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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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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结束时正好是周末。
第二天周一,温砚笙调整课表,去了趟博鑫。进公司一楼时瞥见虞卿辞倚靠在沙发边,正跟前台的员工说笑。
一身奶白色小香风套装,手里压着两份熟悉的文件夹,歪斜着身体,笑吟吟的抬头跟人说话。
程歆顺着温砚笙的视线看过去,温砚笙之前还未正式加入博鑫、只是跟博鑫有所合作时,周一也是在学校的,这还是第一回来公司。
程歆压下心中的疑惑,问:“小虞总应该等了挺久了,要我去把她叫过来吗?”
“不必。”温砚笙转开眼,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径直往楼梯的方向去。
虞卿辞在温砚笙踏入公司大门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温砚笙,她漫不经心的转过视线,瞥了眼温砚笙消失的方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前台的一位实习生问她:“小虞总,你以后也得要天天打卡制的上班吗?”
“要啊,怎么不要。”虞卿辞说话慢悠悠的,“所以要是哪天我起不来,还得几位姐姐帮帮忙,替我打个卡。”
员工们笑成一片:“打卡要指纹的,我们可帮不了。”
其中一人从前台走出来,靠向虞卿辞以示亲近,虞卿辞缓缓坐直身体,不着痕迹的避开:“这样子吗?看来我只能早起了。”
虞卿辞跟着虞柏洲开了早会,认了一圈高层和重要部门的经理人。因为国庆假期时的提前了解,虞卿辞在会议讨论项目时也能插上几句嘴,不算面面俱到,倒也收获了不少人心。
会议结束时,虞卿辞搭载电梯,叫住了温砚笙:“你办公室在哪?”
温砚笙没理她,径直走出了楼梯,程歆无奈的替上司解释:“跟您同一层,就在您隔壁。”
“这样啊。”虞卿辞走了两步,回头提醒,“对我说‘你’,别用‘您’。”
程歆重复一遍:“你。”
虞卿辞满意了,越过程歆追入温砚笙办公室,笑容灿烂的把一支笔放在办公桌上:“送你的。”
这是她之前在国外一个拍卖会里拍得的钢笔,说是上世纪一个有名的文学家用过的东西。钢笔做工精良,笔身呈黑色,在光下能泛出丝丝幽贵的绿光,像是一块翡翠。
不等温砚笙开口拒绝,脚步已往办公室门的方向迈:“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温砚笙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
之后一整天,虞卿辞都没跟温砚笙碰过面。偶尔走出办公室去茶水间时,能看到去温砚笙办公室汇报工作的人,进进出出,没有停歇过。
也正是这一刻,她才对外界传言的温砚笙继承人的身份有了明确的认知。
虞柏洲确实很看重,也很信任温砚笙。
等到下班时,温砚笙已经先离开了,据说是学校里有什么事,需要她去参会。
出了公司,虞卿辞接到苏柠玥的电话,不等苏柠玥开口,虞卿辞已经猜到她电话的来意:“刚从公司出来,还活着,心情挺好。”
苏柠玥目瞪口呆:“心情挺好?你竟然真的能跟温砚笙好好相处?”
“怎么不能了?她又不是我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姐。”虞卿辞像是被提醒了,转而问她,“最近有没有什么音乐会美术展之类的活动?”
“倒是有个古典音乐会,但一票难求,早就卖空了,我姐姐都是在发售的时候得的票。”苏柠玥有些欲言又止。
“柠商姐什么时候有这爱好了?”
“没有吧,她还问过我有没有兴趣,我可不想去音乐会睡觉。”
虞卿辞闻言时,淡定的说:“你问问柠商姐去不去音乐会,不去的话就把票转给我吧。”
那场音乐会在华国只有一场,去年放出消息的时候,天价的票价就被预定了大半名额。
虞卿辞在性格喜好方面没遗传她妈妈的艺术细胞,倒是跟虞柏洲有点像,更喜欢追名逐利。
苏柠玥最近刚跟她姐闹了变扭,不想主动找苏柠商。她期期艾艾的跟虞卿辞哭诉:“那音乐会你听得懂吗?我保证你进去五分钟就能睡过去,旁边电影院上映的哥斯拉不好看吗?”
