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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纸短情长兮,伏惟珍重 ...

  •   怀着可以说是悲愤的心情,我用了十五天的时间赶到了乌兹城,皇城还是从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变。

      我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个答案,哪怕那个答案不是我想要的,哪怕确实改变不了什么。

      我先是见到了言卿,他在宫中舞剑。

      一袭白衣翩跹,身材高挑修长,浅淡的眼眸仿佛可以看透灵魂,一招一式迅猛有力,破空之声不绝,似乎撕裂的空间。

      察觉到我过来,言卿当即收了剑,似乎有些不可思议,连声音都是疑惑的:“花哥哥?”那双狡黠的眼眸准确地看向我的方向,似乎视力已经到了几乎看不到的程度,那双浅淡的眼眸中的光彩很淡,就是晨曦的光芒都难以照亮。

      “嗯。”我几步走上前去,都过去快一个月了,我就不信乌舛还不在,开口询问,“王上呢?”

      他就是真的在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找过来!

      言卿咧嘴一笑,指了指大殿内,说道:“父王刚上完早朝,正在内室休息。”

      我对着身后跟着我奔波了一路的叶渊开口:“叶渊,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处理一些事情。”

      “是。”

      说罢,我的手不自觉地搭在腰边的佩剑上,心血翻腾而起,身体却如坠冰窟,步步上前。

      乌舛,你最好能给我一个解释。

      守门的侍卫要收我的剑,我用力握紧了,不给他们,微眯着眼。

      “不用抢剑了,让他进来。”里面传来了乌舛的声音。

      心中冷笑,他真是心大,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他吗!

      “花哥哥,你做什么?”言卿什么人精啊,意识到情况不对,要过来拦我,眼看着人就已经走到近前来了。

      我回头看他,开口:“和你无关。”

      说罢,一掀衣摆,迈开腿进去。

      心跳的速度快了起来,寂静的空气中几乎都可以听得到心跳声,那种急促的、恨不得就这样飞出去的心跳声。

      他正坐在案前,摆了一桌子的奏折,两鬓满是白发,那双锐利的眼眸像是猎鹰,盯住猎物的猎鹰。

      三年不见,我长大了,他老了。

      缓缓地拔出腰边的佩剑,剑尖指着他,心中悲凉:“王上,臣只问一句。”

      他抬眼看我,在我的角度,他显得有些无端柔弱,抿唇不语,等待我的后话。

      “鬼宇……为什么会死!”这句话几乎从牙缝中挤了出来,手因为过分激动而颤抖着,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

      听到我这样的话,他似乎是微微叹了口气,双眼的眼眸眼圈有些红了,轻声回答:“你都知道了,问什么?”

      “为什么!”我看着他这样云淡风轻的样子,真恨不得一剑就这样捅他身上。

      他怎么能这样淡定!

      那是鬼宇啊!

      最好的鬼宇!

      他怎么敢的!

      “我……”他似乎是要解释,话刚出口,却又收了回去,垂眸开口:“爱卿若是恨我,那就恨吧,若是想杀,我也不反抗。”

      靠!

      我真是受不了他这样天塌下来都和他没关系的表情!

      “呵……”我深吸了一口气,想起来鬼宇跟我说他是可信的。

      我不会怀疑鬼宇的话,收了剑,单膝跪下:“从前如何,也都过去了,臣此后,绝对不会再做出这样出格之事。”

      我倒也想打他一顿,可是,他总也是这样的表情,叫我怎么打他。

      或许鬼宇的死,他比我还要伤心。

      乌舛双眸微微睁大,似乎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他站起身来,几步走到我的身前扶我起来,他的那只手的掌心有着厚茧,想来从前擅长右手剑,如今换左手使剑,也实在不习惯。

      “王上,臣在中原还有些许未了的事情,待处理好事情便回来服侍王上。”我开口承诺。

      ……

      安定好了叶渊,处理了这一切,我没有多做停留,东去中原。

      一路数千里的距离,我耽搁不得。

      路上,给师父写了封信

      师父亲启:

      徒儿已经得知了许多事情的真相,也明白了师父当年的苦心。

      只是怕是要辜负了师父,如今徒儿的内心实在是混乱一片,剪不断,理更乱。

      徒儿实在有些累了。

      最后还是决定去中原,那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一群人,能让我稍稍得到缓冲。

      师父也不必担心,徒儿有自己的考量。

      另外,师父如今的身体不比从前,还是希望师父可以多多保重,照顾好自己。

      楮墨有限

      不尽欲言

      师父的乖徒儿——念初

      此去离中原数千里,恐怕有好几个月都没人陪我聊天了,我莫名失落。

      但还是选择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征途。

      路上也是寂寞的,漫漫黄沙,遮天蔽日,别说是有个人了,就是连个鸟毛都见不到。

      烈日的炙烤下,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仿佛无尽的沙海一路延申到天边。

      狂风呼啸时,沙尘飞扬,形成滚滚沙浪。

      有那么一两棵窸窸落落的仙人掌生长,就像是在强调生命的顽强。

      没过几天就收到了师父的回信,但这字却不是师父写下的,那字体方遒有力,放肆张扬,我见过,是武林盟主的字,写的还是我认得的官话。

      心脏一颤,连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把师父怎么了!

