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第一老实人》莲蝉

16、第 16 章

　　[016]春假

　　这个学期春季的时候，全国排球联赛选拔赛开始了。杉泽高中也有排球队，但是他们在预选赛第一场就被淘汰了。

　　“虎杖来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再撑一两场呢。”杉泽的主将牢骚一般地说。

　　虎杖悠仁挠了挠头，“光靠我一个人也不行啊。”

　　排球可是一项团体运动。

　　飞鸟对排球不是很感冒，他可是讨厌一切体育运动、并且被不爱上体育课却没办法不去上的人当作是眼中钉。不过，悠仁要去给初中的朋友——现在在乌野高中就读——打气。
　　“飞鸟哥要去吗？”

　　那一天刚好是周日，到比赛场地（也就是仙台体育馆）的话坐四十分钟的公交就好了。

　　无所事事的飞鸟答应了。反正他留在家里也只是看电视和睡觉。

　　本来很是顺利的道路却在中途发生了堵塞，公交不得不换路行驶。这就导致和朋友约定好了要从一开始就给对方鼓劲的悠仁迟到了一会儿。

　　乌野高中刚刚战胜了伊达工业学校。他们的下一个对手是青叶城西。

　　悠仁在观看台上找了一会儿，很快就锁定了初中同学的脸（对方有着格外鲜艳的橘色的头发）。对方看起来太过紧张了，一脸绝望的表情。
　　没时间去关注观众台的小个子副攻手完全没能看到悠仁的挥手。

　　“比赛很激烈啊。”悠仁有些感慨。

　　飞鸟不太懂排球这种运动，他就看着那个蓝白黄三色的球在网的两端飞来飞去。看了一会儿他觉得没什么兴趣，就借口说去外面透透气。
　　外面的空气很清新，因为周围的建筑物也不是非常多，也没有过多的排放气体，气温比天气预报说的低了两三度。

　　比赛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他在心里想。
　　早知道就不答应悠仁跟过来了。

　　飞鸟讨厌气氛这么热闹的地方，这让他总是忍不住偏移自己的视线。大家那种努力干的氛围，他总是格格不入。
　　他也并非不是那种不努力的人，但是他的努力和其他人一比就相形见绌。无惨曾经嘲笑他，说：有时候努力和天资比起来，不值一提。

　　古往今来名声出众的术师方士，大多数都是天资聪颖之人。因为人类拥有的年数太过短暂，所以平庸之辈若是要用年月去积累自己的力量，说不定到了终年才得到一些令人尊敬的权能。

　　父亲、晴明，还有羂索，都曾经说他是天赋之人，是被神选中之人。只要他想，他甚至能够控制整个国家。
　　飞鸟一直在想，这难道就是他们的诉求之一吗？每当出现什么强大的术师，人们都会以能够把握地区、国家作为评判他们的标准。因为这层原因，圣上忌惮着他们。

　　平安时代，平将门掌握着“妖术”，他是公然反叛圣上并自立皇号的第一人！他的女儿泷夜叉姬受到兴世王蛊惑，成妖后带领妖物二度向京都的天皇进攻，但是她落败于阴阳师手中。

　　圣上厌恶着他们，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天皇又无法舍却他们。术师方士是维护统治的其中一环，忠心耿耿的术师方士则是护国之人。

　　拥有强大的力量，真的是令人艳羡的事情吗？

　　神宫司飞鸟没有感到那份快乐，他快乐的记忆似乎都随着不断转生消失了。
　　为什么会消失，为什么会不断转生？
　　在他看来，他是被羂索诅咒了。

　　有些诅咒会束缚着灵魂一直传递下去，直至这个人的灵魂彻底从世界上消失。

　　可真的是这样的吗？
　　羂索否认了这一点。可是，他本来就是个谎话连篇的男人。

　　想着羂索的飞鸟，看到了羂索。他那因为这清新空气而变得愉悦的脸色立马消失不见，对方倒依然还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今天是周末呀。”扎着一个丸子头、还留着披肩长发的男人说。他身上的五条袈裟非常地显眼，这让过路人频频向他投来眼神。

　　飞鸟有些不适。

　　羂索握住了他的手，像之前那样。
　　“春假有空吗？”
　　“我想约你出去玩。”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飞鸟，在过去，这种眼神可以说是含情脉脉。但是现在，飞鸟已经无法理解这种感情了。
　　他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场内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口哨声，不知道是那边暂停了。

　　“那我那天过来找你。”

　　飞鸟假装没有听见，走进场内去了。

　　羂索计算着春假的时间，下个礼拜就是了。不过去哪里比较好呢？
　　他一边想，一边往回走。在经过一个拐角的时候，他和另一条路上走来的人迎头撞上。

　　迎头撞上……不，对面那个人也许就是来找他的。

　　五条悟的两条长腿微微跨立着，他的身材并不巨大，给人的感觉却像山一样厚重。他仅凭一个人，就挡住了羂索的去路。

　　只是，五条悟还不知道如今的“夏油杰”，皮囊里面有另外一个灵魂。

　　羂索苦笑一声。自从上次在京都、飞鸟的家门口撞上对方后，他就知道再相遇的时间绝对隔不了多久。
　　这不就来了。
　　他当然有理由怀疑五条悟跟踪他。

　　“有时间聊聊天吗？”五条悟问。他的问法，怎么看都觉得是强制性、不容拒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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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12月24日，圣诞节前夕。
　　为了得到诅咒女王祈本里香，夏油杰袭击了咒术高专。然后，他死了。
　　他先是被祈本里香这个恐怖的诅咒打成重伤，然后死在了五条悟的手中。因为杀害了成百个普通人，他的名字早就列入了必杀名单中。

　　他死了。无论是什么原因，什么过程，夏油杰就是那样子死去了。没能够及时处理对方尸体的五条悟，只是眨眼间，就让对方的尸体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

　　然后，五条悟发现夏油杰“死而复生”了。

　　2017年12月24日，羂索正在一个人过圣诞节。每年都有圣诞节，但是并不是每一年都能和重要的人一起过的。
　　在拿到夏油杰的尸体之后，他先是去了一趟汉堡店，点了销量最好的那个套餐。然后他去了商场，商场里已经有矮胖的圣诞老人在走动了。

　　羂索买了一束花，把它塞到了虎杖家的信箱里。但是信箱里有很多花，有朴素的花朵，也有张扬的花朵。
　　他把好几支紫色蜀葵放在了信箱的下面。

　　凌晨十二点，也就是进入圣诞节的那个时间点。他抛弃了“三条绿子”的身体，将自己的灵魂和大脑安置在了夏油杰的尸体当中。
　　流淌在他灵魂中的贺茂之血和夏油杰尸体中悠久的血脉生出感应，当一方完全接受了另外一方后，这场“交换”就成功实现了。

　　在见到三条绿子和三条飞鸟的时候，夏油杰曾经有过“他们好像是一家人”这样的想法。现在，他们就真的是“一家人”了。
　　这是多么令人感动的故事啊。

作者有话说

　　小——排——球！！大家都在宫城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