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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   明桥在外间坐立难安,瑶瑶端着一盏清水进来,“少夫人,小少爷已经睡下了。”

      明桥晚上喝茶就会睡不着,所以她过了酉时就不会再喝茶了,只喝白水。

      “嗯。”

      “少夫人,老夫人不是一直催您,再和少爷生个孩子么……”

      “瑶瑶,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明桥冷笑了声,翻了个白眼,这丫头分明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在这里调笑她。

      “奴婢先出去了,您和少爷好好相处,别又吵起来,在老夫人那边,您俩都捞不着好。”

      瑶瑶刚出去,浴室的水声就渐渐停了,穿着黑色寝衣的顾明翊走了出来,沾着水珠的头发披在肩上,蜡烛的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明桥感觉自己心颤了下,脸颊似乎在微微发热。

      明桥的眼神有些迷离,她没想到,会有一天,小说里的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就寝吧。”顾明翊看了她一眼。

      听到他的声音,明桥这才回过神来。

      两人躺在床上,回忆着小说里的情节,似乎能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她现在还没开始给他戴什么绿帽子,元锡腿也没有落下残疾,他现在对她,应该还没起杀心吧?

      明桥感觉身体有一侧微微发麻,想翻个身,谁知道动作太大,竟然不小心碰到了顾明翊的手。

      男子手部的体温不高,指骨纤细分明,冰冰凉凉的,明桥像被蜜蜂蛰到一般,迅速将手缩了回来。

      身侧男子的呼吸声平缓均匀,几不可闻,她也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没有被吵醒。

      明桥感觉自己心脏一阵发紧,她想哭,跟他躺一张床上,真的压力好大。

      天还没亮的时候,顾明翊便醒了,明桥躺在最里侧,离他很远,白色的寝衣,瓷白的脸露在被子外面,有种清丽朴素的美。

      她就这么侧躺着,微微蜷着身子,闭着眼,还没醒。

      鬼使神差的,顾明翊抬手,触碰了下她脂粉未施的脸。

      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明桥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他抬手的样子。

      四目相对,空气中有些许沉寂和尴尬。

      顾明翊将手收回来,装作无事发生,“醒了就起来洗漱吧,今天祖母生辰,早些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哦,好。”

      丫鬟端着热水和洗漱用品鱼贯而入,明桥将被子掀开,从床上下来,洗漱后,挑了件鹅黄色的襦裙给自己换上。

      明桥出去的时候,元锡已经在桌旁坐着了,顾明翊低着头跟孩子说话,父子俩不知道正说些什么,明桥过来便停了。

      桌上的早膳还冒着热气,有鱼茸粥,鲜花饼,还有几道小菜,很丰盛。

      “母亲。”

      “锡儿醒了呀。”明桥摸摸孩子的头,“昨晚睡得好吗?”

      “好。”

      “用早膳吧。”

      去了老太太院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估计有一阵子忙了,明桥给元锡盛了粥,“今天是祖母寿辰,来贺寿的人估计会很多,人多混杂的,锡儿可别乱跑。”

      “知道了。”元锡软声软气的回答。

      他们到的时候,明明天还没亮完,但各房各院的人都已经到得差不多了。

      明桥刚出现在老太太院子的时候,众人还以为自己花了眼。

      这几天关于竹菱院的消息他们也听了不少,但听是一回事,真正见到又是一回事了。

      明桥从前仗着自己是荣国公府嫡女,长姐又在宫里为妃,态度嚣张跋扈,连老太太都不放在眼里。

      这次落水,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仅性格变得温婉宁静许多,而且一改之前的穿衣打扮,看起来比京城里那些没出嫁的姑娘还水灵。

      “孙儿给祖母请安。”

      “孙媳明桥给祖母请安。”

      明桥不理会旁边的目光,恭恭敬敬的给老太太行了礼。

      “起来吧。”老太太虽然不喜明桥,但还是很看重顾明翊的。

      明桥在林氏身后坐下,和旁边的年轻女人问了好,现如今顾国公府管家的是大房的四弟妹,她娘家是经商的,从小耳濡目染,自己也行事果断,管家很有一套。

      “上次二嫂落水,我忙着家里的事,也没来得及去看看二嫂,二嫂不会怪罪我吧?”小周氏笑着问。

      要是旁人也就罢了,可她的哥哥娶了荣国公府赵姨娘的表妹,虽然关系隔得远了些,但她和明桥总归是亲戚。

      “怎么会。”明桥挤出一抹笑容,原主和小周氏感情也不好,原主落水前又把顾国公府所有人都得罪了个遍,在那种情况下,小周氏远离明桥也是正常的。

      晚宴是酉时的时候开始的,府里张灯结彩,挂满红色的对联,人来人往的喜气洋洋,十分热闹,明桥和女眷坐在一桌,时不时笑着附和一下其他人的话,但更多时候还是在吃东西。

      晚宴的厨子都是小周氏花大价钱从京城第一酒楼福寿楼请来的,福寿楼的厨子厨艺精绝,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想请他们的厨子上门都请不了。

