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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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州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裴真会忍不住给这个小姑娘机会了。
他拿着笔，看向场中表演完之后正等待着的舒灵，演技尚还能看出来青涩的地方，但她的表演奇异的有种穿透力。
这种穿透力极具感染，面对那样一双燃烧着火一样的眼睛，没有人可以移开视线。
他转头和刘伟国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东西——意外。
“我想看看你的片段二，你有没有准备？”
舒灵惊喜，“有的柳老师，我准备了。”
在等待的时候，对于泪光这种东西要不要有，舒灵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要。
她的理解里，那段台词就是外放的欲望，表述出来就不能是收着的，但又不能太明显。
因为女儿知道父亲爱她，所以她才会被爸爸的爱困住，她不想伤害父亲却在说出那段话之后又觉得畅快，所以舒灵会选择笑着说出那句要好好吃药。
而片段二就不同了，这里的女儿感受到父亲过于压抑的爱之后，她的话就是想刺爸爸，但又会在伤害他的同时感到不忍。
很复杂，但搞清楚这其中的逻辑就很容易理解，因为不清楚具体的故事，舒灵只是简短的写了人物大纲帮助理解。
“这次我和你搭。”柳明州起身，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和别人搭戏，第一次是何辞君。
面对舒灵紧张的眼睛，这位实力雄厚的影帝不由微笑，“不要紧张，慢慢来。”
舒灵如何能不紧张，这可是柳明州！
但她依旧强压着自己的情绪，没关系，在系统放映室里她已经和柳明州对过无数次的戏了，现实里她也可以！
柳明州亲自和她搭戏，这是机会是看好，可同时也是考验和压力，要在影帝的高超演技下不露怯，气场不能被他压住，这对于舒灵来说是绝难的一次考试。
刘伟国也放下笔准备好好看看舒灵的表现，之前的何辞君就挺不错到底是经过大导调教过的，但仍然在柳明州的气场下稍有逊色。
不知道这个小新人，能不能像刚才那样给他带来惊喜。
面对众人的视线，舒灵只是闭了闭眼，随后睁开表示准备好了。
她散乱了自己的头发，几个呼吸间调整自己的站姿，不那么挺拔，原先素净的眉眼一个眼神间就变得不驯起来。
“为什么我不能去做我喜欢的事情？”她厉声的抬眸对上了对面人的眼睛，犹如一只竖起刺的刺猬。
柳明州只是看着她，连姿势都没有变，眉宇紧皱神态便已变幻，“外面太危险，你会受伤的。”
“可我不怕受伤，我要出去！”舒灵瞪着眼睛。
“不行！”父亲的身形不知何时佝偻，他轻吼着严词拒绝了女儿的请求。
舒灵不由红了眼眶，父亲像是察觉到自己刚才太凶会吓到女儿，又立马柔声求道：
“你哪儿也不能去，外面太危险了，你只要留下来，想要什么爸爸都可以找给你。”
“我要是飞鸟就好了……”舒灵后退两步，忍不住奋声。
“如果我是飞鸟，就不会被困在这里，世界那么大，如果可以出去看看，我就是下一刻死了也无所谓！”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说到最后一句话甚至有些声嘶力竭。
泛红的眼眶中那滴泪欲落未落，含在眼睛里，如燃着一团火。
“不行！你不能死！”父亲也像是被那团火吓到，立马上前想要拦住她，可又忍不住踉跄。
“爸爸，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是被你的爱困住了。”
舒灵躲过柳明州的手，嘶哑着嗓子，似是不忍看父亲卑微的姿态，但还是选择转身，回首时眼角晶莹一闪而过。
舒灵才跑没两步就赶紧擦了擦眼角回到柳明州的身边道谢。
“谢谢柳老师，我演完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情绪爆发过一下的原因，舒灵现在觉得自己都不紧张了。
柳明州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回到了位置上。
等再一次舒灵面对众人的审视之后，她从他们稍坐起的姿势上看到了不同于之前的态度。
“你的眼神很好，虽然也有不足的地方，但已经很不错了。”柳明州稍稍点评一下她刚才的表现。
“是老师您带的好。”
舒灵连忙道谢，身为在系统空间里直观体会过柳明州戏感爆发时的舒灵，自然知道刚才的片段他完全没有用力，而是配合着她来的。
