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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支援 ...
“今日,据目击者称,兰格尼治水利观测局对塞涅河涨潮现象进行观测。目击者称,百米高的浪潮一瞬涌起,直冲云霄,看上去非常骇人。接下来,请看前线记者的报道。”
女主持人讲完,镜头切给了现场记者。
“当时发生了什么呢?”记者将话筒递到了一个年轻男子面前。
年轻男子红着眼眶,脸上还有些泪痕,一副哭过的样子。背景装潢是典雅浪漫的洛可可风格,采访应该是在某家酒店里进行的。
“我们当时都在看白天鹅交颈,很漂亮。紧接着,白天鹅就叫了起来。再然后,然后,百米高的浪潮就突然涌起来了,就像马上要发生海啸一样。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
年轻男子哽咽了一下,眼里也盈上了水,恍若真的很绝望,但转瞬又擦掉眼泪,笑了出来。
接下来,年轻男子突然情绪激动,说的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但是,但是,在我们慌乱之前,兰格尼治水利观测局的尼根教授忽然站了出来,说他们在观测塞涅河的涨潮现象。因为可能会发生危险,所以请大家离开现场。”
“我当时,当时和我女友,我们两个都很慌,很绝望,以为马上要世界末日了。这个时候,尼根教授就站了出来,组织所有人离开塞涅河畔。那种感觉,就好像你被抢劫犯挟持,下一秒就要死了,漫画里的超级英雄突然降临在你面前。”
“哦,天呐,真的……我的意思是说,我和我女友真的很感谢尼根教授。真的真的真的……”
手机屏幕里的采访还在继续,声音却渐渐小了下去。
看到新闻的尼根教授气得直拍办公桌,起身指着手机上的新闻报道画面,大声怒吼:“无稽之谈!无稽之谈!”
“现在这些年轻人真的是……为了博人眼球,什么谎话都能编出来!简直是……人性沦丧!一点道德底线都没有!”
“我今天一直待在兰格尼治且先不说,就单说塞涅河,塞涅河怎么可能出现百米高的涨潮现象。整个兰格国所有河流都不可能出现百米高的涨潮现象!”
“无知的蠢……”
“停下!尼根教授,停下!”
尼根教授对面的中年男人打断了他气愤填膺的牢骚。
水利局局长格雷先生预料到这位老教授会是这种反应,所以也没表现出多意外,只是有些烦躁地掐了掐眉心。
如果是平时,他肯定还要喝着红茶慢慢听。
但今天不行。
尼根教授愣在了原地,脑子里有只钟在发出嗡鸣,眉头紧皱着,眼神里闪过惊讶、疑惑和茫然。
这位新上任不久的局长最是倡导求真,怎么今日一改往日的态度?
“抱歉,尼根教授,突然打断了您的讲话,但请您先听我说。”格雷先生双手合十表示抱歉,出声安抚尼根教授。
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来,也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非常荒诞。
“尼根教授,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引起您的不适,但请您一定好好听完。”
格雷先生非常绅士地递了一杯红茶到尼根教授面前,尽可能为接下来要讲的话做一点铺垫。
尼根教授冷冷瞧他一眼,狐疑地接过了那杯香醇的热红茶。
见对方接过红茶,格雷先生开始他内容听上去荒诞不经的讲话:
“刚刚的新闻报道您也看到了。讲真的,这种事情换成是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塞涅河会发生百米涨潮现象。我也不想相信,但它就是发生了。”
“尼根教授,我们的水利观测人员真的观测到了这个现象。”
尼根教授睨了眼前的中年男人一眼,连银丝边眼镜和白大褂上的扣子都泛着冷光,没好气道:“这不可能!局长先生,容我提醒您一句,今天水利局的网站公布栏上没有任何观测任务!”
格雷先生耐心地解释:“确实没有。但那是因为是观测员的临时私人安排,所以网站才没有进行公布。”
但尼根教授并不买账地冷声反问:“临时私人安排?什么临时私人安排?!”
格雷先生并不生气,更加耐着性子解释:“布鲁家族的小少爷给水利局打过电话,请求派专员去观测塞涅河是否存在异常。恰好米勒先生在塞涅河畔附近,我就请他过去了。和那位小少爷商量后,我安排他混进了GENTLY酒店检测塞涅河水质的队伍里。”
“这也称得上观测?”尼根教授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冷哼一声,“哼,我看他是被资本家收买了,陪着一起炒作,昧着良心撒谎!”
