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积极认罪 ...
-
“一周前我跟奈奈吵了一架，我一气之下就摔门离开了，她一直没联系我，起初我以为她只是在和我怄气，就没搭理。
但是这都好几天了，我实在放心不下，就想打电话给她……但是她一直没接，我去她的公司找，结果同事说她请假了，又去家里找她，但是邻居说她这些天都没回去过。”
男人眼神乱瞟，让正在记录的小川有纪都感觉出不对劲来。
“她家乡是……”
“北海道的。”
“那你是怎么确定对方失踪了呢？说不定只是回了北海道或者去旅游了，你电话联系不上……有用其他手机号打过吗？”
男人连忙摇摇头，突然发现有些歧义，又解释道：“北海道那边其实没有她的亲人了，她也不喜欢旅游，这两种情况都是可以排除的，至于其他号码，我当然是确定都打不通才来找你们求助的啊，不然要你们警察有什么用。”
佐藤美和子皱眉，对他的态度有些不爽但也没说什么。
“那她身上有什么帮助认出来的标志吗，比如胎记、痣或者是伤疤。”
小川有纪闻言看了佐藤美和子一眼，她记得尸检报告上写的很明白，死者大腿部有块圆形粉色胎记。
“大腿内侧好像有块胎记。”男人回忆道，“是粉色的。”
“形状呢？”
“圆的吧。”
这下两人对视了一眼，碎尸的身份很大概率就是这个男人的女友了。
不过鉴识课那边还没出结果，但是有了突破口，也好调查一些。
“你女友的名字，你们吵架的地点时间，吵架后你去了哪里，麻烦说一下吧。”
男人愣了愣，“你们还管调解情侣矛盾吗？”
小川有纪噎了一下，抿直嘴唇才没有笑出来，这种严肃场面她要保持专业！
佐藤美和子也对他的脑回路无语，想了想解释道：“你的女朋友，大概牵涉进了一件杀人案中，我们需要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这话一出，男人捧着水杯的手一抖，里面的水有不少倾洒了出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我就是太惊讶了。”男人慌忙放下水杯，接过小川有纪递过来的纸巾擦拭双手。
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坐直身子，“石田奈奈，当时是晚上十一点左右，我们在我住的公寓吵了一架。我一气之下摔门走了，住了一夜酒店，等到第二天回家的时候，奈奈已经不在了，我就以为她是回家了。至于她什么时候走的，我就不清楚了。”
男人的态度一下子诚恳了很多，说话的时候神情明显在回忆，看不出来什么。
“你们吵了什么？”小川有纪记录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就是……情侣间的小事，这个应该不用说了吧。”男人突然又开始犹豫，“你们刚才说杀人案，谁死了啊，为什么说奈奈是凶手？”
他说完喝了口水，又向小川有纪递了个眼神，让她莫名其妙的。
“看我干什么？杀人案什么的你暂时不用管，我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别打马虎眼。”小川有纪一头雾水，一边催促着一边嘀咕。
从她进来起，这人已经看了她很多次了吧。虽然她知道自己魅力爆表，但一个女友失踪了的，不关心女友去向，还这么轻浮？
这里面要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要么就是他本人不靠谱。
或者……会不会就是因为吵架，男人冲动之下杀了石田奈奈，等缓过来劲后又把尸体分割了，过了一周才扔出来处理？
小川有纪神游开外，已经把整个案件的经过都脑补了个遍。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毕竟男人的态度时好时坏，前面的都还好，一提到吵架原因就扯开话题，分明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佐藤美和子虽然没有想的那么远，但对于男人不配合的态度还是有些怀疑的。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啊。奈奈的名字，吵架的时间地点，之后我去做了什么，你们问的不就是这些吗？”男人苦着脸叹气，“至于吵架原因，这个我敢打包票，跟那什么杀人案肯定没关系，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一些小矛盾，你们总不能还要干涉情侣的感情问题吧。”
这样吗？
小川有纪和佐藤美和子对视，都肯定这里面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男人的神色太不对劲了，特别是他在说到吵架原因时，眼神不敢直视，摸着杯子的手指还无意识地摩擦杯壁……
小川有纪思考着，用笔头敲了敲纸面，啪嗒的声音让男人一个哆嗦。
她惊讶抬头，这人怎么一惊一乍的，这点小动静都能被吓到。
她自认为气场还没有那么强吧。
佐藤美和子抬腕看了看时间，探过来对小川有纪低声说：“目暮警官走的是加急，松田那边结束后应该会直接把结果拿过来，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诈一下吧。”
小川有纪听完，眼睛一亮，转头面向男人，“你的话也说得过去，情况我们大致了解了……”
