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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三灵观火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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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离岸:“好小子,打你师父?!”
何泊被他师父坑得咬牙切齿,何泊这时期正经无比,被气得怒脸就没变回过,何泊刚拍了他一巴掌,腰直直的。
白漏在旁解说道:“坑徒弟师父南泥湾,外养的何泊,怎么样?师徒情真意切吧?”
一些师徒日常,接下来的画面有些模糊。
他继续解说:“这里穿插的一段歇脚先生的记忆,细思可以想成:何泊在偷他的记忆。”
南离岸一回想起那异族女子抱着孩子,什么行李也没有,妆束普淡,两手白皙曾不沾阳春水,由马车载离皇城,心就终日不安。
如果自己误判,那他就害了两母子。
南离岸在燃着灯火的小院周围盘桓两天,越渐觉自己判错了,于是他手再抖一卦,这次显现为吉,他还从没遇到这种情况:两次算卦不一致。
完真判错了,现在要怎么说?主动承认再把人接回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皇帝是天子,砍头就一句话,这位妃子要还是个记仇的主,那他就没了。
虽没多少人见过面具下的古庸国师,但若全城搜捕,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谢谢。”南离岸哆嗦的接过热茶,母后不认识他,对他没任何怠慢,也信他是路过歇脚,毕竟这的确偏僻,附近没什么人家。只是桌角下放着棍子,门旁的空砖里放着柴刀,两只手也是裂口和洗不掉的黑垢,这让他更加愧疚。
其实国师应该再算一卦,如果这事有两面性,比如立黑白之间。再算一卦他就会明白,这个孩子仍是留不得。
知道这人身份后,何泊一刀想把他捅了。小小年纪,下手不带抖的。
国师及时抓住他手,“窥视记忆的术法都是我教的,还来拿这招用你老师面前?”
何泊扔掉刀,他想往外跑,被国师拉着,满脸害怕:“我不要我不要,娘,娘……”
在他心里自己大概才是那个十成十的恶人。这小孩只是欠人管教引导罢了。
国师:“做我徒儿吧。”
记忆跳前,到中二病地方:当世日风下有两只野狐,一只的面具歪着又小,从没遮住过,因此没少被正义人士说假情薄义,徒有其表。另只是他的衍生,戴得庄重严肃。
他们除魔卫道、匡扶正义、不求名誉。
河伯打了个酒嗝,“我跟你说啊…我就是野狐!”
“啊?你可憋吹牛了。”
“真的,我……嗝。”河伯竖着拇指醺醺摇,满脸酒气。
白漏挡住脸,恨不能上去踹他两脚。
洛姜沉默不语。
若是老翁说的都真的,那么接下来——就会看到它发生,河伯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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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无出现架摆前:“你何时进来的?”
河伯将书理整推放架上,他是准备收完就走,怎料得人嫌,“刚给你收拾下桌子,你这乱的,墨都溅到了书上。”
书上。
规无快步过来将案上一本合上,语气奇怪,“你看了吗?”
河伯抓起另一叠:“没看,我没注意内容。”河伯随口问:“所以你藏着的是什么?”
规无将书抱紧。
“好,我不看,不看,嗯?”河伯挥手将地面清理干净,还是把他当孩子在哄,“殿下早些歇息,明日还有要务处理。”
规无松一口气。
这时他还并没起杀心,于情于理河伯都算他老师。一是顾及情分,二是他这个暗光的钝剑。
河伯说:“殿下身处高位,许多事情得要多多斟酌,切莫行了歪路。”
规无刚刚的松气一下垮塌。
他还是看到了,看到了书的包装。
书阁里的卷宗他都看了遍,这个人非常熟悉他,熟悉天庭。
规无硬道:“我是天帝,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是臣!”
河伯的目光暗敛些,所出之语:“殿下虽有时会做出些幼稚举动,但你那些动作里藏与上届天帝有太多相似处,你们又共是天地灵力孕育,自古以来未有灵散尽还复之说,有皆是出自帝家书宗,希望是我多心。”
河伯沃上手边炉子,于黑夜里提一盏灯离开,规无则捏着手里的书,看着他离去的影子。
第二日众多事宜论完后,司雨大人出来,他兼雨职和星象,要说的不是凡间之事,而是河伯个人,“小臣昨日观星,河伯大人已过千岁且升典仙堂所记执法仙之首,怕是要下凡历一次劫。”
“才能获其后届众辈认可。”
河伯:“冠冕你取了不就行了?”
“这,”他想到一句,“首仙刚封,岂能作小儿之戏?”
河伯:“我去杀了顶天柱的妖兽,这样可以吧?”
司雨一时回不去话,欲言又止,可以个毛啊!您当这是耍呢!
河伯笑了:“司雨仙,开个玩笑,既是该历的劫,那必然是荣誉之事,不消说他日,我便今日下去吧。难得各位都在,见我此等常遇。”
他阻碍到天帝的事了,这是要打发他呢,而司雨带他去的地方不是历劫台,是一个废弃许久的地方。
众神都在。
河伯:“殿下,保重。”
谪仙:“河伯!”
河伯停下来,他翻手召出浣沙,将面前司雨掸下去,司雨在里面惨叫,直接神形俱灭,河伯转腕,周围霎时一片血雨,河伯站在脸上溅血的规无面前,“殿下,有这么一句话,老师最后次教你了。”
“罪行能在弱势面前得到原谅,万间生物皆由正恶。”
规无微微打颤,跟他头上珠子一样颤。
——
河伯:“蒙蒙?”
