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通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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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程这几天再次成为了舆论的焦点。
其实两起案件本身算不上多么引人注目，对于鉴查厅来说也只是寻常的工作内容，但因为侦办人是参议院派来的少判，又是特调组在东临州办的头两件案子，所以各方都密切注意着这边的动向，想通过这两起案件揣测出童程的办案风格，或者有没有可钻的空子。
童程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低头看着楼下驻点的媒体记者们。
今天的人已经比前两天要少了很多，但仍然在鉴查厅门口围了两三圈。
童程问：“为什么林娜会冒那么大的风险，选择自己调查？”
此时办公室里有四个人。
为了让他家少判更加了解东临州的情况，王南正在网上查询暗网和赛博科研所的相关资料；赵凯文照例排查了一遍室内的监听监控设备，然后趴在地上做单手俯卧撑；图都去了趟卫生间回来，说吴仁度好像有点尿不尽；杰西卡把莫路送去福利院上课，暂时不会过来。
米大牛正躺在沙发上看最新一期的《制服诱惑》。
大家都知道童少判这句话问的是谁。
米大牛翻过一页说：“因为他们不信任鉴查厅。”
“为什么？”
“这样的案子，鉴查厅一般不会非常重视，他们会派人粗略调查一下，但未必能有结果。尤其受害人是西区的，而嫌疑人涉及到东区的人物，这种情况大多会不了了之。”
“贵贱分明？”童程对此没有什么愤慨的情绪，只当做一个普通的社会现象来分析，“不重视平民权益？还是西区不太服从管理？”
“是怕惹麻烦。”娄本物难得有耐心解释，“东区看上去灯火辉煌，好像文明程度都比其他地方高上一大截，其实是比西区更阴暗更危险的地方。这里的权利分割太过复杂，稍不留神就会惹上不该惹的势力，所以保守起见，鉴查厅一般会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处理。”
“呵，息事宁人。”童程冷笑了一声，未予置评。
来到东临州的这段时间，童程觉得自己算是开了眼界。他对那个近卫局非常好奇，为此还向总部询问了这个机构的运作机制等具体信息，但不知道是总部也不清楚情况，还是他暂时不具备了解的权限，总之没收到任何回应。
在他的认知中，近卫局应该就是娄本物专门设立的侦查组织，目的是与鉴查厅分庭抗礼，摆脱这种一家独大的执法局面。
所以如果他想在东临州动用近卫局的力量，目前只能依靠娄本物。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他探究的目光，娄本物瞥了他一眼，突然说：“仔细看看，你们这个杂志还是挺有意思的，说是为了让你们时刻警醒，抵制住各种诱惑，考虑要给你们配发软鞭？怎么的，自己在家抽自己玩么？我合理怀疑你们装备部养了一群特殊性|癖爱好者。”
童程抽了抽嘴角：“他们的想法一向很多，但是上面不会批的。”
因为大家混得比较熟了，正在做俯卧撑的赵凯文说：“真羡慕你们啊，我们公司发的装备都是老古董，制服也都很土，在外面还要戴墨镜和面罩，可惜了我们帅气的脸庞。”
王南翻了个白眼：“怎么，你想要软鞭？”
赵凯文跳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我觉得杰西卡要是配了软鞭，那可就太飒了，她一直不喜欢电|击|枪嘛，说没有打击感，鞭子这种东西她肯定喜欢。”
图都说：“她配了鞭子，第一个抽的就是你。”
赵凯文脸颊一红：“真的？她这么看得起我呢？”
众人：“……”
插科打诨中，童程抬腕看了眼时间：“好了，时间到了。”
话音刚落，鉴查厅的官网上准时发布了关于之前两起案件的情况通报。
他看到楼下的媒体记者们兴奋了起来。
等了好几天了，不就是在等他的表态么，童程很给面子地给他们提供了报道素材。
关于猥亵案，因为涉及到未成年，没有公开细节，也没有提到未成年受害者的任何信息，只公布了案件的性质、证据链和罪犯李义（已死亡）在暗网的所作所为。可惜的是，自从他们开始调查这起案子，暗网的接口就瞬间消失无踪，李义的账号也同时被注销，要不是他们提前备份了数据，连这个证据都拿不到。
关于仿生人过失杀人案，通报中也交待了案发起因和过程，公布了仿生人的编号，以及被销毁报废的判决，民事赔偿部分由赛博科研所和高等智械的相关保险承担。这算得上第一例高等智械引发的杀人案，多半会给赛博科研所带来巨大的名誉损失。但童程并不会为他们感到惋惜，因为东临州的高等智械交易太过超前了，擅自研发生产像林娜这样的仿生人，是在联邦法规的边缘游走。
这也是童程存疑的一点，参议院对仿生人伦理问题的相关议案一直没有通过，东临州是怎么绕过高等智械管理机制的？
但他暂时还没有实际证据，就像他也没办法调查那个暗网一样。
娄本物的通讯器响了，他挑了挑眉，出去接了电话。
童程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谁的电话？为什么要出去接？
到底是哪个妖艳贱货勾走了我的偶像？有什么秘密是我这个铁粉不能知道的！
