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辛奈之不一样的人生》依依清澄

12、带土与琳与玖辛奈

　　教书的日子就像是在“我忍”与“我忍不了但还是得忍”之间反复横跳。
　　这些要被培养成上战场的孩子比普通孩子更加难管。
　　普通孩子上课丢纸团，忍者孩子则丢手里剑。
　　普通孩子一群人打一个，忍者孩子则能一个打一群——靠分身术。
　　普通孩子逃课偷偷摸摸走走廊，忍者孩子明目张胆跳窗逃。
　　站在讲坛上的玖辛奈终于感受到了她学生时代时老师的不易。
　　而且某些孩子的胆还颇大，仗着自己家世显赫，不把学校放眼里的有，敢欺负老师的也有。
　　于是玖辛奈成功地使“血红辣椒”这一称号在校园里发扬光大。
　　没想到这个名字小时候没被安上，长大了却被新的一批熊孩子安上了。
　　玖辛奈暗示自己要淡定，不能跟一群小屁孩计较，毕竟要是不小心打死了，很难跟家长交待的。

　　玖辛奈要带好几个班，高年级的有，低年级的也有。其中正好包括了带土所在的班级。
　　起初那孩子大概是因为觉得新奇，上课时视线一直会放在玖辛奈身上，但逐渐习惯了玖辛奈的存在后，就开始偷瞄其他人了。
　　玖辛奈现今真真是后悔自己小时候的所作所为，也唾弃着自己当时的天真，以为在座位上做些小动作不会被老师发现。但其实站在讲台上能看得门儿清。
　　所以玖辛奈立马发现了。
　　——带土这小子是恋爱了。
　　对象正是同班的野原琳同学。

　　玖辛奈不知该喜还是悲。
　　喜是觉得带土这小子开窍早，悲是觉得这离自己悲剧的进程又近了一步。
　　玖辛奈虽然考虑过阻止这场爱恋，但一是实施起来困难，二是觉得这对带土来说也未免太过残忍，有一颗爱人的心是多么难得的事啊，而野原琳的存在也能为他孤独的童年增添一抹色彩。所以玖辛奈还是决定顺其自然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当玖辛奈发现这又成为了既定事实后，内心难免有些复杂。
　　没能阻止旗木朔茂自杀，也没能阻止这场爱恋对玖辛奈来说，感觉就像是无法阻止剧情进程发展似的。她或许不能控制他人的生死，但她唯一能控制的就是不让自己嫁给水门了。
　　谈到这里，又是一件让玖辛奈觉得头疼的事。
　　——水门这家伙怎么不喜欢上什么别的人呢？
　　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怎么不去谈谈恋爱？
　　就算跟她说世道太乱不适合谈情说爱，但放眼望去，现实中怀揣情思的大有人在。

　　或许连玖辛奈自己也没注意到，她为什么这么希望水门能爱上别人。
　　——这样自己的罪孽似乎就可以减轻一点。
　　那时她可以这样解释：啊，不是她不想生，而是对方爱上了别人，所以拯救不了忍界的错误他也有一份。
　　多么龌蹉的想法。
　　所以玖辛奈才一直煎熬着。

　　“玖辛奈姐，今天我想吃炖土豆牛肉。”带土甚是随意地搭话道。
　　玖辛奈微笑：“说了几遍了，在学校要叫我老师。”
　　“啊，还想吃红豆年糕！”
　　“…臭小子，现在又不是过年，吃什么红豆年糕。”
　　“咦，带土你跟老师很熟么？”作为委员长的琳收齐了作业正要交给玖辛奈的时候，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啊、琳。”见到喜欢的女孩子，带土连语气都温柔了下来，“嗯，从小我就认识玖辛奈姐了！”
　　“这样啊。”琳了解般点点头。
　　“对了对了，”带土像是突然想到了这个提议般，兴奋道，“琳你放学也一起来玖辛奈姐的家吧！玖辛奈姐的料理很好吃哦！”
　　玖辛奈闻言无奈，这小子还真不当自己是外人。
　　“这……”琳有些不好意思，不敢随意答应地看了看老师的神色。
　　玖辛奈自然很是欢迎，对待对方像是看到了儿媳似的，笑道：“当然可以，不用客气。”

