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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家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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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之后,秦扬拿起勺子在他那盅剩了点底的水果羹里搅来搅去。
秦扬吃的有点撑,今天的菜都是他喜欢的,没忍住多吃了点,估计秦母是不知道封臻喜欢吃什么,就按照秦扬的口味安排的。
秦母见大家都吃完了,便放下筷子。
“封公子,之前扬儿受伤,招待不周,我心中一直愧疚的很,幸好今日还有补救的机会,不妨留下来小住几日,可好?”
“伯母直呼小子封臻或是至善就好。”封臻点头回应。
“好,好,至卿,不知你家住何方啊?”
“回伯母,小子家住京城,打算出门游历一番,收到秦兄回信,便来贸然拜访,实属抱歉。”
秦母笑了笑,拦下了封臻准备起身行礼的动作。“至卿不必如此拘礼,你来看扬儿,是他的福气,近几日他一直闷在府里,想来是以前的玩伴都去了书院,只他一人没去,有些孤单,也不出去玩了。”
“原本我和他爹也打算让他一起入学,偏巧他之前受了伤,耽搁了下来,不妨这几日让扬儿陪你一起逛逛青莲城。”
秦扬在一旁听着,也不插话,只暗暗心惊,还好自己没入成书院,要不然不早就暴露了自己不是原主了。万幸,万幸,这个学是肯定不能上的!
他怕第一天进学院,第二天就被赶出来,然后第三天就上火刑架了。
“自然是好,这几日便麻烦秦兄了。”封臻也不拒绝,只微微一笑,轻行一礼。
见此,秦母喜逐颜开,问清楚封臻现在住在哪之后,安排人帮封臻把行李取了回来。
叫人把秦扬住的西厢房收拾出一间来,秦母亲自领人过去。
“这西厢房平日里只有扬儿一个人,除他之外也没有别人,对面东厢房住着他大哥二哥,白日里都在书院,只有晚上才回来,你就在这里安心住着,不会有谁来打扰的。”
封臻出声道谢,“多谢伯母。”
“用不着谢,一会管家就会把行礼送过来,有什么事便支一声,管家会安排好的。”说完秦母就把安排来照顾封臻的小厮叫来。
封臻婉拒了小厮,“至卿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有人伺候。”
秦母也没硬要勉强,见的安排妥帖了,安抚了两句,就回房午休了。
只剩下秦扬和封臻大眼瞪小眼。
幸好秦母前脚刚走,后脚管家就把行李送过来了。
秦扬站在门口,顺手接了过来,放到桌面上。
“封兄,你……” 秦扬话说一半抬头瞄了一眼,见封臻神色如常,才接上后半句“好好休息。”
见秦扬转身要走,封臻才开了口。“怎地不叫我至卿了,可是厌了我,想和我生分起来?”
秦扬听了这话,可不敢应是,这口锅他才不背,“没有没有,怎么会呢,至卿你好好休息,我先回房了。”
说完也不等封臻回话,连忙溜了。进门前看王中也跟着自己回来了,就先打发他去封臻跟前伺候着。
原本封臻没打算住在秦府,只是把秦扬惹的颇为羞恼,不好一走了之。也怕若是真走了,从此以后想再见一面就难了起来。也就顺应本心留了下来。
封臻也搞不懂自己之前为何那样逗弄秦扬,对他自己来说,之前的种种行为都有些失礼。可是每次见到秦扬,都很想观察一下,到底怎么才能养出这样神采飞扬,又灵动敏锐的性子。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和自己截然不同。
封臻不知道自己是羡慕还是欣赏,只是越看越入迷。这种情绪来的太快,封臻还没能理清楚其中的缠丝。
回房后的秦扬也甚是苦恼,他怀疑封臻对自己有意思,又怕只是自己误会了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眉头都要皱出个花来。
