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成为神小喵的饲主》温柔的彗星

34、第 34 章

　　平安结束了所有治疗环节以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西本和仙道留下来看着石川，等他的状态稳定之后，就可以被送回警视厅了。
　　在仙道的眼神暗示之下，成功让早川医生派遣了小光去给藤真警部处理脸上的伤口。
　　于是小光把藤真带到了旁边一间医生值夜班用的休息室里，让他坐下，自己去护士那儿领了消毒和清洗伤口用的药品和棉签。虽然仙道确认过，那把手术刀没有使用过，但还是消一下毒会比较放心。
　　小光端着药盘再次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藤真正拿着一张纸巾，随意地擦着从伤口里浸出来的少许血液和脸上红色的痕迹。见此情景，小光连忙上前阻止，
　　“不可以，纸巾上也是有细菌的，不能这样去擦拭伤口！”小光一改平日温和从容的语气，表情有些严厉。
　　“啊，对不起。”藤真把已经沾上血迹的一面折起来，又异常乖巧地赶紧跟小光道歉。
　　见藤真这样，加上对刚才他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的事很是愧疚，小光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所以她抿了抿嘴唇，转身放下药盘，又从旁边推来一个椅子，在藤真对面坐下。
　　小光拿着吸了双氧水的棉球，把藤真脸上的伤口及周围清洁了一遍，确认血止住以后，又拿过沾了碘伏的棉签仔仔细细地给伤口消了毒，最后撕开一个创可贴，小心地替藤真贴上。自始至终，藤真都非常安静配合，疼的时候也只是眯一眯眼睛。
　　沉默地做完这一切以后，小光依然不知道应该和藤真说什么。应该说谢谢的呀，他刚才奋不顾身地保护了自己。可是原本愧疚和感谢的心情里，却夹杂着那么一小点的高兴，是因为见到了一直想见的人么？还是因为，在危险面前，他毫不犹豫地站在了自己身前呢？
　　“对不起。”憋了半天，小光最后却是说了这句话。
　　“对不起。”藤真几乎是和小光同时说了这句话。
　　“诶？什么？”小光有些楞，藤真为什么突然给自己道歉呢？
　　“吓到了吧，刚才的事。”藤真的手臂搁在大腿上，双手随意地耷拉在分开的两个膝盖之间，上身稍稍靠近小光的方向。清润的声音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突然被那样的声音包围住，小光的心好像特别用力地挑了两下。她睁着圆圆的眼睛，抿着嘴唇，慢慢地摇了两下脑袋。随即她又把脸微微低下去，大眼睛紧张地转啊转，还时不时地抬眼瞧瞧藤真的表情。
　　藤真看见小光这副懵懂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于是他把椅子朝小光的方向挪了挪，伸出手，轻轻握住小光挨着放在大腿上的两个小拳头，轻声道：“我想见你。”
　　听到这话，小光一下子抬起了头，这才惊觉，此时藤真近在咫尺。她看着藤真的眼睛，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被那样注视着，小光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我很想你，这是我上一次，想对你说却没能说出口的话。”见小光不说话，藤真又补充道。虽是眉眼舒展，可眸子里的认真一点也不会让人怀疑他话里的真假。
　　小光又重新低下了头，只是她依然保持着和藤真的近距离。被藤真握着的手也渐渐放松下来，嘴角还噙着一丝笑意道；“那，上次藤真桑是特意来找我的喽。”
　　“嗯，是啊。”藤真心里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自从上次小光的反常之后，他反复思考问题的症结，思来想去，大概只能是为了那句话在闹别扭吧。虽然不是十分确定，但是幸好，他似乎猜对了。
　　此时“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西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警部，石川已经醒了，我们是现在回去么？”
　　“知道了，我马上来。”藤真朝门口方向说道，随即又把脸转回到小光面前，“晚上我来接你，我有话对你说。”说完，藤真抬手，轻轻摸了摸小光的头发，笑得自信，“这次，你不会再拒绝我了吧。”

