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首辅养成日常》空木子

5、005

　　沈闲玉回到马车时，正好到了陆祈与县衙说好的时间，她听陆祈所言，问道：“衙役答应了？”

　　陆祈点头道：“我问了右边的衙役。”

　　沈闲玉道：“我问了左边的衙役，可能左边那个衙役不好说话，不过还是谢谢你，我不常与人打交道，所以错过了右边的衙役。”

　　她将手中的包子给陆祈，笑道：“香辣豆腐馅包子。”

　　陆祈接过包子，温声道：“多谢姐姐。”

　　沈闲玉道：“你我姐弟之间，不用在意这些虚的形式。”

　　“我亦是，姐姐，快些吃包子吧，天寒，包子冷的也快。”

　　“嗯。”

　　沈闲玉看着陆祈慢斯条理的吃包子，觉得这小孩的动作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赏心悦目，看的她胃口都好了，她咬了一大口包子，慢慢嚼着，再将不辣的包子喂给小黑狗，见小黑狗吃的欢心，她也开心。

　　吃完包子，二人说不出的满足，下马车前，二人整理了一下衣着与发髻，沈闲玉不会梳古代的发髻，为了方便，她便扎了两个麻花辫，陆祈则是学子常见的单髻。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沈闲玉这次走到右边，那左右衙役瞧见沈闲玉，又看看她身后陆祈，均是一惊。

　　右边衙役问道：“这就是你那师姐？”

　　沈闲玉笑着点头。

　　陆祈道：“请问县令大人何时出来？”

　　右边那衙役确实将实情告诉了县令，他道：“二位请进。”

　　进了大门，便有一丫鬟对二人道：“请随奴婢来。”

　　沈陆二人跟在丫鬟身后。

　　县衙很大，结构也很复杂，沈闲玉自从来到古代，第一次见这种建筑，都忘了记路，当她回过神时，丫鬟已将她们带到了一间房内。

　　丫鬟道：“大人此时正在忙，二位请稍等片刻。”

　　沈闲玉笑道：“有劳这位姐姐了。”

　　目送丫鬟远去，沈闲玉看着两张椅子与陆祈一起坐下了，桌上还有糕点，不过她看了看，便将目光移开了。

　　等了一个时辰，天色已黑，俩人一直没等到县令大人。

　　天冷，能量消耗的也快，沈闲玉又有些饿了，她本以为能直接见到县令，便只吃了一个包子，没想到县令一直在忙。

　　她的视线径直看向了糕点，自从她来到这里，还从未吃过这里的糕点，凑上前嗅了嗅气味，桂花与莲子的香味，看向对面的陆祈，问道：“你吃过这种糕点吗？”

　　陆祈摇头道：“没有，姐姐，县令大人怎么还没回来，不如我们直接去找他吧。”

　　沈闲玉伸出手指晃了晃，依她之见，这县令恐怕是见不到了，她捏了一个糕点自己先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甜而不腻，便又捏了一个给陆祈，道：“尝尝，好吃的。”

　　陆祈接过糕点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他看着沈闲玉吃的满足样子，笑了笑。

　　一盘糕点总共放了十六块桂花糕，沈闲玉吃了七八块，陆祈吃了三四块，沈闲玉看出陆祈不怎么喜欢吃甜食，将剩余的桂花糕用自己准备好的干叶子包好，又喝了几杯现成的茶水，道：“走，离开这里。”

　　陆祈也知道见县令的事没影了，县令似乎是故意躲着他们。

　　沈闲玉牵着陆祈的手大步出门，没走几步，便见之前的丫鬟再次回来，沈闲玉道：“既然今日大人有事，那便他日再见吧。”

　　丫鬟闻言立即带着二人离开。

　　……

　　出了县衙，天黑漆漆的。

　　沈闲玉直奔附近的杂货店，买了一批小蜡烛，架着马车即刻赶回靠着山的村子。

　　马车内，陆祈将沈闲玉买的蜡烛整齐地摆放在角落里，小黑狗卧在陆祈脚边，陆祈摸了摸小黑狗的头，小黑狗有所觉察，抬头望了一眼陆祈，将头移开。

　　陆祈道：“姐姐，小狗不让我碰，是不是嫌弃我。”

　　“怎么回事？”

　　小黑狗听见了沈闲玉的声音，将头默默移了回去。

　　陆祈唇角微勾，揉了揉小黑狗的耳朵。

　　“好了姐姐。”

　　“……”

　　沈闲玉赶到靠山的村子，将马车停在布告栏处，点了一根蜡烛，道：“陆祈，你就在马车里待着。”

　　“姐姐要作甚？”

　　沈闲玉道：“我要寻找解决瘟疫的药方，对了，那张文书上面说的瘟疫症状是不是上吐下泻？”

　　“是的。”

　　沈闲玉闻言不再说话，拿着蜡烛开始埋头在附近寻解疫之方，一般来说，万物相生相克，既然在这里染的疫病，那附近定会有解疫病之法，其他的还需要明日寻村民问问情况。

　　她蹲下找了没一会儿，便见到了一种瘟疫生出的花，这种只有长时间得不到解决的瘟疫才会长成的花，以人流失的生命精力所催生。她采下一朵，仔细地用干树叶包起来，放好。

　　“姐姐。”

　　沈闲玉听见声音回头，见陆祈在身后，道：“你怎么下来了，冻生病了怎么办，赶紧回去。”

