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又在祸国殃民》匪太狼

22、第 22 章

　　“你们是在白费功夫。”
　　“诶，没办法，人手不够，都去前线了。”没人制服他们，他们就没有顾忌。
　　他眸间少有的泛出点紫光，牵线傀儡之术用在这群人身上。他说：“别怕，我不会害你们的，排好队，我保证你们每个人都会吃到，不会再饿着你们。”
　　顺着时巷的指引，他们僵硬地排了三排。虽被束缚住，但是他们听得见，有思想。
　　时巷在操控他们，忽然灵魂里盛满恐惧，脸上俱是乌青色。
　　墨余：“仙师，你们不是不能对凡人动法的吗？你这样……”
　　“没关系，门规我犯的不少，不在乎这一条，我赶时间，不想和他们做唇舌之战，”他笑着，“你看，这不就解决了吗？”
　　安顿好他们，治好瘟疫，顺便平一下两国的事。他还要去一趟瀛洲，取引魂草唤醒池忆。
　　“有多少粮食全拿过来，都分给他们。”
　　墨余：“这……不行。”
　　“放心，快去拿来，以后的粮食我来想办法，不会饿着任何一个人。”
　　比他小很多的少年，语气里含着毋庸置疑，他竟就莫名照做了。等众人清醒的时候，都呆愣看着手中满满当当的东西，眼里放了光。
　　那位仙君走前怕他们还抢，叮嘱说不能抢别人的，说今后他们的粮都不会断。
　　有人大喊说，“那位公子我见过!是个大善人！”
　　“还没闹饥荒之前他就经常施粥，给乞丐带糕点银两，听说还买地教他们耕地种菜！”
　　他越说越激动。
　　说时巷施粥众人信的，但耕地种菜这种事怎么也想不出来。很难想象这么一个仙姿玉色的人拿着锄头耕地。
　　饥民得了粮高兴，不信那人说的，但还是想当面谢过时巷，也不见时巷人影。等了好几天时巷都没来过。
　　如时巷所言饥民粮食没一顿是缺的。
　　他们恢复后被带入一个地方，也学着耕地种菜，自食其力。经常拿着自种的菜去集市上卖。
　　“又来人了，公子这次又救了什么人？”
　　“管他什么人，迎接就对了!”
　　“公子不是说要我们所有人和睦共处么？”
　　公子还说如果力之有余，也去救一下苦命之人。活一场，不必强求大富大贵，高官厚禄，但求一身清正，无愧于心。不能做冷眼旁观者。
　　“对对对……”
　　端庆王请仙人下山主要是治瘟疫的，等了好几天都没见着与清岭长老的面。
　　他问时巷：“你师尊呢？”
　　“我师尊没来。”
　　端庆王一惊，那如何是好，长老没来，这瘟疫他们又束手无策
　　“那……那就你一个？”
　　“不够？”
　　端庆王：“不是，本王是想请与清岭长老下山帮助治疗瘟疫的。”
　　时巷温声道“我就是与清岭的长老，我是来治瘟疫的。”
　　端庆王吃惊。
　　也不至于失态，他语气略带歉意，“是本王错估了，以为你是长老的徒弟跟着下山来的。”
　　是嫌他年纪小，不堪重任？
　　温声低笑：“王爷，我只是看着年轻罢了，事实上我今年八十岁了，只是修得仙骨早，不显老。”
　　端庆王面露狐疑之色。
　　面前这个少年怎么看都不像八十岁的人 ，一股子冷艳绝尘的气质，与那玩世不恭的笑一起，都是不可忽视的。他要是个女子，大抵是祸国殃民的主。
　　他自是不信时巷所说，嘴上说，“原来如此。”
　　时巷也不管他信不信，也陪着打哑谜：“正是如此。”
　　端庆王：“那有劳长老了。”
　　时巷起身作揖，“分内之事。”
　　瘟疫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如此大批量的人，药材估计也得好几车，瘟疫这种病对时巷来说不过举手之劳，麻烦的是他没带那么多药材。
　　墨余看他这手，任他怎么看也不像八十岁的手。尤其给人诊脉时，与旁人肤色比起来简直是白得发光。
　　这该是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
　　“你歇会儿吧，都忙了一天了。”
　　“是你想歇会儿了？眼睛酸了？”
　　他不知道时巷说什么胡话。难不成仙人说出来的话别有深意？
　　“我说，你眼睛乏了，都看了一天了，看的是我的手。莫不是对它有意思？”
　　墨余：“……”
　　一副谪仙之姿的人怎说如此轻佻话语，关键是面上一点儿都没变，还是温润淡漠的样子。
　　让人怀疑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没等墨余反应过来，他又说：“去歇着吧，我们神仙不怕累。”
　　这昳丽的笑容明媚暖人。
　　端庆王他们穷死了，哪里还分的出钱买药材，他传信到妖界让人连夜带了药材过来的。
　　这段琮阳是对他唯命是从，办事非常利索。
　　他给那些濒临死亡的人吃下丹药，保证不会再增添亡命才回去。
　　临走前随意扫了一眼这群人，眼神不由幽深几分。方才诊脉有人将了他一军。他记得身体里是囚了东西，适才被引动，令他神魂一颤。
