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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要我做专属咨询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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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莫柏渊以为这男人能痛快承认,谁知,他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吴平意花花公子名声在外,是和莉雅有点交好的关系,但你朋友这腿,与我何干?”说着,他又抬手指指吴嗔的手机,道,“想跟你婶婶告状?尽管去。”
这二人如果抵死不认,倒还真的是只抓到他们不干不净,却拿不住他二人,女的出卖上司,男的算计人命。
吴嗔苦笑摇头,像是算准了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道:“罢了,今天来,主要是报个平安,”说着,他向莫柏渊一偏头,道:“咱们走。”
这就让莫柏渊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顶门拍了一堆不雅照,但好像人家并不在乎……
一看吴嗔要走,吴平意倒开始来劲了,嘟嘟囔囔的道:“莫名其妙,果然疯子生出来的儿子,精神也不正常。”
这话什么意思,莫柏渊所知的信息里没有这一条,疯子指谁,吴嗔这一世的父亲还是母亲?
正自莫名,便看见吴嗔从桌上抽了一张极薄的纸巾,在手里捻成一个小纸球,笑着对吴平意道:“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比如现在。”
屈指一弹,纸球正弹在吴平意的裤管上。
吴平意一怔,冷笑道:“幼稚。”
话音尚未落,他脸色骤变,“啊——”一声惨呼,捂住小腿,紧接着,面部表情变得扭曲。
吴嗔极夸张的关切道:“哎哟!这是怎么了?香姨,快来照应一下!”说罢,搀着莫柏渊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全然不顾身后吴平易的鬼哭狼嚎,事务秘书莉雅的惊慌失措,和香姨的手忙脚乱。
任谁也不会相信,有人能凭小纸球一弹,就让一个正常人的胫骨骨折。
如此行事,虽然些许幼稚,以恶制恶,但莫柏渊心里莫名觉得有一丝痛快。
可再看吴嗔,脸色很难看,八成是为了吴平意刚才的那句话。
二人上车,时间刚过七点半。
吴嗔一边开车一边问道:“现在路上堵,如果可以,午饭之后我再送你回咨询室?”
莫柏渊点头,他上午确实没什么事情,记得吴嗔说,九点半有会要开,他的咨询室和吴嗔的公司,还是颇有些距离的,万一堵在路上,确实会误事。
果不其然一路堵车,二人磨蹭到吴嗔公司楼下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进公司大楼,便开始有人极为恭敬的跟吴嗔问早,但莫柏渊总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很怪,尤其是一些女员工,有人似笑非笑,又有些眼睛里像是要飞出两把刀子来一样——对,是杀气。
奇奇怪怪。
乘电梯直上24楼,穿过一片开放性的办公区域,吴嗔推开一扇门,这门上全无标识,他示意莫柏渊进门的同时,向不远处行政秘书的方向打了个响指,向她招招手,那秘书本来就已经起身了,恭敬的站在原地,见自己老板招呼,快步迎过来,也跟着进了屋。
吴嗔脱下外套,随手交给秘书,接着便是一通交代,而后转向莫柏渊道:“这是我的办公室,你自便,台式机的开机密码是20040621,”他抬腕看表,“12点之前,我应该可以散会。”
说罢,拿起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出门开会去了。
莫柏渊心中一动,这密码是一个日子吗?
果然是一派商务精英的作风。
年轻的姑娘目送自己老板出门,转向莫柏渊欠身行礼,笑道:“莫医生请随意,叫我阿箩就好,早餐您想吃点什么?”
阿箩……
莫柏渊这会儿才得空去看姑娘的容貌,她姿容秀丽,虽然皮肤算不上白皙,却有一种健康的美,身姿仪容显然是受过特别的培训,极为得体,再看五官,生得很精致,相貌正与当初冥界时,那能瑟缩进书里的阿箩有八1九成相似。
原来她的灵魂,也是辗转多世才到了冥界,最终却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想到这,莫柏渊还是扼腕。
阿箩见他看着自己怔怔的,笑容深了些许,又轻呼一声:“莫医生?”
莫柏渊回神,觉得自己失礼了,抱歉一笑,道:“对不起,我走神了。早餐……麻烦帮我准备一杯美式。”
阿箩应了,只出去片刻,就又敲门回来了,端着一只餐盘,除了咖啡,还有一份三明治,放下餐盘,她微笑着道:“家庭医生大约会在十点的时候过来给您输液,还有需要帮忙的事情,就喊我。”
说罢,就要退出门去。被莫柏渊叫住了。
莫柏渊问道:“吴总的开机密码,是一个日期吗?”
阿箩微一迟疑,一丝难过挂在脸上,道:“是一个吴总忘不掉的日子。”
莫柏渊更笃信了几分心中猜测,又想问第二件事情,但他一时也没想好措辞,嗫嚅两句,才试探着问道:“刚才进门的时候,大家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阿箩见他这样子,忍不住噗嗤笑了,道:“公司里把小吴总当男神的女员工多着呢,莫医生看看今天的热搜,就明白了。”
嗯?
莫柏渊打开掏出手机,一看……我滴妈!