见尼根教授依旧不松口,格雷先生只好搬出自己上头来压一压:“尼根教授,您别管米勒先生究竟是怎么回事。上头的意思是,希望您能尽快赶去现场安抚住无辜的民众,不要让慌乱发酵。”
“去现场当然没问题。但……”尼根教授忽然缓和了态度,刻意拖长了语调,紧接着起身连连拍桌反问,“我去了做什么?!配合无良的资本家继续骗人?让这个弥天大谎更进一步?”最后扔下决绝的结论,转头就走,“局长先生,别做白日梦了!没门儿!”
“哎,尼根教授,等一……”格雷先生阻拦的话被狠甩在身后,断在尼根教授打开门的那一秒。
尼根教授气冲冲开门带起的风一瞬滞停在空中。
办公室门的外面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一身神秘花纹的黑衣,鼻梁上却架了一副斯文的银丝眼镜,面容俊朗,唇边噙着笑,身材高大,看上去很有几分像是那种奇幻悬疑电影里的秘密探员。
对方打量一眼尼根教授,先笑眯眯地开了口:“您就是尼根·威廉教授吧?”
尼根教授有些愣怔,随即又点头应声:“我是。您是……”
尼根教授自上到下打量对方一眼,在脑海中并没有搜索到关于眼前年轻男人的信息,确定了对方是和自己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年轻男人先出示了相应证件,再伸出了右手,“幸会。我是国际超自然事件解决联盟雅太区负责人,玄羽。诚邀您和我一起去往塞涅河涨潮事件现场。现就此事,询问您的个人意愿。”
相应证件上扣着国际联盟五大常任理事国的公章和国际联盟的公章,不似作假。出示动作熟练,应该是训练所致。
尼根教授垂眸思忖着,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是华夏人?”
玄羽被问得神色一滞,点头道:“是的。”
默了几秒,尼根教授点点头,扶了一下眼镜,礼貌地握上玄羽的手,抬眼看向他,说:“好,我可以去。需要我做什么准备吗?”
见尼根教授一脸严肃,玄羽反而轻松地笑了笑,“带好您的工作证件和急救药,做好随时迎接混乱的心理准备。当然,您接下来的人身安全将会由我全权负责。”
“顺便提醒您,我们,即刻出发。”
玄羽侧身,露出藏在身后的一扇黑门,轻轻旋转门把手,向里推开那扇门,非常绅士地躬身,邀请尼根教授走进去。
尼根教授瞧着那扇内里漆黑的门,额头上沁出了几滴冷汗,心生迟疑,悄悄向后挪动了一点。
……
“咔嗒——”
是门锁内部完全咬合的声音。
“吱——当”
是门彻底关上的声音。
霎时间,周围的一切重新动起来。
格雷先生收回自己阻拦的手,将未说完的话咽回肚子里,垂头叹息一声,转而思考起要怎么和上头交代。
抬眼瞧见办公室的门大敞大开着,于是,格雷先生起身去关门。
打量一眼空荡的楼道,格雷先生不解地皱眉,自言自语:“嗯?刚刚发生了什么?门外是有谁来过吗?”
关好门之后,回到办公桌前,格雷先生正要如实上报尼根教授坚决拒绝的态度,还在措辞。
就看见自己顶头上司在工作群组里发了一条表扬通告,并艾特了自己。
大致意思是,能说服尼根教授那个老顽固去塞涅河现场,多亏了你啊,干得很不错。
搞定了?什么时候?尼根教授不是拒绝了吗?
对此,格雷先生一头雾水,但又不好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索性暂时先接受表扬,等尼根教授回来之后,再仔细问问好了。
格雷先生在工作群组里回了一句“谢谢”和一个鞠躬的表情包,之后,继续收看今天的新闻报道。
……
伦登市,GENTLY酒店,贵宾室。
艾菲斯简单介绍了一下塞涅河畔发生的事情,望向沙发上的两个人,强压下心里的焦急,问:“事情大致就是这样了。两位还有什么不太清楚的地方吗?”
