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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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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太医诊断出赵酒鸯怀有身孕时,皇后大喜,皇帝大惊,连夜将赵酒鸯召进宫里。赵权先让人去了御书房,不欲让皇后知晓此事,神色有些严肃:“孩子的爹是谁?”
对赵权来说,他并不会责怪赵酒鸯不贞,在他看来,他的女儿养一群面首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他想掌握情况,他有些吃惊赵酒鸯将事做得这般明显,杜渊此时在朝中举足轻重,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虽然有把柄在手,可满朝上下哪里能寻到人替代杜渊呢?
赵酒鸯倒是能理解她父皇会有此问,赶紧解释着:“这就是杜渊的孩子。”并将圣水一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赵权皱着眉沉思半晌,并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你去你母后的宫里罢,她听闻你有喜了便想出宫去看你。”
赵酒鸯去了皇后的宫里,皇后本就期待已久,本以为赵酒鸯不喜孩子,一直不曾催促,如今赵酒鸯怀有身孕,她有些激动,拉着赵酒鸯说了许多要注意的事项,赵酒鸯知晓,这下刘嬷嬷又找到事儿做了。
赵权转头又召来杜渊进宫,既然孩子是她的,那也合该她来接回去。
这下,杜父杜母才知晓赵酒鸯怀有身孕一事,还来不及作何表情,杜渊已将圣水一事告知,杜父杜母喜不自禁,杜母更甚,甚至跑到院中,双手合十,感谢起菩萨来。
若是往常,杜父见她如此定是要上前斥责几句的,如今见了,竟也跟着站在一旁,感叹着:“不曾料到,我杜家也后继有人了,我亦不用愧对祖先了。”他往常虽然不说,可心里终究还是有些遗憾,如今补了遗憾,哪儿有不激动的,又连声催促杜渊赶紧进宫将人接回来,他们不亲眼看着不放心。
杜渊十分无奈:“宫里事事比外头小心,皇上皇后又是将她放在心尖上的,酒鸯在宫里安全得很。”
杜母推了她两下:“话不是这般说的,这孩子到底是为你怀的,合该我们多照顾些,怎能让皇上皇后为此费神?”
刚好宫里也派人来催,杜渊便进宫去了,皇后嫌来回太折腾,让她俩在宫里宿了一晚,等第二日杜渊下了朝才一齐回到公主府。
原本还能跑出去玩的赵酒鸯,突然便被刘嬷嬷和杜母盯着,只能乖乖呆在府里。只有等杜渊从户部回来,陪她用了晚膳,才能一起去外头散散心。赵酒鸯有些不高兴,杜渊劝慰着:“既有了身孕,小心些也是应该的,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孩子事小,你伤了身子事大。我休沐时再陪你出门。”
这般一来,赵酒鸯也只得乖乖呆在府里,每日便在府里盼着杜渊休沐好带她出去玩。杜渊见了几次她那巴望着的眼,心下一软:“不如等孩子出世,我向父皇讨个闲职,多陪陪你罢。”
赵酒鸯瞪大了眼,没有杜渊意料中的喜悦,竟还有些生气:“孩子还没出世,你心里便只有她了。”杜渊连连摆手:“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哪里如你说的那般了?”
赵酒鸯哼了一声:“先前怎不见你想换个闲职陪陪我,有孩子了,便想回来陪陪我了,不就是因为孩子吗?”饶是能舌战群儒的杜渊,此刻也说不出话来:“我……我不是……”
“什么不是,你就是,你就这般欺负我!”赵酒鸯叫喊着,杜渊苦笑着:“我只是心疼你,先前你自个儿还能出门玩,尚不觉得,如今你日日在府里等着我,我便觉得心疼了。”
赵酒鸯时隔多日又闹起了小公主的脾气,让杜渊难以招架,不论她怎么说,赵酒鸯皆不肯听,闹到最后,杜渊抱着她亲了许久哄了许久才停歇。杜渊觉着,赵酒鸯不是这般无理取闹的人,定是肚里的孩子闹脾气了。