昨天车祸现场的视频,被人放在了网上,标题是“吴氏集团少掌门人死里逃生,生死一瞬上演英雄救‘美’”,主视频下的转发量已经超百万了。
点开看,发现这视频是从吴嗔抱着莫柏渊把他轻放在防撞栏上,给他查看伤情的一段开始的。
前半段,不知是没拍到,还是刻意被人剪切了。
点开评论……莫柏渊皱眉,心道没眼看。
“吴氏的小吴总太帅了,他怀里那个又是谁?”
“别说,那个人也挺帅的。”
“放下他,抱我!”
“小吴总只要不结婚就是yysd!”
“对,结了婚就是别人家老公。”
这都是啥玩意……莫柏渊翻了个白眼,退出app。
思虑一二,他静心凝神,闭上眼睛——被落了忘川流滴的纵火的家伙,现在在哪里?
当他感知到那人的行动轨迹时,觉得很奇怪,气场时断时续。难不成这次来人间,连忘川流滴这个能力也不好使了吗?
几次凝神,都是如此。
如今他不仅神力几乎丧尽,还伤了脚,岂不是要变成拖后腿选手了……
直到莫柏渊输完液,吴嗔开会回来了,他一直一副有所思的模样,阿箩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出去了。
吴嗔走过来,在他身旁坐下,道:“干嘛一直垮着脸?”
莫柏渊心情不佳,本以为能过心理咨询师的瘾,高兴坏了,结果未曾想,接二连三的点儿背,让他心情全无。
叹一口气,他摇摇头,笑道:“只怕死神做不了,要改行做衰神了。”
吴嗔听了就笑,道:“我再给你添点儿解闷子的料。”
说着,他拿出手机来,翻开短信,递给莫柏渊,只见信息来自一个未存的陌生号码,内容是“热搜视频上半段在我手里,不想被继续曝光,就好好听话。”
威胁短信。
那人定然是拍到吴嗔非同一般的身手了,确切的说,该是非人的身手。
吴嗔见莫柏渊看完了信息,笑着拿回手机,打了一行字,给那人回过去,又递给莫柏渊看,只见他写:“老子曾经仙门拜师,要曝就曝,你开心就好。”
嗯……可以。
莫柏渊皱眉,无奈道:“话虽如此,还是得尽快找到开改装车纵火的那家伙。”
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吴嗔面带疑惑的看莫柏渊。
莫柏渊道:“你不觉得事情过于机巧了吗?恰巧有人拍到你,又恰巧他有事要要挟你,更恰巧他还知道你的私人号码?”
分明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而如今最快的切入点,除了吴平意,还有那个纵火杀手。
吴嗔听了挑挑眉,笑道:“反应挺快的,起码脑子没坏。做不了死神就做我的专属咨询师吧,也不错。”
莫柏渊白了他一眼,没心情跟他开玩笑。
见他确实心烦,吴嗔伸手在他肩上拍两下,正想安慰他几句,手机响起来,他接起电话,片刻,脸色就变了。
“我马上就到。”说完,吴嗔挂了电话,转向莫柏渊道,“我爷爷突发脑溢血住院了,我着急过去,一会儿我让阿箩送你回咨询室。”
说罢,急急火火的出门去了。
要说这一世,吴嗔的爷爷,是吴氏集团的如今的董事长,也是吴嗔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吴嗔父母早亡,此后他与爷爷最亲近,终于吴嗔不负众望,把因为经济萧条散落在集团外围的产业收拢归整得井井有条,爷爷立下遗嘱,身故后要吴嗔继承家业,却也正是因为这条遗嘱,激怒了吴嗔那些叔伯姑姑,才酿成最终的惨剧。
想到这,莫柏渊打定主意,拜托阿箩把他送回了咨询室,今天下午他有很多事要安排——把手头的个案全部转介出去。
好好看着吴嗔才是要务,他又不是拿着冥界的工资,跑到人间来做咨询师的。
莫柏渊忙完手头的事情,赶到医院找吴嗔的时候,正看见吴家的叔伯姑姑齐聚一堂,打成热窑。透过门窗,他静静的将屋里的人打量了一番,屋里除了吴嗔,还有两男两女,男的一人坐在轮椅上,正是被吴嗔打断腿的小叔,另一人明显年纪大很多,五十多岁的模样,该是大伯;剩下两名女士,妆容得宜,薄饰珠翠,看得出家教不同流俗。
打量一番之后,他退到门边上,倚着墙把事情听了个大概,不幸中的万幸,老人脑内的淤血并不严重,输几日输血化瘀的点滴,应该就能醒来,但这会儿,利益当前,所谓的商界上流全然没了平日的雅量气度,一来爷爷尚未明确遗嘱,二来像是主治医生说爷爷是因为最近食物补性太甚,才会导致突发性脑溢血……
可是爷爷吃饭很清淡。
于是,阴谋论就来了,吵吵嚷嚷的分析爷爷要是突然身故,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说不定是谁偷偷气得老爷子喝闷酒。
结果,按照继承法,第一顺序继承的这些叔伯姑姑,个个有嫌疑,最终演变成了一场相互攀扯的闹剧,互揭黑料,蛤1蟆吵坑,莫柏渊站在门外就听得脑仁疼。
但他毕竟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只是默默的倚墙站在门口,等着吴嗔出来。
这时候,门咔嚓一声轻响,正是吴嗔推门出来了。
他看见站在门边的莫柏渊,颇有些惊诧,道:“你怎么来了?”
莫柏渊笑笑,道:“中午不是还说要我做专属咨询师吗,我当真了,什么时候办入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