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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让你的先生身败名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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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砚辞传旨下去,说因龙体不适,这两天都在乾清殿里休养,除了谢亭行,不允许其他人来见他。
朝廷上的大臣纷纷担忧,奈何没有旨意,只能在宫门前看着。他们拦下了唯一能进去的人,一脸担忧的。
“谢太傅,陛下这几日可好些了,不如太傅向陛下提建,好让我们过去看看啊,我们见不得陛下,只能整日辗转反侧。”
说话的人是林则川,他身边的大臣都附和着,将谢亭行团团围住。
谢亭行看他们的面样,的确是很担心的样子,但心里究竟是真的是否担心,这就不知道了。
他微乎其微的推开那些人,让自己有个地方能出去,结果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看着他们的齐怀仁。
“陛下怕是要多歇息几日了,又加上最近公事繁忙,太医的药都不见效,我们这些臣子去了又能做什么。”他看着齐怀仁说。
齐怀仁微眯着眼,随后笑了笑,大声说道:“谢太傅说得有理,林兄去了又能做什么,只会让陛下看到心烦。”
他看着谢亭行,伸出了手向殿外,“还请谢太傅借一步说话。”
谢亭行点了点头,向外边走去。
林则川对上齐怀仁的眼睛,心里大怒,这个人还是这么喜欢跟他作对,看来得让齐玟璟快一点计划了。
谢亭行慢慢走着,身旁的齐怀仁摘下了帽子,他惆怅的摸着自己有些发白的胡子。
他向上看着天,感慨道:“这个多变的天越来越热了,昨日还是凉快的,今天说变就变了。”
谢亭行侧着头看向他,齐怀仁一手拿着帽子,一手提着自己的官服,仔细一看,他的鬓角是有了一些汗珠。
他收回了眼神,看着就要走出乾清宫了,“中堂是有什么话要说,现在便说吧。”
旁边还有很多官员来来往往,齐怀仁清了清嗓子,他让谢亭行多样前面走几步。
这一走,就到了箭亭,谢亭行停住了脚步,他看着齐怀仁,心里的不耐烦到了极点。
这时,齐怀仁不用他说,也开了口,“明日就是会试了,按理说主持是由礼部的人,但上一次陛下却意外监考。今年身体不适,怕是来不了了。”
谢亭行点了点头,同意他的话。但他这又想表达什么,全是说了细细的废话。
“玟淮这几日日日学习,奈何不怎么见成效,虽说陛下已经同意他入宫了,但考试若是成绩不好看,肯定会落人口舌。”
谢亭行的瞳孔有些放大,他把手放入了衣袖里,微低下了头,让他看不清神情,“中堂不如直说。”
“考试的题目兴许还放在礼部,太傅身为礼部侍郎,想要看到题目应该是不难的。”
谢亭行坐在了亭位上,他看着前面的成荫的树,“中堂想要我把题目偷出来?令郎就这般没有信心吗。”
齐怀仁满不在意,“这怎么能叫做偷,就是想要提前看看题目,好让玟淮好好复习。”
谢亭行嗤笑,“若是让别人发现了,我便是死罪。”
“你不说,我不说,谁又能知道?再说了陛下这几日只在乾清宫,题目按照往常习惯应该是放在太和殿。”
谢亭行看过去,不由得问道:“中堂怎么知道题目放在太和殿?”
齐怀仁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没有明确说出来,他也坐在了谢亭行的旁边,“太傅若是想同我一个站线,只管把题目带出来就好,今夜务必送到我府中。”
谢亭行沉默了一会,要是想要齐怀仁彻底相信他,也只能按照他的话去做,但题目不可能会给他偷出来的。
他看着前面的树,起身走出了箭亭,往小路边走去。
齐怀仁也起身跟着他,但他这副模样,也不说话。要是不答应的话,那他的儿子能不能进宫,陛下也有机会反驳回去。
到想到谢亭行要看着自己,镇定下来了,故作镇定,跟在谢亭行的身边。
谢亭行许久才开口,“题目我只能大概的背下,要是偷出来,一定会被发现。若是想令郎的成绩面上看的过去,也不惹人怀疑,答案务必不能太过完美。”
齐怀仁这时笑了,他同意的点了点头,“太傅说的有理,那今夜我便等着太傅的好消息了。”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
谢亭行见状,返回了乾清宫。
他走进乾清宫的后殿,看着亓忠守在门口,那扇大门禁闭着,他推开了门走进去。
傅砚辞坐在椅子上练着书法,地上还是一团糟。他过去捡起了被揉成一团宣纸,打开一看,其实上面的字还是好看的。
他把宣纸都放在了一边,坐在傅砚辞的旁边,“陛下怎么想起来要练字了?”