就这般,几月下来,赵酒鸯阴晴不定,杜渊着实感受到了“伴君如伴虎”的刺激,小心伺候着,从宫里到府里,上上下下都是纵着赵酒鸯来,丝毫不觉不妥。
待赵酒鸯的肚子发动,即将生产时,杜渊的心里又是担心又是激动,可谓是百感交集。杜渊不管那些男子不能进产房的忌讳,守在赵酒鸯的床边。
杜父杜母自然不会拦着,皇后见了也替女儿感到高兴,皇上虽然知晓内情,可见杜家这般珍视安宁,自然也是高兴。
只是赵酒鸯高兴不起来,她一直以为自己习武之人,能承常人不能承之痛,能忍常人不能忍之苦,谁知这生产的痛苦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她忍不住大喊大叫起来,喊了几句不过瘾,开始骂起杜渊来。
杜渊虽然知晓生产的场面,可见赵酒鸯如此,亦是心疼得很,也顾不上屋里的嬷嬷们,守在赵酒鸯旁边,任她骂着。
赵酒鸯哭叫着:“你对我不好,你不爱我。”杜渊拉着她的手,赶紧表衷心:“我爱你,我很爱你,我对你好。”
赵酒鸯不依不饶:“你喜欢孩子,不喜欢我。”杜渊知晓赵酒鸯此刻是随口乱喊,也认真答着:“我最喜欢你,孩子也比不上你。”
两人一个骂一个应,说出来的话却是肉麻极了,嬷嬷们偷笑着,有条不紊地伺候着公主,说来赵酒鸯虽然叫喊的动静大,可习武之人的确底子好,身子强健,情况并不如她喊得那般惊险。
嬷嬷们都是极有经验的,一早便知赵酒鸯肚里是双胎,是故越发小心,早早便备好了各种丹药,好在公主殿下虽嘴里一直怨着驸马,可精神奕奕,两个孩子的出生倒也顺利。
杜之妧杜之矜刚出生便封了郡主,荣耀至极,恩宠至极。杜渊拗不过赵酒鸯,依旧将孩子的名字定为万金,不过换了字,两个孩子一人一个字倒也挺好,赵酒鸯便越发觉得是自己名字起得好,私下常常叫她们俩“万金”,一声称呼叫了两个孩子,她好不得意。
万金两姐妹都有嬷嬷带着,皇后时不时便要宣进宫里,太子更是宠得整日抱在怀里,尤其是之妧,那性子与赵酒鸯儿时一模一样,喜欢粘着人撒娇,就连皇上都径直抱着她一起批奏折。之矜见了倒也不闹,她们俩虽然长得一样,可性子不同,她的性子像极了杜渊,小小年纪就跟小大人一般。有时之妧哭鼻子,之矜便在一旁哄她,旁人瞧着她更像姐姐,之妧更像妹妹。
姐妹俩起初长得像极了赵酒鸯,时日久了,却是越来越像杜渊了,这正合赵酒鸯的意。赵酒鸯天天牵着她俩在府里在京城里闲晃,尤其是之矜,本就长得像杜渊,那性子亦是像极了,她恍惚是看到了儿时的杜渊,恨不得时时抱在怀里,这惹得之妧不肯了,总是抱着赵酒鸯的大腿大哭。
赵酒鸯见她哭,又是心疼,之矜十分懂事,常常主动提议:“娘亲,你还是抱姐姐罢,之矜不用抱。”
赵酒鸯哪儿肯,便时常左一个右一个抱着,直到杜渊回来,之妧便伸长着手要往杜渊那里去。
要说像,杜之妧和赵酒鸯实在是像。虽说杜之妧的模样越来越像杜渊,可奇怪得很,她与杜之矜一样的脸蛋,一样的眉眼,做起表情来却是与赵酒鸯想了个十足十,谁也不会将两人弄混了。
就连爱同杜渊撒娇这一点也是像极了的,可每当有个小的在撒娇,赵酒鸯便哪儿哪儿都觉得被占了位置,这让她没少在杜渊跟前埋怨:“我本只想生个你这样的陪着我,哪儿想生了个缠人的,比我还缠人,把我的位置都抢了。”
杜渊笑着:“你还同孩子吃味呢!”赵酒鸯极不服气:“我费了多少劲儿才同你一起,她倒好,生来就能抱着你,还偏偏长得与你一样,害我骂也骂不得。”
杜渊被她那委屈样惹得连笑不止:“我还要说呢,起初你可是瞧我哪儿哪儿不喜欢,如今对她们心软成这样,我都怕你将她们宠坏了。”
赵酒鸯不以为意:“你这般聪明,定是有法子的。我宠坏了,你再教好就是了。”杜渊说不了什么,只心底盘算着,该给姐妹俩找个什么样的夫子,该用哪几本启蒙书。
赵酒鸯见她不说话,伸手去拉她,将床帐放下:“春宵难得,你还想着别人呢?”杜渊顺势靠过去:“不敢不敢。”赵酒鸯一面解着她的衣裳,一面说着:“白日还允你念着她们,夜里便只能想我。”杜渊褪去她的衣裳,在她耳旁轻声道:“酒鸯抵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