　　“这个案子已经移交东京的警视厅，我们再管就显得很不合适了。”警署的某间办公室里，一个鬓角满是白发的老警官苦口婆心地劝着坐在自己对面，一脸烦躁的年轻警部。
　　“不是，我还在查呢谁让你们交过去的？！”年轻警部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有什么办法，当事人就住在东京，又在东大的医院治疗，就因为嫌疑人是爱知县人，我们就能把案子扣下来么？你也太天真了。”老警官压低声音补充道：“而且嫌疑人请了东京的律师，他父亲又是大实业家，哪怕不是警视厅办这个案子，最后多半是私下和解的，和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不是说这个，我……”年轻警部突然欲言又止，随意挥了挥停在半空里的手，有些无奈地妥协道：“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说完他双手撑着转椅把手准备站起来，在无意间瞥见办公桌上的挂历时，半弓的上身迟疑了几秒钟才直起来。
　　“今天都31号了啊。”年轻警部自言自语道。
　　“嗯？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呵呵。”年轻警部抓了抓后脑勺，脸上挂着的笑容还带着些许少年感，是身上的一袭正装都无法掩盖的。
　　出了警署，往中央公园方向走去。
　　因为附近学校密集，即使已经过了晚上九点，街上还到处都能看到穿着各种制服的学生，或是从补习班下课回家，或是刚结束了社团活动。拎着书包，三五成群，有说有笑。
　　一路七拐八拐地穿过几条巷子，他站在一个路口。双手插着西裤口袋，左左右右地张望了一阵，最后他眺望到不远处的一块招牌时，欣喜地朝那个方向大步走去。
　　“欢迎光临。”售货员小姐姐亲切地笑道。
　　“那个，我想问问，就是那个每个月的纪念品现在还有卖么？就是中间有个星星的。”他永远都记不清这些饰品花里胡哨的名字，所以只能尽量描绘或比划出外貌特征。
　　“您说的是「月の问候」吧。”售货员从橱柜里拿出一小盒样品，以便客人确认。
　　“啊对，就是这个！”他已经拿出了皮夹准备付账了。
　　“这个月推出的是茉莉，现在只有黄色星星的了。您是买甜点凑积分换还是直接买呢？”
　　“直接买吧。”他递过去一张一万円的纸币。算积分、凑积分、换礼物这种麻烦的事情，只有某人有耐心做。
　　“是，请收好。”小姐姐把礼品袋和找零双手递过去。
　　拿了找零，他看也不看地胡乱塞进钱包，拿上东西转身推门离开。
　　“谢谢惠顾，请慢走。”
　　门口有一对高中生情侣，凑在一起全神贯注地研究积分和礼物，还时不时地讨论一下。
　　记忆好像也跟着他们的对话回到了那些悠哉久远的岁月……
　　“啊，我想要这个有星星的书签。”穿着制服衬衣的女生眨着又大又圆的眼睛，在一家闪着粉色边框招牌的甜品店门口停下来。
　　“你上次不是买蛋糕有送一个嘛，还要。”穿着同样制服的男生凑过来看了看，有些嫌弃地说道。
　　“不一样的，这个叫「月の问候」，每个月都是不一样的主题。上次拿的是，枫叶，这次是山茶诶。”女孩子总是对这种精致小巧又成套的小饰品情有独钟。
　　“哦，那又怎么样。”但是落在男孩子眼里，这真是极其无聊的一件事。
　　“呐呐，等我集齐了十二个，送给你好不好？”女生完全没有被男生的态度所影响，非常元气地计划着，微风吹起她额前可爱的深栗色刘海。
　　“我不要，好娘。”背着斜跨书包的男生，右手手指还勾着肩上蓝色球袋的背带。
　　女生不为所动，依旧热心地算着积分。男生实在有些无语，只得抓起她的手，将她强行带离这个“是非之地”，还不停抱怨道：“走啦，你不饿么？我都快饿死了。”
　　……
　　大大地吐了一口气，走在热闹的商业街上，身边依然有擦肩而过的学生。夏天啊，好像永远有什么东西落在这个季节一样，总是让人时不时地想要回过头去寻找。
　　胡思乱想地踱回了警署的宿舍。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右手食指轻轻一推，“呲”的一声，一股啤酒清冽的香气顿时弥漫在小小的房间里。
　　仰头喝下一大口啤酒之后，他另一只手拎起躺在包装袋里的物件——银色的钥匙环下面，由细细的银色链子连接着一颗半个手掌大小的金黄色星星，上面有一对闪亮的大眼睛和吐着粉色舌头的小嘴，看上去十分俏皮可爱。星星的两个尖角下面是一张长长的精致绿色厚卡片，顶部是一朵黄蕊白花瓣的茉莉花，依着花朵轮廓的参差感，书签的边沿也巧妙地蜿蜒而下。
　　盯着翻来覆去看了一阵，精致是很精致了，但终究还是没什么用的东西，搞不懂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不解地摇了摇头，他坐到了窗边的沙发上，又从沙发边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铁盒子。打开盖子，把书签放进了已经躺了东倒西歪的五个不同款式的书签的盒子里。
　　盒子的盖子上，贴着一张照片；眉眼俊秀的少年一身运动装，双手执着一个橘红色的篮球，穿着制服衬衣的少女笑容灿烂，修长的手指比成剪刀举到脸颊两边，笑眼弯弯。
　　“小孩，生日快乐啊。”他对着照片举了举手里的啤酒，将剩下的部分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