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阳寿未尽（快穿）》沈七姑娘

18、第十八章

　　黄肥谢了恩，朱元璋并没有让她退下，反倒是记起要看天书了。

　　黄肥拿出天书，翻到上次燕王朱棣八百府兵夺北平处。

　　“皇上，上次看到太子八百府兵夺北平处，是天崩开局呢。”黄肥不通军事，只能写上她所知道的靖难大战。

　　朱元璋接过天书：“嗯，让咱父子俩来看看，棣儿是怎么以八百兵起家，打败咱整个大明的百万雄兵的！”

　　画面开始随着文字显现。

　　朱允炆布下天罗地网，首先调走了燕王直属的三都司兵马，将他们调到了三百公里外的开平巡边，让曾经跟随杨文作战，立了功的宋忠统率朝廷禁卫军兵马辖制燕王三卫，并且撤换了三都司的指挥。

　　然后又将驻守北平城防的四千人马换防，调走了两千多人，让俞瑱担任北平都指挥使，并由张昺、谢贵、张信掌握北平城内的一切情况。

　　再安排曾经在瞿能手下立过功的徐凯驻扎在临清，耿王献驻扎在山海关，又安排卜万、刘真带领着中央军控制住宁王三卫，又钳制住跟朱棣交好的陈亨。

　　由耿炳文和顾成集结重兵驻扎在开封，（开封的周王已被李景隆带兵拿下。）一旦北平有变，他们就可直接北上带着兵马去踏平北平。

　　在河南、山东还准备了充足的物资、军马、粮秣。

　　看朱允炆的布置，谁又能说他是白痴呢？

　　眼看朱棣就要被瓮中捉鳖，此前一直活跃在南方沿海一带跟燕王认识不到四个月的张信通风报信，朱棣马上集结手下八百多人，定下计策，诱骗张昺、谢贵二人入府，摔瓜为号，果断干掉他们；出其不意，八百府兵夺九门，还得到了北平军民的一致拥护。

　　看到这里，朱元璋忍不住叹道：“棣儿，虽然你天时、地利都没有，但是你有人和啊！朱允炆那个鳖孙算尽了一切，却没有算到你真有起兵靖难的大魄力大勇气，也没有想到你在北平百姓心中的威望是如此之高。”

　　朱棣恭敬道：“这都是爹从小对孩儿教导的好，我们朱家原就是老百姓，当了皇帝也要时时刻刻为百姓着想，不可仗势欺民。”

　　朱元璋欣慰一笑，又将目光转向了天书。

　　燕王起义第一件事就是写信给朱允炆，质问他为什么如此狠毒，就算要削藩，也不能完全不给叔叔们留半条活路。接着燕王靖难的消息一传开，遵化、密云的军官马上起义响应燕王。

　　燕王又写了封信警告蒙古，结果许多蒙古贵族和士兵骑着马南下带着家属牛羊来投。

　　北平都指挥使俞瑱在居庸关整军备战，通知宋忠后马上带着朝廷兵马和原本燕王三卫兵马，从开平南下准备和居庸关兵马会和一起讨伐燕王；没想到有居庸关的百姓半夜偷偷出城给燕王通风报信，燕王得到消息马上带着几千人迎击俞填和宋忠的三万多兵马。

　　燕王三卫哪里愿意去打燕王，俞瑱、宋忠直接哄骗燕王三卫说他们的家人已经被燕王处死。燕王得到消息，大军中带上了一部分军士的父母亲人，谎言一被戳穿，燕王三卫当场倒戈，燕王军对阵俞瑱、宋忠的军马，宋忠打败，逃入城中，被燕军从茅厕中揪出来，又擒都指挥俞瑱，都指挥彭聚、孙泰，燕军阵斩首级数千，获马八千多匹，都指挥使庄得单骑盾逃，余众皆降。

　　朱元璋看着天书中的局势，道：“此次怀来之战胜利后，棣儿彻底掌握了居庸关的控制权，从东面直接威胁山西大同，朝廷军马上会有动作。”

　　朱棣看的目不转睛，他此时还不是天书中后来靖难的燕王朱棣，他也需要跟七年后的自己学习。

　　只见画面一转，燕王将投降兵马遣回原卫所后，永平的两位守将也来投奔燕王，燕王剩余在开平的士兵也穿过距离北平三百多公里的草原和燕山山脉南下投奔燕王。

　　黄肥星星眼：“燕王真是神人啊！这样一件十死无生的靖难之事，还有这么多旧部不远千里、义无反顾的来投，以一个郡对抗一个正在上升期的大一统王朝，简直是不可思议！燕王的人格魅力简直是无与伦比！”

