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对象是反派》七分熟睡

25、如此氛围

　　每天上课不觉得时间过得是快还是慢，临到放假回头一看才觉得时间过得真是快，眨眼就又是周末了。

　　受长久的国庆假期影响，开学后他们不得不连着上了两周的课，这次过个周末回来就要十一月了，这样看似乎寒假也转眼将至。

　　不不不，还是差了很久的，江生走神走得厉害，盯着老师的PPT一个字都没记住。

　　老师往台下扫了一眼，知道大家临放假心中躁动，但是这节课之后还有一节课才是放假，现在就躁未免太早了些，不敲打敲打这课是上不下去了。

　　“让我找个同学回答问题，”拿出点名册翻开看看，视线落到一处，继续道：“江生，江生同学起来回答一下。”

　　猝不及防听到自己的名字，江生一个激灵答声“到”，在老师的示意下站起，PPT上的问题清晰明了，不至于让他连问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就算知道了问题，他也不知道在哪儿啊！

　　慌慌张张翻开书，平常翻得顺溜的书页这会儿却不听话，来来回回都没让他找到在哪，一双双眼睛盯着他看，角落里还漏出几声窃笑，半是幸灾乐祸，半是庆幸叫到的不是自己。

　　江生极力憋住都没没能成功，渐渐让白白净净一张脸开始发烫，大抵也开始了泛红，心一横打算直说自己不知道，身后却传来个小小的声音。

　　“一百三十二页。”

　　救命稻草来得太及时，回答完后老师点点头让他坐下，转而叫了另一位同学，新一轮的视线们又各自回到岗位，没人再注意他。

　　下课后江生回头，想跟救他的同学道个谢，回过头眼睛却被那头粉毛吸引了视线，脑子一下子卡了壳，没想起人叫啥。

　　粉毛好像料到江生会回头，眼睛亮晶晶挂着笑意，江生一个谢字才刚出口就让他打断，“不用谢，同学嘛，应该的。”

　　江生茫然点了个头，还是把没说完的谢说完，他虽然不记得粉毛的名字，对他这个人还是有印象的，毕竟这人三年来把市面上能染到的艳丽发色几乎都染了个遍，任谁进到教室第一眼准是想往他头上看的。

　　堪堪能碰到肩膀的头发保养得还不错，离得近了才能看出点毛糙来，配着这人不修边幅的胡子看着反而顺眼。

　　江生觉得没事了又扭头回去，粉毛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在他转头那刻又拍拍肩把他叫回来，让江生再次被他拉碴的胡子扎了眼。

　　“你等下有没有空？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

　　江生摇了摇头，倒不是真没空，只是不想跟这个显而易见的麻烦混在一起，但是人刚还帮了他，这样拒绝也不好，“什么问题？要不我们之后微信聊。”

　　粉毛又打断了江生想要去拿手机的手，“没什么，比较好奇你的画材是在哪儿买的。”

　　“我随便买的。”

　　粉毛仍挂着笑，眼睛眯得细细的，笑得江生心里发毛，“那是在哪家店买的？我毛笔坏了，颜料也缺出很多种。”

　　江生知道糊弄不过，张张嘴正要说店名，又被粉毛打断，“马上上课了，等下下课我们可以一起出学校吗？路上你告诉我。”

　　江生只能答应，坐回来看了眼手机，发现有条班长的信息，点开发现是一个页码——132，看着时间可能比身后厉染的提醒还及时，只是他没能看到。

　　抬头四处看了一圈，发现班长远远坐在前排的角落正对着投影仪，感受到他视线似的扭过头看他，江生举举手机，用口型对她说了句“谢谢”。

　　班长冲他笑笑，摆摆手转回了头。

　　……

　　这还是江生第一次跟人结伴走在学校的路上，下课时听到别人叫粉毛，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厉染，多多少少很是适合他。

　　分着条目把几个店名告诉厉染，被厉染逐字记在备忘录，把地址什么的一合计，发现离学校都挺远，没两家店是在同一片区域的。

　　“你对画好认真。”

　　江生听不住人夸，挠挠头说就是普普通通的那种，不过那些画材贵是真的贵，缺点什么出去补一圈他的存款数字就夸夸往下掉，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法存住钱。

　　厉染笑笑，“你太谦虚啦，我要是什么时候能画成你那样就没什么遗憾了。”

　　“没有没有，”江生搜罗着脑子里关于厉染的匮乏记忆，最后干巴巴道：“我也很喜欢你的画。”