所谓的“妖艳贱货”是忽小珂，他为了更方便监视齐赖子，上周伪造身份，应聘进了袁氏集团的修船厂，现在是一名优秀的油漆工。
由于戴着过滤油漆味的面罩，忽小珂的声音显得有些闷，不过还是能听出来他嘴里裹着硬糖：“娄老大，刚刚齐赖子那边收到一份快递，是那位经理交给他的。我离得远，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什么样的快递？”
“就是最普通的牛皮纸盒装的快递，大概是能装两本书的大小，齐赖子没当场拆开。”
“发件人能看到么？”
“现在看不到，一会儿我溜过去找找包装盒。”忽小珂压低声音，嘎嘣咬碎了糖果，“这是齐赖子躲在这里后第一次收快递，我猜是他后面的人绷不住了。”
“嗯，有任何消息向我汇报，你也注意安全。”
“放心吧老大。”
挂断通讯，娄本物想了想，通知了秦脆：对方有动作了，密切关注鉴查厅外围。
秦脆回复收到，并且很快发来了定位。
他原本就时刻跟在娄本物的附近，现在更是找了个绝佳的视角，能够俯瞰整个鉴查厅和周围的环境。
娄本物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童程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似乎想问什么，但最终克制了没有问出口。
“怎么？”娄本物问。
“没什么。”童程轻咳一声，“我估摸着记者们消化得差不多了，还有十五分钟下班，米大牛和图都跟我出去一趟，咱们接受完记者的采访就直接回家。
“王南你继续查赛博科研所的资料，包括他们所有的产品型号和研发项目，凯文你……你在做会儿俯卧撑吧，回头跟往南一起走。”
众人表示服从安排。
童程掐准时间，整理了下制服：“走吧。”
如今童程的排面不一样了。
鉴查厅发现不能无视这个特调组仅存的成员，而且人家查案还有记者追访，只能按标准给他配备了一辆公务车，免得他每次打哔哔快车，丢鉴查厅的面子。
所以现在童程一脸冷漠地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两个黑墨镜戴面罩的猛男保镖，穿过层层摄影机和话筒，径直走向他们黑光锃亮的、贴着凝视正义标记的公务车。
那场面，吴仁度看了都嫉妒。
站在最后一级悬浮台阶上，童程停了下来。
立刻有话筒伸到了他的嘴边。
有记者问：“童少判，请问您对东临州的暗网有什么看法。”
童程说：“水很深。”
记者又问：“那您会继续查下去吗？”
童程看了镜头一眼：“你们希望我继续查下去吗？”
“对于那名仿生人的处理，请问您是在针对赛博科研所吗？”
“不是，我只是根据事实做出判罚。”
“您对李义的调查那么彻底，知道弧边科技公司的幕后股东是谁吗？”
“怎么？那位股东也是猥亵未成年的人渣么？”
记者们的问题越来越尖锐，而童程的回答也丝毫不退缩，但凡有人想把他带进坑里，他必然做出反击，这个架势，让在场众人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有一名女记者奋力挤到他身边，因为没站稳，顺手扶了下旁边人的胸口，大概觉得手感不错，多按了两下。
她问：“童少判，感觉您的说话风格跟我们前总督有些类似，您也喜欢怼人吗？”
童程抿了抿唇，拉了拉身旁的米大牛，对女记者说：“请不要吃我保镖的豆腐。”
女记者：“……”
面罩遮住了米大牛的忍俊不禁。
用身体挡住了另一边的强大攻势的图都：“少判，还要回答几个问题？”言下之意，我衣服都快被扒了，雇主怎么不管管？
童程说：“最后一个问题。”
一名举着宣传部话筒的记者问：“请问童少判，这两起案子跟特调组被委派调查的案件有什么关系？根据规定，您不可以插手无关案件吧？”
终于等到了这个问题，童程坦然回答：“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有关系。但是其他的，无可奉告。”
自此，童程不再接受任何采访。
米大牛和图都护着他冲出重围，来到那辆公务车边。
仍有不死心的记者还想追问，图都拦着那些人，娄本物尽职尽责地拉开右后方车门，用手护住童程的头，让他先进去。
变故就发生在此刻。
连续三道粒子光束射来，其中一颗子|弹击中了图都的左腿，另外两颗击中了地面和童程那一侧的车门。
众目睽睽之下，有人袭击童少判！
全场哗然，人们惊叫着退开，鉴查厅门口顿时乱成一团。
娄本物拧眉，迅速将受伤的图都拖上车后座。
图都训练有素，已经开始熟练地处理自己的伤口，并通知了赵凯文、杰西卡等人雇主遇袭，加强戒备。
童程问：“伤到大动脉了吗？”
图都摇头，从随身的装备袋里取出镊子和纱布，又快又准地夹出了那枚嵌在肌肉里的子弹：“L4型小口径狙击粒子枪。”
娄本物开车飙出，咬牙道：“狙击手，而且不止一个。”
他联系秦脆：“狙击手点位！”
秦脆也注意到了他们这里的情况，但他的回答令人难以接受：“观察范围内没有狙击手，袭击点位尚未确定！”
砰！
有一颗粒子弹击中了车身。
他们正在被追杀。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28章 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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