　　看着天书中手下部将的来投的情景，朱棣也是被感动的不轻：“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朱元璋盯着天书上的局势，“朝廷军已经将你四面八方团团包围了。山西、大同有房昭部，雄县、莫州有潘忠、杨松二人带着九千精骑，与河间徐凯部形成了掎角之势。

　　开封那边有候耿炳文挂帅，顾成担任左军都督带领十三万精兵向北开拔。

　　西北的刘真带领着辽宁二王和朝廷的兵马向遵化发起攻击。辽东杨文又派出吴高指挥辽东骑兵向山海关发起增援。

　　棣儿，大宁、辽东、朝廷大军合计十七万兵马兵分三路以泰山压顶之势向你杀来，而你却只有三万兵马，你又该如何破局？”

　　“爹，孩儿当先救援遵化，若是遵化丢了，永平守军就会腹背受敌。”

　　朱元璋点头。

　　“果然，燕王选择最先救援遵化，强化遵化的防务，守遵化的指挥蒋玉言、都督刘真对上燕王，只能退守松亭关。燕王为之后的大宁之战做准备，使用反间计帮助心向燕王的刘亨杀卜万，使得大宁成为燕王的囊中之物。

　　黄肥奇道：“燕王为什么没有强攻松亭关，和陈亨里应外合直接拿下松亭关，而是选择封锁松亭关？”

　　朱棣若有所思，道：“他接下来想要夺取大宁，若是此时攻下了松亭关，那他想要夺取大宁的意愿就会暴露出来。”

　　黄肥恍然大悟“哦”了一声。

　　接着燕王又主动出击，带着三万兵马迅速南下，在中秋佳节，朝廷军酒酣耳热没有防备之际，趁其不备一举攻下雄县，将怒骂不止的诸将斩杀殆尽，获马八千多匹。

　　燕王猜度潘忠、杨松二人从莫州来援雄县，还不知雄县已陷，命谭渊带领燕军在月漾桥水下伏击赶来救援的潘忠、杨松部，对二人来了个前后夹击，一仗生擒潘杨二人，朝廷军溺死者无数。

　　降服了潘忠后，得知莫州兵力，有一万精骑，燕王马上攻莫州，莫州兵马见主将不是投降就是死了，也跟着降了。

　　朱元璋点评：“燕王主动进攻耿炳文、顾成的十三万大军，通过雄县之战、月漾桥之战，莫州之战，这三场针对耿炳文大军前锋所发起的前哨战役之中，屡战屡胜，燕王成攻逆转了燕军对战朝廷十三万大军的恐惧畏战心理，此时燕军士气大增，气势如虹；朝廷军那边怕是要军心不稳了。”

　　果然，得知了燕军连战连捷后，耿炳文麾下担任中层军官的骑兵将领张保主动率众来降。

　　燕王从张保口中得知统领的十三万大军已经到了真定城城郊集结，在滹沱河南北两岸分开扎营的消息后，确定了仍然采用奇袭打击耿炳文大军的战术，让张保回去施反间计，使得耿炳文将驻扎在南岸的部队移扎到了滹沱河河北岸，在真定城西一带重建营地。

　　燕王本人亲自率领一支精锐前锋，走小路进入了真定城以东一带，击溃了耿炳文部的运粮队，又故意放走民夫，通过审问得知耿炳文已经中计后，下令让燕军继续走小道从真定城以东一带，转至到了真定城以西集结待命，修整完毕后，数万燕军精骑万军齐发直接冲杀进了正在热火朝天的修建城西大营的朝廷军，燕军就如一群饿狼冲进了手无寸铁的羔羊群，场面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

　　耿炳文当时正在桥头送客，得到消息后吓得赶紧跑，燕军斩断桥索，耿炳文差一点点就被擒。

　　朱元璋怒道：“这个耿炳文，如此不中用！”

　　黄肥自豪无比，“皇上，不是长兴候不中用，是燕王的心理战术实在太过厉害！

　　燕王让来投的张保回去，让他告诉长兴候他被燕军俘虏，之后才挣脱逃脱回去，耿炳文中计，接受了张保让他移营滹沱河北岸的计策，此时他已一脚踏进了燕王的陷阱。

　　之后他又被‘死里逃生’的民夫所传流言所惑，他的骑兵侦查受到干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真定城以东一带，使得他对真定城以西的战事无法及时作出反应。