　　放学后带土跟着玖辛奈一起去市场买菜，而琳有点事要先回一趟家，过会才过来。
　　巧的是，玖辛奈他们在买菜的时候遇上了水门。
　　玖辛奈在私下极少会遇到他，更别说知道对方也会来这种地方了。
　　“水门哥哥！”带土倒是很大方地打了声招呼。
　　因着以往玖辛奈经常会和恒弥一起带着带土玩，水门偶尔也会一起，所以带土认识他。当然更别提水门如今在木叶村已小有名气，使得带土更崇拜对方了。
　　“水门哥哥也是买菜回家做饭么？”带土见对方也提着不少菜。
　　“嗯，是呀。”水门微笑回道。
　　玖辛奈觉得新奇，如果她没记错，水门是自己一个人住的，于是好奇问道：“你会做饭？”
　　水门有些无奈：“好歹是一个人住，总该会点吧。”
　　玖辛奈点点头。心道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男人不会做饭的偏见还是有点重。毕竟在她认识的人中，也没听说过几个男人会做饭的。
　　“诶，老板娘，今天是没有笋卖吗？”玖辛奈在摊位找了一圈，也没见着以往总是有卖的笋。
　　老板娘叹了口气：“那些本都是要从外地运过来的，但这不，因四处战火连连，商路都被阻断了好多。”
　　闻言，本想着做道鲜笋汤的玖辛奈只好放弃。
　　正打算转身离去，却没想到差点撞上搬运着重物的工作人员，本来以忍者的敏捷度躲过是没问题的，奈何店里过道太窄，玖辛奈一个重心没稳就往侧边倒去，本来若是有支撑点的话还好，但店内摆满了琳琅的商品，一个不小心就会掀翻它们。
　　好在身旁的人接住了她。
　　不愧是以速度著名的忍者，反应力就是不一样。玖辛奈感叹。
　　“抱歉，谢谢。”朝对方道了声谢，玖辛奈正打算起身，却隐约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对劲。
　　看了看对方接住自己的那条手臂，虽用外衣遮住，但玖辛奈还是敏感地猜到：“你受伤了？”
　　其实再仔细一瞧，对方一直都只用另一只手提物，明明那个重量的东西匀两只手提会轻松一点。
　　水门略微苦笑道：“嗯，受了点伤。”
　　自从恒弥过世，自来也老师又和纲手、大蛇丸他们活跃在战场上，他们本来的小队已组不成，所以都各自被编派了去别的队伍。玖辛奈已经很久没和水门一起出过任务了。
　　“真是稀奇，应该没几个敌人能跟得上你的速度吧。”玖辛奈道。
　　而水门只是笑笑，也不多做解释。
　　倒是一旁的带土略显夸张：“水门哥哥受伤了？！”
　　水门摸了摸孩子的头，宽心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那怎么行！”带土说着，就把水门手上的东西匀过来了一些，“受伤了还怎么做饭，一起过来吃吧？我跟你说，玖辛奈姐的料理可好吃了，很特别的，保证你在别处吃不到。”
　　玖辛奈嘴角有些抽搐。
　　这孩子未免也太热心了点。
　　“……带土，你忘了今晚还有你同学要过来呢？”玖辛奈的言下之意是想说，咱们人已经够多了，别再添了。
　　但带土当然是不知道玖辛奈为何不愿的，转头看向她道：“我们才三个人，家里餐桌不是有四个位置么，坐得下的啦！”
　　玖辛奈：“………”你还真是不嫌她家小啊。
　　无奈，玖辛奈也不好继续拒绝，对水门道：“要来么。”
　　对方点了点头。甚至还能感觉到有点莫名的雀跃。

　　“要帮忙么？”水门看着在厨房里忙活着的玖辛奈的身影，道。
　　由于带土出门去接琳了，所以此时屋内只剩下他俩。
　　“不必了，伤患就好好坐着吧。”玖辛奈没停下手中的活。
　　水门也没再接话。
　　但没一会，倒是玖辛奈坚持不住了，“……你要是没事干，就帮我把那边的蒜剥了，顺便把豆角摘了。”这家伙一直看着她忙活，看得她心里发毛。

　　带土带着琳回来后，就开始跟她在客厅玩起了抽鬼牌。
　　“啊啊啊——怎么又回到我手上了！！”带土懊恼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鬼牌。
　　琳只笑笑，随后把手中的扑克举起挡住自己半张脸，眼神瞄向厨房的方向，偷偷问带土道：“那位莫不是最近名气不小的水门先生吧？”
　　“嗯，对啊。”带土回道。
　　“哇——真好……我竟然见着了本人……不过呀，水门先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老师家呀？”
　　带土道：“玖辛奈姐跟水门哥哥早就认识了，今天是因为出任务受伤了，所以过来一起吃饭。”
　　“诶？受伤了吗？”琳略显担心，“……不过看起来好像不是很严重。”琳看了看一直在厨房里帮忙的水门。若是严重的话，应该不宜活动太多吧。
　　带土也略向那边看了一眼。他也并不清楚水门的伤势。
　　“……总感觉，”琳看着那边的光景，忽然感叹道，“两人似乎很般配的样子呢。”不仅因为相貌，那两人相处时给人的感觉，就让琳觉得很美好。
　　“快别那么说了。”带土打断道。
　　见对方少有的有点严肃，琳不解道：“为什么？”
　　带土用下巴指了指一旁柜子上的合照，示意道：“玖辛奈姐喜欢的是另一个人。”
　　琳看去，只见照片里除了玖辛奈、水门，以及他们的老师自来也之外，还有一个未曾谋面的少年。
　　“穿的是宇智波一族的衣服呢，是带土你的族人？”
　　“嗯。但是已经死了。”
　　琳听后略显震惊。
　　“这么说……”琳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师喜欢的原本是那个人……？”
　　带土点点头，表情略微沉重。
　　“竟然是这样……”琳知道后感到悲伤。

　　带土会这么觉得是有理由的。
　　首先以他从小的记忆来看，玖辛奈跟恒弥待在一起的时间，要比跟水门待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以前玖辛奈时常会来他家那边玩，顺道也就跟住在他家隔壁的恒弥哥哥见面了。当然仅凭这点是不足以证明的，况且在带土还小的时候哪里清楚什么情情爱爱的，都是后来，长大了些后，才知晓的。
　　带土意识到这件事，是在宇智波恒弥死后。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来找玖辛奈，在打开门后，就看见了玖辛奈一人坐在椅子上，对着照片里的人落泪。
　　在带土的认知里，人们只有在失去重要之人时才会哭得这么悲伤，恒弥跟玖辛奈既不是亲人，也不是恋人，但在恒弥哥哥死后，玖辛奈姐却因他哭得这么悲伤，所以带土想，定是因为玖辛奈姐喜欢恒弥哥哥吧，而他似乎也记得，恒弥哥哥也是喜欢玖辛奈姐的。
　　啊……相爱之人却生死两隔，定是痛不欲生的吧。
　　带土这样想着，并看了看他对面的女孩。
　　在他眼里，对方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美好，他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学得比那个提早从忍者学校毕业的卡卡西厉害，他要获得力量，保护自己喜欢的女孩才行。