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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娇娇软软小主播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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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没有。
沐浴在各种各样的关注之中并不是一件好事,起码对迟娇来说的确是这样,长得漂亮又好拿捏,因此从小到大被病态觊觎永不停歇。
被偷走的袜子,还有消失的裤子,身边的小物件总是离奇失踪,经过报警、调取监控录像,找到那人时,正躺在迟娇丢失的被子上,着迷地嗅着一只蓝白色袜子。
后来因为生病,住在医院,也逃离不了窥伺。
所得到的红利,在迟娇这里弊大于利,江星池的话落在他耳边简直不中听至极。
搞得好像他是那种见到个男人就要摇摇屁股迎合上去那么水性杨花一样,被抵在桌子边,迟娇也气得指尖颤抖。
上翘的眼尾也不免像是在嘲讽,江星池低着眼睛看过来时,迟娇想也没想,用了最大的力气挥了过去。
啪!
清脆的一声响撕破平静。
少年慵懒俊美的侧脸,被打得偏向一边。
最大的力气其实也没有多大,跟猫咪亮起来爪子,奋力地一挠差不了多少。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一巴掌打完,被打偏脸的江星池唇角微扯,迟娇握紧了手,柔嫩的掌心回震着又麻又疼得触感,被放大无数倍的痛觉神经,让迟娇眼眶噙着眼泪,迟娇有点想给自己的手心吹吹气。
他默默把手藏到身后,心疼地搓着震颤的疼痛。
氤氲水色模糊视野,迟娇看不太清楚江星池现在的神情,脑子里乱糟糟的。
“苏枕不是被你钓得什么事情都愿意做。”脸颊上微微的痛觉,迫使江星池正视着迟娇的脸蛋,眼泪要落不落,惨兮兮地在眼眶打着转儿,鼻头红红的,分外怜惜,却又想要破坏得彻底,像精美的瓷器一样,毁坏得彻底。
扣过来的手指抵在润湿粉红的唇肉。
撒谎精。
撒谎成性。
虚拟中多甜言蜜语现实中就多冷淡无情,连自己说过多少暧昧调情的话都记不起来。长长的语音条和每天的视频都不能使眼前人联系起来分毫。
真过分,居然当着他的面跟其他人亲热过火。
“我钓什么了?”迟娇想咬掉江星池的手指,嘴太笨不会脏话,哼哼唧唧生闷气:“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是,我心脏。”
“看任何场景都会多想,不是钓让你穿裙子就乖乖穿上了?”
承认得干脆利落,伸向迟娇的那只手格外漂亮,是艺术家的手,指骨细长,仿佛玉雕,又冷清又欲,迟娇眼睁睁看着那只手凑从他的嘴唇移开,扯了一下蝴蝶结。
本着糊弄的心思,迟娇换上水手服完全没有那么用心,蝴蝶结松松垮垮,猝不及防被人这么拉了下,被扯歪到了一边,松松地落了下来。
过度的害羞和不适,以及穿着不太长的裙子,感觉到强烈的不安,更何况现在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仿佛迟娇整个人被紧固在臂弯中。
“按照你的理论。”迟娇全身的力度都压在身后的桌子上,抓在桌子边沿的指腹挤压变得淡白,轻轻抬起下巴,认真地对上江星池的眼,“被强女干也是衣着暴露的原因,对不对?”
幽暗深邃的墨蓝,如同凝固在琥珀中的浓雾。
泪眼湿红,迟娇抽了抽有点酸的鼻子,踩上江星池的球鞋,两只脚都踩上去。
他很习惯性用第一印象来衡量人,典型的以貌取人。
初次见到江星池,先入为主地认为是有点好心的大少爷,家世外貌都挺好,高高在上也不会教人觉得冒犯。
现在来看,并不是这样。一开始的初印象就是错的,斑斓的毒蛇也总是懒洋洋,口腔里藏满了致命的毒液,一击致命。
“我没有勾引谁,苏枕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比一般人亲近不是很正常?”
迟娇说完了,准备换掉身上的水手服,如果不是真的需要搬离,他才不会继续穿裙子。
迟娇轻手轻脚地从江星池身边离开,又回过头:“还有,也就是我是大好人,不计较你嘴巴毒,要是其他人,你早就完蛋了,以后注意点,我也不是好惹的。”
湿红的眼周没有说服力,也不管江星池,迟娇转过身子,不厌其烦地再一次换起来身上的衣服。
……
“坐好。”
灯色斑斓靡丽,人声鼎沸,往来人群熙熙攘攘,时不时有人回过头艳羡地望一眼,若无其事移开视线。
迟娇坐了三分之一的座位,江星池倾身,低着头去扣迟娇身上的安全带。
被箍得纤细的腰肢羸弱纤细,不可避免触碰到柔软的身躯。争先恐后拥挤在鼻尖的甜腻香气,夜色之中,迟娇的唇肉莹亮。
又被多少人亲过了?
