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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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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你哭什么,我欺负你了吗?
上午就在布置书房中忙碌地度过。中午还是点了昨天那家外卖。
洗碗机滚动时,乌遥拿起手机网上搜索并预约了高级营养师,和营养师沟通好细节之后,乌遥回房间将开学要用的文件装进背包。
乌家司机等在公寓楼下,来接他回乌家庄园。
“时时,”临出门前,乌遥跑进书房,和里面缓慢布置绘画场地的封雪时告别:“我要回乌家一趟,今晚就不回来啦。下午会有你的画具快递送上门,还有一位营养师会来家里检查你的身体状况,给我们定食谱哦。”
封雪时停下手里的动作,他捏住白色墙纸的手微微攥紧,过了好几秒中才轻声问:“明天会回来么?”
他记起来乌遥离开乌家的那天,和乌御青约定过今天会回去。才不过一天时间,他竟然已经潜意识里忘记了这段记忆,默认乌遥会和他在这间公寓里一直住下去。
听到封雪时的问话,乌遥重重点头,“当然!”
——
乌遥一到乌家庄园,便去找乌御青,他想向乌御青确认一下乌鸣野是不是还在米国。
原书中,乌鸣野回国的契机就是乌遥和封雪时的婚宴。封雪时的照片流露出去,被远在米国求学的乌鸣野看到,使他顿起掠夺之心,当夜就坐飞机回了国。
既然原书的剧情已经被乌遥给改变了,封雪时的照片不会被乌鸣野看到,那么乌鸣野是不是很有可能不会回来了呢。
只是这一日乌御青似乎特别忙,线上聊天只是寥寥几句。问到乌御青在开紧急国际会议,乌遥便没有多打扰他。
闲适的下午就这么过去了,晚饭时间,乌御青还没有回来。乌遥便在佣人餐厅,和佣人们一起吃饭。
他耳朵高高竖起,想听一听佣人们说乌家的八卦。只不过佣人们好像都训练有素不会当众讨论雇主,对于乌家的事儿更是讳莫如深,闭口不提。
乌遥什么消息都没有获得,反而因为太过于关注别人的谈话而吃撑了。
“遥遥少爷,”孙小言注意到乌遥低头不适地揉着肚子,建议道:“要不要去庄园里走一走消消食?”
乌遥思索两秒,点头,跟孙小言说:“你还有没有其他工作,可以陪我去散步吗?”
乌遥有点路痴,乌家庄园他又不熟悉,没有人带着的话恐怕找不到回头路。
孙小言受宠若惊,重重点头:“照顾遥遥少爷就是我的主要责任,遥遥少爷是排在我工作任务第一位的!”
晚上的乌家庄园庄严肃穆,灯都是昏暗的土黄色,星星点点没有温暖的氛围,反倒别有一番恐怖片老电影的质感。
乌遥顺时针揉着肚子,为了缓解恐怖氛围,乌遥找孙小言聊天。
他缓慢地踱步,侧头看向孙小言,语音轻软:“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呀?”
孙小言手执手电筒,给乌遥照明:“有十年了。”
不待乌遥继续问话,孙小言就忍不住感慨了一声,说:“要不是少爷你三年前被主人选中进乌家当养子的时候顺带捎上我,我可能还要继续在福利院被那些人欺负。”
其实乌遥以前对他也没有多好,只是两个人是差不多同一时间进福利院的,他们自然地结成了联合体,对抗福利院其他小孩的恶意。
乌遥胆子比他大,能罩着他,他从很早以前就是乌遥小弟一般的存在了,帮他洗衣服,帮他做脏活。
当然,这个乌遥是《低等关系》里的原主乌遥。
原书中作者并没有写过这段剧情,乌遥是炮灰攻,孙小言就是一个只出现过一次姓名的路人甲,他们的前情对于读者来说根本不重要。
但是在这个世界,无论是主角,还是炮灰和路人甲,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过去现在和未来对于他们每一个人来说都至关重要。
乌遥静静地听着原主和孙小言的这段前情。
“乌家给佣人开的薪水很高,生活条件比福利院好太多了,而且我在这里还能领教育基金去上学,”孙小言红着脸看向乌遥:“遥遥少爷,你简直是我的福星!”