　　所以长兴候这一败，也不全是他的错，谁让他对上的是心理战术的顶级大宗师燕王朱棣呢！”

　　太子朱棣听了黄肥对他的吹嘘，对她露出宠溺一笑。

　　朱元璋哼哼冷笑两声：“这个耿炳文啊，就是太直了。不过在军中摸爬打滚几十年，历经大小战役无数，他很快就会判断出燕军的真实兵马，回以燕军痛击。”

　　黄肥不言语，握着朱棣的手看向天书。

　　耿炳文确实如朱元璋所说，在他走上城头后，目测出了燕军的真实兵力，不过他怕是被燕王这个小辈愚弄的愤怒感冲昏了他的头脑，失去了理智；亲自领军带着骑兵杀出城外与燕军作战，却不知他又中了燕王的计。

　　燕王俨装不敌，且战且退，耿炳文穷追猛打，一口气冲到了躲在隐蔽处以逸待劳的燕军主力部队前方去了，被燕军前后夹击，打穿了军阵，耿炳文大败，急奔入城，朝廷军争相逃入城门，太过拥堵，踩踏死兵士无数，为争先入城自相残杀，丘福等燕军追杀到了子城，直达朝廷军关上子城城门才退兵。

　　其中，左副将军驸马都尉李坚领兵迎敌，被刺中马匹摔下马，差点被薛禄一马槊砍死，大叫：‘我是驸马李坚，不要杀我！’李坚从而保得一命，被薛禄生擒；其右副都督宁忠、左军都督顾成、都指挥刘遂俱被擒，朝廷军被斩首三万余极，积尸塞城壕，溺死在滹沱河者无算，获马两万多匹，俘虏投降的有数万，燕王全给遣散了。

　　滹沱河之战，朝廷驻扎在真定城的十三万大军，被燕王击溃歼灭了一大半，而由左副将军驸马都尉李坚、右副都督宁忠、左军都督顾成、都指挥刘遂等人所组成的高级军官团被燕王一网成擒，尽入燕王之毂中。

　　其中还有吴杰带着广西边军和狼兵来援真定，这支混编部队，还没投入战斗就崩溃了。

　　之后燕军攻打真定城，攻打两天，燕军兵力少，强攻不力，就退兵了。燕王不知道，耿炳文在此战中受伤，不久后不治而亡。

　　朱棣叹息：“长兴候耿炳文死了？没想到他竟然死在了真定之战中。唉，大明又失去一良将。”想到黄肥所说的他日后五征漠北，一定是靖难之役死了太多名将，他无人可用的结果啊！

　　黄肥捂嘴笑：“是的，长兴候死在了真定之战中，黔国公沐晟给他儿子耿琦的墓志铭出土后，墓志铭中清清楚楚的记录了耿炳文死在了真定之战中的事。

　　不过，在史书中记载中，他是在永乐年间被文官弹劾，自缢身亡。还有朱允炆将他召回后，留下了耿炳文对朱允炆言语不敬，隐隐站队的记录。

　　这明朝的史官可真是太有趣了，为了污蔑永乐大帝靖难是勋贵放水，出工不出力才能成功的这件事，不但能颠倒黑白，死人他也能给你写活，这些都是见怪不怪的事了。”

　　朱元璋脸色黑沉：“史笔如刀，文人史官，却全都不能如实记录，这些史官，尽皆可诛之。”

　　“所以呀，皇上，修史、记录帝王言行的起居注这个活，是真的不能给翰林院的这帮文官来干。

　　翰林院笔下，好事自然是他们文官做的，坏事自然是太监和皇帝做的，他们全都是忠君体国的‘众正’，一个个名垂青史，彪炳春秋。

　　在他们的颠倒黑白，谣言弥漫天下，谁不知大明名臣辈出，大明二百七十六年的大一统中，没有出一个明君。大明能空前绝后的有二百七十六年的大一统，全都是他们众正的功劳啊！”

　　“自上次听你谈论后，朕已经钦定了史家；翰林院以后就外放他们出去做官，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给朕干活，干得好才能进入中央朝廷，再也别想着能做那空中楼阁、不识民间疾苦的内阁首辅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