      明桥很喜欢那碗银耳莲子酪,粉糯糯的莲子,熬得出胶的银耳,再加进冰镇过的牛乳,奶香浓郁,喝起来冰凉清甜的,马上就俘获了她的心。

      一碗银耳莲子酪见底,丹橘走过来,附在明桥耳边说了句话。

      “我知道了。”

      丹橘说完这句话就走了,明桥又吃了两块西瓜后,也找了个借口,悄悄地溜了出去。

      “少夫人。”丹橘正在回廊处等着她,“夜晚露水重,奴婢给您带了件衣服。”

      说着,她将手上的衣服抖开,给明桥披上。

      明桥感觉瞬间逼格就上来了。

      “走吧。”

      丹橘在前面带路,这梓兰水榭,白天的时候荣国公府有不少主子都喜欢过来这里纳凉,比较热闹,晚上黑漆漆的,大家都很少过来,明桥主仆二人到的时候,秦若昕正在湖边捂着发闷的胸口透气。

      “若昕表妹。”明桥在廊椅坐下,淡淡一笑,很是温婉宁静。

      “今天是祖母寿辰,这大晚上的,你不在宴席上待着,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秦若昕没想到她们会出现在这里,愣了一下,才柔弱地捂了捂胸口,“我不胜酒力,出来透透气,二表嫂又在这里做什么?”

      “有身孕的人不能喝酒,二表妹该注意一些了。”

      明桥看着她,似笑非笑。

      秦若昕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嚯的一下地站起来,面色由红转白,“往日只听说二表嫂与外男勾三搭四,骄横跋扈,不守妇道,没想到二表嫂竟然还是这样红口白牙污蔑人的人?!若昕云英未嫁,又怎么会怀有身孕!”

      “是啊,没嫁人,又怎么会有身孕呢?这得问问表妹自己了,不如我们请马大夫过来,判断一下究竟是我空口白牙的污蔑表妹,还是表妹确实勾搭上了哪个野男人,怀上了这个孩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秦若昕盯着她,咬牙切齿。

      “若昕表妹的事情,我不想管,我只奉劝表妹一句,不要想着耍什么心思把这个孩子赖到我们竹菱院,还有,往后做事掂量着点,你知道的,我脾气不好,得罪了我,我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未婚先孕……要是被京城里的人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若昕表妹想嫁入高门大户的梦,就碎了吧?毕竟没有哪个家族愿意接受一个行为不检,未婚先孕的女人。”

      “还有,若昕表妹欠我的,是不是应该还回来了?”

      说完,明桥手一抬,便用力地推了一把,秦若昕没反应过来,“扑通”的一下,栽入湖水中。

      丹橘都没想到自家主子会有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秦若昕淬不及防,被呛了几口湖水,扑腾了几下,方才浮出水面,她盯着明桥,满脸怒气,张口就要喊救命。

      她要让这些人看看,这个明桥,不仅不守妇道,勾三搭四,竟然还狠毒的将她推入水中,这个女人根本就不配当顾国公府的二少夫人。

      “表妹可想清楚,要是喊的话,今晚所有的宾客,都会知道表妹未婚先孕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想必不出一日,表妹就是京城里的名人了。”

      秦若昕原本张着的嘴,只能怨恨不甘地合上了。

      “半月前,表妹让自己的丫鬟曲屏趁着我不注意,从背后将我推入湖中,是什么意思?”

      “想踩着我的尸体上位吗?”

      秦若昕险些将嘴唇咬出血来,曲屏是她院里的三等丫鬟,而且事发之后早就被她打发了,明桥绝对不可能认得,她怎么会知道?

      明桥慢斯条理地整理了下披风的绣银带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表妹就在这湖里好好冷静冷静,洗洗干净你那肮脏的心肠,再回去吧。”

      “若是早上岸一刻钟,我便马上差人去请马大夫,届时表妹可就成京城里的名人了,想必你也不希望被人指指点点,匆匆忙忙的找个不嫌弃你的平头百姓嫁了吧?那就好自为之。”

      说完,明桥便不再多看秦若昕一眼,带着丹橘转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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