　　陆祈蹲沈闲玉边上，道：“我不是很冷，而且姐姐在外面，我在马车里坐不住，便出来了，我帮姐姐拿蜡烛吧。”

　　沈闲玉没再拒绝，将蜡烛给了陆祈，自己专心寻方。

　　陆祈趁着烛光盯着沈闲玉的手，见本就不白的手在雪地里冻得发红，他眸色暗了暗，将蜡烛靠近沈闲玉的手。

　　他以前没接触过医学，自从认识沈闲玉之后，沈闲玉教了他一些简单的医学知识，但这里的草药都是新的，他一种也不识得。在不起眼的角落，零零散散长了红的娇艳的花，他心有疑惑，但怕打扰沈闲玉，便没问。

　　不知过了多久，陆祈觉得自己的脚冻麻了，他看向沈闲玉，沈闲玉全然感觉不到严寒天气，满心都在附近零散的花草上，有时候还会扒开地上的雪，观察下面的土质。

　　“你们在干什么呢？”

　　陆祈忽然听到身后的叫声，回头，见是今日白天的妇人。

　　那妇人没带面巾，道：“叫你们好几次了都不理，是不是想做什么坏事？”

　　陆祈道：“我姐姐在找治疗瘟疫的方子，并非别有用心。”

　　他看向沈闲玉，叫道：“姐姐，白日的婶子来了。”

　　沈闲玉将地上的草药收好才回过神来，看向陆祈，笑道：“齐了，咱们回马车吧。”

　　陆祈见这样子，便知道他方才的话沈闲玉没听到，便又说了一遍。

　　沈闲玉立即回头，见正是白日的妇人，笑道：“婶子，你是同意我们进村了吗？”

　　那妇人目光一转，见沈闲玉手冻得通红，此刻是真相信沈闲玉是真心想要帮她们的，也是个好心的孩子，别管医术如何，可也不能任由这孩子在这冻着，不然冻出冰了爹娘又该找事了。

　　她叹了口气，道：“这大冷天的，你们也别在外生病了，我给你们找间干净没病气的房子，你们先睡一晚，但这并不是同意你们住这，明日还是要离开这里的，我可不收留你们。”

　　沈闲玉笑道：“多谢婶子。”

　　……

　　沈闲玉跟着妇人到了挨着山的一间破茅草屋。妇人道：“这间房没人住过，还算干净，你们就在这将就一晚睡吧，可别在外傻傻的挨冻了。”

　　沈闲玉没有解释，只笑道：“时间不早了，婶子您也赶快睡吧。”

　　妇人离开后，沈闲玉又点了一根蜡烛，将蜡烛放在充满灰尘的桌上，她见有灰尘，下意识朝衣襟里掏叶子，发现叶子已经用完了，环顾四周，没找到趁手的工具，便冲正在拉马车进来的陆祈道：“给我拿些叶子。”

　　“好的姐姐。”

　　不一会功夫，陆祈拿了叶子进来，沈闲玉用叶子将桌子擦干净，然后把收集的草药一个个摆放在桌子上，开始研究药性。

　　陆祈虽看过一些阴阳五行之书，但因年纪太小，不怎么懂，此刻见沈闲玉研究草药，默默站在一旁瞧着。

　　沈闲玉余光里瞄到了陆祈，道：“墙边有小木凳，自己搬来一个坐，不过时间不早了，你看一会儿就赶紧休息吧。”

　　陆祈闻言搬来小木凳，把凳子轻轻放下，坐沈闲玉边上瞧。

　　沈闲玉依据药性摆放好顺序，这才有精力关注陆祈，见他盯的认真，微微一笑：“怎么，感兴趣？”

　　陆祈如实点头。

　　沈闲玉笑道：“一般来说，草药要对症下药，太过阴寒的草药会损害身体，太过阳热的草药亦是，因此才需要合理搭配以致草药整体药性达至中庸，减轻对人体的损害，同时还能治好病，只是我只听那位婶子所言、和文书上的内容，具体什么症状，还要看看病人才能知道，今晚先对草药做一个大致的分类。”

　　陆祈一知半解，他起初是读了一些书，后来为了少被针对，便学会藏拙，之后几年，倒真没怎么读到书了，若是他能多读一些书，恐怕就能理解沈闲玉的意思了。

　　沈闲玉见陆祈小脸愁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笑道：“你还小，日后有的是机会，你要是想学，我一定倾尽全力教你，毕竟这世上多一个好大夫，这是好事。”

　　陆祈点头。

　　沈闲玉将草药收起来，道：“时间不早了，快去睡觉吧。”

　　陆祈见沈闲玉没有睡觉的意思，不解问道：“姐姐为何不睡？”

　　这数日来，他与沈闲玉同住在一个马车，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沈闲玉道：“我有点事儿，你先睡。”

　　陆祈盯着沈闲玉，见她似要出去，叫道：“姐姐，你要去哪？”

　　沈闲玉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对了，我有事要嘱咐你，等明日天亮婶子来的时候，你想办法拖住她，为我争取时间，不然婶子一定不会让我去的。”

　　陆祈心一紧：“姐姐要去染了疫病的病人堆里？”

　　沈闲玉道：“是啊，不看症状怎么治病。”

　　陆祈眸子含着浓浓的担忧：“纵然姐姐医术好，那也是疫病堆，万一姐姐染了疫病可怎么办？”

　　沈闲玉道：“我的医术是不错，可若是我的好医术不能用来救济世人，那我要这好的医术又有何用。而且，你不用担心我，放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