      怒意升腾而起,双手颤抖着,几乎拿不稳这封信。

      混蛋!

      他怎么敢的!

      强行压住心里的躁动,耐心看内容

      师弟亲启:

      按辈分算,你也该称我一声“师兄”,不想叫?不想叫算了。

      “小家伙”,师父是喜欢这样称呼你吧?他看上去很喜欢你呢,比喜欢我还要喜欢。

      坦白说,我羡慕嫉妒恨了,你说怎么办吧?

      警告你,别碰我的师父,离他越远越好,否则,我有的是办法弄死你。

      啊对,都忘了告诉你我叫什么了,我叫“君玦”,记好了,下次见面考你哦。

      听说就是你捣毁了我武林盟在这里的分部,还杀了我的迷。

      呵,小东西,本事不大,胆子倒不小。

      你大可以试试,武林盟二十余年的底蕴是你一个小屁孩可以撼动的吗?

      武林盟是我和师父一起创下的,你真的以为你所做的这些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对我有用吗?

      你要去中原?羊入虎口这样的事情你倒是做得很不错,敢来我的地盘就做好准备毁灭吧,你想要什么死法,看在师父的份上我给你选择。

      担心师父?放心,他在我的身旁好得不得了,实在不劳您挂心。

      还有信就不用回了,我和师父生活得很好,目前不需要你。

      君玦

      看到这封信,我忍不住狠狠皱了眉,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

      君玦这是恼羞成怒了?

      可是这封信里面除了威胁之外我倒也是真的没有看出来生气的意思。

      无非就是向我宣誓主权而已。

      怪不得师父说都是孽缘,光是看着这文字,我就能体会得到他恐怖的占有欲,那种绝对不容许别人触碰的占有欲。

      还是有些担心师父。

      真不知道师父会如何应付他。

      翻来覆去把信看了几遍,一无所获。

      正打算再写封信了解清楚情况,却在苍鹰的左爪后指上发现了卷成一团的字条,我心里一喜,忙不迭地打开,里面是师父的字,翩若惊鸿:

      乖徒儿,为师一切皆好,你只管做自己的。

      看到师父这话,我这才算是稳住了心神,好在师父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预感,很奇怪的预感,就是本能地感觉君玦不会伤害师父,或许是错觉吧。

      他对师父有那样可怕的占有欲,恐怕舍不得伤害师父。

      于是我一路东去,一连又走了几天,再收到了一封信。

      无聊的旅途,也就只有信件可以打法时间了,我迫不及待地打开。

      字迹端庄清秀,干干净净,我记得,这是巫师念的字,往下看去。

      公子亲启:

      一去近一月,不知公子如今正在何处?

      近几日连日高温,莫名有些心燥,许是有些担忧公子。

      路途遥远危险,师念实在有些忧心公子。

      而且公子离开时情绪又那样不稳定,若是途中出了事,师念一定会自责一生。

      如今不知可否算是公子的友人,公子如不嫌弃,便以“阿念”称呼即可。

      听人说公子是薄情之人,阿念倒不觉得如此,公子之情深,不露于外表,深藏于心,更是惊人。

      楼兰王死后,太子殿下继位,也一月有余了。

      阿念每日里去往宫中抚琴,也有幸见过几面,甚至都有些不敢相认。

      太子殿下如今已经可以担得起整个国家的存亡,也望公子莫要挂心。

      另外,小院中常种的栀子花开了,香气扑鼻,不知公子可有见过?