“好了，你回去等通知吧。”柳明州示意她回去。
等到舒灵出去了，刘伟国才放下笔瞥了他一眼，“又不是演戏类综艺，我刚才还以为你当导师呢。”
刘伟国是北京人，一开口就是地道京片子的口音，十足的调侃味中和了他的严肃。
对此柳明州只是笑了笑，对于老朋友的调侃没放在心上，“很有天赋的孩子，去那些综艺糟蹋了。”
可能演戏类综艺最开始心是好的，但是越到后面越变成了个噱头，任由外界吹的再好，但真正有天赋的苗子去了只会是糟蹋。
“还剩最后一个，继续吧。”最后还是刘伟国拉回话题。
当然这些讨论舒灵是不得而知了，她出门之后深深的吐了口气，觉得整个人一下就放松了。
看向门外仅剩的纪黎，她也笑着冲她鼓劲儿，“加油！”
纪黎来不及回话，但也对着她微笑，然后彼此擦肩而过。
舒灵出来后一看时间，这都快下午了，她这下算是知道为什么有的人待的时间长有的短了。
时间长的是两段都表演了的，若是只准备一段，那另一段就难免要抓瞎了。
这么看的话，试镜的人里只有何辞君和方晴是两段都表演的，现在再加上舒灵一共是三个。
三个人一个是出道已久粉丝稳固的童星，一个是演技流量都有的电影咖小花，一个是完完全全的素人。
舒灵也不知道纪黎表现的怎么样，但不论最终的结果会如何，她已经尽自己所能，剩下的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事实上，试完镜出来之后舒灵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之前一直在准备、期待、紧张，但现在结束之后，她反倒不会去想那么多了。
今天天气不错，舒灵仰着头，略眯着眼享受了一下灿烂的阳光。
难得出学校准备好好逛逛再回去，她这么快乐逛街，天黑才回学校，殊不知，那面就有人因为她而吵了起来。
“我的建议是选何辞君，演技过的去没什么大问题，最关键是有流量基础，到时候宣传费用可以少一点。”
刘伟国拄着笔就今天的试镜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大荧幕和小荧幕不同，今天的其他几个小花资质都不如何辞君，新人里也就舒灵是匹黑马。
在这个目前暂定为《乔琪的记事本》的电影里，虽然主要戏份在柳明州扮演的父亲身上，但是女儿也就是剧名里的乔琪却是戏眼一般的存在，戏少但选不好也会有影响。
“何辞君是成信导演调教出来的条件确实不错，在试镜的人里演的也算前列。”
柳明州点头，何辞君确实还不错，虽然有很久没打磨表演的痕迹，演技有些虚浮，但更多的人还不如她，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她应该是最佳人选。
首先角色的年龄限制就已经刷掉一部分人，剧组又不想搞什么全国筛选太麻烦，今天来的人已经是选择过后的了。
有当红的小花和电影新人，还有从各个电影学院里推荐过来的苗子，甚至还有舒灵这样的全新人。
刘伟国笑了：“我知道你要说演的最好是那个新人小姑娘，我承认她确实有天赋，但一部电影光有天赋不行。”
所以他是制片，不是导演也不是编剧，他正经来说应该算是个商人，自然是利益为先。
“导演怎么看？”柳明州不由转头问今天还没发表意见的张莫文。
柳明州近年参加了一个扶持新人导演的项目，张莫文就是他在那里认识的。
他当时揣着一个剧本，在得到项目里的一等奖之后，柳明州问他接下来想拍什么，张莫文拿出了这个剧本。
和他本人极富张力，色调浓烈的电影风格不同，张莫文是个安静以至于有点腼腆的年轻人。
面对柳明州的询问，他不好意思的推了推眼镜，“我选舒灵。”
似是觉得就说这么一句话不太好，又补充道：“她很合适，她的眼睛和我心目中的乔琪很像。”
她们都有一双相似的眼睛，一样的热烈，一样的具有不怕被火焰灼伤的勇气。
对此，柳明州微笑着回看刘伟国，他的意思不言而喻，他已经选了一个新人导演来合作了，再来一个新人也无所谓。
“那现在是二比一了？”刘伟国不怒反笑，有些轻率的把笔一放，“算了，谁叫你是导演你是主角，而我只是个制片。”
虽然话不好听，但他的语气却是很轻松，似乎选个全新的新人来也没什么。
不过对于刘伟国来说就算没有何辞君带来的流量也没什么。
他都已经答应来参加这个项目了，连导演都是新人，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所以他反驳的意愿并不强烈。
有柳明州和他在，这部电影在一开始就已经不缺关注了。
不过，想到今天那个意外有些天赋的小姑娘，刘伟国心中暗啧。
“就她吧，这个幸运的小姑娘。”他一锤定音，希望她能给这部电影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选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