一个劲的纠结着,又不敢当面对质,亲手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烦了一下午,什么事都没做,就连手机都不觉得香了。
秦扬心头的乱麻还没理清楚,封臻的却有了点头绪。
傍晚,秦府迎回了秦父和秦扬两个哥哥。听闻封臻在西厢房,全都过去道谢。
封臻自是不敢当。
四人成堆,秦父平日里教导学生成瘾,不拘小节,是极爱说话的。秦扬二哥为人处世直率豪爽,没入书院前就是他整天带着秦扬玩乐。而秦扬大哥虽然行事秉节持重,却也一样对封臻出手相助秦扬一事颇为感激。
一时间几人三言两语,你来我往的聊着。还是秦母找过来,叫他们去堂屋吃饭,才了停下来。
“走,至卿,一同入席。”秦父伸手招呼着。
几人进堂屋时,秦扬已经在里面侯着了。互相问候了一番后落座。
秦母置办了好一桌席面,几个婢女进出了好几次才把菜上完。
开宴前,秦父举起酒樽冲封臻郑重道谢。“至卿啊,老夫平时最敬佩像你这样萍水相逢,却能出手相助之人,这样侠肝义胆实属难得,谢言全在酒里,容老夫敬你一杯。”
言毕,以袖遮面,一饮而尽。
见此,封臻也拿起酒樽,吃了一杯。“伯父言重了”
秦扬见众人都举杯饮酒,便也跟着喝了一口,酒一入喉,就觉得辛辣刺激,差不点吐出来,还好有袖子挡着,没让人看出来他的满脸苦涩。
秦扬以前没喝过白酒,虽知道白酒特性如何,但想着古代酿造工艺不够,度数不高,就大胆的尝了一口,没想到还是被辣到了。只觉得一口下去直通脾胃,在腹部燃烧起来一样。
赶紧拿起茶杯漱了漱口,趁其他人都在寒暄,夹了面前两口菜压一压。
真的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白酒啊。
这边秦扬暗暗叫苦,那边却喝得正欢秦父还对封臻夸耀,“这是我珍藏的桑落酒,入口清甜淳香,回味悠长,好酒!”
听的秦扬瞪大了双眼,还清甜醇香,他就喝出来了辣,而且还辣的悠长,十分不想回味。
看来自己真不是喝酒的料子啊,一点都品不出这桑落酒的好来。
之后桌上几次举杯,秦扬都只是装装样子,反正有袖子挡着,别人也看不见,而且他年纪还算小,也没人给他添酒。
秦扬吃的欢实,渐渐的也不觉得难受了,只是偶有人提到他,便也竖着耳朵听,能不插话就不插话。
是饭不香,还是菜不好吃?
自己只是个无情的吃饭机器罢了。
封臻虽然一直在和秦扬家里人聊天,却也一直关注着秦扬。
自然是没有落下秦扬喝完酒后的不断变化的小表情,很真实,也很可爱。
虽然说对一个年轻小伙子来说,可爱并不是一个好的形容词,封臻却觉得这个词却很适合秦扬,至少封臻还没找到更贴切的词来形容。
在封臻见过的人中,无论男女老少,秦扬是最能够被夸赞可爱的那个。
一场宴席,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菜都新上了两三回。
也幸好桑落酒度数不怎么高,也没有人喝醉,气氛很是和谐,要不然就是另外一个场面了。
第一次换菜的时候秦扬就差不多饱了,只是看大家还没怎么开始吃,也不好落筷离席,只不时的夹两口感兴趣的菜,磨磨蹭蹭的吃着。
听他们从国家大事聊到人生百态,又从人生百态聊到天灾人祸,把秦扬听的快要睡过去了。
这一群大老爷们怎么这么能聊,没人请你们去说书,真是埋没你们了,比唱戏都热闹。
秦扬低着头,用筷子不住戳着碗里的酒酿圆子,悄悄的翻了个白眼。
好不容易挨到他们吃完了,秦扬只想赶快回房休息,他已经有两个小时没有摸到手机了,简直是度时如日啊。
如果打个比方的话,就可以这么形容:手机就是那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秦扬就是那从此不早朝的君王。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的话,他都恨不得黏在他那大美人身上。
哎……
就在秦扬以为今天晚上的交流活动到此结束,各回各屋的时候,他们又转战阵地了,秦父邀请封臻去书房看看他的藏品。
秦母倒是没和他们一起去,忙了一天有些乏了,准备回房休息。