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敲门的声音，小川有纪扭头一看，发现是松田阵平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张纸。
他的表情依旧是平淡的，让小川有纪摸不透他在监控视频里都看到了些什么，心里一时也有些突突。
不过想到系统都给她打包票了，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现在还是以配合着让男人说出隐瞒的事为重。
想到这里，小川有纪放松了一些，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天相处下来，她最高兴的跟松田对话的时刻了。
松田阵平站到门口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里面气氛的不对劲了，但看到小川有纪走过来，还对他挤眉弄眼后，松田阵平还是有些惊讶。
他看了看手里刚从鉴识课那里拿到的死者信息，是个叫做石田奈奈的年轻女孩，又想起来会客厅里面男人的来意，还有反常的小川有纪，恍然大悟。
还没等小川有纪开口，松田阵平率先说道：“今天那起分尸案的死者身份出来了，是个叫做……石田奈奈的女孩，24岁，在东京工作，家住北海道，但是好像没什么亲人了。其他的社会关系也在这里面——哦，她还有个叫佐佐木的男友。”
小川有纪眨眨眼，点赞松田阵平的上道。
她做出一副很震惊的表情，回头看了看佐佐木，欲言又止。
佐藤美和子坐在佐佐木旁边，看着小川有纪的发挥有些无奈——她的演技，怎么说呢，着实有些浮夸了。
不过效果达到了，佐佐木已经坐着呆愣住了。
松田阵平看在眼里，装作没看见小川有纪的犹豫，继续道：“死者身份一出来，我们就去调查了她这些天的行动线，发现她最后一次出现在公司是一周前，之后又进了公寓楼，也就是她男友佐佐木的家，然后就没有消息了。”
信息大致对得上。
小川有纪惊呼，又装模作样地看了眼已经开始坐立不安的佐佐木，压低声音跟松田阵平“探讨”：“你的意思，凶手是佐佐木？”
但就算压低了声音，这句也还是让在场的几个人都听到了。
“还只是猜测罢了，你这种将约等于直接归于等于的做法，实在让我怀疑你的专业性。不过如果佐佐木不说清楚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的话，大概率就是他了。”
小川有纪磨牙，演戏还不忘损她一通？
“不是我！”
佐佐木听到这句话终于坐不住了，瞪着眼砰地一声站起来，身后的椅子在地面上摩擦发出了巨大的噪音。
佐藤美和子站起来，双手扣住他的肩膀，强制性地压他坐回去：“我们又没说什么，他们在说悄悄话呢，不作数。”
佐佐木感到肩上一阵痛，又听到佐藤美和子这么说，龇牙咧嘴也要为自己辩驳：“他们那意思，不就是怀疑我是凶手吗？你们先前只说奈奈被卷进杀人案里了，也没告诉我她就是死者啊。我只是来报个失踪的案，怎么凶手就成我了？”
小川有纪听这话，回头走过来，拿着那页身份信息单啪地一声按在桌子上，眯着眼威胁地看着佐佐木：“你也没问啊，不过现在可以说说了吧，你们当时为什么吵架，你之后到底去了哪？”
佐藤美和子张张嘴，还是侧过头当做没看见。
小川这威胁虽然不太体面，管用就行。每个人办案风格不一样，他们搜查一课包容性还是可以的。
佐佐木瞥着那张身份信息单，上面社会关系栏的男友位置被着重标记出来，他有些欲哭无泪。
“我要是凶手，还来报这个案干嘛啊……”
“那可不一定，以此来减轻自己的嫌疑也是有可能的。”松田阵平抱胸靠在门边，张嘴就吐出了这句话。
佐佐木看其他两个警察的表情，知道她们想的也是这样。
这让他怎么解释……
他咬咬牙，抬眼瞥了一眼小川有纪的表情，发现她幽深的瞳孔里什么情绪都没有，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佐佐木换上视死如归的表情。
“其实我有罪！”
“我有些特殊癖好想要跟奈奈分享，结果她狠狠地拒绝了我，我一时想不开就走了，最近街上消失的内衣裤都是我偷的！”
小川有纪/松田阵平/佐藤美和子：“……”
不只是分享那么简单吧。
他们三个人表情出奇的一致，小川有纪连忙抬手：“等一下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内衣小偷是你？”
“是我，真的是我！”佐佐木脸上表情交加，最后激动地快要朝小川有纪扑过去，眼睛都闪亮着快要哭出来了，“所以我绝对不是杀死奈奈的凶手啊！我犯的罪都已经全部认了，小川警官你一定会还我一个清白的吧！”
小川有纪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着急认罪的。
她思绪混乱，被佐佐木突如其来的一招搞得有些回不过神来，最后还是乱中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叫小川？”
佐佐木眼角终于淌下一行泪：“妹你现在都不想认我这个哥哥了吗，我知道我做的太激进太变态了，但那都是有理由的，有点特殊爱好又不是我的错！”
小川有纪脑子终于宕机。
啥？这货是她哥？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积极认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