乌遥只是笑着,他不敢当,这是原主给他提供的幸运。
“乌家给的这些,是你用劳动换来的,你应得的哦。”乌遥说。
“遥遥少爷。”孙小言唤了他一声。
孙小言已经很久没有和乌遥聊天了,从三年前进这个家门起,他和乌遥的身份就开始天差地别起来。乌遥有了身份的倚仗之后也真的将他当佣人对待,而且根本不准他提起在福利院的那段岁月,仿佛福利院就是他的耻辱。
但是,今晚的乌遥并没有因为他不小心提到福利院而发火。
乌遥歪头,“嗯?”
孙小言借着夜色遮挡,鼓起勇气直视乌遥的眼睛,轻声说:“你好像和以前相比,有些变了。”
乌遥眨眨眼,生怕被看出来破绽,他快速往前走,含糊地应了一声想要结束话题:“是么。”
孙小言跑到他身边给他照路,低头笑起来。
乌遥在孙小言的陪伴下从后院走到前院,走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
借着昏暗的灯光,乌遥看到前院宽阔草地上有一尊撒尿男童石膏塑像,细细水流从男童不遮掩的器官中流出,风在呼啸,带动水发出奇怪的声音。
乌遥感觉积食好差不多了,他拉住孙小言的胳膊,说:“我好了,我们回去吧。”
转身的瞬间,前面的灌木丛树影剧烈晃动,一道黑影从中蹿了出来。乌遥被吓得拔不动腿,他怔怔地睁大眼睛盯着扑到他身上的不明生物。
“嗬嗬。”不明生物健壮的两只前肢搭在乌遥的腰上,头拱在乌遥的肚子上。好像是野兽。
“嗬嗬。”“嗬嗬。”
野兽的声音是压着的,从喉咙中滚出来一样,听着叫乌遥联想到野猪野熊。
是猪,还是熊?
乌遥感觉到肚脐湿漉漉的,野兽的舌头已经舔湿了那块的白色棉布衣料。只要是动物,乌遥就不怕了,他不动也不叫,任凭这野兽舔他。
只是孙小言害怕极了。
他命贱,乌遥的命比他贵多了。
“遥遥少爷!”孙小言哆哆嗦嗦将手电筒照向野兽的方向,看清楚是条狗之后,孙小言不怕了,“遥遥少爷,别怕,就是条野狗!”
“我不怕,没事的。”乌遥缓缓抬起手,在狗头上摸了摸。
大狗两条前腿扒拉着乌遥的上身,它的力气很大,压得乌遥逐渐腿软往下跪。它好似开心了,不断用狗鼻子拱乌遥的脖子,湿滑的舌头在他脸上卷来卷去。
乌遥都被野狗欺负成这个样子了,孙小言想,乌遥说不怕肯定只是安慰自己或者安慰他。
孙小言咬紧牙关,在撒尿男童雕塑的水池里摸了一大把石头,看准了就往狗的方向用力砸过去,“滚开,野狗!”
大狗被砸中了头,嗷呜一声。乌遥也感受到它被硬物砸中,连忙出声制止:“别!没关系它不会伤害——”
话音未落,另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
“撒旦,给我回来!”庄园门口亮起大灯,一辆银色敞篷跑车开在主路上,后面不远处跟着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银色跑车开到撒尿男童旁,车门侧着垂直打开,带着墨镜的高个子男子走了下来。
两辆车的前照灯都朝这个方向打光,乌遥的视野里白茫茫一片,中间站着个一看就很不好惹的男人。大狗撒欢着奔向男人。
“你骂我家撒旦是野狗?”男人走到乌遥身前,单手拉下墨镜,他居高临下看向乌遥,声音略微低哑,像是还处在变声期。
乌遥眼球被灯光刺激到,生理泪水迅速地蓄满了眼眶。他眼前只看到一团黑影,他轻眨一下眼睛,晶莹的泪水就淌了下去。
男人呆楞住了。
眼前的男生目光茫然地仰头,漂亮的琥珀色眼瞳正在被莹润的泪水冲洗,长睫微微颤动后,泪水就在白瓷般的脸颊上滑了下去,顺着下巴尖滴在了被狗舔湿的衣领上。
乌鸣野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一下,挑眉烦躁起来冷声质问:“你哭什么,我欺负你了吗?”
本来他的语气很凶,但看着乌遥可怜的样子,后半句话明显声音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