　　“跑什么？”
　　他堵住沈悠婷去路。
　　晚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更衬得他如仙如画。
　　“沈姑娘，我们应该没仇，不至于每次都和我作对？”
　　沈悠婷巧笑嫣然，“仙君贵人多忘事，连小战神都能忘，更何况我这般小人物。”
　　小战神？
　　沈悠婷没从时巷脸上看到一点色变，当年小战神死得那么惨，他当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他这么多年被迫给独孤默做了不少事，上次岐风城那事也是独孤默骗她的，说是可以复活穆洲，其实她又一次做了独孤默的杀人利器。
　　她知道时巷的底细。从很多年开始。
　　独孤默说过，时巷这个人最是绝情，好多事只有他不想记得就不会记得。
　　作为一个局外人，她都替池忆惋惜。
　　“我记着谁，想记谁，是我自己的事。告诉你主人，不用三天两头搞这些小动作，实在无趣。”
　　沈悠婷气如幽兰，一举一动都透着大家风范：“仙君的话我自然如实转告。”
　　时巷近日记起了些事。
　　十几年前他貌似受了伤，从某个地方逃出来，只剩下孤魂游历世间，是一个女子帮了他一把，给他聚魂，这才有流落村庄的时巷。后又被池忆带入与清岭，拜师学艺。
　　少时学艺就觉得实在简单，无论学什么他都水到渠成，学什么都有种熟悉感。再年长些，又记起好多他没学过的功法。明明没练过，却仿佛练了上万遍。
　　记忆复苏后也没觉得有不对，自从上次在池忆识海里看见他的回忆，他意识到自己记忆还有有残缺，试图想起，但是身体里有禁制，不容许他想起来。
　　“姑娘，你要烟消云散了，你知道吗？”
　　她说：“知道。”有什么好在乎的。
　　“小师叔！”
　　江玉临隔老远叫起来。欢欢喜喜跑过去，身后的人甩了很远。
　　落在时巷身旁，越看越觉得沈悠婷眼熟，后知后觉，“你……你是岐……”
　　等他反应过来，沈悠婷已经走了。
　　他收好剑，“小师叔，何故放她走？”
　　时巷：“因为要擒王。”
　　江玉临听时巷下山，连夜也跟着下了山，匆匆忙忙赶来。
　　“少主!”
　　一众观澜山弟子跟来。时巷眼睛亮了亮，送上来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于是乎江玉临带着一众观澜山弟子给百姓跑腿。
　　端庆王病调理得差不多了，也慰问起百姓来，病好了就是不一样，气色好起来，人也精神了不少。这会儿多多少少拿出点王爷的气度了。
　　时巷作揖：“王爷。”
　　端庆王连忙制止，“长老，不必多礼。”
　　这岁数是他自己编出来的，人家叫他长老他又不太喜欢，总感觉把他叫老了。
　　“长老？”段琮阳疑惑。
　　他听令给时巷送药材来了，刚到就让时巷打发做苦力，熬了一晚的药，现今听到这个称呼有些清明了。
　　时巷当长老了？
　　他是不是该道一声天纵奇才？
　　江玉临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没什么好感，好像跟时巷很熟的样子特别欠揍，“大惊小怪什么，我小师叔天赋异禀，胸中有山川表里，忧国忧民，这长老之位他当得!”
　　段琮阳：“小师叔？”
　　他是知道时巷在与清岭给人当弟子，没想到他辈分还挺高。
　　“你都当人叔了？”
　　时巷：“人就是得服老啊。”
　　“胡说什么，小师叔年轻着呢！都没及冠!在与清岭里辈分高了点而已。”
　　端庆王听两个小辈讲，忽然也跟着笑。
　　墨余自家王爷笑了，心里也高兴。
　　时巷脸上简直就差把莫名其妙写在上面了。一个个都怎么了，笑什么？
　　这几日时巷的辛苦端庆王是看在眼里的，明明还那么小个孩子，连日不眠不休救助难民，又是诊脉看病的。
　　和得了瘟疫的人待在一起一呆就是整天，从来没喊过累，闲下来还能和旁边的人开几句玩笑，似个铁打的人。有些时候他都快信了时巷是个八十岁的老头，但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玩世不恭又叫他踌躇。
　　时巷：“行了，你们都安分点，快干活去！”
　　段琮阳得令立马退下。
　　江玉临也走远了。
　　端庆王躬身给时巷行礼，“这次真的谢过仙君了，本王替百姓谢过仙君。”
　　时巷：“王爷，不必在意，修道之人，本就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我做的本就是应做之事。”
　　端庆王张口欲言。
　　时巷：“王爷，再说就很生分了。”
　　端庆王豁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