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Files.11.2 错开的心——失控 by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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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小孩子还是乖乖滚回家的好。”
“滚回家？”浓烈的杀气渐渐弥漫了全场，对面的人突然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我。盯着他手里的红色鞭子，我只觉得好干……好想要血。“那么请你，滚到地狱去吧！”
这是上了200楼之后的第二场战斗。我本来以为，可以一直这样往上升直到楼主的，在翮莲的身边，快速的，以不杀人的方式，以姚夜罂的身份。如果，不要遇到这个人就好了；如果，他不要用鞭子就好了；如果，不要失控就好了；如果，翮莲不要在观众席上就好了……但是这个世界果然没有如果。
被血吞没的世界留下最后的一句话：
夜罂，你完了……
不能思考，眼中的世界是一大片的血红色，想杀！想复仇！不想再躺在自己的血里挣扎。“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成我这个样子的！！”我要“她”死！只剩下嗜血和仇恨的心操纵着身体不顾一切地向眼中的“她”冲去，扭曲成丑陋利爪的手部毫不犹豫地伸向对方的心窝，带着刺耳的风声。
“不……不要太得意了臭小鬼！！”对方因恐惧而颤抖的嚎叫声只会让我感到更加地兴奋，“叫吧叫吧，一会就叫不了了。”眼看热腾腾的心脏就要被我挖出来，我已经兴奋得舔着嘴唇，对方迅速地向旁一侧身，手中的红色鞭子就向我卷来。
“鞭子什么的，最恶心了！！”发了狂一般地让鞭子抽打在自己的手上，不顾手背上鲜红的一道血痕，反手一抓大力一扯，鞭子从他的手中脱飞出去，腾空一个飞踢，脚跟重重地锤在了他的右臂上，一声惨叫，他的手算是废了。“就你这种水平，比那个女人，差得太远了！！”
是的，都是那个女人，都是她。“都该死，你们都该死！！”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只知道眼前的血红色渐渐地凝成了黑，覆盖了我整个生命。
就好像……回到了那里。
——————————————————回忆————————————————————
那个时侯，黑暗是不知困乏的存在，它总是在我耳边喊叫着：“大脑是我的，内脏是我的，喉咙也是我的，都是我的！”
我茫然，都是你的，那我的呢？什么才是我的？
口中还残留着前一天留下的腥臭，和刚才吞下的异香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味道，就像，绝望的味道。
眼皮半搭在眼球上，视线中，是一成不变的黑暗，如果没有刚才电击时那一闪即逝的利光，我几乎以为自己是一个瞎子。
呐，那我问你，我的呢？
黑暗终于回答：“你什么都没有啊。”
不！！！我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满世界的黑暗。没有理会突然花白的电子眼，我的眼中只剩下一大片的黑，抽干力气撑着锁链向身后的墙壁撞去，□□碰撞墙壁的响声像极了黑暗的心跳声，时时刻刻回应着我的愚蠢和不济……
我什么，都没有吗……
哪里的城墙正被一点一点地被砸落，泪不争气地涌出，身体在空中随意晃荡，没有力量，没有自尊，没有光明，没有自由，除了泪，我什么都没有。
我只能哭，所以我又哭了。带着饱受摧残的身体，带着充满罪恶的弱小。那个名为“夜罂·揍敌客”的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可原谅。你看你，多渺小啊你！多软弱啊你！多卑微的存在啊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黑暗仁慈地看着我：“你看，我还留下眼泪给你。”
给你弱小的理由，给你疯狂的理由，给你崩溃的理由，给你……堕落的理由。
“呜——呜……”哀呜着，无目的的悲恸的鸣哭。那悄悄萌生的想法在呜声中，一发不可收拾……
什么活着就有希望；什么活着就好；骗人，都是假的！！
“啊！！！”电流瞬地被加至十五万伏特，所有伤口的边缘都翻卷开来，鲜血还没流出就已被电流烤干。巨大的疼痛像张开巨口的魔兽，携手四周无尽的黑暗，吞食起我最后的理智。
为什么……要那么痛苦呢？为什么……还想活下来呢？
如果活着只会更加痛苦，那就让我死吧……
