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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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远远地站在甲板另一端，看到劳埃德慢慢朝忍者们和吴大师走去。
忍者们不会让丧气的话影响劳埃德，而吴大师也立刻结束了关于不详预言的话题。然而妮雅掌不住船体的平衡，导致命运赏赐号的甲板一下子歪斜至危险的45°。
吴大师顺着跳板滑下、只堪堪抓住末端，而我、劳埃德，和其他忍者则被栏杆留在了安全的地方。忍者们很快组织出人链救援吴大师，但派梭对着四忍手忙脚乱之时留在身后的毒牙剑，也终于现了形——“哈哈哈！忍者们——毒牙剑、我就先收下了！”
我条件反射地朝派梭踢出一脚，却被他避开：“噢！小姑娘，别太上火~”
“派梭……！”我因为地面不平，拼命去稳住身体，却比不过蛇类天生的灵活。“你！”
他侠促地笑，看起来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反派模样：“我知道，我知道~忍者们的重点保护对象……你叫什么？噢，真是个聪明的女孩。你早就发现了我，不是吗？可是我知道你知道我在船上，我还知道你知道吴大师知道什么。拜托了——你的名字是？”
他看起来真的对我很好奇。
但你也配？
我咬着牙一个字不回，专心致志地想找出他身上的破绽。
现在情况危急，我甚至无暇顾及想要接近我提供支援的劳埃德。顶着这样无力的感觉，派梭面前终于缓缓降临下一片阴影——“妮雅！”
我大喜过望，脚步骤然转向，扑向另一边快要支撑不住的忍者，总算靠着怪力拉上了所有人。
然而派梭躲开劳埃德的拦截，在我身后一推——我手里的所有人连同我自己，都掉了下去！而且因为以为会被我拉上甲板，所有人都抓不住甲板边缘悬挂，四散着掉了下去。
我感到乱风把自己的头发全部掀了上去，热气混着难闻的硫磺，和忍者们的大喊扑面而来。我绝望地闭眼，在心底画着十字，为自己参与后众人的不幸祷告。神啊，为什么要为忍者选择了与生截然不同的路呢……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啊！
可是我的下坠被阻止了。我一听到妮雅的声音就飞快睁眼，含着泪抱住了面前的人，甚至来不及看清他是谁。喜悦和恐惧在一瞬间就如潮水席卷而来地淹没了一切感官，而我就是那个溺水的人。“对不起，对不起……”
“天啊——”妮雅短促地尖叫了一声，“寇，格蕾丝不对劲！”
“怎么了？”他忽略其他被吓到的同伴，看了妮雅一眼，搭在我肩膀上的手骤然收紧，看进了我无神却发出异样亮光的双眼里。“你伤到哪里了吗！格蕾丝……？！妮雅，快带我们回去！”
黑暗。腥甜。浓重。
是派梭，是他，一切不幸，一切苦痛——你这个释放出大吞噬魔的家伙！你这个差点杀了我们的家伙！罪孽深重……罪不可赦！
“你还好吗？”谁在说话？“格蕾丝……天啊，她体力不支跪倒了，我们必须把她扶起来！”
“格蕾丝……？！”她的状态不对……劳埃德穿着绿色的忍者套装站在派梭面前，回头看向甩开别人手臂，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我。“你听得到我吗！”
表情太难看了，劳埃德。我很好。我什么事都没有……我有话想说，对…你知道的。绿色忍者。你知道……我想说的是，劳埃德，永远直面你的敌人。不要把后背…交给……“劳埃德，把派梭给我。”
他大概发觉我脸上的表情很可怕，冲妮雅大喊完，又朝寇喊了一句什么——总之是我听不清的话。我什么都听不见，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是这和我平时头晕目眩的耳鸣又不同；我同时听得见一切，一切战栗，一切颤抖，一切心如刀绞心如刀割心痛不已。谁的心声苦涩如黑巧克力，谁的心声热情如凹透镜下阳光，谁的心声酸涩离奇。在担心？不要担心，我听得见也看得见一切——尽管，需要我在事后用力地回想才行。
我一碰到甲板，就甩开了他扶着我的手，“派梭。”
我推开劳埃德，他趔趄一步，退到了我身后的忍者前。
身后发出惊呼。因为这个胆小鬼隐身了。我冷笑一声，准确地伸手攥住了他在空气中闪闪发光的鳞片。除我以外，没人能看到，因为七彩的阳光在龙的眼睛里全部反射着罪恶的光。可是忍者们。劳埃德。他们看到的，是空气雨露，新鲜朝阳。派梭是诞生于脏污和毒液的蛇怪。
而蛇怪，是龙的阶下囚。
我一抬手掀开他伤口。派梭被迫显形，一瘸一拐地飞快接近了甲板边缘。“你……”
他脸上像是在思索后恍然大悟，重新换上了算计和筹谋，还有对我的忌惮。
我向前一步，他向后一步。
再前一步。
又退了一步。
距离在缩小。
第三步。
他——“不！！！”
谁在我身后如此凄厉地叫喊。我听不到。
我在空中抓住了派梭的脑袋和毒牙，狠狠掰开他恶臭的嘴。这给他带来了极强的不适。因为他很快就开始拼命地抖动，想让我松手摔下去。“不可能！”
“不可能。”他接受了。很软弱地在空中后退一步，然而我看着背后接近的直升飞机，开始感到事态超出了我预想的发展。派梭举起毒牙剑，用坚硬的剑把狠狠给走神的我来了一下——
我两眼一黑，看到他口中白森森毒牙和毒牙剑磕在一起，七彩阳光再次倾泄而下。
“你是龙子，可是我是蛇。”晕过去前，他这样说道，“我什么都没有，但是现在……我至少有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