玄羽脸上漾着笑意,转头看向身侧,语气轻松地问:“尼根教授,您听明白了吗?我这边有更为详细的内部保密资料,所以,并不需要布鲁先生解释太多。”
尼根·威廉垂着头,眉头紧锁,脑中对整件怪事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对自己要做的事有了一定的了解,但还有一件事需要确认。
于是,尼根·威廉看向旁边的华夏人,神色严肃而认真,“七八成吧。但有一点,我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迎上尼根·威廉冷静得令人头皮发麻的目光,玄羽还是一副没正形的笑模样,说:“您讲就是了。”
“你们需要多长时间?”
尼根·威廉一瞬不瞬地仔细观察着眼前华夏人的表情,自诩有把握能看透华夏人的心理活动,继续讲:
“我要面对的是开始发觉自己恐惧情绪的民众,他们的恐惧来自于对怪异的未知。我需要一个相对确切一点的答案,将未知转化为已知,以尽量消除他们对不可知之物的恐惧。”
在尼根·威廉的锐利目光下,玄羽敛了笑意,垂眸思忖了一下,格外笃定道:“半小时。只需要半个小时,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好。”尼根·威廉确信华夏人没有说谎,尽管这很令人难以置信,顺便又提起了另一件要事,“另外,我还有一个私人请求。请告诉我,东方渊是否有活着的可能性。”
艾菲斯睁大了眼睛看向尼根·威廉,似乎没料到这位老教授会提这件事。玄羽则是保持着沉默,脸上的笑意顷刻烟消云散。
见他们一个意外一个沉默,尼根·威廉心情忐忑地推了推眼镜,眼镜片闪过冷白的反光,慢慢解释:“我是那孩子的本科导师之一。我想,我应该有权知道这件事。”
尼根·威廉努力克制着内心的焦灼,还算平和地望向沉默的华夏人,静静等待着对方的回答。艾菲斯也看向沉默的华夏人,目光关切。
玄羽淡淡一笑,送给了尼根·威廉一个官方的回答:“抱歉,无可奉告。”
尼根·威廉的脸色立即沉了下去,瞧着隐约有要起身痛骂的架势。
“冷静,冷静,教授!您别激动,这是好事。”艾菲斯连忙伸手拦住尼根·威廉,示意他先坐下,又做了次中文阅读理解,“如果东方那家伙没活着,玄先生只需要告诉您他的死讯,而不是说无可奉告。”
玄羽确实玩了一点文字游戏,但没想到能被看出来,因而多嘴问了一句:“你学过中文?”
“会一点。”艾菲斯话讲得很是谦虚,华夏语却说得格外流利。
“既然这样,那我们出去见见,延迟陷入恐惧情绪漩涡的民众吧。”尼根·威廉的怒气渐渐平息下去,恢复了理性,起身去开贵宾室的门。
……
塞涅河畔。
将炎翎送进水幕之中后,鹿溶一直在向水幕输送灵力,以维持耸立的水幕不要倒塌。时间久了,他发现水幕中有残存的法阵痕迹。但是,每次他试图接近复刻法阵的结阵纹路,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卡在一个地方。
对此,鹿溶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一次次尝试,又一次次失败。
鹿溶实在气馁,索性放弃了复刻法阵的结阵纹路,只好继续用自己的法印。
过了十分钟,鹿溶就撑不住了。
尽管鲛人一族的灵力来自于水源,鹿溶也处在水源丰富的塞涅河畔,但鹿溶活到现在,至少有十五年的灵力使用空白期。不仅如此,由于种种原因,鹿溶的身体始终没有得到彻底的恢复。
这就意味着,虽然鹿溶本身拥有深厚的灵力,但他本人并不能熟练地使用蕴藏在体内的灵力。就好比,原始人挖到了石油油田,只会感到害怕,却不知道如何使用。
长时间的输出灵力对灵力使用者的要求极高,不仅要拥有深厚的灵力,还要能够熟练地使用灵力,以及过硬的灵力修炼基础。而鹿溶显然只符合其中一条。
简单来说,鹿溶就是单纯地靠着灵力和浅薄的灵力运用基础知识在硬撑。
鹿溶大口喘着气,扶住了塞涅河的护栏,才没让他自己瘫倒在地。