蒙时艰在:“阿主。”
河伯:“帮我调查天帝。”
蒙时艰惊讶,“查天帝?是上次之事已证实了吗?”
河伯神情恹恹:“倒非,是今日之事,怕是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帮我盯着天帝,如果被发现,勿要多做停留,保命要紧。”
蒙时艰:“明白。”
白漏不等记忆再现,直接陈说后段发生事情:“蒙时艰是我最初属下,后为带出规无藏的东西,神体被搅碎了七八,他回来时就剩只手和小颗头,我把他意识放进墙里,他便是我另一双眼睛。”
“天帝规无,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他身份,但是我斗败了,被逼下历劫台,昔日与我有交集之人皆被调遣。那位老翁呢?”
洛姜:“还被绑着。”
白漏实在抱歉还把人捆着呢:“原本他是我一方,桃花翁在天庭做打杂草木施肥,虽职务不大,但他这人好醉其生,不移其心。虽然平时没少误事。”
“就我之前那番模样,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疯魔了?”
洛姜:“天庭本就是先入一方,若与天庭斗,你就是邪魔,再与凡间有联,你就是扰乱三界。无论是正是恶皆是乱臣贼子,他们说你是神你就是神,说你是魔你便是魔。索性抛去正恶面子,只论成败。”
白漏低低笑道:“你不要去告诉外面那二逼傻子,他当真以为自己就是天了呢,该让他吃的挫败苦头一样不能少。”
白漏:“逼下历劫台那天,天帝想挖了他眼睛,没刺中,划烂他这一块儿。与此同时,宫中有儿坠落哇哇啼哭,此婴儿出生就带条血痕。是谓凶戾之相。”
“他与母后被送牛栏坡,金贵骄子在经’其他小孩砸他’的多番遭遇后,拿木头面具蒙上这片’梅枝劫’,学会了金子换银子,银子换木头。”
“梅枝劫”是宫里老奴为哄这位金皇子开心,他们也是想破了脑袋。那疤像树枝,哪里是什么梅枝?小孩子又喜欢这种劫啊印啊的词,还有他有此印将来定不凡于世的故事。
“好像也没别的可说。”白漏揉揉鼻子,“说到这里我有个问题,你爹不姓洛,娘也不姓洛,那么你是如何随了上辈子的姓氏,又是怎么记起的前世?”
洛姜:“我前世原本也不叫洛姜,只因出生时含着一块玉,上有我姓氏,我名洛姜,生在洛府,他们说这是上辈子投胎东西没丢干净,就放弃洛川鄞,让我随了从前。”
“跟着三岁时我便中了诅咒,恶鬼缠身,体弱多病。之后求山问道拜下王沂为师父。再之后就遇到了你,或者更早之前。”
白漏手里捏着面具,幸笑而不语。
他们离去,图景仍在兀自放着:
河伯时常抱着的炉子自已有了灵,在天庭之前下去找他。
何泊跪坐在观前,完成三拜,提上大包小包跟上两手空空的师父。
师父说,见观要三拜,一拜庇护神明,二拜守世匿人,三拜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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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绑一块儿。
初风:“呜呜呜呜——”
岱秀拔掉她嘴塞,初风大声道:“我要上茅房,我要吃东西,我不要跟他们绑一块儿……呜呜呜——”她嘴被塞回。
岱秀:“我以为你要上茅房吃东西。”
初风见人走了,两脚疯踹,一脚把桃花翁的眼珠差点蹬出来,他咬着布条两泪纵流。
岱秀端碗面出来:“呀,这怎么了这是?老人家,你有什么难过的就和我说,我不算欺负老人。”
桃花翁噼里啪啦说了很多,“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哇———”最后声是哭了出来。
岱秀转回,拔掉他嘴塞,在旁边给他放了碗饭。
桃花翁:“我是你们这边的,我认识洛姜和河伯,我是故意被你们抓的,现在大城主走了你可以放我了。”
岱秀停下,蹲他面前。
桃花翁:“真的。”
岱秀指祝落杉:“他也是这么说的。”
桃花翁:“……”
祝落杉没理他,甚至他是没塞嘴的。
岱秀把他手解开,桃花翁惊喜之余不忘找堵,“你信我了?”
岱秀:“你实力最差,我尚能制住。”
初风的嘴也被放开,并且放开手脚好吃饭,她起身就跑,岱秀抓住她后颈,平日是没跟她计较,“你若敢再惹任何事,我不会再将你从魔界带回来,送你死在路上。”
初风:“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鬼啊!”
岱秀剑横她脖子边,初风昂头道:“你杀了我啊,杀我啊,我就是要喊,就是要说,我要喊得天界都听到你们、在、这里!!!”
岱秀恨不得串死她。
苏非冲天上喊:“啊啊啊啊——初风是个蠢猪!!”
初风:“你……”
苏非插腰,“你喊呐,扯嗓子喊,看你现在还有法力吗?你恐怕要再大点声。你要回魔界?你可能要走个十天半月,姐,咱等她到门口再把她拎回来。”
初风:“小贱驴蹄子!小……”
祝落杉:“聒噪。”
初风仍不知惧:“你是谁?长得副鸡样说谁呢?你也不照下你那模样,白痴,死矮子,呆逼……”
岱秀把她嘴塞住,她仍瞪眼睛得意不休。
祝落杉倒跟她是反着来,安静不语,低低说了八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