      纸短情长

      伏惟珍重

      巫师念

      “阿念?”我默默地将那称呼念了一遍,有些喜欢,也就这样称呼吧。

      初见时或许真的糟糕,但相处至今,他确实不失为一位值得托付的好友。

      提笔回信

      阿念亲启:

      栀子花?那花儿并不常见,我也不过就是一个粗人,哪里见过这花。

      不过听说香气扑鼻,待有机会倒是想见上一见。

      流红一切安好就好,我实在有愧于他,如今也是不敢相认。

      罢了,过去就过去好了,我不该固步自封。

      深情?你倒是第一个说我深情的,我记下了。

      我如今打算东去中原,此一去也不知何时还能再归,还望阿念照顾好自己。

      路途遥远不假,但也是一番别样的旅途,大漠黄沙,漫漫无际,若是没见过,日后等有了时间驾马带你看看。

      唯独美中不足的就是属实有些寂寞,阿念若是日后得了空闲时间,还希望可以多写一些信,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

      我会非常小心的,不必担忧。

      你也千万要小心,身体不好的话就多注意一些,生了病没人照看就只能独自难受。

      另外就是,我成年后取了字,唤“念初”,先前匆匆一别倒是忘了提及。

      你也成年了,可以冒昧地问一下取字为何?

      谨付寸心

      希垂尺素

      公子

      这时候离楼兰城很近,第二天就收到了巫师念的回信,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他似乎也很闲。

      事事有回应,或许就是很闲。

      公子亲启:

      “念初”好听的字,阿念虽已及冠,但并未取字,说来好笑,阿念自认文学造诣粗浅,有些取不出来,也便一直空置了。

      公子一切安好便好,阿念也算放了心。

      公子提及的大漠风景阿念确实从未见过,那便一言为定,阿念记到心里去了,时刻等着公子。

      公子没有闻过栀子花香,阿念就稍稍卖弄一下了,栀子花香有些像水果香,还有点奶香味……呃,阿念学识粗浅,实在说不出来了。

      另外,就在昨日晚,君上没有缘由地处死了一人。

      朝野轰动。

      阿念只是一介琴师也没有权利询问。

      但心下却莫名有些不安,或许是被吓到了。

      公子的旅途或许孤寂,但阿念听闻中原地区是一片沃土,那里的人貌美明艳,博文多才,想来是一种全新的机遇。

      阿念闲来也无事,就给公子写写信解闷,说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还望公子莫要烦了阿念才是。

      希自珍卫

      至所祈盼

      阿念

      看到“君上”这个称呼时,我还有一瞬间的恍惚,反应了片刻,这才意识到他是在称呼流红,好陌生的称呼。

      真的好陌生。

      他又说流红没有任何缘由地处死了一人,更是心里惊骇。

      那真不像他。

      我的印象里,他是容不得侵犯的净土,稍稍有些污淖都会感觉违和。

      又哪里会容许自己手上沾血。

      是啊,他已经不是那个令我心动不已的少年了,不是了。

      鼻子有些酸,伸手揉了揉,提笔回信

      阿念亲启:

      流红他处死了一人吗?

      他或许是最近情绪不太好,还望阿念稍稍注意些,莫要祸及自身。

      乱世之中,人命如飘萍,谁离开都不会乱了这世界的洪流,阿念一定要小心。

      今时今日的流红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纯粹的少年,请一定万事小心。

      中原是沃土?那我可要好好去看看。

      日子逐渐转凉,阿念一定顾及好自己的身体。

      秋意渐浓

      善自顾己

      公子

      我本来是想要写让他帮我照看一下流红,或许可以看看流红到底爱上了什么样的人,那也好。

      可是话没出口,突然发现,他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琴师,哪里有那样的权利。

      哪里能干预君王的决定。

      一抬手,苍鹰翱翔于天际,宽大的羽翼将光影打得稀碎,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当天我还收到了一封信,那只苍鹰通体漆黑,头部却是雪白的,我辨认出来,那是言卿的鹰。

      字迹娟秀端正,女孩家的字

      花哥哥亲启:

