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思暮想》倪多喜

9、第9章

　　但谢轻寒自然不会让她见到他的前女友们，事实上，自那天以后，谢轻寒又开始忙碌，想要见他一面都难于登天。

　　有一天，终于坐不住，趁外出时特意去一趟谢氏大楼。

　　已经是第三次来谢轻寒的公司，黄助理已经与她很熟，见到她，微笑迎上来，“小姐，来找谢总？”

　　周雪点头，眼睛往谢轻寒办公室里望，“他在吗？”
　　“正在开会，不过应该快要结束了。”黄助理将周雪请进谢轻寒的办公室，替她拿饮料和零食。

　　周雪坐到沙发上，将裙子抚平，她今日将头发顺直，穿一条很淑女的裙子，坐姿也十分端正。张扬的耳环和首饰全都取下来，指甲油也擦掉，素面朝天，看起来清清淡淡像一朵清纯小白花。

　　之所以这样打扮，是因为昨晚同江谨临打电话，向他打听谢轻寒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江谨临告诉她，“几乎都一个样，气质优雅，人淡如菊，得体大方。”

　　周雪问：“我是什么样的类型？”
　　“你？”江谨临在电话那头笑起来，说：“你是属小老虎的，一看就不好惹，叛逆起来能同谢轻寒干架。”

　　周雪很挫败，问：“你们男人是否都喜欢懂事的女孩子？”

　　江谨临道：“别人我不知道，但是谢轻寒一定是。曾经有个女人搞不清状况，以为自己能够吃定谢轻寒，因谢轻寒工作忙没有时间陪她，同他大吵大闹，要挟他要分手。她不知道谢轻寒最讨厌女人大呼小叫，吵得他头疼，也不知道谢轻寒能那样无情，说走就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再给她。”

　　“后来呢？”周雪好奇。

　　“后来，”江谨临道：“后来当然后悔，醒悟过来才意识到，怎么能把谢轻寒当普通男人。普通男人能陪你看电影吃饭，但谢轻寒能让你日日挥金如土。所以人应该要懂得知足，或是认清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吃定谢轻寒，事后才认清已经太晚，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没有用，谢轻寒不吃这一套。”

　　周雪感叹，“好无情。”

　　江谨临道：“是。所以阿雪，劝你及早回头，爱上谢轻寒，你会很吃苦。”

　　周雪叹气，“若能回头早就回头。”
　　可是她太喜欢谢轻寒。这是心中最自然流露的感情，不可控制。

　　因江谨临的话，所以今日特意装扮得十分淑女，坐在谢轻寒办公室的沙发上也端端正正，绝不像前几次那样，在谢轻寒的办公室东看西看，对什么都感到好奇。

　　谢轻寒开完会回办公室，黄助理告诉他，“谢总，周小姐来了。”

　　谢轻寒并不意外，周雪次次都是不打一声招呼就直接过来，他已经习惯。

　　他走进办公室，看到周雪端正坐在沙发上，问：“来多久了？”

　　他一边问一边脱下西装外套，走去落地窗前，挂到衣架上。

　　周雪仍旧坐在沙发上，看着谢轻寒将西装挂到衣架上，又低头卷起衬衫袖子。
　　一个星期不见，他一点没有变，仍旧英俊得令她心动。

　　每一次见谢轻寒，都克制不住地心动。若他再用慵懒撩人的语调同她说话，她还会没出息地脸红。
　　不知谢轻寒有没有发现。

　　她端坐在沙发上，两手轻轻地放在膝盖上，似足大家闺秀的礼仪，同谢轻寒说：“出门逛街，顺路过来探望你。”

　　也许是她今日讲话的样子太过乖巧，谢轻寒终于抬起头看她。

　　在看清她今日乖巧打扮后，微妙地挑了下眉，说：“你今日转性？”

　　在谢轻寒眼中，周雪绝不属于乖巧小白花类型。第一次见面，已会牙尖嘴利同他顶嘴。近一年下来，同他吵架的次数也相当可观。

　　所以如今在他面前扮作乖乖女已不管用，早清楚她是只小老虎，会咬人。

　　周雪被谢轻寒的反应搞得很挫败，索性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谢轻寒的办公桌前，趁他没坐下，先霸占住他的办公椅，恢复本来面目。
　　她两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贪玩地转动椅子，说：“江谨临同我说，男人都喜欢清纯小白花。”

　　谢轻寒站在办公桌旁，拿起桌上一份文件看，漫不经心地答她，“江谨临是个傻子，你不必理他。”

　　周雪停住转动的椅子，她望住谢轻寒，说：“可听他们说，你历任女友个个都是清纯小白花，又优雅又懂事，还都谈吐不凡。”

　　谢轻寒将文件传真出去，又打电话叫秘书替他备车。
　　忙完才回答周雪，“那是我的个人偏好，你不必学。”

　　周雪一颗心凉了半截，她望住谢轻寒，忍不住问：“我今日的打扮好看吗？”

　　谢轻寒如何看不出周雪的心思，她的那点心思在他面前堪比透明，什么也瞒不住。

　　但她这样费尽心思投他所好，只会让他更加坚定要避开她。他同她始终是名义上的兄妹，他有责任不让事情走向失控。

　　他并未回答她，拿起衣架上的外套，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有应酬，稍后会让陈叔来接你回家。”

　　周雪见谢轻寒又要走了，连忙着急跟上去，“你去哪？我想同你一起去。”

　　谢轻寒终于在门口站定，周雪因跑得太急，撞到他后背上，她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摸一下鼻子。

　　谢轻寒转过身来，看着她，说：“应酬的场合你不会喜欢，乖乖回家。”

　　周雪其实很好哄。只要谢轻寒愿意哄一哄她，她马上就会听话。她微微抿了下唇，望住谢轻寒，仍要不死心地问一句，“我今日这样穿不好看？”

　　谢轻寒看她一会儿，然后说：“周雪，做你自己。”

　　*
　　谢轻寒走了以后，周雪还在他办公室坐了一会儿，没有人敢让她离开。
　　黄助理被谢轻寒留下来照顾她，隔一会儿就给她送零食送水果。

　　周雪趴在窗台放了一会儿风，在黄助理第三次进来给她送咖啡的时候，问他，“黄助理，你有烟吗？”

　　黄煜愣了一下，摇摇头，“我平日不抽烟，您要是需要，我下去帮你买。”

　　“算了。”周雪从阳台进来，拎上她的小包，说：“我走了。”

　　她没有等陈叔来接她，在街上逛了一圈，才打车回家。

　　晚上江谨临打来电话问她，有没有成功勾引到谢轻寒。

　　周雪蹲在阳台椅子上抽烟，闻言叹气道：“他叫我做自己。”

　　江谨临在那头笑起来，很不给面子地嘲笑她，“谢轻寒早知你真面目，你现在在他面前扮乖乖女有什么用。”

　　周雪哼笑了声，回敬他，“谢轻寒还说你是个傻子，叫我不必理你。”
　　江谨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