虞卿辞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叩:“你觉得带温砚笙去看哥斯拉合适?”
电话那头的苏柠玥难得沉默了几秒,想象了一下神女下凡看哥斯拉的画面,说:“其实也有爱情片的。”
虞卿辞坚持:“我要音乐会的票。”
苏柠玥试图跟她讲道理:“我姐指不定要带谁去看,已经约好了人,我真不好偷……”
虞卿辞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压低声音:“那个叫什么临的,我让他经纪人安排时间,陪你吃个饭。”
谢临,博鑫旗下某经纪公司的一线小生。
苏柠玥咬着牙:“不够,还得让他陪我一夜。”
虞卿辞无情的嘲笑:“成啊,你不怕被你姐姐打断腿就行。”
第二天中午,虞卿辞跟温砚笙约了午餐。
虞卿辞询问了几句过些日子要竞标的一个项目,温砚笙一一答了。
正事谈完后,虞卿辞跟温砚笙提起了音乐会:“原本一起去的苏柠玥昨天打电话给我,说是要跟一个男明星吃饭,放了我鸽子。下周三晚,你有空吗?”
温砚笙抬眸看虞卿辞,似是在判断她的动机。
虞卿辞任由她打量着,一张脸上满是真诚:“周三下午你们学校公休吧,正好一起吃个饭,去听个音乐会,算是感谢你这些天的帮忙。”
温砚笙夹了筷子菜,淡声道:“不用,这是我分内的事。至于音乐会,你可以找其他朋友,刚回国可以多联系联系,总归是有好处的。”
虞卿辞:“我那群朋友哪懂什么艺术,到了那里没准比我还早睡过去。”
炖了许久的汤在这时终于被送上来,温砚笙拿起空碗舀了份汤,也给虞卿辞舀了一份。
汤碗上蒸腾而起的热气朦胧了视线,虞卿辞盯着温砚笙垂眼的动作看了片刻,只有汤勺和碗触碰的轻微声响。
虞卿辞主动伸手去接,滚烫的碗壁瞬间烫得她手指发红,不过勉强承受范围之内。汤碗被施压了力,她又问起刚刚那个问题:“音乐会,去吗?”
温砚笙的眉心紧拧:“你先松手。”
虞卿辞没有自虐的爱好,松了手。温砚笙立刻起身,带她进了包间配备的卫生间,冷水随水龙头冲刷而下。
虞卿辞看看镜中的自己,不时又将目光落向身侧的温砚笙,没话找话:“沥川的那个标下个月就要竞价了,上回你教李坚的运营资金,真能在短时间内完成?”
“能。”温砚笙并不瞒她,“但需要各方紧密的配合,稍有差错便会逾期。”
虞卿辞笑:“那你还跟李坚提?”
温砚笙:“他不敢要的。”
虞卿辞一晒:“他不敢要,我倒是很感兴趣。”
虞卿辞冲完手,握上了温砚笙的手腕。
看似没用多大力气,但温砚笙将手收回来时竟拽不动,仍被紧紧的握着。拉动间,虞卿辞冰凉的指腹摩挲过她手腕出薄薄的肌肤,饶是温砚笙想刻意忽略,都无法做到。
“沥川的标还有很多隐性条款,不想听音乐会,给我讲讲这些总可以吧?”虞卿辞问,“下午几点有时间?”
温砚笙垂下手,不再动作:“工作安排可以问程歆,她会告诉你时间。”
虞卿辞:“我找程歆约时间就能约得到?”
“若是工作上的事,自然约得到。”温砚笙道。
虞卿辞的目光在温砚笙眉眼间慢慢逡巡审视,温砚笙平静回视,所有的情绪都好似都被藏在了那副无框眼镜后,让人难以窥得半分。
她松开手,有些遗憾:“好吧,那我只能祈祷程助理给我开个后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