　　厉染看透不说透，对他道了句谢。

　　校门口挤挤攘攘，却很不自然地空出一片，江生跟厉染说完话就一头朝前，这么明显的情况自然也入了眼。

　　厉染也很奇怪，“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生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只能看出空缺处似乎有人，总不能是出了什么事故吧。

　　上天保佑，希望无人伤亡。

　　离校门近了，走在江生前面的人一少，眼前情况立马跟着明晰起来，空缺处并非出了什么事故，只是站着一个人，而这个人江生分外熟悉，分明是他那冻死人不偿命的对象。

　　莫谷来接他了，一声不吭地来了！

　　江生一口气没吸上来，瞬间憋红了脸，莫谷好像有感应似的，视线转过来跟他接了个正着，眨眨眼弹出一池桃花瓣扑到他脸上，当场气就消了大半。

　　拿出手机确定自己没有接到莫谷一条消息后，江生收起手机，扭头跟边上还在向他吐槽莫谷的厉染说：“我先走了，周一见。”

　　厉染应下，问他脸怎么这么红，被江生连同问题一起落在身后，风一样跑出了校门，直冲着那个凶恶到众人避之不及的“焦点”跑过去，抓住那人刚举起来欲打招呼的手就往一边走，走了几步听那人说了什么，又停下来往反方向走，脸红得滴血。

　　厉染出了校门，眼看着江生没走多远就反过来被那人拉着，最后上了辆车，然后车开走了，驻足偷看的众人各自散了，他摸摸下巴也往回家的路上走。

　　这件事很快上了学校的表白墙，有胆大的躲在人群后边拍下了莫谷的照片，还有人录下了莫谷和江生接头的视频，评论区有人调侃说这就是□□大佬和他的小娇妻吧，收获了不少点赞。

　　视频被人认出来传到了班长这里，然后转手被班长发给了当事人之一。

　　“你们要是在意我就去联系表白墙删掉。”

　　除此之外，班长什么话都没说，而这时江生已经将莫谷说了一遍又一遍，得了莫谷保证说以后要去一定提前告诉他，现下正闻着李阿姨做的饭流口水，看到消息后想想还是说没关系的，不用麻烦了。

　　班长很快回复说好，又祝他周末愉快，江生也回她说周末愉快。

　　莫谷一直盯着他看，眼神幽幽的，江生叹口气，把聊天界面给莫谷看，“你和我都被人拍下来，发到表白墙去了。”

　　莫谷扫了一眼就敛起视线，夹起一大块炖牛肉放到江生碗里，问他要不要处理掉。

　　反应跟班长倒是挺像，不过江生觉得无所谓，莫谷对自己的露面也无所谓的样子，同样说不需要了。

　　再说学校一个小小的表白墙又能有多少人关注？主动要求删掉反而引人注意，倒不如就这样放着，反正不用多久就会有新的投稿把这件事覆盖下去。

　　饭后他再点进去班长发来的链接，那条表白墙还是被删掉了，安静得仿佛无事发生。

　　他也不知道是班长觉得不放心在答应了他之后去联系了表白墙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只是没了就没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黑历史的减少总归是好事，然后他听到莫谷在看什么视频，抬头一看是那段视频。

　　这人居然保存了，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

　　一拳捶在莫谷肩上，在莫谷不减反增的笑意中问：“你从哪儿存的？”

　　莫谷放下手机，把肩上江生的拳头拿下来握在手里，“表白墙删掉之前。”

　　江生又换只手捶过去，力气轻了很多，被莫谷一道抓住，“你让人删的？”

　　莫谷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还好我手快存了，不然可就再看不到了。”

　　“你闲得没事看那干嘛？”

　　莫谷松了他的手搂过他的肩，脸颊在他头上轻蹭蹭，“看我的小江。”

　　末了又在他抬起的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让回过神的江生再次红了脸。

　　李阿姨端着一盘水果不知道该在什么时机送过去，站到不显眼处看着两个小年轻挨着靠着最后双双红了脸，感叹一声年轻真好，又感叹小江真是个好孩子。

　　只有跟小江在一起的莫先生才更丰富，两双眼睛里流露出的情愫淹没了整栋别墅，泡在其中的李阿姨都能明显感觉到轻松愉快来，心里念了不止一遍的感谢上苍让二人相遇。

　　落吻后的气氛陡然尴尬起来，李阿姨抖擞精神，知道自己出现的时机到了，端着盘子走出点动静，还没完全露出脸来就见两人一下子松开对方坐正，齐刷刷看向她。

　　“来来来，该吃水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