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瓷驭

4、第 4 章

　　祈燃木讷地望着女人，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

　　好像她曾做过的朦胧的梦里的女人。

　　祈燃反应过来时已经泪流满面，更让人惊讶的是，她想要即将脱口而出的那句妈妈。或许是觉得太丢人了，她撒丫子就跑，离开了湖边。

　　墨泠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这小朋友，到底有没有听到自己在和她说话？

　　祈燃后面回过头看，才恍然想起来。

　　是那天……在柜台用臀部和她打了个招呼的那个女人。

　　祈燃羞红了脸，还好有湖面吹过来的风给她散散热气。

　　那个女人刚刚说话了吗？

　　祈燃懊恼地拍了拍额头，怎么回事啊。

　　那一整天，祈燃的脑子里就没再装进去别的东西。仅有的脑容量也一直在回忆那句被自己漏听的话。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名字的？

　　“祈燃！”

　　放学的路上祈燃被叫住，看到是骆冬时她才灭了自己的幻想。

　　“你今天一天怎么都心不在焉的？”

　　祈燃的心还是在怦怦跳，手表也开始震动。

　　“天咧，你心率怎么170了？”骆冬惊呼，用手探了探她额头，“没烧啊，你要不要去看看？”

　　祈燃摇头，“不用，可能手表坏了吧。”

　　骆冬眯了眯眼，“这手表还是之前那个姐姐送你的吧？你们最近聊的怎么样？她不是快回来了吗？”

　　几乎是一瞬间，祈燃福至心灵。

　　光仿佛也随之降落。

　　“祈燃。”

　　墨泠换了一身衣服，穿的仍然是裙子，不比清晨初见时那一身鲜红。这次出现在学校附近，整个人收敛很多。

　　但祈燃还是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怎么被墨泠带到小吃店的她也不清楚。

　　只知道等自己缓过神来时，骆冬已经吃完跟她说再见了。

　　祈燃再次偷偷看了墨泠一眼，又在她看过来时收回视线。

　　墨泠暗暗拿捏住了小朋友，也不说话，就自顾地喝着手里的柠檬茶。

　　酸酸的，不是很甜。

　　“姐……咳咳”祈燃一开口发现自己声音都是哑的，连忙清了清嗓子，“那个……”

　　“说好的帮我保管东西，翻脸不认人了？”

　　祈燃诚惶诚恐急忙摆手：“不是的，我我我不知道你就是那个姐姐，我也很纳闷呢，而且今天早上真的是刚睡醒人都是懵的。”

　　“姐姐你别生气，呐，手表我一直在好好保管，听你的话只在学校和校外戴，在家都藏起来了。手机也是，我都一直放在书包的夹层里，都很少拿出来玩的。”

　　祈燃所说的“姐姐”其实就是墨泠，之前一直跟祈燃只在手机上联系过。

　　那时候她捡到一个快递盒，里面就放着一个手机和手表。墨泠后来联系到她，说自己暂时回不来，要她好好保管。

　　祈燃一开始以为她是骗子，直到后来墨泠说出很多北防镇的事情，并且让祈燃去问村里老人证实，祈燃才相信她。

　　半年的时日，但其实今天是祈燃第一次看清楚墨泠。

　　再远也只能追溯到柜台那次……

　　祈燃抢了包躲在收银台下面，透过缝隙勉强能看到那个油腻男挺着大肚子指使墨泠找东西。

　　狭窄的空间里容不下她修长纤细的腰肢，或许也是为了躲避探究的视线。墨泠只能蹲下身，于是祈燃被迫和她的臀部来了个亲密接触。

　　天知道祈燃活了十七年，第一次知道热脸贴冷屁股是什么感觉。

　　这比先前半年的交流有效多了，祈燃想，这大概是墨泠留给她最深的印象。

　　毕竟那半年，也只有刚开始的交流还算好。

　　刚捡到手机那会儿，墨泠会很认真地教她用很多软件，包括怎么连接手表查看身体各项指标。
　　后来祈燃莫名地很迷恋与墨泠交流，哪怕只是隔着屏幕聊天。所以墨泠突然说要和她连麦以防她半夜玩手机时，她都开心地睡不着。

　　但又生怕墨泠误会她想半夜玩手机，只能硬着头皮闭上眼，偶尔听到墨泠那边书本的翻页声、呼吸声、喝水声，以及到很晚时她还会温柔地询问她是否睡着，最后再挂断电话。

　　也就在祈燃觉得这样的时日实在太过美妙，美妙得就像是一场离谱的网恋时。

　　墨泠突然变得很冷漠。后来只让她每天报备设备的近况，也不再过多聊天。

　　受尽人间冷暖的祈燃，没有过多努力就让自己平复过来。

　　她后来只是好奇为什么墨泠不让自己把手机和手表寄过去，但转念一想，她有得玩关心别人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有点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