迟娇一动不动了,乖得像被主人放在副驾驶位的精致人偶。
不远处闪光灯闪烁,似乎有谁举着手机在往这边拍摄,半降下来车窗,奶茶火锅小吃的烟火气钻进来,即便如此,也掩盖不过,迟娇身上天然的气息。
江星池克制住更进一步的想法,双手搭在方向盘上。
“接吻会哭吗?”
迟娇歪着脑袋,“我感觉不会,嘴唇不会长刺,不疼,你要亲一个仙人球?”
偏过头看到少年的侧脸,蓝紫霓虹灯光照上去,有些像舞台上的大明星。
“对,亲仙人球。”
“搬出去后,天星园我还有一套三百多平的复式,你去那边住。”
“吃不上饭啦,哥哥。”圆溜溜的杏眼眼尾下垂,显得可怜兮兮,尾音的哥哥音调上扬,迟娇怀中抱着自己的书包,曲着手指手指敲碗一样敲着手机。
“为什么没钱?”
“我也不知道钱都去哪里了,钱包空空。”
车辆穿过长桥,明暗光线在脸上变幻,江星池分出些许心神在迟娇身上,“都买裙子玩尾巴了,私下里也是这样?”
迟娇看向窗外,沿江对岸是高楼大厦。
“不要你的钱,随便住。”江星池敲了敲方向盘,绿灯跳成红灯,缓缓停在白线前。
“你的东西让人送那边了,一会直接过去就行,不用太生分。”
红色数字不断跳动,从三十几一点点下降,迟娇盯着红绿灯的计时,心里默默跟着数着数字,浓密的眼睫毛浮动着破碎的光。
三二一,红灯转绿。
狐狸尾巴直接掉落在地上太震撼,那些东西,具体有什么,迟娇自己不是特别清楚,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不那么纯洁。江星池说出让人送过去后,迟娇下意识心一缩。
天降馅饼和无缘无故的好都是裹着蜜糖的陷阱,迟娇很久之前就知道,只是实际面对着这些,仍然无法拒绝。
就当是真的好心。
水晶吊灯折射出奢靡的光线,地毯花纹繁丽复杂。
东西就这么堆放着。
迟娇好奇地张望着房间内的陈设,最好的地段,面积很大,落地窗外,车流拥挤,彻夜的长灯照破天际。
大半夜整东西很烦,迟娇想了想还是决定明天起来之后再收拾这些东西。
江星池递过来一把钥匙,交到迟娇身上,侧目看着迟娇的小脸:“楼上是房间,上去看看。”
冷冰冰的房间,应该是许久没有人居住过了,日常有人打扫,可还是冷清。
宽敞奢靡,与窗外的劳碌奔波分割成两个截然相反的世界。迟娇蔫头耷脑,都被拉入陌生世界了怎么还要挤出租屋的,系统真的没有歧视吗?
但是起码,不会被打扰了。
落地镜前显示出迟娇沁着淡粉的脸蛋,他仰着脖子,搓了搓脖子上还没有消去的红痕。
江星池站在门外,看了眼腕表的时间,迟娇摸了摸床垫,又去拉开窗帘,肉眼可见的雀跃欢喜。
天真得像是生活在象牙塔之中,笨拙的公主,什么都不知道,残忍的稚气。
迟娇看完房间后,抱着浅灰色窗帘,眼巴巴地看了过来:“这么好的房子,你就这么给我住吗?”
漂亮的脸蛋写满不确定。
“嗯,给你住。”
“象征性收一些也可以。”
“一千多够你吃饭了?”
坐上车后,迟娇的每一个动作都尽收眼底,不断翻看支付软件的动作完全无法忽略,一次又一次,刺眼的四位数。
迟娇脸一红,他嘴硬道:“我很快就有钱了。”
羞耻基金很快就可以体现了,少说也有好几万呢,扣完税之后。
少年虽然比迟娇还要小上两岁,远比迟娇要成熟得多,眉眼间染上几分不耐:“不用。”
声音也跟着冷淡:“很多房子,空着也是空,不缺你的钱。”
他伸手,拨正花瓶中的虞美人,迟娇坐在飘窗上,趴在玻璃上,白皙的双手贴着冰凉的玻璃,亮着眼睛看着窗户外。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无非是粼粼的江水、月亮、被霓虹灯照得微红的夜幕。
脚趾绷紧压着飘窗,粉红脚趾被压得淡白。
好像濒临欢愉时,极致的反应。
迟娇反应过来,想起来主人还在房间中,有些不好意思。
“喜欢吗?”
视线落在迟娇身上。
迟娇小鸡啄米点头:“喜欢!超级!”
“那就先住在这里,不会有人打扰。”
迟娇钻进被子里,看着江星池,“帮我关一关灯,好不好?”
“晚安。”
陷入沉静的黑暗。
江星池关上门的一瞬间,懒散的笑容霎时间面无表情。
红色小灯无孔不入,哪里都是,形成无形的、疏而不漏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