秦扬原本也想跟着溜回房,却被他喝酒喝的脸红扑扑的二哥秦鹤轩逮住,拐去了秦父书房。“小扬儿,一起去看看啦。爹平时很小气,上次我想去看看他都不让的。这次要看个够。”
把搭在肩膀上的胳膊推下去,秦扬五官都皱在一起,嘴撅的都能放酒樽,恨不得跳起来暴揍他二哥一顿。
当然能不能打得过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要不是想起平日里二哥的好,秦扬就真的要给他来一拳了。
秦扬一整个下午都在想办法避开封臻,却基本上没能如愿,叹了口气,也放弃了挣扎。
秦父素日里就喜欢收藏一些山水画,别的都不怎么热爱,唯独一见到有眼缘的山水画就思之如狂,总是惦记着。
也不拘名家还是无名之辈的,只要和了他的眼缘,就总是想办法收集,甚至还曾经有过和人互换书画的事。
这么多年也多多少少收集了一些,加上他父亲的遗物,一共有32幅画,倒是不算多,只几幅是名家所画。
这里面每一副画都能算是秦父心爱之物,保存的非常好,经常拿出来和旁人欣赏,或是独自一人在书房赞叹。
每一副画,秦父秦梦槐都能长篇大论的介绍一番,由此可见秦父是真的宝贵他那些画。
只是秦扬哪里扛得住这个,也没有多少艺术细胞,不懂得欣赏这些画里的精妙,在秦父分享第三副画的时候就偷偷跑回了屋。
飞快的洗漱之后,换上了寝衣,把纱帐严严实实的挡好,转身把王中赶回房后,秦扬禁不住发出一声美滋滋的感叹,“终于可以放松的玩啦!”
双手张开扑在被上,从挂着胸口的香囊里拿出手机,点开还没看完的小说,全神贯注的看了起来。
等到封臻回房路过的时候,秦扬屋子里烛光已经熄灭了。秦扬也睡了过去,临睡前还强撑着把手机藏在床脚褥子底下。
封臻在秦扬门前停了几秒,神色复杂,也回房休息去了。
***
第二天一早,没等睡到自然醒的秦扬就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了起来,迷迷糊糊的喊门外的王中进来。
正想着要不要去凑热闹的王中听见公子的声音,赶忙端起一直备着的热水乐乐呵呵的进屋。
“公子您醒啦!”
秦扬看着王中脸上的喜悦,知道外面可能是件好事,便问:“外面这是有什么喜事啊?”
王中听完立马兴致勃勃的回答:“是有媒人过来,应该是给二公子说亲的,自打去年大公子,二公子他们中了秀才,这媒人就一直没断过,大公子早已经定下了亲事还好一点,二公子的还没定下来,今日这媒人应该就是给二公子介绍的。”
“不过我听凝烟说,日后二公子的亲事夫人已经有了打算,不知道这回这么热闹,是不是因为这个。”
秦扬想了想又躺了回去,大哥二哥他们现在估计已经到了书院,他可不想出去见到媒婆,万一那个媒婆想给自己也介绍一个,那就麻烦了,就只叫王中去打听打听情况。
得了令的王中高兴的应了一声就快步溜了出去,“公子您等好吧。”
王中出去后,秦扬也精神了,没了睡意的秦扬从褥子下面翻出手机,打开接着看小说。
昨天晚上才看了十几章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剧情还卡在男主晋升金丹期,正挨雷劈的时候呢,劈了一晚上了,再劈就化成灰了,还是那种抓起来扬都扬不出去的那种。
至于原因嘛,那可能就是西湖的水~我的泪~~
看了没多大一会,手机电量就告罄了,秦扬只好起床,趁着王中不在,其他人也多忙于招待媒婆,悄悄的给窗户开个小缝,把手机太阳能板探出去接受阳光的普照。
每天起床第一事,先给手机打个气!
每次手机没电啦,都要拿出话本子!
安置好手机后秦扬就,坐在窗边的凳子上,把窗户打开,双手搭在上面看话本子。
有人路过,秦扬就立即用话本子盖住手机,等人走了,再移开,让手机继续充电。做足了表面功夫,给别人一种他只是在看书的假象。
掌握到了暗度陈仓的精髓。真的是抗战时期地下工作人员的好苗子啊。
秦扬一边看话本子,一边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幸好秦府人员不多,平时下人也都各司其职,不怎么在院里四处乱窜,要不然秦扬还真没办法好好给手机充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