傅砚辞放下了笔,拿起宣纸,在上面吹了吹,上面写的是谢亭行的名字。他仔细端详了一会,满意的点了点头。
“奏折朕都看完了。”
谢亭行说:“方才齐怀仁来找臣了,说齐玟淮应付考试有些难度,想要臣去把题目偷出来。”
傅砚辞猛地看向他,心中不敢置信,没想到齐怀仁这般大胆,为了让他的儿子进宫,偷题的想法都产生了。
谢亭行看向他,傅砚辞皱起的眉头,知道他心中担心的是什么,但眼下只能这么做。
“只需要把名额多给齐玟淮一个便好,之后还请陛下革了臣的官,不管什么罚臣都认了。”谢亭行站了起来,他低着眼眸跪下行礼。
傅砚辞没有扶起他,看着谢亭行,声音有些难以发出,“这是自然,宫殿朕给先生暂时先留着。”
谢亭行磕了一个头,他的手颤抖着,但别无他法。
傅砚辞扶起了他,他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谢亭行出了殿门,看到齐玟璟靠在柱子上,双手环抱,一脸看戏的模样,幸灾乐祸的。
他白了一眼这个人,打算装作没有看到,换了一边走过。
谁知,齐玟璟这个时候开了口,让他震惊,“太傅何必自己动手呢?皇宫这么大,又不是没有人了。”
谢亭行停住了脚步,他说的事是他想的那样吗,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齐玟璟只留下了一句话,“今夜太傅不必动手,安心在偏殿陪着江逸安便好。”
说完,他想要推开那个殿门,旁边的侍卫拔出剑挡在了他的面前。但齐玟璟只是轻笑,他的手砍在那个人的手腕上,见他吃痛放下了手,便一脚踢翻了他。
他转过头看着亓忠,“我在救你家陛下和他,拦着我做什么。”
谢亭行快步走过去,他伸出手拦在门前,旁边的侍卫也纷纷拔出了剑,他瞪着齐玟璟,问他想要干什么。
但里面的声音传了出来,是傅砚辞让他进去。
齐玟璟推开了他,一手推开了殿门,又关上了门,他向傅砚辞走去,一点君臣之礼也没有。
傅砚辞见状,站了起来,他走到齐玟璟的身旁,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腿处,又按着他的肩膀。
齐玟璟只能被迫跪在地上,他看着那个人,“什么意思?”
“朕在教你君臣之礼。”傅砚辞踢在了他的背上,齐玟璟整个人趴在了地上,这时傅砚辞才满意的走回去。
齐玟璟狼狈的站了起来,他狠狠的瞪着那个人,咬牙切齿说道:“你就不信我现在就走出去,我让你的先生今晚便身败名裂!”
傅砚辞抬眸嘲笑他,他撑着下巴,讽刺,“就凭你?你记住,现在你站的地方是朕的皇宫,你想要做什么,朕都一清二楚。你想的什么,朕不可能也想不到。”
听到他的话,齐玟璟有些愕然,要是这样的话,那他刚才为什么不跟谢亭行说,看他刚才的样子,一看就是想要以身犯险。
傅砚辞看他的表情,就是明白了什么,他又是嘲笑,“长点脑子吧,没事就出去,别来烦朕。”
他的嘴角抽了抽,没有动,想要杀了这个人的心都有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他。
“你也说了,让我保护谢亭行,今晚什么计划,也得告诉我吧,不然我可拦不住他。”
“你心里不也想到了吗。”
齐玟璟这几天在宫中,早就让他的人都打听了一遍这里的事。几乎有过什么人,发生过什么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御膳房里有一个烧柴的太监,瘦弱,时常被人欺负,所以得的银两都被抢了去。家中有一个病重的老母,就靠着他的钱续命了。
所以,偷题的事情根本用不上谢亭行亲自去。只要那个太监想要钱,他就能去。
大不了给了钱之后,他就逃出宫,傅砚辞也能借这个机会,说找不到人,他也能留下一条性命。
这不就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齐玟璟瞥了一眼他,“今晚我去办,让你的人放宽眼。”
“在宫中说话给朕放尊敬!别一个不起眼,朕的暗卫替朕不满,你什么下场朕就不明白了。”傅砚辞说。“多给些钱,也要留那个太监一命,后面还能用得上。”
齐玟璟走了出去,没想到谢亭行还站在门口。
谢亭行皱着眉头,“你同陛下说什么了?”
齐玟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让他今晚就安心等着,事情用不着他去做。
谢亭行拉住他的手,问道:“你和陛下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齐玟璟低着头,凑近他,坏笑道:“我若是说了,有什么好处。你去同江逸安说,让他和我在一起吗?”
谢亭行松开了他的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若是做了对不起陛下的事,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齐玟璟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摆了摆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