双眼眼前不住地发黑,冷汗不停地流出,发尾被冷汗浸湿,黏嗒嗒地贴在两鬓。心脏跳动的频率几乎堪比油门踩到120码的跑车,即使大口呼吸也感受不到氧气的存在,全身无力,手脚发软。
近乎虚脱的感觉并不好受,让鹿溶联想到曾经见过的海鲜市场里,鱼贩手下那些待宰的鱼。
鲛人嘛,其实也和鱼是近亲啊。
鹿溶放任自己漫无边际地想,控制住自己不要去想死亡的事。
他不能死,得为之前造成的那些伤害赎罪。
有时候,鹿溶也会想,其实活罪难免并不是一句好话,而是一句比死刑更可怕的诅咒。
多长时间了?还是得继续的,至少在支援来临之前,得守住……
鹿溶摇摇嗡鸣不止意识混沌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鹿溶一直专注于输灵力和尝试复刻法阵纹路,自然没注意到自己手上的黑蛇手枷不见了踪影。
鹿溶摇摇晃晃站好,试图再次抬手,朝着水幕输送灵力。
一道格外耳熟的男声拦住了鹿溶的动作。
“施阵者应该是在法阵纹路上施加了密码,所以,你才无法复刻法阵纹路。”
鹿溶没有回头,只当自己可能出现了幻听。
玄羽今天也有保密任务要执行,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万一我执行完了任务,过来支援,不是也很正常?”
玄羽一手拦下鹿溶已经隐隐露出鳞片的手臂,一手向着水幕输送灵力,脸上轻松地笑着。
鹿溶惊得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心都要跳到嗓子眼,故作轻松地说:“既然你来了,那我歇了。”
话毕,鹿溶毫不顾及形象地一下瘫坐到了地上,盯着自己手臂上隐隐露出来的鳞片出神。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毫不吝啬地照耀着大地。
在阳光的照耀下,鹿溶手臂上冒头的鳞片闪着明亮的幻彩。
漂亮,迷幻,像鲛人在华夏传说中的浪漫式印象一样。
可漂亮是鹿溶最厌恶的东西。
漂亮,但没能力,这样的漂亮只会招致灾祸。
鹿溶在布莱克家族的旁支里见惯了由漂亮带来的灾祸。
在他的认知里,漂亮会惹来令人恶心的青睐,会挑起肮脏的权利争斗,甚至会颠覆正常的伦理道德。
所以,他从小就选择给自己戴上污浊的茶色美瞳。即使是在东庭,他也还会戴上美瞳,只不过这次是黑色。
怕鹿溶直接昏过去,玄羽分出神来陪他说话:“你可真是一点形象都不想要了啊。”
缓了一会儿,鹿溶戴上了耳机,摆烂道:“要什么形象啊?我都不是人了,你让让我。”
玄羽笑笑,打趣说:“瞧你说的,谁还是个人了。准确来说,整个东庭的纯人类屈指可数。”
“闻景和不就是吗?”鹿溶不吃他这套,反问他。
“……”
这下真把玄羽给问住了。
“行,那你就坐着休息吧。”玄羽叹了口气,忽然语重心长地讲,“说真的,鹿溶,东庭,乃至整个临渊阁,没有人在小瞧你,也没有人会觉得你过于漂亮。”
“那你呢?”鹿溶抱膝安静坐着,漫无目的地随口问。
“我?”
玄羽惊讶了一下,打量鹿溶一眼,又思忖了一会儿,才回答:“怎么说呢?你算好看,但离漂亮还差的远。等以后,你见到的漂亮的多了,你就明白了。”
“真的吗?”鹿溶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经打架多番,嘴上却还在问。
玄羽讲出了今天第一个反问:“……你觉得呢?”
鹿溶没回答玄羽的问题,他趴在自己膝头睡着了。
见鹿溶睡着了,玄羽摇头失笑,布了固若金汤阵维持水幕,接着收回了手,脱下黑大衣,轻轻盖在了他身上。
玄羽摘下眼镜,揉了揉一夜没机会合上的眼,打了个哈欠,又戴好眼镜,注视着百米高的水幕,等着里面的同伴平安归来。
闻景和:就硬编啊?
东方渊:我编的,但根据事实改编。
尼根·威廉:烦,且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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