，追回一些分数，仍旧无力回天。

　　一节课的时间很快，没过多久比赛来到尾声，严星浩防守在许璟面前，两人视线相对，气氛剑拔弩张，这不是两人第一次打篮球，只不过都没有这次那样明显。

　　“我好心劝告，太过认真还输给我的话，未免太丢人了。”严星浩嘴角上扬着桀骜的弧度。

　　许璟眼神凌厉，未置一词，在众人的关注下稍稍偏移，下一刻突然用了个假动作，绕到严星浩身后，随即几步上篮，直接起飞来了个暴扣，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进球后，他回身，扫了严星浩一眼，仿佛在说：“那又怎样。”

　　严星浩的性情着实不够沉稳，似乎被这个挑衅的眼神气到，他走到许璟面前，凑近他耳边：“真像你表现那样无所畏惧，怎么连喜欢都不敢说啊？许璟，你也就那样吧。”

　　许璟不想搭理他，骨子里的冷漠让他直接想忽略走人，可他又不自觉的轻蔑地笑了声：“我不想和失败者交流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