一切，终于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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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为你们，我才会这样污秽的，才会失去所有的！
“都是你们，就是因为你们！你们都该死！！！”不要顾虑，没有顾虑！什么未来什么感情什么理智的我全部都不要不要不要！我只要你们死！不……是生不如死。所有的理智终于褪去，只留下最疯狂的执念和杀意。
“不，不要过来！！我，我认输！！”
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只想看到眼前这个人的鲜血，那种温热的殷红色。
捡起鞭子勒住他的脖子，紧到“嗞嗞”作响，撕扯掉碍事的手臂，灼热的血液喷洒得我满身都是。用脚尖狠狠地顶在他的心窝上，大力地压下去，慢慢地旋转着，听到他呻吟哭喊的声音，听到四周兴奋的狂吼声，听到裁判的叫喊声。但是这些都像背影音乐一样，我的世界依然充斥着黑暗，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直到他终于受不了折磨断了气，心，依然很空。
“呵呵……该死，死得好，但是死得便宜了，呵呵，人渣，杂碎……”
一脚，两脚，三脚，四脚……好想哭，但是不能哭。为什么不能哭呢？因为，哭了要受惩罚。啊……原来，我的世界从来没有变过，从来没有。
“告诉我，把你踩成肉泥才会让我的心满一点么，那就让我……把你踩成肉泥吧。”
脚再一次抬起，嘴角已经勾起过分拉上的弧度。
突然，面前人影一晃，一阵风声冲入我耳膜，余光扫到迅速接近自己的手。可以接下来的，可以挡下来的，完全可以扯下来的，这完全在我能力之内不是么，可是为什么……这一瞬间闯进眼底的那一抹白色让我无法动弹？
啪——！
瞳孔瞬地睁大，时间像瞬间被定格了一样，为什么，那么响？为什么，我的头转过去了？是谁在我耳边说话……
“告诉我你在干什么？！！”
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抬起的脚不自觉地放了下来，我的手慢慢地抚上自己的脸颊，那里突然火辣辣地痛，很痛很痛，明明是干干的，为什么比流血还要痛，不是已经麻木了么。
我的世界一点一点地清晰起来。清晰得足够看清来人，好熟悉……是认识的人？啊，是翮莲啊。习惯性地勾起笑，我下意识地唤道：“翮莲？”
“告诉我！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眼光终于彻底聚焦到了一点，我有点艰难地望着瘫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尸体，瞬地冷静了下来。原来，失控了啊……看到那条鞭子的时候，就明白的吧，瞒不住了，不敢看翮莲的眼神，但是眼光无法控制地向上飘移，夜罂你在侥幸什么？
眼神相接，这个世界，果然没有任何的侥幸。叶翮莲，你的眼中，满满的都是陌生的不理解和愤懑，是不是还带点我看不到的不屑呢？
看，多可笑，这就是我，从前那个胆小怕痛爱撒娇爱依赖你的姚夜罂，变成了一个黑暗、嗜杀、没心没肺的杀人狂！看吧，这就是真实的我，这就是真实的的夜罂。
什么友谊什么依靠，没有了，都没有了，没有了……现在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都没有了。那么回到原来的世界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家”什么的，果然不存在了。
尽管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压抑，但是无法停止那轻微的颤抖。对不起我不是姚夜罂了，我不是了！！我还能……说什么，这样的我让你感到很恶心吧，有时候真的不想活下去，但是因为有你，因为姚夜罂有翮莲，她不寂寞。但是姚夜罂已经不在了，叶翮莲你宠爱的姚夜罂已经死了死了死了！！！
是的，死了。
“……”垂下头用刘海挡住自己的眼睛，不让她发现自己眼中再也掩饰不住的绝望，不是一个世界的，不是一种人了，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紧紧地抿着嘴唇，错开，迈开脚步，擦身而过。
“姚夜罂！！”我的手猛地被她从后面扯住，微微一抖，毫不犹豫地大力甩开。
“她死了。”声音平板无波，失去了人气，背对她向前走不回头，没有抹去瞬间落下的泪水，那是为了姚夜罂落的泪，为失去姚夜罂的翮莲落的泪。
这真的是……最后一次的泪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Files.11.2 错开的心——失控 by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