      你一路东去中原,不知道如今去到了哪里,有没有遇上什么危险。

      那天你突然回来,一身煞气地冲进去找父王,真的会把人吓到的。

      不过好在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路上危险,请一定保护好自己。

      另外,你托我修的洞箫也已经修好了,昨日就送了回来,玉石碎裂难以修复,工匠用黄金镶嵌,附着在了断口处。

      提前帮你看过了,修得非常好。

      不过这看上去像是苗疆的东西,风格也像是女孩家的。

      花哥哥在这三年之中有艳遇啊,也不知道带来给言卿看看。

      味道甜甜的,一看就是被人泡在蜜罐中养大的女孩,呜呜呜,刚刚好是言卿喜欢的类型,花哥哥也不知道带过来介绍给言卿,真是的,就自己享受。

      这好东西不知道叫上兄弟,生气了。

      对,还有流红,你怎么最近也不提及他,不会是真变心了吧,别啊,花哥哥,奶香味的小哥哥人家也想要。

      而且你自己看看,一去三年,让流红白白等了你三年,这一去中原更是不知道多少年才有机会回来,你让人家流红怎么办。

      生气气。

      说闹归说闹,花哥哥不能一直这样漂泊着,流红还年轻,可以等,但人的一生不过短短百年,哪里有那么多的三年来等花哥哥。

      万望花哥哥可以早日安定下来。

      给他的感情一个归宿吧。

      奶香味的小孩你怎么舍得让人家一直等下去。

      他也还是个孩子。

      路途遥远危险,花哥哥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言卿每天都会想你。

      楮墨有限

      不尽欲言

      永远永远想你的言卿

      言卿这封信还真叫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每句话都难以回复。

      乌舛、纳兰灵月、流红……任何一个都是我难以开口的人。

      心跳的速度莫名有些快,这些日子里被我刻意隐藏的某些情绪也这么无法遏制地爆发了出来。

      提笔回复

      言卿亲启:

      有关我和王上的事情,我不想说,你也不必多问,知道的多了并不好。

      还有那断掉的洞箫,哪里是什么艳遇,无非就是一段孽缘罢了,有缘无份,不如未曾相识。

      她离开了,被我……逼死。

      余下的也不愿多言。

      请不要再问。

      还有流红,我们分开了,我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分明一路奔赴,一路前往,未曾有半分懈怠,为的就是未来有机会站在他的身旁。

      可是一切都在沿着我无法掌控的轨迹发展。

      流红爱上了别人,我成全他,选择离开。

      其余也不愿多说什么。

      另外,天气逐渐转凉,别忘了照顾好自己,你身体不好就不要乱造。

      秋意渐浓

      善自顾己

      还会想你的花哥哥

      一封信送出去,心里实在是沉重,我确实是选择了逃避,离开熟悉的地方,去找全新的一群人,我以为这样可以忘记这些不友好。

      可是我忘了,我的朋友们都还记得他们,都会来问。

      我解释不了。

      后面又一连几天没有收到巫师念的信,或许是这几天比较忙,没时间写信,也或许是我属实无聊,他不知道该挑起什么话题来。

      就像是师父所说的那样,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相似的话题少得可怜。

      三天后收到了言卿的回信,还是那样娟秀漂亮的字

      花哥哥亲启:

      呜呜呜,花哥哥,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也一声不吭就自己默默消化,搞得言卿愧疚死了。

      你要是说了,言卿改天就去把抢了流红的人狠狠揍一顿,叫他知道咱也不是好惹的。

      感情的事,过去就过去吧,新的不去旧的不来,花哥哥也不要太伤心,实在要是难受,就告诉言卿,言卿帮你揍人。

      还有那姑娘,呜呜呜,花哥哥,我的错,怎么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

      最初在上面闻到血腥味还以为是花哥哥路上有受伤这才沾上,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是这样的情况,言卿愧疚啊!

      原以为是花哥哥打碎了人家女孩的洞箫,特意来修,怎么会是这样。

      呜呜呜,花哥哥,我错了,这次知道错了。

      另外,有关你们的事情我问了父王,他跟你一样,也什么都不说。

      啊对,还有,你上次回来时不是带回来一位名叫叶渊的将士吗,没过多久,又来了一个叫郑洋的人,他说特意来找叶渊的。

      好羡慕他们的感情。

      言卿今年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也能有花哥哥这样的艳遇啊!

      路途遥远,花哥哥万事小心。

      如今的中原不太平,花哥哥一定要小心,被人欺负了也不要忍着,告诉言卿,言卿帮你揍人。

      言不尽思

      再祈珍重

      永远永远永远想你的言卿

      收到这封信,我倒是想笑了,言卿也还真是孩子心性,本来也就没有什么坏心思,我哪里会真的生他的气去。

      无聊了三天的我提笔回信

      言卿亲启:

      如今的花哥哥也早已今非昔比,哪里会被人欺负了去,你也不用担心了。

      中原不太平吗?我听人说中原是一片丰饶的沃土,人人争抢,为何会不太平?

      还有你,你一个未及弱冠的小孩怎么就老大不小了。

      艳遇什么的也不要多想,该来会来的,而且还不知道是艳遇还是孽缘。

      希望我们的言卿永远是个小孩,永远天真烂漫。

      不要触碰感情。

      还有郑洋,他原是楼兰国将领,怎么就跑到乌兹来了?

      他说是为了叶渊?想来可能是相处的那几天发现志趣相投,这才有了这一出。

      他的为人我还是可以担保的。

      那些事情你并不知情,我也没有说,说错话不怪你,怪我什么都不说,你不必要自责。

      言卿,你还是个孩子,万望不要触碰感情。

      照顾好自己,我这里一切都好。

      临颍依依

      不尽欲白

      想你的花哥哥

      后面一连安静了一个月,我人已经踏上中原了。

      景象跟我预想的并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